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番,温切尔勉强冷静下来,抱着兰浅和高官们议事。
兰浅吃了血肉,小腹发疼,有些昏昏欲睡。
温切尔揉小腹确实有技巧,力度适中,手掌温暖。
自己太不顶事,揉腹一会儿就会手酸,有温切尔在这,不用白不用。
兰浅攥着他的手,贴在自己小腹上。
温切尔嘴角立刻上扬:“使唤我倒是有一套。”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替兰浅揉了起来,让兰浅在他怀里安睡。
下方有军官说:“艾利斯虫王已经败退,营地都已搬空,短时间对我们构不成威胁。倒是原来扎根在这个星球的疯虫一族,最近动作频频。”
温切尔手掌往下挥了挥,示意属下放低声音,他自己也低声说:“逃走的制香师查了没有?他是不是疯虫那边的?”
兰浅不动声色地听着。
没想到罗免叛逃之后,被温切尔误认为是疯虫一族的。
“大概率是。”军官回:“趁乱叛逃的军虫不止制香师一个,有一部分已经追逃回来,他们承认是疯虫的眼线。”
温切尔的声音已经被惹怒,但他揉腹的动作一如既往,力道恰到好处,没有加重半分。
“制香师胆子很大,竟然在房间里埋下炸弹,想同时把我和艾利斯一网打尽,还想掳走我的奴虫。”温切尔的怒意暴涨,“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或许就是他给我用的香薰,让我的身体在关键时刻无法动弹。要不是最后冲破了控制,我早已被炸死。”
“什么?”军官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只有疯虫一族有这种手段,有这种野心,他们想扫平一切障碍,为所谓的新虫母降临开路。”温切尔咬牙切齿,“他们召集一帮科学家疯子,意图复活虫母,弄出那么多变异感染体。如今在他们的大本营,我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温切尔把巡逻与探查任务布置下去,结束会议时一看,兰浅在怀里睡着了。
望着他恬淡的睡颜,温切尔心中既满足,又深深的不满足。
他将兰浅放回床上,轻轻拨弄着对方的头发,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暖流不断在心间流淌。
这只奴虫给予他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那么新鲜,那么沉迷。
可是,哪怕兰浅就在他怀里,冷冷地瞪视着他,被他喂养,被他弄得哭出来,还是不够。
他也不知道还想要什么。
兰浅被黑色鳞粉控制时的骄纵吗?骄纵固然让他很想要,可他更偏爱兰浅冷冷流泪的模样。
是兰浅的认可吗?刚喂肉给他吃,冷冷清清的奴虫就惊讶地睁大了眼,承认他比艾利斯好。
温切尔心中一阵阵激荡,恨不得用兰浅的嘴唇给他含一含,又觉得,不该把他吵醒,要不然小奴虫又要骂骂咧咧说他技术差。
温切尔解不开心头的疑惑,在医疗舱上躺着治疗,视线无法克制地往床上的兰浅看去。
心头热乎乎的,只想一直看着奴虫,一直抱着,不论是冷脸还是笑脸,都让他激动,都让他喜欢。
心里头缺的,到底是什么?
温切尔略略思索,叫来了辛扬。研究虫母的,又是学医出生,对兰浅也一直抱有善意,说不定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
辛扬被爆炸的余波冲击,身上也有伤,受伤严重的地方缠着绷带,其他地方糊着淡绿色的治疗液。
她发现自己要面对的是虫王而不是兰浅,冷汗不要命的流。
听温切尔把声音压得很低,不自在地和她阐述,眼睛还时不时往兰浅所在的卧室瞟,她什么都明白了。
“虫王,您是说,把兰斯抱在怀里,心里还是不得劲。”
温切尔顶着一张厌世脸,“对,很烦,到底要什么?只要我想,他的身体随时是我的,我想让他产卵都可以。我想看他产卵,又不想让他产卵,我知道他很害怕,他不愿意,我怕他生气,也不想让他那么痛。”
辛扬扑哧一声笑了,“你在乎他的心事,你想要他更多的在意,更多的爱,因为你不是把他当奴虫,而是把他当老婆!”
温切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怎么可能,别搞笑了,我要他的爱?”
没什么底气的反驳了一句,他又问:“老婆是什么?”
辛扬这才明白自己说漏了嘴,绞尽脑汁地思索,“老婆,老婆就是……就是很久很久之前,虫王对虫母的称呼。那时候,虫母的寿命还没有那么长,虫母一生,只会有一只虫王,虫王负责虫母的哺育和产卵。虫母和虫王,他们是绑定的,唯一的关系。这时候,虫王就会叫虫母为老婆。”
她后背都是冷汗,嘴唇都有些哆嗦,信口胡诌。
果不其然,温切尔怒道:“什么虫母,他只是我的奴虫,不是虫母,更不是老婆。”
说完,他背过身去,佯装不在意地问:“那、那如果想让他在意我的话,应该怎么做?”
辛扬偷笑道:“很简单呀,对他好,给他想要的东西,带他去经历不一样的体验。慢慢的,他会越来越离不开你,也会越来越在意,越来越依赖。或许你不能把他当老婆看待,但他会把你当成唯一的虫王。”
这番话,让温切尔疯狂心动。
唯一的虫王。
兰浅会把他当成主宰,就像很久前,一只虫母只拥有一只虫王那样,他也会成为兰浅的唯一吗?
到时候,不管是艾利斯还是其他虫族,都不能吸引兰浅一点注意。
兰浅眼中的,有且仅有他温切尔。
兰浅在一束无法忽视的强烈逼视中睁开眼睛,温切尔果然躺在他旁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兰浅警铃大作,直觉没什么好事,暗暗戒备。
温切尔看着他,忽然说:“老、老婆。”
兰浅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是错愕的。
什么,温切尔叫他什么?
第60章 虫母降临(三十二)
温切尔一看兰浅这模样,就知道他理解这个称呼的意思,见他非但没有感激,还愣在原地,心里一时又酸又涩。
这称呼原来还有些烫嘴,让他有些赧然,兰浅的反应,让他有了一股气。
喊兰浅老婆是对他的抬举,这小奴虫,不感激涕零就算了,还敢懵圈?
温切尔把他搂得更紧,又叫一句:“老婆。”
兰浅明白,这恐怕是辛扬教温切尔的,一时哭笑不得。
叫奴虫没什么,叫老婆也没什么,都是称呼。
可温切尔这么叫,让他很不适应,有种看古代人说英语的感觉,很割裂,特别不自在。
温切尔误把他的反应当成不情愿,非得和他对着来,非得让他接受。
“老婆,老婆,老婆。”
这两个字有种神奇的魔力,温切尔越叫越上瘾。
兰浅忍无可忍道:“闭嘴。”
“老婆,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温切尔每叫一声老婆,心头便甜滋滋的,问道:“老婆饿不饿?”
他眼尖地发现兰浅的耳根有点儿红,像被打了鸡血,更加起劲。
“老婆,怎么不说话,饿不饿?饿的话我就喂你哺育液。”
左也老婆,右也老婆,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老婆,在这瞎叫?
兰浅冷得像冰,“不许这么叫我。”
“我偏要叫,老婆,快回答我,饿不饿?”
“不饿!”
兰浅实在不想听温切尔在这当复读机,挣扎着要下床。
温切尔动作比他更快,给他穿好衣服,将他抱在怀里,往外而去。
“既然老婆不饿,我带老婆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兰浅:“……”辛扬为什么要告诉温切尔这个。
温切尔带他往外,出了营地,起跃间,停在森林与海洋的交界处。
天色已晚,太阳没有那么热,亮眼的光斑如浮金撒在海面,兰浅顿觉耳目一新。
“老婆,你想去哪。”
兰浅歪头,没理解温切尔的意思。
“海面还是密林之中。”
后方是看不到尽头的原始森林,兰浅目光久久停留。
他的注意力已替他做了决定,温切尔没再询问。
他抱住兰浅,薄如蝉翼却坚硬如钢的翼翅展开。五颜六色的麟粉贴在透明翼上,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漂亮得夺人心魄。
翼翅挥动,搅乱气流,兰浅的发丝被吹动。
猝不及防间,温切尔腾空而起,抱着他飞到了半空之中。
兰浅吓了一跳,本能地紧紧抱住温切尔。
温切尔不断拔高,从密林的高处往下俯冲,惊得兰浅差点尖叫。
这么高的地方,没有任何防护设备,只要掉下去,小命就没了。
兰浅肾上腺素飙升,与面对杀机截然不同的紧张感将他席卷。
他的心砰砰直跳,看着一棵绿树近在咫尺,眼见要撞上,温切尔灵活地闪开,有惊无险。
高处跳动的心还未落下,更惊险的场面又来了。
一会儿往上拔高,一会儿往下急坠,速度时快时慢,比蹦极更加刺激。
和一条水桶粗的、五彩斑斓的蟒蛇擦肩而过时,差点被一团挤在一起的硕大蜘蛛碰到时,兰浅的心险些停跳。
“害怕了吗?”温切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怕什么,还不信我吗,我怎么可能让你掉下去?”
兰浅抓温切尔的手指,用力到关节泛白。
他很快感觉速度慢了下来,不再是那种坐过山车一般让人想吐的旋转视野。
温切尔抬起他的下巴,“看你这点胆子,作为我温切尔的老婆,被我抱着飞都这么怕,说出去像什么话。”
兰浅:“……闭嘴。”
辛扬和温切尔说点什么不好,怎么就教会他老婆了。
懂老婆是什么意思吗,就在这乱喊。
他不再管温切尔,速度降下来之后,高空恐惧总算减少了些,他敢看脚下了。
一眼,就让他震撼。
眼前是郁郁葱葱的雨林,深绿的参天古树,不知道生长了多久。密林中有溪流,也有从未见过的色彩艳丽的食人花,乍看一眼,仿佛置身仙境。
山川与河流,总能给人最朴素的治愈。
兰浅心里只有两个字,漂亮。
眼前这一切,真的好漂亮。
温切尔抱着他穿梭在雨林之中,风拂过他的脸颊,偶尔一张宽大的绿叶上,掉下一滴透明晶亮的水珠,惊扰了花丛,也惊扰了蝴蝶。
呼吸着富氧的清新空气,他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
紧绷太久了。
进入虫母副本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处在紧绷之中,哪怕在睡觉中,都不敢放松一点。
这是第一次,他忘记了任务,忘记了可能存在的危险。
连带着这只个作为任务存在的陌生星球,都如此真实。
温切尔飞了一阵后,似乎掌握了带人飞行的秘诀,一会儿快,一会而慢。
既能让兰浅感受到俯冲而下的刺激,也能飞在半空,让兰浅看到盛开在树冠的花,看花蕊一层层,芳香闻得一清二楚。
某个时刻,温切尔忽然往上拔高,护着兰浅从浓密的树叶中腾空。
壮观的、绚丽的晚霞猝然出现在眼前。
大片大片的橙黄云朵,点缀在宽阔的天地间,美丽得不可思议,给人最涤荡心灵的震撼。
兰浅进副本后,从没这么真实地庆幸生命的存在。
在紧张的夺命游戏中,还能纵情于山水之间,是多么奢侈的享受。
兰浅在自己没意识过来时,已经露出了笑容。
不带任何讥诮和攻击,是真正放松的,纯粹的笑,眼角弯弯,唇角也弯弯。
他的一切表情,都逃不开温切尔的眼睛。
温切尔第一次看他这样笑,心里又热又麻又痒。
他将兰浅搂得更紧,悬浮在半空中,任由强风将他们吹得上下摆动。
“你说,到底是我好,还是艾利斯好?”
温切尔也知道纠结这种问题,显得很小肚鸡肠,很没面子。
可他就是想知道,他想要兰浅的回答,他一定要让兰浅知道,自己比艾利斯强很多倍!
兰浅听到他的话,低头笑了。
虽然还是冰冰冷冷,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但他的眼里,有着流水般的笑意。
温切尔一看他这样,眼睛就挪不开。
他没报什么希望,以为兰浅会像往常一样骂他,挑剔他这算什么。
谁知,兰浅平静地看着他,说:“你。”
“什么?”温切尔以为听错了。
兰浅没有再说第二次的意思,转头眺望远方。
温切尔眼中闪着明亮的光彩,把兰浅的脸掰过来,“你说什么?你承认我比艾利斯好了,我比艾利斯好对不对!”
兰浅又摆上了惯常的冷淡模样,没有理他。
温切尔一颗激动的心已经高高飞起,每个细胞都飘飘然。
他想继续追问,视线却定在了近在咫尺的兰浅的嘴唇。
粉红色的,水水润润,好想亲。
兰浅怎么回事,现在气氛这么好,就不会主动亲上来吗?
算了,指望他还不如自己主动。
温切尔一秒钟都没犹豫,单手扣住兰浅的后颈,亲在了兰浅的嘴唇。
他喜欢被兰浅喉咙包裹的感觉,以往每一次,长长的舌头都长驱直入,搜刮完兰浅的蜜液,直往他喉咙里探刺。
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温切尔不想那样了。
兰浅说他技术不好,说嘴被他弄得很痛,那他就轻轻的。
自己不满足另说,一定要让兰浅满足。
温切尔含着兰浅的下唇,沿着唇缝舔进去。
兰浅的蜜囊在发情期期间被过度使用,此刻流不出蜜。温切尔便沿着他的上颚,或轻或重地刮,不断戳刺他的口腔内壁,纠缠着兰浅湿红的舌头,摩擦着兰浅的舌面。
兰浅很快含不住口水,被温切尔全部吃进口腔。
他越亲越沉醉,吃得很深,动作却比以往轻柔太多,将兰浅口腔的每一处,都吸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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