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我观师尊多有病(玄幻灵异)——何处是吾乡

时间:2024-10-29 07:43:58  作者:何处是吾乡
 
第15章 
  闻厌仔细察看着面前一具具冷硬的尸身,脸色有些沉峻。
  他昨晚并没有完全相信那人的话,第一时间就让周则把尸体都带了回去,以免对方动手脚。
  可现在自己亲自来查验,才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在身份上隐藏得极好,就是奔着以命换命来的,一旦暗杀失败,便利落地自断经脉,干脆利落得甚至不像来自魔域的手笔。
  闻厌直起身,一弹指,黑红色的火焰升腾,火舌咬上了面前冰冷的躯体。他对周则道:“去查。这些人进入山海楼时肯定有留下踪迹。”
  周则点头应是,然后猜测道:“楼主,您说这可能是是非阁所为吗?”
  他想起近几年楼中对此越来越多的密报,道:“听闻是非阁完全中立于正邪两派,只要付出的价钱足够,什么委托都可以接,这几年势力壮大得极快,要是有人针对楼主,雇其暗杀也不是没可能。”
  闻厌安静地听完周则的分析,乌黑的瞳仁倒映着摇曳的火光,脸上的神色明灭不定。
  “说得有理。”闻厌道,“也一起查了吧。”
  屋内的温度一点点变高,两人走到屋外,周则回头,透过窗户看里面像是要吞噬一切的黑红火焰,喜道:“楼主,您的修为又精进了。”
  闻厌“嗯”了一声。
  他已经发现了,虽然昨日突然失明又功力全失,但迈过去后修为便能更上一层楼,就像这是功法修炼的一环似的。
  闻厌又问道:“唐柏又去信阁了吗?”
  周则点头:“虽然属下已经特意说过今日不必前去,但唐公子还是一大早就去了,对了,还趁无人时翻阅阁中密信,要制止吗?”
  “不用管他。”闻厌似乎对这些早有预料,弯了弯眼睛,“他费心来山海楼,就是想要借机找到唐家灭门的真相,我未免他如此劳累,直接摆好了放在他面前,就让他慢慢去看吧。”
  周则很少见他们楼主能为一件事如此费心,忍不住问道:“楼主,唐家那还魂草就如此珍贵吗?”
  闻厌回头看了周则一眼,那张向来万事不上心的漂亮面容上有复杂神情一闪而过,垂了垂眼,笑道:“要么有执念未尽的亡人,要么有自己百年之后的打算,明正,你没有这个渴望,所以不理解。”
  “那楼主呢?”周则道,“楼主是为了什么?”
  闻厌但笑不语,转身往前而去。
  周则看着闻厌渐行渐远的背影,脱口而出道:“是为贺——”
  “不许提他!”闻厌猛地转过头怒喝。
  闻厌很少有如此鲜明的怒气,嘴唇紧抿,胸口明显起伏着,盯着周则的一双眼里阴霾密布,整个人绷得像一根濒临极限的弦。
  周则白了脸色,屈膝半跪于地,却执拗地看向闻厌,眼中盛着同样不输于闻厌的剧烈情绪。
  闻厌怒视着自己的下属,有阴冷的魔息压抑不住从他身上溢散,让周则闷哼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到了地上,慢慢低下了头。
  闻厌偏过目光,深呼吸了几瞬,才缓缓敛去周身威压,走到周则面前,蹙着眉问道:“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是太累了?还是遇到变故了?”闻厌见人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道,“周则,你的状态不正常,我没这耐心一个个去猜。”
  “是属下失态了。”周则终于动了动,抬头看向闻厌,“属下保证,再不会犯。”
  自己的问题被避了过去,闻厌只深深地看了周则一眼,没有刨根究底,甩袖走了。
  等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周则才缓缓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
  湖中央的归元岛静静地沐浴在月光下。
  在归元之会结束后,这里便重归寂静,只余夜晚的清脆虫鸣和清风拂过时的树影摇动。
  闻厌拎着酒壶站在湖岸,仰头看高悬的那一轮明月。
  有风突然平地而起,吹过闻厌垂下的袖口,头顶的云层也飘然散去,露出被遮挡的月亮。
  月亮不断移动,湖中白玉拱桥的倒影也随之变化,最后和拱桥合成一轮弧度完美的圆月。
  湖底传来几声轻微的咔嗒声,闻厌就在这时飞身而起,所过之处,底下湖水就像被人强行分开一般向两边退去,露出中间的石阶。
  闻厌落在石阶上,两侧石壁镶嵌的夜明珠发出莹莹白光,照着闻厌一步步走到了湖底之下。
  湖水重新合上之际,一道推着轮椅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也尾随闻厌进了湖底。
  参加归元之会的魔修中,有不少都悄悄打探过山海楼的宝库,皆一无所获,有些还莫名其妙丢了性命。他们万万不会想到,苦寻已久的地方竟然就在自己脚下。
  宝库最外层全是亮闪闪的珠宝灵石,堆成了一座座小山。闻厌习以为常地从中穿过。石阶一路往下,像是要深入地底。闻厌经过一层又一层的心法秘籍,灵丹妙药,最后停在了一扇雕花石门前。
  这是宝库的最底层,相比上面那些堆得满满当当的天材地宝,石门前的宽阔空地上四处散落的都是起居物品,给冰冷的地底增添了一份怪异的生活气息。
  闻厌把带来的酒壶顺手放在身后的桌案上,注视着这已经研究了无数次的石门,苦恼地皱起了眉。
  这是贺峋的私库。
  闻厌为了打开它,曾多次不眠不休地钻研了几日,却偏偏都无功而返。他本就不是耐得下性子的人,尝试失败后就放弃了,可今日不得不再来此一趟。
  闻厌找来软垫,又拎过酒壶喝了一口,在石门前坐下,冷白指尖一寸寸抚过石门上的雕花,幽幽叹道:“师尊,您说您都死那么久了,为什么还要折腾我……”
  他修的功法特殊,普天之下,修习者找不出第二个……除了他的师尊。
  贺峋死前还没教完,后来闻厌又打不开自己师尊的私库,不得已对着对方残存的寥寥几张手稿强行修炼。
  事实证明,翻箱倒柜才找出来的这几张纸一点也不靠谱,他一练便出了岔子,差点丢了性命。后来修为确实提升了,也捡回一条命,但却落下个要命的头疾。
  平日里应付头疼就够了,没想到突然还要面临不知何时功力全失、目不能视的风险,闻厌绝对不能接受。
  他觉得完整的手稿肯定在这扇门后,偏偏贺峋让人恨得牙痒痒,在大部分事情上都倾囊相授,知无不言——而这扇门就是那少部分。
  闻厌又拎着酒壶喝了好几口,晃一晃,发现只剩下了个壶底。他眯了眯眼,看着面前冰冷的石门,像是透过其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满身酒意中,闻厌的嗓音沉闷又含糊,低声喃喃道:“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早动手的。”
  说这话时,闻厌脸上的表情有些空茫,鸦羽般的眼睫垂下,脸上露出几分连自己也弄不明白的落寞和哀戚。
  然而闻厌下一瞬就把手中的酒壶用力向门上掷去,眉宇间有怨恨一闪而过。
  酒壶羊脂玉的质地根本抵抗不了这般重击,在清脆的声响中成了满地碎片。
  “但就算如此……师尊,这本来就是你欠我的。”闻厌恨声道,“你怎能如此狠心?!”
  贺峋死后,闻厌便接过了那山海楼楼主和魔域魔君之位。即位之初,孤身一人,低调行事才是上策,哪怕知道不会再有人给自己兜底,还是无所顾忌地把正邪两道都得罪了个遍。
  他的性子就是这样,骄横跋扈,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从前只有在贺峋面前才会收敛一些。
  仇家那么多,闻厌不怕死,但怕疼,怕得要死。
  当年初见贺峋,闻厌还不足十岁,一路追逃下已是强弩之末,昏倒前见到的最后一幕便是男人蹲下身,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反正不是死在这人手下便是死在随后赶来的追兵之手,不会再醒来了,闻厌纵有不甘,却仍旧因为失血过多意识逐渐沉寂。
  没想到后来是被一阵剧痛唤醒的。
  男人正收回手,两人身侧还环绕着未散去的阴冷气息。在闻厌被痛苦模糊的视线中,发现对方的狼狈比起自己其实不遑多让,满身的血迹连黑色的外袍都遮盖不住,露出的皮肤上伤口随处可见。
  可哪怕这种情况下,这男人浑身上下还是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觉。
  不过表面上,冰冷的杀意已经被一副兴致盎然的神情替代,对方微笑着对他道:“真是天生的好苗子。拜我为师,随我修魔,如何?”
  后来闻厌才知道那剧痛源自搜魂之术,对被承受者损伤极大,早已成了失传的禁术。哪怕后来被贺峋带在身边细心调养了许久,身体还是落下病根,五感有异,比旁人对痛觉敏感许多。
  被酒意麻痹的大脑有些混沌,闻厌一时都分不清自己是来找石门的开启之法,还是单纯过来发泄一通。
  闻厌很恨地又抓起手边的摆件往前扔去,没留神被弹回来的尖锐碎片在手背划了一下。
  闻厌当即“嘶”了一声,只觉手上的疼钻心一般,一刻也无法忍耐。
  那双乌黑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淡淡水雾,语气中透着不自觉的委屈:“师尊,你明明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让我那么疼?”
 
 
第16章 
  贺峋挥散空气中的迷香,一把扶住了闻厌瞬间软倒的身体。
  少年跌坐在软垫上,脑袋软绵绵地歪到一边,闭着眼人事不知,全靠贺峋抓着他的那只手才没完全滑到地上。
  贺峋俯身揽住人的腰往上一提,坐在轮椅上把自己徒弟抱了个满怀。
  他执起眼前人的手腕,低头看白皙手背上那道突兀的血痕,笑着摇了摇头:“小没良心的,这都能怪到为师身上。”
  贺峋的指尖在伤口摩挲,用了几分力,本来只是浅浅的一条血痕,被他弄得越发严重,鲜红的血液涌出,沾上贺峋的指腹。
  闻厌不舒服地哼哼了两声,身体自我保护的本能让他想要把手抽回来,同时整个人也在往后仰,想要挣脱这个危险的怀抱——然后被腰上那双修长的手更加用力地扣在了怀中。
  “嘘。”
  贺峋垂眸,触碰上怀中人柔软的唇瓣,动作极其轻柔地揉弄着,把指腹上沾染的血液抹在闻厌颜色稍淡的唇上。
  或许是潜意识中对这人的服从让闻厌依言安静下来,任由贺峋动作,宛如一个精致脆弱的人偶。徒弟的乖巧让贺峋眼中的笑意愈深,捏着人下颌,端详了好一阵,叹道:“真漂亮。”
  贺峋的脸上满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和赞叹,还有狂热的迷恋被压在那黑沉的眼眸之下,织成一张让人逃无可逃的网。
  他低头吻上闻厌的鼻尖,接着慢慢往下,停留在殷红的唇上。
  唇齿相交,腥甜的味道在两人口腔中蔓延开来——是属于闻厌的血——这一认知让贺峋眼中的兴奋越发浓烈,手掌往后移到闻厌的后脑勺上,按着人加深了这个满是血腥气的吻。
  把人放开后,贺峋的嘴唇也染上了鲜红的血色。他抬手在自己唇角抹了抹,笑得就像被血肉取悦的怪物,浑身都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他再度抓起闻厌的手腕,眼神没有从仍旧闭目不醒的人脸上移开一寸,偏头在那白皙手背上落下一吻。
  伤口开始止血结痂,很快就光滑如初,接着贺峋的手腕一翻,修长的手指插入闻厌的指缝间,与人十指相扣。贺峋又吻了下对方鼻尖的那颗小痣,喟叹道:“厌厌……”
  “……楼主?”周则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不远处传来。
  贺峋眼神一冷,拥着徒弟向石阶看去,就见有模糊人影投在墙上,正在往最底层而来。
  ……
  周则是来例行盘点山海楼库房的。
  知道此处进入方法的人不多,除了楼主闻厌之外,便是他这个楼主副使。
  除了最开始的那几年,闻厌后来就很少来此了,平日都是他来打理,所以周则在看到宝库中亮起的灯火时非常意外。
  然而一路往下都没看到人影,周则便知道对方肯定是去了那扇石门前……那人一向也只会去那,有时什么都不做,也能在那若有所思地待半宿。
  下到去后,果然发现了熟悉的清瘦身影,正趴在桌案上,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似乎睡着了。
  周则情不自禁地放轻了嗓音,试探着唤了一声:“楼主?”
  没有动静。
  周则便放轻了脚步来到桌案前方,就见他们楼主果然是睡着了,枕着自己的一条手臂,只露出小半张侧脸,有细碎的发丝散落在脸颊上,勾连出红润的唇瓣,看起来柔软而温驯。
  他很少有见到睡着后的闻厌的机会。
  山海楼楼主,掌管整个魔域的魔君,极少会在人前露出柔软不设防的模样,哪怕对自己再过信任,也是如此。
  但他觉得眼前人种种不同寻常的一面应该是有人见过的,只不过是在他遇见闻厌之前——门前被人发泄般砸了一地的碎片便是隐晦的证明。
  周则心里再度涌上强烈的不甘和嫉恨。
  十年了,这已经是贺峋死后的第十年,也是他认识闻厌的第十年。
  然而时间完全没冲淡这位前任魔君对闻厌的影响,反而看起来愈演愈烈,甚至让人带上了不自知的疯魔。
  他不是没听过楼里有人悄悄嚼舌根,这对师徒的关系不正常。
  情人?脔宠?怨侣?
  他不在乎,他只在乎为何他们楼主从未真正回头看过同样默默跟在身后已经十年了的自己。
  就如对其他人一般,一贯的冷漠又无情,却又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让人控制不住地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周则知道,他们楼主这副模样向来是最惹人心痒的,众魔修齐聚一堂时,底下悄悄投过来的视线多得不计其数……甚至连那不知底细的陌生人都想要接近他们楼主身边。
  他可以勉强接受在闻厌的心中自己永远都比不上已经死去了的那个人,但无法接受自己竟比不上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
  “为什么?”周则看着闻厌近在咫尺的睡颜,魔怔般喃喃道,“楼主,你从来都不肯认真看我一眼……”
  情不自禁伸出的手在即将触碰到闻厌的脸颊时,一股凌厉的杀意突然直冲周则而来。他如梦初醒,连忙撤回手,猛地起身喝道:“谁?!”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