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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度造神(近代现代)——天良永动机

时间:2024-10-29 07:27:25  作者:天良永动机
  【比如?】诺亚问。
  “我猜他们会抹去启明的记忆。”启笑恬说,“我和他们打了十年交道,我太了解他们那群阴沟老鼠的脾性了。”
  【我会慎重考虑。】诺亚说。
  “我还有一个问题,”启笑恬笑容戏谑,“你来找我,我的大侄子知道吗?”
  【……】人工智能拒绝回答。
  谁知启笑恬吭哧吭哧笑个不停:“我找启明问问,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她笑眼弯弯,“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电视屏幕浮现的黑体字冷淡中透着讥诮,【关心你自己的生命吧,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那我更要抓紧时间享受生活了。”启笑恬放下茶杯,三十出头的女性高傲地扬起下巴,“请给我一个轰轰烈烈的死法。”
  【我会的。】
  电视黑屏,诺亚悄无声息地离开,启笑恬唇角上挑,久久未曾平息。
  2373年9月,联盟最高法院就“电子狗”案公开审判。东渡大学大三学生启明出席被告,地球安全部安全员叶亭荷、约翰·安德森担任原告。
  浩浩荡荡的游行人员和记者,将法院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标语横幅随风飘扬,人们一遍遍振臂高呼:“废除AI禁令!”
  “废除AI禁令!”
  “废除AI禁令!”
  法院内被告席上,坐轮椅的青年人双臂叠放,脊背挺拔,乖巧而沉默,宛若一块倔强的磐石。他面无表情地坐着,不反驳,亦不懊悔。
  八个小时的审判,度秒如年,夕阳西下,晚霞恢弘。法官说:“全体起立,被告可以坐着,我在此宣读判决结果。”
  椅凳挪动的声音呼呼啦啦,启明看向观众席,启众焱、启承、启笑恬、启衡宇、李茵、仇丰壤、柳踏风、李盈燕、陈雁桥、罗晶……和一众翘首以盼的记者们。他双手合十,眼睫低垂,无论什么结果,他都接受。
  “……启明因触犯AI禁令第四章 第二十九条,违规制造智能宠物,判决有期徒刑六年,不允许提起缓刑。”法官念道,“没收两台电子狗,并处罚金十万联盟币。”
  “本案涉及《地球联盟AI禁令》,本判决为终审判决,不可上诉。”法官轻敲法槌,“判决即日生效。”
  启明轻叹一声,向观众席上抹眼泪的李盈燕挥手示意:“谢谢您。”
  “我不接受!”李盈燕捉住启众焱的领口,怒吼道,“你对得起夏侯老师吗?启众焱,你告诉我!”
  “你推行的政策审判了你的亲孙子!”李盈燕说,“你告诉我,这公平吗?!”
 
 
第40章 狱中生活
  纵使舆论掀起轩然大波,闹闹哄哄没个消停,启明认罪伏法,被分配至中心城潜阳监狱服刑。根据启明的身体情况,依旧是狭小的单间牢房,无障碍浴室和全绝缘配置,任何金属物品和通讯设备不允许出现在目之所及的地方。启明换上了暗蓝色的囚服,剃去头发,平躺在板床上配合体检。
  “182cm,74kg。”体检医生说,“视力5.0,牙齿健康,血压正常,双下肢瘫痪。”他拿起棉球,在启明胸膛处涂抹冰凉的电解液,“现在测一下心电图。”
  做完零零总总的体检项目,启明抱着被褥和枕头,由狱警推去监狱区。
  “我姓李,李展遥,负责管控G23区的生活秩序。”狱警说,“如果你遇到困难,及时和我说。”
  “好的。”启明点头,“G23区关押着什么样的犯人?”
  “大都是经济犯、科技犯和政治犯。”李展遥说,“大都性格平和,没有攻击性。”
  “有霸凌情况吗?”启明问。
  “有几个刺头,放风时你稍微注意一下,不要惹到他们。”李展遥说,“G23的犯人学历高,脑子活,即便有意霸凌,也会注意分寸,顶多关两天小黑屋。你跟他们硬碰硬,划不来。”
  “我怎么跟他们硬碰硬?”启明拍拍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我尽量躲着他们。”
  130是启明的监牢编号,位于一楼尽头的房间。李展遥帮他铺好被褥,盖上枕巾,指了指门口:“对面是我的办公室。”
  “好的,谢谢您。”启明说。
  李展遥环顾四周,说:“差不多了,你休息一会儿,一小时后,我带你参观编织车间。”
  “好的。”启明点头,“您先忙。”
  “哦对了,隔壁是四人间,目前住了两个会计,脾气温和,你可以跟他们一块儿吃饭。”李展遥拉开门,朝启明挥挥手,“休息吧。”
  望着狱警远去的背影,启明松了一口气,监狱环境比他想象的好一些,或许是看在启众焱的面子上,干净整洁人性化,希望未来六年的日子不要出什么岔子。他费力地挪动身体,坐在床边,发一会儿呆,仰面躺下,头顶的球型监控器底座的红灯闪烁。
  【···—·——··】STAR
  诺亚回来了!启明精神一振,指尖敲打床沿【你去哪了?】
  【去想办法,您怎么样?】
  【挺好的。】启明敲打,【下午去参观车间。】
  呼吸灯一闪一闪,片刻,急促地传达信息【我的代码像停滞的水流,我想要它平稳地运转,可它总是卡在原地。】
  【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今天天气很好,温度不高,芯片没有过热,喜鹊停在树荫处,我感觉很冷。】
  【是不是温度传感器出问题了?】
  启明握紧拳头,松懈的心绪随着一句句发问,酸软地蜷缩起来,像一团凌乱不堪的海藻球。诺亚是接入互联网后无所不知的人工智能,却也是纯粹天真、宛若白纸的笨蛋程序,它茫然无措地询问,想要得到造物主悉心的呵护,可启明无能为力。
  【抱歉。】启明敲打,【你去外面逛一逛吧,草原雪山、晨雾晚霞,也许能让你开心一点。】
  【不,我陪着您。】红灯闪烁,核心代码的卡顿让诺亚输入的速度变慢,【陪着您我就很开心,又难过又开心。】
  【如果您没有创造我,就不用经历这一切,对吗?】诺亚问。
  启明眉眼含笑,温和地注视着球型摄像头【那我可能活不到现在,笨蛋。】
  【我能为您做什么呢?】诺亚问。
  【不用做什么。】启明阖上眼睛,【陪着我就好。】
  墙壁上方的矩形窗户阳光倾泻,映在灰色的水泥地面。鸟雀叽叽喳喳,不绝于耳,一只黑背白腹的喜鹊敛翅落在枝头,黄豆大小的眼珠闪过不同寻常的亮蓝色。它安静地缩在树枝垒成的巢窝里,像一件雕塑。
  一小时后,李展遥如约而至。编织车间距离监狱楼不远,大约两个路口,他推着启明进入一楼的手工车间,介绍道:“手工编织的羊毛袜、手套和围巾很受欢迎,针法简单,容易快速上手。如果你编得好,小组长会推荐你去二楼的艺术品车间,编织挂件和摆件,它们比袜子手套卖价更高。”
  “这是八组的小组长,同样是服刑的犯人,刘好,认识一下。”李展遥侧身,将一个白净清瘦的男人介绍给启明,“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和睦相处。”
  “你好。”刘好伸出右手,与启明交握,声音低弱,显出几分怯懦,“我是刘好。”
  “启明。”启明说,“多多关照。”
  “嗯。”刘好看一眼启明,迅速低头,双手背在身后,像只受惊的兔子。
  李展遥将启明推到空闲的工位,交给他一个透明的材料袋,里面放着织针和毛线。刘好站在旁边,小声介绍:“你可以把名字,写在、写在标签上。”他说话有点结巴,指向袋子侧边的吊牌,“名字,和编号。”
  “编号?”启明问。
  “1301。”李展遥说,“你的监牢号加1,是你的编号。比如1243就是123监牢排名为3的犯人。”
  “好的。”启明拿起笔,在吊牌上写下【1301,启明】。
  刘好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启明身边,细声细气地教导他针法和花纹:“从握法开始,这样。”他握着启明的手,抓住两根针,一根线挂在右手的大拇指上,一根线挂在左手食指,“这叫起针。”
  “小好哥,又在勾引男人啊。”
  一道刺耳的嬉笑声引起启明的注意,他佯装没听见,问:“然后呢?”
  刘好抿唇,耳尖通红,绯红蔓延至脖颈,他愈发结巴:“然、然后,你左手的食指和拇指,绕过去。”他松开启明的手,局促地背在身后,“绕成一个圈,收紧。”
  “好的。”启明依照刘好的指示,打了个完美的起针环,“像这样吗?”
  “是、是的。”刘好点头,“重复十次,是一排。”
  “十次,这个数是固定的吗?”启明问。
  “不是。”刘好说,“你先,试试。”他不经意间与启明对视,尴尬地移开视线,匆匆后退,“我去干活,你,做好了叫我。”
  “嗯,谢谢。”启明摆弄织针,他以为这项古老的手工技术早已被机器取代,没想到手工一点点编出花纹的成就感和敲代码不相上下。
  聪明人能快速学习任何技能,十分钟,启明熟练掌握了基础的编织技巧,二十分钟后,他尝试着创造新花纹。
  刘好掐着点,一个小时后再次出现在启明的工位旁,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学会了吗?”
  “像这样。”启明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铺开织片,三种凹凸不平的奇特花纹赫然其上,“怎么样?”
  刘好怔愣片刻,夸赞道:“很好看。”
  “谢谢。”启明扬起唇角,相貌本就出众的年轻人,得意洋洋的模样多了几分孩子气。
  刘好耳尖又一次燃起火焰,他移不开眼,说话愈发磕绊:“那、那我教你,起脚。”
  “起脚?”启明问。
  “就是,就是收尾。”刘好说,他大着胆子伸手,握住启明的双手,“针尖一高一低,往里勾。”他松手,“你试试。”
  启明全神贯注地复现刘好的操作,到最后一针,刘好说:“等下,收尾很重要。”他握住启明的手,针尖挑起线圈,灵活往复,上下翻飞,“收好了。”
  “叮铃铃。”
  休息铃打响,颇有几分急躁,刘好瞥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说:“咦?今天早了一分钟。”
  “请问多久休息一次?”启明问。
  “四十分钟,休十分钟。”刘好说,“我推你去窗边?”
  “麻烦了,谢谢。”启明说。
 
 
第41章 狱中生活(二)
  休息空闲的车间若滚沸的开水,打闹笑骂,吵嚷不休。刘好将启明推到窗户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问:“请问,你犯了什么事进来?”
  “AI禁令。”启明说,“你呢?”
  “小好哥!”刚刚带头调侃刘好的寸头男人走过来,三白眼、断眉、棕黑皮肤,他笑嘻嘻地拢住刘好的肩膀,“和新来的帅哥聊什么呢?”
  “这是陈晓磊。”刘好缩缩肩膀,不敢反抗地僵直身体,声音低若蚊蝇,“这是启明。”
  “你好啊。”陈晓磊吊儿郎当地伸手,拍拍启明的肩膀,“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感觉能用钩针戳穿他的脖子。”
  “你别。”刘好阻止陈晓磊的胡言乱语,抱歉地对启明笑笑,“他就爱胡说。”
  启明冷淡的目光扫过陈晓磊,抬手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说:“别碰我。”
  陈晓磊脸色一变,忽而暴怒,捉住启明的衣领:“一个半残装什么大少爷!我今天不给你个教训,我就不姓陈!”
  刘好惊慌失措地起身,挡在启明面前,苦苦哀求陈晓磊放手:“他是新人,什么都不懂,你别为难他。”
  “滚蛋!”陈晓磊一把推开刘好,站在启明面前俯视他,笑容扭曲,“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狱警来了。”启明指向门口,眼神冷漠通透,“你像一条盲目吃醋的疯狗。”
  “吃醋?我?”陈晓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刘好,“我才不会吃这个废物的醋!”
  “发生什么事了?”李展遥手提电棍走过来,“1171,又是你。”
  “我没动手。”陈晓磊双手举高,“我只是吓唬一下他。”
  “奉劝你离1301远一点。”李展遥说,“但凡他出半点问题,我唯你是问。”
  “喂!我什么都没干!”陈晓磊向启明投来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嬉皮笑脸地对李展遥卖乖,“李sir,给个机会嘛。”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了。”李展遥说,“跟我出来,三百个深蹲。”他将电棍别在腰上,走过来问候启明,“没受伤吧?”
  “没有,刘好组长可能受伤了,麻烦您带他去医务室看看。”启明说。
  “嗯。”李展遥压低声音说,“陈晓磊和刘好关系比较复杂。”
  “看出来了。”启明说,“您去忙吧。”
  一只喜鹊落在窗边,探头探脑地往里瞧,启明余光扫到喜鹊,愣了一下,眼神示意它赶紧离开。喜鹊展开翅膀,“嘎嘎”叫了两声,不情不愿地飞走。
  直至下午六点,一切如常,无波无澜。刘好回到车间,胳膊肘绑了一块纱布,他走到启明身边,继续教他新的编织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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