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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疼吗。”
一瞬间，塔阿达慌忙地抬起头，吴三却跃到了翎九身前。
“唔。。。呃。。”
吴三出手的位置就是那腹部的伤口，他按着那血红的地方，似乎感觉不过瘾，将按改成了捏，鲜血就这样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
剧烈的痛感让翎九嘶吼起来，吴三却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翎九可以看见，吴三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拿过来！”
塔阿达连忙去做，将锋利的刀递到了吴三的面前。
“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比不过我。”
刀子冰冷的触感在无限的放大，吴三却不管不顾，将刀一寸又一寸的送入那血淋淋的伤口。
“呃。。”
翎九说不上任何话，她紧握着拳头但是无济于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口腔里传出阵阵低沉的呻.吟声，脸色苍白如纸，疼痛占据了她全部的意识。
塔阿达看着一切的发生，拳头却握紧了一分又一分。
“阿达，来看看你的九爷。”
吴三把小刀送到一半，想起后面还有一个人，便招手让她上前。
“是，三爷。”
吴三按着翎九无力的头，让她亲眼看着她曾经的心腹怎么将刀一分又一分推入的。
塔阿达深呼一口气，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唔呃。。。”
第132章 心碎
夜晚的公安局，局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杨恒瑞的桌上放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的字有些被血浸湿得看不清了。
纸上寥寥数语，杨恒瑞却不愿看第二遍。
“太久了，你真的能活着回来吗？”
自言自语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
翎九跳车的时候，凌沐晴等人清楚的看见了她的脸，虽然有些许血但是并不耽误辨认。
当她们去询问宋云岑的时候，只是得到一个人死不能复生的结果。
如今的办公室，静得可怕。
从食堂回来，无事的中午让大家昏昏欲睡。
苏依思想关掉计算机，自己也休息会，但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段视频发在了上面。
视频的封面让她大惊失色，脸色瞬间惨白。
“怎么了。”
俞婷婷发觉了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而去，那画面让她忘了呼吸。
“杨局！”
门被没有征兆的打开，叶初满头大汗，但是却看着座位上的男子。
“什么事。”
“有。。。有段视频。”
“彭。。。”是钢笔落地的声音，杨恒瑞没有去捡起它，而是跟着叶初快速赶到了会议室。
推门而入，里面一片漆黑。上面的投影没有播放，显然等着他。
缓过气，杨恒瑞才看见上面的画面。
俞婷婷按下了播放键，在经过一片黑暗后，画面中的人出现了。
此时的大门处，宋云岑正与值守的警员讲着话。
“宋队，怎么又回来了？”
宋云岑在知道顾清悦还活着的消息后，向杨恒瑞请了两天的假，但是却中途回来。
“有东西忘拿了。”
“哦哦哦，好的。”
会议室里，所有人屏息凝视地看着画面的播放，当塔阿达的脸出现在里面的那一刻，凌沐晴握紧了手中的笔，要不是局长在这，她真得想冲进去把人揪出来。
视频显然被修了音，裁剪的痕迹不难发现。
“什么人啊！”
她们是看见过翎九的正脸的，就算被反驳了观点，但是她们都不傻，心里的疑惑一直没有消除。
还有杨恒瑞的眼神。。。
“哐哐哐。”
宋云岑敲了三声门 ，就进来了。
一片黑暗的场景让宋云岑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正在播放的画面。
只是一眼，宋云岑就愣住，随后竟然腿脚发软险些站不住。
“云岑。”
秦念菱率先发现了她，大家入神的看着画面，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已经被打开。
众人闻声纷纷看去，宋云岑站在门口，身后是外面走廊的灯光。
宋云岑缓过一口气，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重放一遍。”
“这。。。”
杨恒瑞制止了苏依思等人的劝阻，亲手将视频放了一遍。
视频重放，宋云岑用手捂住胸口，里面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似乎马上就要跳出来。用手捂住，她才感觉到好受些。
画面上的翎九还是那天的衣服，但是鲜血却又增多了。
尽管刚才匆匆一眼已经看过，并且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现在宋云岑在看见这一情景的时刻呼吸还是停了。
原本捂着胸口的手变成了抓。
吴三对翎九做的一切包括塔阿达的动作，一一被记录下来。
越往后面地面的血越多，宋云岑已经感受不到新鲜的空气了，仿佛跟翎九一样被人掐住了脖子。
视频归于黑暗的时候，所有人没有说话。
俞婷婷想关闭视频的时候，宋云岑忽然开口。
“别慌。”
按下键的手一顿，宋云岑还是死死的盯着大屏幕。
果然，在长达两分钟的黑暗后，视频又有了画面。
吴三拿着刀在翎九被束缚住的胳膊处打转。
随后。。。一刀而下。
视频在此结束。
会议室里面陷入黑暗。
不知道是谁的笔掉在了地上，在这样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
“杨局！”
门再一次被打开，值守的警员气还没有喘匀就说道。
“有无名快递。”
比杨恒瑞先出去的是宋云岑，再待在这种地方她会疯掉的。
不久前才得知顾清悦的消息，今天却看见这一幕，在这一刻她好像懂了曲长忆的感受。
无名快递是长长的一个，刚好。。。是一个成年人手臂的长度。
宋云岑强迫自己把脑中的坏想法甩出去，快递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打开，血淋淋的一只手臂就这样出现在大家的眼中。
有一些刚入职的实习警员直接闭上眼不敢再看。
刚才看过视频的人全部张大了嘴，压制住全身的颤抖。
宋云岑呼吸从出会议室以来就没有平稳过。
这是人的右手，她吞咽了一下，去观察了一下手臂之上。
只是匆匆一眼，她感觉心又重新开始跳动了。
“念菱，辛苦你。”杨恒瑞对着蹲下身看着残肢的人说。
秦念菱微微点头。
“技术科。”
被点着名的人慌忙应声。
“我不管你们用多少人数精力，必须把定位给我找出来。”
“是，杨局。”
一队的人看着杨恒瑞的吩咐，但都没有想走的意思。
“杵在这里干吗，全部回去。”
话毕，他末尾又添上一句，“云岑，跟我来一下。”
*
“没事吧。”
宋云岑看着远处已经快要下沉的落日摇摇头。
她这心上的小小伤都有事的话，那清悦那。。。
杨恒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的泪水还是憋回去了。
“你刚才想看什么。”
说的是宋云岑刚才观察残肢的时候。
“伤疤，您还记得我们那次游乐园遇见的爆炸吗。”
杨恒瑞点头。
“虽然后期养护的时候比较好，但是那还是有一道伤疤，我刚才就是看那里，发现却是光滑的。”
“现在怎么办。”
宋云岑没有将问题问得明白，她知道眼前这位长辈懂。
“平常心，等。”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刚才上来的时候我跟省厅汇报了，还是这个意思。他们不敢真正杀人，说明什么。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市局，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宋云岑又怎么不明白这个，但是。。。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爱人身上，叫她怎么冷静。
“那阿晴她们。。。”
提到凌沐晴她们，杨恒瑞才叹了一口气，“今晚我要去上面开会，等通知吧。”
宋云岑握紧的拳头无力的松开，手垂在身侧，就在这时，杨恒瑞递来一个东西。
是一张带血的纸条…
第133章 凌沐淼
“吹一会风就快回去。”
杨恒瑞将口袋中的东西递给她而后独自下了天台。
宋云岑将手中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些许部分被血浸湿，但是她还是清楚地看见了上面写的字，是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字体。
“岑，安好，勿念。”
甚至有个字不是一笔完成，显然那人在书写的过程中被迫停止。
短短的几个字，却在一瞬间冲破了宋云岑心中的最后一根防线 ，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泣起来。手中的纸一分分攥紧，最后无力的任由其飘落在地上。
一滴雨水打湿在上面，绽开了花。
太阳落山了，带走了人间最后的温度。
*
“怎么样。”
“正常办案，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爷，那位伤口感染了，连续的高烧不退，我怕您不好交代。”
吴三从摇椅上坐起，思虑了一会还是叫了她上前吩咐着。
塔阿达听后点点头，带着人往看押翎九的地方而去。
山林间的空气让人不舒适，更何况这受伤了的人。
塔阿达看着被注入药的翎九，然后招手让其他人下去了。
在药物的帮助下，沉睡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塔阿达将门反锁，心中第一次慌乱。
但是在看见虚弱的人眼睛的那一剎，她好像放下了所有，终于笑了起来。
翎九说不上话，嘴唇干裂，只能看着塔阿达将手腕上的红绳取下为自己带上。
“交给她，那小姑娘。。。我见过了，很好。”
翎九动了动手，似乎不愿收下这一份沉重的托付。
伤重的人又怎么赢得过她，最后的红绳还是带在了翎九的手腕。
塔阿达跪在床边，外面好像有点响动。
翎九感受到手上的冰凉，塔阿达哭了。。。
重新抬起头时，塔阿达脸上的泪痕还是清晰的。
“清悦。。。活下去，活下去！”
被叫住的人用尽力气，为她拂去泪珠。
“就在这里面，快点！”
塔阿达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然后。。。转身而去。
翎九张了张嘴，话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塔阿达在摸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停下，想回头再最后看一眼，她强迫自己，用平生最大的力气打开门。
门被粗鲁地关上，彭的一大声，让翎九的心头一颤。
“别跑！”
“二爷，这里！”
“抓住她！”
“快点，大当家要活的，别打死了，这边快来！”
。。。。。。
“班长。。。”房间里的声音放在现在没有人注意。
外面响起的几声枪响打击着翎九的心灵。
“凌沐淼！”
很快，喊声被枪声压住。
翎九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似乎有叶二的声音，听不清了，不重要了。
*
叶二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翎九，心中却是不平静。多年以前，自己的妹妹也是这样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叶二盯着地上趴着的吴三。
“吴冥，你好大的胆子。”
吴三此刻是真的慌了，为什么二哥会忽然来。
叶二看着他不明所以的样子，挥手叫人将“答案”拿上来。
看着视频播放，是吴三在与翎九的对话，还有。。。私自换药的事情。
怎么会，自己不是已经让塔阿达去处理掉了吗？为什么？
“大哥的电话。”
叶二毫无温度的话击破了吴三的防线。
“大。。。大哥。”
“吴冥啊，事情做的不错，还把小九救出来了是吧。”
“大哥你听我解释。。我。”
“闭嘴，我问你一句，塔阿达是不是你的人。”
吴三直冒冷汗，这些在那视频里都有，现在再瞒着兆自己恐怕根本回不去了。
“是。”
对面短暂的沉默，忽然大笑。
“好好好，你真的。。。叶二啊，杀了吧。”
此话一出，吴三手中的手机迅速被踢远，滚在了角落里。
叶二的人马上上前按住了吴三，让其脑袋朝地。
“为什么！大哥！二哥！等等啊，这是为什么！”
叶二用枪指着他的脑门，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令吴三吃惊的消息。
“塔阿达是卧底，或者你应该叫她。。。”
后面的话是叶二凑到他耳边说的。
一字一句扎心的话传入吴三的耳中，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叶二那居高临下的样子，然后在他不信的神情中，叶二结束了他的一生。
“二爷，人已经死了。”
“那个呢？”
汇报的人擦了擦手上的鲜血，“跑不了了，跟一个废人一样，命还是按照大当家的意思保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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