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衡看向君灼的腹部,道:“伤好了?”
君灼道:“还没,你多摸摸就好了。它是一个脆弱的伤口,需要爱人的精心呵护,不然就永远不会愈合。”
说着,他抓长衡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长衡抽回自己的手,很想说他不认识这么二的人:“你能不能别那么欠揍。”
“哎呀,未婚夫怎么还那么凶,以后该不会家暴我吧。”
他现在就想给君灼一拳,“会。”
“不要啊未婚夫,”君灼道,“我这张脸那么帅气,你舍得下手吗。你应该含情脉脉的说‘我不会家暴你,我会认真呵护你,直到天荒地老’。”
“……”
门诊大厅都是走来走去的人,君灼说话的声音又不小,再加上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很快就有人认出他,继而指着他们,低头怯怯私语。
探究、好奇、看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长衡从没如此饱受关注,那么丢脸过,耳尖登时红得快要滴血。
长衡一把捏住君灼的后衣领,面无表情,字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mua。
君灼扭头亲了一下长衡的脸。
还不忘笑嘻嘻评论:“小十一真可爱,再来亲一口。”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冷若冰山,令众多alpha闻风丧胆的长衡被“调戏”了,白皙的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红得可以从下巴那里滴几滴血出来。
刚刚新闻就在说君灼的婚事,现在就看见当事人在这儿秀恩爱,这次,无良媒体竟然没坑人!众人惊叹吃了一嘴狗粮的时候,高调秀恩爱成了家暴现场。
长衡毫不犹豫,毫不客气,抬手照着君灼的俊脸砸了过去:“滚!”
脸上红晕未消,声音短而急促,有些像打情骂俏。
“嗷!”君灼捂着脸,痛得那叫一个心甘情愿。
“滚去挂号。”
君灼揉了揉酸痛的脸,冲着那群看戏的人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调|情的啊?大惊小怪。”
长衡嘴角抽动,他是怎么跟这样的人认识,并成为炮|友,还有了婚约的?
这跟他年少时的择偶标准完全相悖。
“祥祥是我的孩子!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怎样!”
长衡回神,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声音的发源地,不远处的斜前方,两个人撕扯在一起。
其中一个人的脸,长衡在照片上看到过——徐逸。
那个为alpha洗了六次标记的omega,徐逸。
“你还是不是东西!”徐逸对着alpha拳打脚踢,手臂青筋突起,每一下都下了死劲。
alpha在保护自己的脸,偶尔也会还手踹omega几脚。
这个alpha,长衡也认识,是他公司项目投资人的儿子。
徐逸的脸色突然潮红,不止是徐逸,连周围的人都受到了影响,脸色变得不正常,呼吸急促;不少alpha在骂是哪个alpha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当|众|发|情。
是方程那个混蛋alpha在释放信息素压制徐逸。
信息素是味道,在空气中会发散,信息素发散到空中殃及了其他无辜人。
门诊大厅陷入小慌乱中。
长衡冲上去,单手捏住方程的后脖颈:“停止释放信息素。”
不是商量,而是陈述句的命令口吻。
平静的语气让人心惊胆战,方程不敢回头,压在喉咙上的手指慢慢收紧,压迫感聚在脖颈,大脑收到死亡讯号,恐惧感蔓延全身:“你、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竟然敢威胁我,信不信我爹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
“我倒要看看你爹有多大的本事,能让我混不下去。”
长衡一脚踹在方程的膝窝,迫使人跪下。
“为你刚才做的事道歉。”
“他就是个婊子!行啊你徐逸,长本事了,几天不见就抱上大腿了!我猜猜你用什么手段爬上男人的床的,这个男人知道你生过孩子,还为我洗过七次标记吗?再厉害又怎样,到最后还不是个捡破鞋的。”
徐逸砸了方程一拳。
方程吐出一口血沫,几颗牙齿掉了出来,十分不服气。
空气中忽然多了一种威压——方程在释放信息素!
徐逸双腿发软跪在地上,门诊大厅内的omega受到影响,呻|吟出声,alpha也被突如其来的信息素影响,身体触发保护机制,不由自主释放信息素保护腺体不被影响。
alpha的信息素只有比其高的级别才能镇压,同级别的信息素不能相互作用,也不能相互影响。
方程是SS级alpha,想要掩盖他的信息素,只有SSS级alpha才行。
混乱的人群中,长衡找不到君灼的身影。
信息素冲破抑制枷锁,缠成一团,混乱的味道让人失去智。疯狂的alpha追着无辜的omega撕咬。
尖叫、低吼杂糅在一起,像疯乱的菜市场。
就那一瞬间,整栋门诊大楼发生暴乱!
一切都来不及反应,长衡暗骂一声,将人踹到在地,按了紧急呼叫铃,沉着冷静:“请求开放气道!”
风霜沁凉。
让人心静。
抚慰信息素迅速笼罩整栋大楼,温柔的轻抚每个人的躁动。
同时,也在表达一个讯号。
我来了。
这场暴乱该停止了。
第108章 无法标记的爱人
这场风雪来自第一个SSS级alpha。
风雪下是alpha欣长的身影, 与俊逸的面庞。
迎着风雪,逆光而来,仿佛这个世界的主导者。
准确来说, 此刻的alpha就是救世主。下了一场雪, 刮了一阵风,阻止了暴乱的形成。
一场暴乱就这么被风雪掩盖。
医护人员提着抑制剂到场,将缠在一起的alpha和omega分开,并免费发放抑制剂。
气道开启, 杂乱的信息素顺着气道飘散出去,不一会儿的时间,门诊大楼只剩下风雪的凉爽。
初雪的味道, 仿佛站在银装素裹的大地上, 迎面而来的第一场风, 没有刺骨, 反而温暖, 吹得人头脑清醒, 身体舒服。
长衡看着来人, 忘了动作, 这个人什么时候那么正经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 刚刚去接了个电话。”君灼吹去肩头不存在的灰尘,信步走到长衡身边, 像只开了屏的孔雀。
慢悠悠伸出手,嘴角噙着自信的笑容:“未婚夫有没有受伤?”
长衡:“……”
果然, 这人正经不过三秒。
“你能不能正常点。”
“不正常吗?”
“哪里正常?”
“哪都正常, ”君灼不轻不重抵了一下长衡的肩膀,低着头, 宛若情窦初开的娇羞少女,“但是,未婚夫,你不觉得我更帅吗?”
君灼抛媚眼。
长衡道:“我觉得你脑子被驴踢了。”
“答非所问。”君灼说,“哦~我明白了~未婚夫是觉得我帅,但不好意思当众夸我对不对?”
哪只眼睛看出我想夸你了!?
长衡扶额,贱得同时还要加上一条,自恋。
过去的二十年里,他是怎么忍受这个自恋的苍蝇的!
倒在地上的方程嘴里吐出来一大口鲜血。
“你们够了!”
君灼杀气腾腾的看了方程一眼,然后可怜巴巴看向长衡:“未婚夫,他凶我。”
长衡推开君灼,走到徐逸身边,拿出那支本来要给方程打的抑制剂:“你受到影响了,我这有抑制剂。”
徐逸接过抑制剂,快速给自己推上,礼貌道:“谢谢。”
长衡扶着徐逸到一旁坐下,道:“不客气。”
徐逸喘息平稳,脸色恢复正常后,带着戒备的目光上下打量长衡:“你就是那个高阶omega长衡吧。高阶真好,不用受低级alpha信息素的影响。我和你从未见过,为什么要帮我呢?”
长衡说:“没有人愿意看见自己的同类被欺负,我相信今天的事,就算换做其他人,也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徐逸说:“好吧,这次你帮我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你尽管说。”
他也知道,以长衡的身份地位恐怕没有什么是他这个小小的omega能帮上忙的。
不知是不是客套话,长衡答应下来:“再见。”
与徐逸简单说了几句,准备离开时,长衡转身看见,君灼背对着他,半蹲在方程面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君灼目光阴鸷,拿着抑制剂针管从方程的下巴慢慢滑落到脖颈。
尖锐的针头划过皮肤,抵在喉口,方程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双手撑在地上往后蹭,企图远离这个表里不一的恶魔。
耳边传来恶魔的低笑,仿佛他做动作多么可笑,他是多么的不自量力。
“躲什么,打个针而已。”
只是打针吗?
确定不是想要他的命吗?
方程想。
君灼道:“欺负omega,真丢alpha的脸。”
方程道:“你不也是alpha吗!?残暴难道不是我们alpha的天性吗?压制omega难道不是我们天生的本领吗?我就不信你在面对伴侣的时候,能克制住施虐的本性;面对omega的信息素时,能克制住性|爱的欲望。”
方程说对了,他有时候确实会控制不住自己,再加上长衡是个beta,他标记不了长衡,每每都会因此更加焦躁、烦躁,然后不小心伤了长衡。尽管那些伤对长衡来说无关痛痒,他清醒的时候还是会自责。
他常常厌恶自己alpha的身份,要是beta就好了,就可以和长衡平等相处。
感觉尖牙有点痒,想标记长衡。
心事被戳中,君灼冷着脸道:“关你屁事。”
“君灼,走了。”离得远,长衡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只知道过了很长时间了,他们该回去了。
君灼把抑制剂扔到方程怀里,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方程:“别让我再看到你。”
然后开开心心,蹦蹦跳跳走到长衡身边。
变脸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长衡问:“你跟他很有话聊?”
君灼摇头:“没有,我好心给他抑制剂,结果他不肯打抑制剂,还骂我,骂得可难听了。”
说着,他神情有些委屈。
好巧不巧,说这句话时,两个人刚好路过方程身边。
方程听见了君灼的话,险些撑着一身病骨头,从地上跳起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么会颠倒是非!
然后方程被保安拖走了。
嘴里还一直喊着,你知道我是谁的儿子吗!?还不快放了我!
长衡和君灼去了住院部。
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君灼说:“我刚刚真的不帅吗?”
长衡说:“不帅。”
君灼说:“那好吧,跟未婚夫比确实差了点。”
长衡说:“还没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君灼说:“小护士来给我换药,她劝我不要为了omega和家里决裂,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我一猜就知道是林梦苏说的,我又想了想今天一天她确实安静,没来医院看我。她不来,准是心里有事。”
“哼,果不其然,不来就是为了搅合我和未婚夫的婚事。”
“话说回来,我现在可是跟家里决裂了,身上没有一分钱,穷得叮当响,到时候还请未婚多多关照我啊。”
“搬来我家?”
“真的啊?我保证,饭我做,碗我洗,地我拖,人我上,把未婚夫伺候好了,绝对让未婚夫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后半句可以不要。”
“那不行,未婚夫包我吃包我住,不能让未婚夫不舒服了。”
“没关系,我可以让你舒服。”
……
君心远没什么毛病,就是被气得,吸了几口氧,住了一天院就好了。
倒是君灼,带着枪伤到处跑,搞得刚愈合的伤口又有了撕裂的迹象。
婚期也因为君灼的伤推迟了一个月,等到君灼的伤完全好,再举办婚礼。谈论婚事的过程中,君心远又被气住院了三次,就是不敢扬言不要这个儿子。
君灼可不管君心远的死活,住了一个星期的院,便带着所有东西搬去长衡家里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特地发了朋友圈。
-未婚夫的客厅-
【配图】
-未婚夫的厨房-
【配图】
-未婚夫的浴室-
【配图】
-未婚夫的卧室-
【配图】
朋友圈看到这里,还都是正常的,直到下面。
-未婚夫的床-
【配图】
-未婚夫的人-
配了一张君灼穿了一件平角裤躺在床上的照片。
照片里君灼并没有好好穿内裤,而是拉下一角,露出突出的胯骨,以及深凿的人鱼线,剩下半截儿藏在内裤里,引人无限遐想。上半身腹肌肌理明显,陷在灰色的被褥中,显得肌肤更加白,腹肌沟壑更深,像是加工好的完美雕像艺术品,整张图拍得特别有心机,都是优点,没有缺点,透露着无言的性感和无尽的涩情以及那么一丢丢的厚颜无耻。
朋友圈的消息不断刷新。
都来自同一个人——君灼。
长衡嘴角抽动,犹豫几秒,最终把这个烦人的家伙屏蔽了。
专心工作。
处理到一份文件时,长衡的眉头皱起来,方氏医护器材集团撤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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