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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叔，”从杨局变成了杨叔，“我需要一个解释。”
外面的雨下大了，杨恒瑞看一眼时间，马上到要返程的时候了。
“等回去，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已经到这种程度，宋云岑还要追问的话也追问不出什么。
看着缓慢远去的背影，杨恒瑞这才长舒一口气，带上无线耳机。
“你现在怎么办。”
“回去。”
“回得去吗！你已经被警方抓住了，你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对面是一阵沉默，似乎还碰到了伤口引得其倒吸一口凉气。
“那就。。。试试看。”
被这人气得两眼发黑，杨恒瑞将耳机拽下狠狠地摔在座椅上。
翎九双手被手铐锁住，将头靠在座椅上，眼睛却看着刚才二人谈话的地方。
那个背影。。。自己最是熟悉。
窗外不时走过手持步枪的人，翎九想逃也得看自己有没有命了。
时间一到，她们开始返程。
此时的小树林中，塔阿达点着香烟，听见开门的声音忙回头一瞧。
“三爷。”
吴三拍拍身上沾满的雨水，眼神却异常的冰冷。
兆担心翎九的被抓被暴露出行踪，留下吴三和塔阿达在这里。
“大哥说是营救，但是如果小九的伤太重，死在了这，我也没有办法，你说对吧，阿达。”
塔阿达掐灭了烟，脸上的疤痕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显眼。
“是的，三爷。”
第130章 翎阙
刚下了雨的路不太好走，宋云岑她们开了半个小时的车才到了大道。
虽然路不好走，但是山间的空气却比较清晰，让人忍不住想大大地呼吸一口。
叶初跟着大部队行驶着，车里死寂的气氛让他不大舒服。
“你手怎么样？”
凌沐晴现在吊着一只胳膊瞟了一眼他，因为手的缘故，她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
“回去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塔阿达只是把她的胳膊给弄脱臼了，在秦念菱“温柔”的救助下，这不，吊着了。
“你说你，怎么每次都在那什么刀疤脸的手上栽跟头啊，上回也是。”
凌沐晴吃惊的等着他，上回不知道是谁被人家打晕，这剩下自己一个人苦战，这。。。这人怎么好意思说自己。
管不了肩膀上的疼，她作势想揍一下这个人，让他看一看谁不行。
“干嘛呢。”
抬到空中的手被缓缓放下，除了开车的人不敢回头，其余的人看着发话的人大气不敢喘。
“受伤了就好好做着，别自讨苦吃。”
秦念菱没有给自己小女友一点面子，每次出任务都这样，搞得自己每次提心吊胆的。
被训着的人没了气，坐在座椅上看着远处的景色，过了一会，才缓缓说出。
“那个人，就连清悦没有受伤的时候也比不上。”
宋云岑被叫去和杨恒瑞一车，凌沐晴这才敢把话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心上的伤比肩膀的伤更疼，什么原因不言而喻。
“开点窗，闷死了。”
“哦，好好好。”叶初知道凌沐晴的不方便，为她摇下了一点窗户。
*
翎九坐在后排的中间，不仅如此，她所坐的车都是在整个队伍的中间。
这么防自己的吗。。。
车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不得已，他们打开了一丝窗户透气。
上午的山间不大热，已经进入秋天的庆鸿变得金光闪耀。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叫，它们用美妙的歌声来装饰它们的家园。
不平凡的是，凌沐晴和翎九在这一刻同时睁开了眼。
山林间的平静被瞬间打破，叫喊声一片。
翎九点着膝盖，看了眼身旁一直不动的警员。
“你们不去帮帮忙？”
没人回答。
被手铐锁住的她看了眼只有一点缝隙的窗户。
又是一声清脆的鸟叫。
凌沐晴浑身的血液在这瞬间凝固。
“去前面。”
没头没脑的话让原地待命的叶初一头雾水。
没等凌沐晴再说句话，翎九所在的车窗玻璃应声而碎。
距离玻璃最近的警员大腿瞬间鲜血直流，翎九甚至比他本人反应的还要快，在第一时间抵住他的脖子而后踩着他被子弹命中的大腿跳出了车。
但是这一跳并不顺利，尖锐的玻璃在她的腹部划出了一条血口。
劫车的地方发生在拐弯处，翎九的动作自然也被凌沐晴这一车人看见。
跳下车的人翻过护栏，没有一丝犹豫地扎了进去。
陡峭的山坡没有缓解翎九的速度，在重力和速度的加持下，她一下便没了身影。
劫车的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一样，不见了人影。
“老杨。。。她不见了。”
杨恒瑞看着窗外的景色，刚才还快要晴的天空现在却又变得阴沉。
“其他人呢？”
“昂巴这边没有问题。”
外面天又下起了小雨，无声的滴在每个人的心上。
翎九捂着肚子一步深一步浅地跑在林间，刚恢复的体力马上又消失完。
四周的树似乎都变得扭曲起来。
“九爷！”
“九爷在这里，快去叫刀疤姐！”
翎九看着飞奔而来的塔阿达，尽管不想但是还是没有一点精神在独自行走。
只是在昏倒的前一刻，翎九清楚的感受到了脖子后面那冰凉的触感。
塔阿达将推尽的针管扔下，抱起翎九跟着其余的人继续躲避警方的追捕。
*
“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腿恢复不了以往的状态了。。”
“好好跟家属沟通。”
“明白。”于海波挂掉电话，病床上的人没有一点血色，家属还在来的路上，他叹了一口气，还是想想怎么组织语言吧。
宋云岑端正的坐在沙发上，等待长辈的话。
杨恒瑞重新跌入椅子上，看见了眼前这个人。
离交易那天已经过去了一天，这孩子还没有回过家。
“先回去休息一下，别。。。”
宋云岑起身看着他，目光里说不明的情绪也把杨恒瑞给带动了。
杨恒瑞招招手示意她上前来，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份牛皮卷宗，递给了她。
宋云岑压住颤抖的双手结过不算沉重的牛皮卷宗，心里的答案却好像已经浮出水面了。
“你问过我许多次，这次我回答你，上级要求你参与这次的黎明行动。”
宋云岑握住卷宗的手一分一分收紧。
黎明行动，多年前开始启动，临渊被打击到如今的地步就是此次行动。
“这三年，我方卧底曙光同志与破晓同志共同潜伏在临渊，为警方传出消息。明面上，黎明行动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但是并不是如此，这十几年来，破晓同志一直在临渊，只是没有办法联系警方。”
杨恒瑞示意她坐着，宋云岑机械一般的坐下，眼睛却看着手中的卷宗。
“上级命令由你担任曙光同志的对接人，所有的信息在这里面。”
看着他指着的卷宗，宋云岑才重新感受到其的重量。
“现在你有时间看这里面的内容，看完之后请记在脑子里，之后马上销毁。”
“是。”
宋云岑深呼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写着：
曙光同志。
现用名：翎阙。
原名：顾清悦
顾清悦。。。
宋云岑的呼吸停滞了，大脑一片空白，当那个消失了三年的名字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就像呆滞的机器人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杨恒瑞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眼眶微微红肿的人。
翻完最后一页，宋云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无数信息涌入脑海，汇聚成了一个简单的东西。
顾清悦还活着。
杨恒瑞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很差，把卷宗收回叫她先回去休息一下。
看着恍恍惚惚走到门口的宋云岑，杨恒瑞还是叫住了她。
“云岑，你必须知道，现在乃至以后，一直到行动彻底结束，顾清悦都是一个早就死在三年前的人。”
早就死了的人不可能复生，更不可能与警方联系。
“我明白的，杨局。”
第131章 报复
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杨恒瑞像是泄了气一样躺在椅子上。
顾清悦还活着的消息自己以前也不知道，但是半年前从临渊内部高层打来的电话，让杨恒瑞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原本没有了消息十几年的破晓忽然传来消息，杨恒瑞在知道顾清悦没事之后长舒一口气。要不是怕暴露，自己肯定要把破晓给骂个底朝天。
似乎想起什么，杨恒瑞望向窗外，嘴中呢喃着，“对不起。”
*
“顾清悦，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清悦，我们回家吧，好吗？”
“。。。。。。”
在“宋云岑”的一声又一声的呼喊之下，翎九逐渐的睁开了眼睛。
“三爷，醒了。”
塔阿达的声音响起，翎九苦笑一声，被狗咬了。
吴三摇着手中的红酒杯，示意手下给翎九清醒清醒。
一桶凉水从头上直到地上，翎九被浇了个透心凉。
“小九啊，试试能不能下来。”
下来，翎九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苏醒的第一秒她就知道自己在哪了。
双手绑住，活活的被绑在十字架上。
“吴三，你这是信仰耶稣了。”
吴三仿佛听见了好笑的玩笑，咧着嘴哈哈大笑，“小九啊，怎么现在这么幽默了。”
话音刚落，吴三手中的酒杯被扔出，“刚好”地砸中翎九腹部的那一道长长的血口。
被疼得一激灵的人咬紧了牙关，吴三似乎等着她的发言，翎九也如他所望，断断续续的讲道。
“吴三，你这样。。。不怕大哥怪下来。”
吴三冷着脸，显然不满她的话。
看向一边一直低着头降低存在感的塔阿达，吴三想到了好玩的，是时候让这队主仆真正的相认了。
“翎九，我一直想一个问题，你说为什么大哥给你的药你一直不吃。”
“我们都知道，那种药可以缓解每月的疼痛，但是啊，大哥就是大哥，服用够多后耐药性就越强，说它是一种毒.品也不为过，你为什么不吃，难道你是良好公民或者是那高高在上的人民警察。”
翎九垂着头，没有回话。
吴三就这样等着她，等着她慢慢供自己折磨。
“你现在不敢要我命，难道说的还不明显吗？你。。。在背着大哥。。。”
“唔！”
吴三没有让她说话，快速起身掐住了她的喉咙，白皙的脖子可以看见那青色的血管，只要用刀在那上面轻轻划上一刀，吴三变态似的笑了。
挥挥手，塔阿达应一声出去了。
再进来的时候，翎九被吴三抓着后颈强迫盯着那些人。
摄像机赫然出现在翎九的视线之中。
“是不是，我们来试一试。”
摄影机已经亮起灯，现在的一切都会被清楚的记录着。
吴三接过塔阿达递过来的白色手套，戴在自己手上，然后给她一个眼神。
“三爷，现在就。。。”
对于吴三的沉默，塔阿达还是拿起了桌上保存好的药水。
翎九认得，那是能让人保持绝对清醒，就算是疼死也不会晕过去的。以前在临渊总部的时候，她也看见有人活活被疼死，眼睛都没有闭上。
现在。。。要用在自己身上。
塔阿达带着手套，将翎九左手露出，准备推入药水。
“为。。什么。。”
翎九那虚弱的话让塔阿达停顿了一下，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她可以理解意思。
为什么要背叛她。
只是一小会的停顿，塔阿达已经把药水全部送入翎九的体内。
扔下手中的针管，她直勾勾地盯着翎九那一双眼睛，眼中有不解，有伤痛，有怨恨，更有。。。诀别。
“因为我要活着。”
“哈哈哈，要活着。。。”
身上越来越疼的感觉让翎九竟然笑了起来，笑的凄凉，与现在的情景还是挺配的。
“本来只是叫阿达去叶二那边的，谁知道叶二将她给了你，不过现在我真的好好谢谢二哥，让我可以除掉你。”
话语一出，翎九忽然抬头看着他。
“你以为那支永生为什么没用呢？”
吴三除去负责军火的职务，还有一点，也就是制造永生和临渊。
出场的工作兆是会盯着的，但是流露出来，如果在中途被掉包，这责任就不会在回头找到吴三的头上。
所以。。。
“要是昂叔不检查，那么到了后面总会有暴露的一天，那时你觉得大哥找不找到你。但是还好，他们检查了。这次就算大哥把你救回去，你又奈我何。不过如今你栽到我的手里，我会让你好过的。”
塔阿达在一旁低着头，药毕竟是她换的，现在就像公开处刑一般。
吴三想象中的暴怒没有来，翎九在药水的作用下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疼，但是她还是盯着自言自语的人 。在吴三说完后，她轻飘飘地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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