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马上用两只肉乎乎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陈初晴见他听话了,商量道:“我给舅舅发个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到。”
40分钟后,牧忱牵着Oscars按响了上御苑1201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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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露渣攻真面目进度: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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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忱(发送链接):《情侣缘尽的征兆,中3个,就要注意了》
1、不愿意和你亲热了;
2、开始幻想其他人;
3、感觉不到被爱;
4、不愿意沟通
.......
第13章 我姐,我亲姐
开门迎接他的,除了一团飞奔的肉团子,还有母亲牧月莹温馨慈爱的目光。
这个家庭的成员关系,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牧月莹在牧忱8岁那年离婚,三年后,嫁给了大学教师陈曦,带着牧忱住进了还有个同龄女孩的房子。
牧忱和陈初晴只是两个重组家庭同一屋檐下长大的姐弟。
两个人同一个班上学,表面上装不熟,实则也一点都不亲。
不仅不亲,甚至有点水火不相容,毕竟小孩子都对父母离异敏感,也恨屋及乌地对侵入自己生活的“姐弟”竖起了尖刺。
他们会因为家务谁少做了而吵架,会因为零食分配不匀而别扭,会因为不小心的肢体碰撞而闹矛盾,还会因为谁上课不认真而偷偷告状。
少不经事的年纪,两个都很臭屁,也倔得要死,一天到晚都觉得自己是对的,看不起这看不起那。
两人吵架最狠的时候,陈初晴会说“这是我家,你从我家滚出去!”,牧忱马上收行李并反击威胁“行啊,我马上走,叔叔问起,我就说你赶我走的。”
倒是两个大人是开明讲道理的,陈曦说我和牧月莹是有缘份才能在一起,你俩小屁孩要是彼此没缘份的话,长大后就自己搬出去。两个大人坚决不插手去判定两个人之前的所有矛盾,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应该他俩自己解决。
真正让牧忱把陈初晴这个姐当做姐,倒是因为一件小事。
陈初晴长相随父亲,不是那种惊艳的美女,脸是英气的女生男相,青春期甚至有点胖胖的。情窦初开的初中年代,喜欢上班里一个男生,一直被男生的好友起哄。
某次体育课后,一群莽撞的少年人又在起哄,把男生惹毛了,就说了几句狠话,大概是说她又胖又man像个男人婆,没有男生会喜欢她。
那个时候的牧忱还是个容易冲动的热血少年,看着下不了台的陈初晴,冲上去就给那个男生一顿胖揍。
后来自然挨了批评写了检讨。
归根到底,牧忱还是个护犊子的人,我可以跟她吵架,说她不好,但别人不行。
接着班里的流言蜚语就变成了牧忱喜欢陈初晴,所以才替她出头。
牧忱不得已,把话放了出去:“这是我姐,我亲姐,住同一屋子的亲姐”。
别人质疑说亲姐怎么姓氏都不一样,牧忱简短解释:“我爸姓陈,我妈姓牧,我姐跟爸姓,我跟我妈姓,有问题吗?!”
牧忱一句谎话都没说,因为好巧不巧,他爸还真姓陈,大名鼎鼎的商贾巨鳄陈事盛,他也确实是随母姓。
而省略的个中弯弯绕,是不必与人细说的隐私,不说也罢。父亲陈事盛早年奔忙于做生意觉得亏欠母亲,答应了第一个孩子随母姓作为补偿,牧忱的“忱”发音正同“陈”。
“这是我姐,我亲姐”和“我姐跟她爸姓,我跟我妈姓”这两句话,后来牧忱说了好多好多遍,从念书一直说到工作。念书时为了减少解释的频率,工作后是避免了不必要误会。
但也是这两句话,后来让牧忱陷入深深的自责。
陈事盛离婚后不久,就成了科技大亨的乘龙快婿,摇身一变成为身价千亿的商业帝国的掌权人。他的现任妻子不喜欢家族秘史在坊间流传,凡是涉及牧忱和陈事盛关系的消息统统被公司公关部门给净化了。
然而这种豪门秘辛在金融圈和娱乐圈的资深人士里,却是个“空穴不来风”的秘密。牧忱没料想到“陈事盛的女儿”这个短语对人的吸引力有多大,所以在陈初晴来剧组探班时,依然坦然地介绍这是他“亲姐”。
献殷勤的男人有很多,董豫就是其中一位。
牧忱也不知道董豫这个海王到底怎么跟陈初晴搭上的,反正等他知道时,两人已经热恋了一阵子。
接下来很快,就想谈婚论嫁了。
牧忱自然不同意。
董豫在圈内是众所周知的玩得花,而且极度踩低捧高,反正不是什么良人。然而他低估了董豫的卑鄙,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走“生米煮成熟饭”的路子,以为抓住了王牌可以攀上高枝。
双方家长见面时简直是一场闹剧,董豫知道了这个女人并不是大名鼎鼎商业大亨陈事盛的女儿,离开后整个人冷脸。
陈初晴也是后来无意中在手机上看到董豫跟他母亲的谈话,才知道这个真相。
董豫痛斥陈初晴是骗子,碍于牧忱脸面,不好现在分手,于是让他母亲出马,各种刁难陈初晴。
董豫母亲找上门,甚至说出“你的出生时辰跟董豫相克”这种狗屁理由,非说两人不合适。
知道前因后果的陈初晴怒而分手。
家里人都劝她把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小孩打掉,但陈初晴却有点心如死灰,想着爱情不过如此,觉得去父留子也挺好。而且自己有这个经济条件独自带小孩,不想扼杀了一条生命,于是有了陈一鸣。
牧忱曾暗自发誓,只要他还在娱乐圈一天,就不会让董豫有好果子吃。南哥也是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所以那次他不想接《城逃》时,便把董豫给搬了出来。
此时,已然3岁的陈一鸣正搂着牧忱带来的狗子在开心地大叫。
他热情地拿着玩具球试图跟Oscars互动,大金毛却懒洋洋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一鸣也不气馁,把球一扔,往地上一坐,握着狗狗的爪子在自娱自乐。
牧月莹跟陈曦在厨房里忙碌,陈初晴坐在地毯上看电视,跟牧忱抱怨着:“你这个小外甥,真的调皮死了。刚拿我的眉笔口红搞得一脸红红绿绿的,心疼死我了。”
“心疼死你的化妆品了?”牧忱一针见血地戏谑道。
“不然呢?我不揍他一顿都已经是好的了。”
“自己要生的,能怎么办?”牧忱跟陈初晴在一起,就忍不住自动抬杠。
“......”陈初晴满脸哀怨,“真的,每次这句话都能伤到我。”
“你知道我只是讲客观事实。”
“就是知道,所以更受伤。”陈初晴瞪了他一眼。
牧忱认真道:“讲真的,你从小看男人的眼光就不行。”
“是是是,我看男人眼光不行——”
陈初晴正准备反击,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的牧月莹刚好听见谈话,立马接了茬:“你眼光这么好,30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孤家寡人?”
“就是!”见有人搭腔,陈初晴顿时有底气了,“你这几年都不工作,连绯闻我都看不着一个了,炒来炒去都是以前的秋智啊孙畅——”
牧月莹马上加入催婚阵营:“我不要求什么女明星,你能带个人回来就行。”
牧忱瞬间无语住了,听到母亲这么调侃自己,也开始了满嘴跑火车:“老妈,你要是闲得慌,你跟叔叔生一个呗。”
陈曦刚好端菜上桌,笑道:“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快退休了,有时间带娃。”
“臭不要脸吧你。”牧月莹嗔怒地拍了一下陈曦,一家人在这样的插科打诨中开始了这天美味的晚餐。
蹭饭结束,一家人还带着Oscars下楼溜达了一圈。
牧忱不住上御苑,碍于身份特殊,不想给家人带来困扰,在市中心有一套大平层,离他妈这里不远,所以常常回来蹭饭。
临别,牧忱给牧月莹打报备:“我明天晚上给奶奶过寿。”
牧月莹深表同情地拍拍他肩膀:“辛苦你了!”
牧忱一把抱起地上的陈一鸣,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小伙子,舅舅要回去了!”
“不走不行吗?”陈一鸣恋恋不舍。
牧忱又亲了他一口:“不行,舅舅要回家了。”
陈一鸣抱着他脖子惋惜地往他脸上蹭了蹭,忽然手里抓着什么仔细瞧,那是牧忱脖子上挂的一根写着“goodluck”字母的链子。
下午出门时觉得自己的黑T恤有点寡淡,随意在衣帽间的饰品里拿的,自己也忘记了是什么牌子,反正不是什么贵价玩意儿——因为他贵的首饰有专门的收纳盒。
看小屁孩好奇地抓着玩,便问:“喜欢吗?舅舅送你?”
“嗯!”陈一鸣高兴地点头,牧忱便摘下来挂到了他脖子上,还很贴心地把长度调合适。
牧忱这几天的所有行程几乎都是在各种社交中度过。
从上御苑离开后,现在的他正坐在一间清吧里,对面坐着的是他圈内的好友、编剧古长宁。
“剧本我看过了,是老谭喜欢的类型。”在如泉水叮咚流淌的背景音里,牧忱放下了酒杯。
古长宁被夸奖,谦虚地摆了摆手:“文艺片不是我的舒适区,差点收不住。还是剧情片适合我。”
牧忱摇了摇头:“剧情片不行,老谭肯定不肯接,拍文艺片的几率大一点。”
古长宁也有点惆怅,叹了口气道:“是啊,文艺片投入也低,用来重塑他的信心,会好一点。”
他们口中的老谭,是著名导演谭三明。牧忱曾凭借他的一部文艺片拿下人生第一个影帝,从此影视道路顺风顺水。
然而,谭三明的一生却是坎坷,他以文艺片见长,一般这种类型的片子票房号召力低,投资的人不多,所以能拍的片也不多。再加上他爱人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他也不放心跑到外面去拍电影。
前两年,爱人久病不愈,阖然长逝,而他打磨了三年的一部电影也因题材敏感,审查频频退回拿不到龙标,上映遥遥无期。长年的多重打击下,最终确诊了重度抑郁症。
幸得牧忱这三年来没接什么工作,空闲时就拉他一起到处逛逛。
在长达一年的药物干预下,谭三明的抑郁终于好转。
牧忱家的狗狗Oscars其实就是老谭养的,大概率是受到主人情绪的感染,狗子也开始郁郁寡欢,本来很活泼的金毛,居然一整天都窝在角落一动不动,还时常啃咬自己身上的皮毛。看了兽医,给出的诊断意见,是患了抑郁症。
老谭本着为狗子好,想把狗子送人,于是牧忱把Oscars接到了自己家养着。
之前跟奚听舟碰到那回,就是他们几个人约了去松云涧吃饭,在席间谈话时,得知谭三明很怀念拍戏的日子,但又敏感,觉得自己是不是江郎才尽,牧忱便跟古长宁张罗着,想给他投资个片子拍。
文艺片没有上映压力,就算打了水漂,也不心疼,还能参加电影节,说不定能拿个奖。
而且,牧忱这些年虽然不拍戏,但他也没闲着,已经投资了不少项目,文艺片范畴还没涉猎,刚好可以试个水。
“你有合适的演员推荐吗?”古长宁问牧忱。
牧忱的手摩挲着杯底,陷入沉思。
“从成本考虑,别找那些报价虚高的流量。演技必须得过关,老谭这性格,没点领悟力的还不一定跟得上他的拍子。”古长宁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我还......真有个人推荐。”牧忱思索片刻,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眼尾带着泪痣、欲语还休地看着镜头的眼神。
牧忱看过奚听舟的两次直播,两次都被他的眼神、被那颗泪痣征服,觉得这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故事感。
这两次直播,说起来故事也很长。
牧忱跟奚听舟之所以有关联,其实就是因为董豫。
当初董豫的腌臜披露后,陈初晴愤而分手。牧忱觉得他俩相识跟自己有关系,更重要的是气不过,于是便想教训一下董豫。
董豫这个人,圈内早就臭名昭著。牧忱在收集了一些黑料后,准备找人撕开他的伪善。
放料的节奏也规划好了,先是董豫假借拍戏之便,言语骚扰同剧组的女演员;再是董豫拍戏期间在夜场和一众女模特大跳艳舞,第二天宿醉拍摄;最后是疑似一脚踏两船、私生活混乱。
然而时间偏是那么不凑巧。
当他安排好爆料,准备开搞董豫时,陈初晴居然早产了。
那几天他跟着陈曦和牧月莹忙前忙后,等终于闲下来时关注一下这个事情的发展,才发现营销号居然被买通了,不仅没放出后续的爆料,爆出的性骚扰女演员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演员奚听舟。
这个男星不仅承担了铺天盖地的辱骂,也拉开了整治娱乐圈职场性骚扰的大幕——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董豫。
牧忱自然知道这位小演员是鼎星拿来替董豫挡子弹的,不由得感慨,鼎星的公关真的了不得,是他大意了。
第14章 “惊天大瓜”
他看过营销号发出的奚听舟性骚扰女演员的片段,牧忱作为一名演员,可太清楚拍摄强暴戏时,真正躺在演员身下的,是摄像。
然而这位小演员刚出道不久,作品屈指可数,粉丝更是寥寥无几,没有人给他申冤,居然连公司都没给他发声明,让他甚是意外。
又是怎么一个机缘巧合下进入奚听舟的直播间的呢?
那时候因为帮忙看小孩,牧忱还住在上御苑。有天晚上陈一鸣哭闹不止,把家里老老小小都吵醒了。
后半夜就睡不着了,他干脆拿着手机在网上瞎逛。
然后不知怎的就点进了奚听舟的主页,接着发现他在直播。
镜头前的奚听舟没有说话,趴在桌子上看着不多的弹幕。
他说自己被公司雪藏了,他解释自己没有性骚扰,那天拍强暴戏,拍上半身特写时,他的身体没压在女演员身上;需要拍全景时,他还特意在两人身体之间放了个小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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