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长衡温柔一笑,温良无害,迷倒城中万千少女,让人无法拒绝。
丫鬟毫不犹豫拒绝了:“不了,宫中事务繁忙,没时间坐下来同侯爷用膳,还请见谅。”
她将午膳一一摆到长衡面前,然后提起旁边的食盒,准备离开。
这一连串的动作完全将长衡视作空气。
长衡:“……”
这是第一个拒绝他的人。
他的魅力不在了吗。
既然这样,那他也不客气了。
“姑娘,等等。”
“侯爷还有什么事?”
啪。长衡一掌劈在丫鬟肩颈,把人劈晕了。
长衡将丫鬟抱到软塌上,让人趴在书案上,一边道歉一边抽走了挂在丫鬟腰间的通行令牌,做好这一切后再去后面拿前些日子让常安准备好的女服饰。
打扮完毕,长衡还带了个面纱,走到丫鬟身边,哼了一声:“什么地方,也想困住本侯。”
提起食盒转身离开了。
因为有通行令牌,长衡一路顺畅离开藏书阁。
走到第一道宫门的时,侍卫把他拦下。
长衡将通行令牌扔给侍卫。
然后大摇大摆走出去,还没走几步,一根长枪抵在喉咙间。
“未得诏令不得擅自离开藏书阁,还请长乐侯原路返回。”
长衡看着眼前的人,摘下面纱,眼弯一笑:“大哥,通行令牌我不是给你了吗?”
到底哪里出了错?
侍卫冷不丁道:“接皇上旨意因长乐侯太过狡诈,每道宫门需用不同的通行令牌方可通行。”
“……”
这老皇帝怎么那么鸡贼?这都能想到。
“还请长乐侯原路返回,不要让卑职为难。”
“返回就返回。”
忽然想起皇帝在秋水阁内说的话,设下此计引出内贼。正常的对话,应该是询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再问他如何设下计谋的。而不是直接就把他夸了。老皇帝在秋水阁就猜出来他在装傻了!
都怪他在秋水阁光注意赵元青了,忽略了老皇帝的话。
这下可完了。
他不想在朝为官啊。
长衡回到藏书阁,可能得到命令,侍卫也跟着进了藏书阁,将晕倒的丫鬟抬走了。
长衡道:“你们轻点,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把人小姑娘弄疼了。”
他回到榻上坐着,还没坐几分钟,皇帝的诏令下来了。
不是出去的诏令,而是抄南陵律令的诏令。
以前没有规定抄多少,长衡抄到哪里算哪里,抄一个字,赶上皇上心情好,也会被放出去。这次的诏令,直接明了的要求长衡将南陵律令抄三千遍。
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去,抄不完就永远待在藏书阁。
南陵律令都快赶上他的命厚了,三千遍这要抄到什么时候!?
长衡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百年后,白发苍苍的他守在藏书阁抄南陵律令的画面。
那么的孤独。
没有美人陪在左右,实在太可怕了,长衡打了个冷战,不行,他得想办法出去。
夜里丫鬟送晚膳。
可能是白日他劈晕了那个丫鬟,晚上来的这个丫鬟被换掉了,是个陌生面孔。
长衡心想,这次的丫鬟会比上一个好说话吗?他能把通行令牌全都哄出来吧。
“怎么换你了?”长衡单手托腮,目光懒懒地落在丫鬟身上,漂亮的眼睛却暗送秋波。
丫鬟低着头:“芝兰被调去伺候贵妃了,所以今后侯爷的三餐由我来送。”
长衡轻轻一笑,气音化作风,掀起旁人心中点点涟漪:“是吗?那你之前在谁身边伺候?”
“回侯爷,奴婢以前跟在皇上身边伺候。”
长衡若有所思:“哦,放下吧。”
丫鬟打开食盒将今日的晚膳一一布好。
不知道老皇帝发什么疯,今晚的菜竟然全是他爱吃的,长衡装作不经意间将手伸出去,碰到小丫鬟的手。
吓得小丫鬟连跪下:“奴婢不是有意的,还请侯爷饶恕。”
“我是那种随便罚人的人嘛,”
只有那个老皇帝才是,长衡心说,然后道,“看你长得俊俏,在宫中伺候人多可惜啊,不如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夫人如何?”
“奴婢、奴婢恐怕没有那个福气……”
“说什么话,我的夫人我做主,我说你有你就有。”长衡走上前,把人扶起来,“把头抬起来。”
丫鬟抬起头。
长衡轻声一笑:“长得可真漂亮。”
长衡长手一伸,把人揽入怀中,坐回榻上,准备用膳。
丫鬟为长衡夹菜,伺候长衡用膳。
来这里三日,这是第一次吃饱了。
长衡心满意足,握住丫鬟的手轻轻揉搓,询问道:“来的路上可辛苦?藏书阁是宫内最偏的地方,来回要经历四五个宫门……”
“没关系的,皇上安排奴家住在不远处,只需要每天在第一道宫门前等着人来送膳就好。”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
长衡问:“今夜你可留在我这里?”
丫鬟说:“侯爷若是不嫌弃,奴婢愿意伺候侯爷。”
藏书阁上还有个小阁楼,阁楼里放着一张床,那是长衡的专用床。
长衡几乎每年都会被皇帝罚,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长衡带着丫鬟进了自己的小阁楼,关上门,他便被一股大力按在门上,嘶了一声:“小丫头劲儿那么大?”
丫鬟贴在长衡颈边,声音低沉,与方才判若两人:“哥哥,几日不见我好想你。才几日不见,哥哥就认不出我了吗?今日若不是我来送膳,若是换做其他人,岂不是让他人占了哥哥的便宜?”
是君灼的声音,他一点也不意外,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东西的人不多,一猜就知道是谁了。
长衡抬手,撕下他脸上的脸皮面具:“每次见我你都穿女子的衣服,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好?”
“哥哥喜欢。”君灼亲了亲长衡的耳垂。
他什么时候说喜欢君灼穿女子的衣服了?
走神之际,他被君灼压在了床上。
小阁楼许久没住人,饶是有人常来打扫,还是会因天气有一股潮湿的气息。
长衡的嘴被君灼含住,舌抵着舌,呼吸缠着呼吸,阁楼的气息变得更加潮湿了。
阁楼没点灯,长衡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明亮,含着水汽,看得君灼心神荡漾,忍不住从长衡唇上离开,亲了亲长衡的眼皮。
长衡推开君灼,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紊乱:“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来见我,就是为了上我?君灼你有病吗?”
君灼埋在长衡脖子里,泄愤似的咬了一口:“我想哥哥,想的快要疯掉了。哥哥,我真的好想你。”
“嘶,你再咬我一下试试?”长衡推了一下君灼,声音因方才的亲吻带着情欲的尾调,勾的人心痒痒,像小羽毛在心尖上拂来拂去。
君灼又咬了他一下,手不老实的往他腰间滑,见他没有反抗,才大胆解开了腰带。
床有点小,有些难以接纳两个身形高大的人。君灼只好从床上下去,半跪在床边,将长衡的腿扛在自己肩膀上。
受了凉的某处一缩一缩的。
君灼笑了下,歪头亲了亲长衡的脚踝。
长衡腰部悬空,拽着软枕堪堪保持住这种姿势,手腕上青筋浮现。
偏偏君灼不肯放过他,像是要报仇似的,低声说:“哥哥的腿真漂亮。”
长衡暗骂一声,手腕颤抖心也跟着颤抖,险些脱力从床上掉下去。
无奈道:“什么时候这么记仇了?”
君灼站起身,不疾不徐脱掉自己的衣服:“这不是记仇,这是真心话。”
君灼扶着长衡的腰,让长衡更加贴近自己。
长衡闷哼一声,眼中的水汽聚集的更加多了,更加用力攥紧了的软枕。
不知道君灼吃什么长大的,那玩意不是正常人的标准,夸张的令人咂舌。
每次都让他难以适应。
等到他适应,呼吸得没那么急促,君灼才开始动作。
月光落进来,光影交叠,变幻莫测,时而沉沉浮浮,时而起起落落,妙趣横生;昏暗的小阁楼内清风弄月,旖旎连连。
第89章 情愿我入局
第一缕光顺着小阁楼的窗户落进来, 丝丝缕缕洒在躺在床上相依偎的两个人身上。
才刚就寝,怎么就天亮了。
长衡迷迷糊糊想。
光线太晃眼,刺得睡不着, 他拽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努力缩进被窝。
察觉到他的动作,还没睡下的君灼,伸手将床帘放了下来,瞬间暗了下来。
感受到光线弱下来, 长衡慢慢探出头,露出白里透红的脸,以及眼尾处干涸的泪痕。
君灼不自禁抚摸长衡的脸, 眼神温柔下来, 睡着的长衡无害又纯良, 没有锋芒, 惹人喜欢。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配了一张那么尖利的嘴。
真是可惜了。
君灼眸色黯淡下来。
手指慢慢滑到长衡的脖颈, 睡梦中的人没有任何防备, 被人捏住了命门都不知道。
你说。
我要是当了皇帝, 是封你为后呢, 还是流放边疆呢。
突然嘭一声闷响,君灼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被长衡一脚从榻上踹了下来。
君灼倒在地上,不解地看着突然坐起来的人:“怎么了, 哥哥?”
长衡站起来,三千青丝垂在脑后, 几缕长发搭在满是痕迹的胸膛, 使得那些痕迹若隐若现,无声无息勾引着人。
“昨晚我让你停下来为何不停?”
君灼这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说不想做了, 君灼充耳不闻,跟吃了药一样疯狂在他身上律动。
气不过伸手打君灼,反倒被君灼抓住双手用发带捆了起来,发带另一端系在床头,他任人宰割。
不管在哪都是他掌握主动权,什么时候这么被动过。
长衡越想越气,抬脚猛踹君灼,又因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过度使用的大腿,和某处,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又不想让君灼看出来,丢了面子,只能硬撑着站起来。
君灼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拿起散落在床尾的衣服为长衡披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从声音听出有些委屈:“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停就停呢,再说了哥哥,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而且昨晚你也说让我不要停……还喊我相公。哥哥光是站在那里对我来说就有莫大的吸引力了,更不用说还那样了……”
听着怪可怜的,但长衡现在不吃这一套,再不立立规矩,君灼就该骑到自己头上来了,“听你的意思就是我的错了?这也是你捆我的理由?”
“我的错,是我太不节制。哥哥对不起。”君灼为长衡穿好衣服,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长衡昨晚使用过度的腰,小声为自己辩解,“是那日哥哥去我府中绑我给我的启发,我想试试这样会不会让哥哥更舒服。”
长衡暗自磨牙,这小混蛋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还用他的手段对付他!
“……没诚意,不想原谅。”长衡坐回榻上,任由君灼摆弄自己,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偷偷练过,按摩穴位的手法是越来越熟练了。
长衡舒服的眯着眼睛。
看着长衡的表情,君灼试探道:“哥哥真的没有舒服到吗?”
长衡嘴角抽了抽,心想,都□□的口不择言了,能不舒服吗。
但是碍于面子,说不出口这样的话,狠狠瞪着君灼。
繁星似的眼眸明明带着怒意,却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有一丝娇嗔,好似撒娇似的责怪。
看得人心花怒放,想做点什么。
君灼突然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他还没开口骂君灼,就听见轻佻深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你知道吗,你的这双眼睛很好看。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受不住的。”
“哟,现在知道克制了,昨晚让你停下的时候你怎么不停,反而越来越得寸进尺?”长衡不喜欢被动的感觉,而且君灼对他云里雾里的态度,让他想把这段感情的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
以为有了主动权就可以控制君灼。
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原点,君灼轻轻叹气,收回自己的手,轻声说:“那我以后不这样了。哥哥怎样才肯原谅我?”
长衡红着脸咳了一声,低声迅速道:“带我出去。”
君灼沉默。
长衡也没指望君灼能答应,是皇帝的旨意让他在这里闭门思过,若是君灼帮他出去,就相当于跟皇帝作对,被小人知道了告诉给皇上,君灼可是要掉脑袋的。
生气归生气,他不想拿君灼的生命开玩笑。
长衡刚想着换个法子,结果听见君灼期期艾艾说:“如果让哥哥出去,哥哥就会原谅我,那我愿意。”
“……”
君灼太真诚了,连玩笑话都当了真,一下子给长衡整不会了。
沉默半晌,晨间的风吹着窗帘泛起波澜,屋内光影绰绰,长衡眼眸温柔如三千春风,无奈一笑:“傻子,脑袋不想要了?”
君灼说:“没关系的,只要哥哥开心,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死也愿意。”
这话要是其他人说长衡完全不会信,但现在说这句话的人是君灼。君灼在皇帝的禁令面前,还能亲自来给他送他喜欢的东西,他就知道,为了他,君灼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所以,此刻,儿戏一般轻浮的话他信了。
“算了……”
对上那双真诚的长衡突然无言,心中爱意疯狂滋长,瞬间填满整颗心脏,像窗外的藤蔓一样无声无息裹满整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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