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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上贼舟(近代现代)——宋旧辞

时间:2024-10-29 07:30:21  作者:宋旧辞
  说着掀着门帘招呼人进去。
  牧忱正奇怪着什么叫“我的应援”,看见有个人手里提着笨重的食品保温箱进来,他没戴帽子,围巾把脸给裹得严严实实,但牧忱一眼就知道他是谁,奚听舟。因为他身上穿的,正是不久前从牧忱家里拿走的那件呢大衣。
  奚听舟身后还跟着几个提着保温箱的当地人,进来后把箱子打开,是热气腾腾的咖啡奶茶还有糖饼、烤红薯这些小吃。
  奚听舟把裹着头和脸的围巾摘开,即便有围巾围着,鼻子和耳朵还是冻得通红,有点忐忑地说:“我来看牧老师。”抬眼四处张望,跟牧忱打了照面,轻声喊了句“忱哥。”
  场务小姐姐已经麻利地安排人把东西放好,冲牧忱说道:“牧老师,快快快,过来给你拍个照!”
  牧忱不知道他会来,短暂的诧异后,从善于流地应场务的安排,上前拍了合照。场务小姐姐便快速地招呼工作伙伴前来领取吃的喝的。
  冰天雪地里来一杯滚烫的咖啡和奶茶着实太暖心了,大家便乐呵呵地靠近来,有人说“谢谢奚老师”,别的人提醒他“也得谢牧老师”,那人赶紧纠正“谢谢奚老师和牧老师”,奚听舟和牧忱都应着这客气,帐篷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奚听舟低头拿了杯咖啡,递过来给牧忱:“低糖热拿铁,喝么?”
  牧忱接过,对方又往保温箱里看,问:“糖饼、粘豆包、烤红薯,吃哪个?”
  牧忱摆摆手,终究还是不忍心,把人从人群里拉了出来,问:“过来怎么不先跟我说?”
  奚听舟不敢说没告诉牧忱就是怕他不让他来,答非所问已读乱回道:“我问的南哥,南哥告诉我剧组有多少人的。”
  感知到对方明显的回避,牧忱放弃了,换了话题:“怎么穿这么少?”
  “我不知道这边这么冷。”奚听舟老实回复,又敞开毛呢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羽绒打底内搭,“我穿了羽绒内胆,还有暖宝宝。”
  牧忱瞟了眼,断言道:“太薄了。”扬了扬手里的咖啡,“你不喝?”
  奚听舟摇了摇头。
  牧忱又问:“准备在这边呆几天?”
  其实奚听舟就只来一天。他这些天在上御苑去1201几回都没碰到牧忱,跟陈初晴问起才知道他开始接戏了,四处打听找到南哥才知道牧忱在大兴安岭这边。他自己最近行程也忙,但才刚坦白了“我想我俩在一起”,怎么也算是表白了,这追人总不能不见人吧,想起牧忱在自己拍戏时也来探过班,便依法炮制了一番。
  他承认是故意选的牧忱的那件外套,试图稍微激发点对方睹物思人的心态,不过他确实没想到这边这么冷,下了飞机匆忙买了件羽绒打底套里头就过来了。
  可能顾虑到旁边有其他人,牧忱一直聊天还算客气,让人坐在小太阳旁的露营椅上烤暖,说着不咸不淡的话,奚听舟已经满足了。
  歇了一阵子,导演招呼各部门准备开工,奚听舟有眼力见地告辞,特别心机地问:“忱哥,你能多余的帽子能借我吗?”
  这么冷的天,不可能有人有“多余的”帽子,他只是寻思着这回借了,下回就有由头再见面还了。
  牧忱自己头上戴的是戏里的帽子,想着大不了收工时把羽绒外套的帽子一套就够保暖了,于是让助理把自己戴的毛线帽拿给了奚听舟。
  奚听舟美滋滋地接过帽子戴上,又细心地把围巾围好,把外套扣子扣好。
  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在帐篷外布机器了,忽然在茫茫大雪里出现了几十个穿得严实的当地人,手里拿着雪铲、铁耙等用具,一看到剧组的帐篷,立刻熙熙攘攘地围了上来,其中有个人高喊着:“找牧忱!让他给我们还钱,别让他跑了!”声势浩大的村民们四散开来到处找人,工作人员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到了,副导演赶紧上前拦住了一个人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那人理直气壮地说:“我们要找牧忱!这是他的电影!你们不仅征了我们的地不给钱,还拖欠工人工钱!还我们血汗钱!”
  说到最后振臂一呼,旁边的村民立马附和他,此起彼伏各种口号:“还我血汗钱!”“青天何在,天理何在?”“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下去!”“还我土地,还我工资!”
  村民们都义愤填膺,还都拿着各种家伙,那场景甚是吓人。
  牧忱听见外面的喧闹,好奇地问:“怎么了?”
  他刚掀起帐篷,立马被眼尖的村民发现了,喊了一句“牧忱在这!”,四散寻人的村民立马潮水般涌了过来。
  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觉得不对劲,赶紧拦在了帐篷前,牧忱猛地被自己助理拉住,推回了帐篷里。
  两拨人推搡间差点打了起来,现场副导马上大吼起来:“我是导演,你们有什么要求跟我谈,别动手打人!”
  见有人站出来负责任,村民稍微平息了一下,于是派出了一个看似号召人的村民跟副导交谈了起来。
  原来山下建起民族村的那块土地,正是从这些村民手里征收的,当初村里说好了年底会发征地分红,但最近不知道谁传出来说电影撤资了,钱给不出来了,村民们担心地征了但钱拿不回来,趁着剧组刚好在拍戏,赶忙来要债。他们并不懂电影的运作,更不懂应该谁付这笔钱,只知道这是“牧忱的电影”,于是便上山堵人了。
  副导开始苦口婆心地解释打钱这事不归剧组管,村民们根本不听,又在帐篷外吵了起来。
  牧忱一直站在门口听,他的电影从来不缺投资,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正准备出去交涉,手里的胳膊一紧,又被人拉住了。
  他回头一看,是奚听舟。
  对方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想必也把前因后果听清楚了。奚听舟刚把帽子围巾戴上,只露出圆滚滚的眼睛。
  看着那满眼的担忧,牧忱安慰地拍拍他,说:“没事”,便抬脚迈了出去。
  村民们都认得牧忱这张脸,他一出现,又引起一阵骚乱。
  “大家先别急!听我说!”牧忱不得不提高声量把喧闹声压下来,“虽然是我的电影,但这些钱确实不归我们管,你们应该去找出品方,找制作人——”
  话音刚落,村民们顿时嚷了起来:“你是大明星你这么有钱,还欠我们农民工的钱,有没有良心!”“给不给?你们不给钱就把东西和人都扣下!”“他就是不想给钱!抓住牧忱,我们把事情闹大!”.........
  “听我说!听我说!”见群情再次汹涌,牧忱又高声叫喊起来,“我可以帮你们问问现在什么情况!”
  见牧忱说帮忙,一群人又安静了下来,但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牧忱把副导拉到一边,找到了剧组财务经理的电话,当着大家的面开了免提。
  接电话的财务经理听明白前因后果后,为难地说:“这个不属于我管的,我们财务只管剧组相关的支出——”
  “那这个事情你知道该找谁吗?”牧忱赶紧问。
  对方迟疑下,回复:“我也不确定,要不你问问监制那边?”
  好不容易辗转找到了监制的联系方式,牧忱赶紧拨通了电话。
  电话处于忙音,没人接听。
  牧忱又打了一遍,这次立马被挂断了。
  牧忱心里狠狠骂了句脏话,接下来的发展就失控了。义愤填膺的村民这下牧忱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叫嚷着“是不是拖时间”“你们就是想推卸责任”,刚才喊“把东西和人都扣下”以及“抓住牧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下所有人的目标都转向了牧忱。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村民是无理取闹,加上这些天的相处下来跟牧忱也处得不错,于是都很义气地上前拦截。人多势众拿着工具的村民情绪激动,一时之间爆发了一场恶斗。
  “你先走!”奚听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推搡着牧忱指着下山的路让他先走。
  牧忱自己是个男人,没有自己逃跑让兄弟们挨揍的道理,一边拦着村民一边出口劝阻试图让事态平息下来。
  “小心!”混乱中村民举着雪铲就要敲下来,奚听舟躲过后,赶紧抱住了那男人的腰,又催促牧忱快走。
  菩萨也有三分火,牧忱看这些人蛮不讲理也气了,这些人摆明就是要闹事,毫不客气地抬脚就把那人的雪铲踹掉了。
  男人嘴里嚷着“打人了,牧忱打人了!”就顺势往雪地上一躺,他腰还被奚听舟抱着,他这一躺,奚听舟也往地上倒了,后背磕到了硬块,估计是雪地里的石头,不由得发出吃痛的声音。
 
 
第59章 奚听舟,别睡!
  牧忱赶忙去拉地上的奚听舟,刚起身,地上那人发飙似的毫无章节地乱踹,奚听舟膝盖弯一痛,又一下子跪在了雪地里。
  混乱逐渐升级,眼看着旁边又有人举着耙子砸下来,牧忱抱着奚听舟躲闪,刚庆幸没打中,突然小腿上一阵钻心的痛袭来——刚倒地上的男人抓起了他的雪铲给了牧忱小腿一铲子!
  牧忱和奚听舟两人都倒在了地上,看着那耙子又下来了,接着的避让完全出自求生本能的,他抱着人翻身顺势往旁边一滚。
  再下来的情形就不受控了,山虽然不高,但也陡,两个人滚雪球似的骨碌骨碌就从山上滚了下来,完全停不住。
  大雪迷蒙住了双眼,雪地下竖立着不少坚石,紧急中两人只能紧紧抱着对方的头,任由身体自由下落。
  不知道滚了多久,最后是奚听舟后背撞到一棵松树,两人这才刹住了车。
  这里不清楚是山腰还是山脚,抬眼望去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松林。
  牧忱趴在奚听舟身上,身上脸上都是雪,他抬头急急看向奚听舟,慌忙从他身上爬下来,问:“你怎么样?”
  后背撞到这下有点猛,奚听舟发不出声来,艰难地摇摇头。
  牧忱腿上也伤了,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把奚听舟扶起来。他小腿上被雪铲铲到的地方有一个深深的伤口,还在冒着血,奚听舟把自己的围巾摘了下来给他按压着止血。
  情况很不乐观,牧忱小腿有伤口,最可怕的是,刚站起来想使劲,发现脚踝也发痛,不知道是扭到了还是怎么样。
  牧忱因为正准备拍戏,没有带手机,而奚听舟的手机完全没有信号,电话拨不出去,最后编辑了短信跟南哥、Sophia说明现在的情况,期望什么时候有信号时能发送出去。
  两人估摸着从山上滚下来应该离拍摄地和村里不远,靠着手机的指南针艰难地在雪地里前进。
  牧忱伤了脚,走得太慢了,奚听舟提出要背他,被拒绝了。
  奚听舟有点急:“你不上来,晚点天黑了,我们俩都回不去!”
  经这一提醒,牧忱才勉强同意了。
  然而他们也没走太远,大兴安岭的天黑得太早了,才下午4点多,已经开始逐渐没了天光,再过几分钟,连太阳都看不到了。手机在冬天的雪地里掉电掉得太快了,刚刚还有五十多的电量,走了才三四百米,即便揣在口袋里保暖,也一下子掉到了四十多,两人不得不再次商量对策。
  牧忱建议奚听舟先独身一人,寻到求助后再回头找他;奚听舟不同意,他担心这里离村里太远,他的衣着太单薄,如果走到中途手机没电了,那更危险。
  奚听舟认真地劝牧忱:“我跟你一起,不是担心你或者什么,真的只是因为跟你一起等搜救可能更安全!”
  牧忱思考了下,确实如是。
  两人开始四处寻找避风的地方,最终在背风向里找到了一个山洞。牧忱腿伤了只能在山洞里坐着,奚听舟趁着还有天光,在沿路折了些树枝做记号。
  抽空看了下手机,电量已经掉到20%了,依然没有信号,奚听舟开始着急了。
  牧忱在山里拍了几天戏,已经有抗冻经验,衣服倒是穿得足够保暖,身上有暖宝宝,脚下也塞了暖足贴。他看着奚听舟哆嗦着从外面进来,衣着淡薄,身上穿着自己的毛呢大衣,围巾绑在了自己腿上,起初说话还有白气呼出,现在脸冻得通红,冰晶冻在睫毛和眉毛上,神情狼狈。牧忱赶忙从身上撕了两张暖宝宝递给他。
  奚听舟确实冷得够呛,犹豫着要不要接,牧忱开口了:“拿着吧,你穿太少了。”
  两个人抱着膝盖窝在山洞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奚听舟:“你说他们会不会找不到我们?”
  牧忱:“不会,我们就从山上滚下来,也没走远,搜索范围不大。”
  奚听舟:“噢。”
  牧忱:“抱歉啊,把你连累了。”
  奚听舟:“没有。是我自己硬要跑来的。”
  话题没什么意义,只是为了避免沉默的尴尬。
  奚听舟不死心,偶尔跑出去用手机试图搜索信号,每一次都失望而归。
  第三次出去,他决定跑远些,夜里开始刮风,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都是麻木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小心地扒开衣服看包裹在身体里的手机,看见那微弱的信号标志简直欣喜若狂。
  半小时前南哥和Sophia都回信息了,因为没有信号所以奚听舟没收到。南哥说他已经知道这边的事,剧组的人报了警,正在组织搜救,让他们不要乱跑,保持体温等救援。
  奚听舟抓紧时间再发了条信息,发了定位,给他们做了大致的位置描述,说北向是松林,南向是雪地,人躲在背风的山洞里。
  只有5%的电量了。
  发完消息,奚听舟赶忙往山洞里跑要把好消息告诉牧忱。他裹着风雪回来,整个人冻得浑身都在颤抖,一句“他们报警了,正在组织搜救”说得哆哆嗦嗦。
  牧忱终于舒了口气,说“那就好”。
  奚听舟冻得脚都没有知觉了,怕自己的寒气传给牧忱,悄悄地离他一米远,然后捧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地上发着抖。
  我该不会还没等到搜救的人来,先冻死在这里吧?
  奚听舟倏地有点害怕,其实刚出去的时候他摸了下自己的后背,满手都是黏糊糊的血,看来刚才后背撞到那块石头估计剌了口子,他刚还背了牧忱,只是太冷了,完全没有了痛觉。
  他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来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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