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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半眯着眼，盯着手拿S号房的陈凡，舔了舔嘴唇：“这个不错。”
充当脚凳的女人点头：“是的呢。”
男人：“不知道能不能过了比赛啊，过了我能享用他，过不了，我只能享用他的皮了。”
女人脸上的皮开始缓缓融化，似乎用这种方式赞同对方说的话。
男人：“啧，要不要吃点药去。”
女人一动不动，身上的皮彻底垮了下来，露出里面粉色的牛蛙芯子。
男人不耐烦，一脚把女人踹倒，对方内里的粉红色瓤子这重新动弹起来，四肢并用，某种爬行动物一般，爬到了房间角落，瑟瑟发抖。
“芯子明明精挑细选，却还是不能完美兼容皮囊，要不是那小子杀了这么多员工，我何苦拿半成品过来实验……”
他独自咕哝着，从酒柜里重新开了瓶酒。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俊美男人不耐烦：“进来。”
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进来，摘下帽子口罩，正是罗石，他见到角落里换皮怪一滞：“这是做什么？”
“说正事。”男人拿出一瓶酒，倒在玻璃瓶里面，重新坐到沙发上，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女人。
“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失手了？”罗石开口就是质询。
俊美男人突然砸了杯子：“我他妈怎么知道，有个猫鼻子说我很臭，还差点当众拆穿我！”
罗石失声：“怎么可能？你打不过他？”
“不是打不打得过！我那张皮总不能报废吧？契约毁掉的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他要当众喊杀，我就只能跑了。”
俊美男人暗骂一声，“还好溜得快，我让原装货穿上去顶包了，不然现在倒霉的就是我了。”
罗石喃喃：“怎么会变化这么大，你确定是他吗？”
俊美男人：“票是我发的，镜头我选的，连照片都一模一样，总不能他也是污染物，跟我一样换了张皮吧？！”
“一天老质疑我，有那么差吗？！有本事你自己上啊！”俊美男人愤懑：“这次的活我不干了，人跟人之间是有区别的，这家伙很难搞，要是把我拖进去就完了，我这么大个身家……”
罗石扇了他一耳光：“要是我方便解决也不会找上你，告诉你吧，你已经被盯上了，不杀了他你也危险，而且这人跟傅执关系很好，要是高塔知道这些事情，你知道后果的。”
听到那两个字后，俊美男人的身子剧烈抖动起来：“知、知道了。”
罗石离开了，只留下俊美男人倒在沙发上大喘气，屏幕上带着黑框眼镜的普通青年的身影，则是被他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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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住就是爽，独立的卫浴和大床独自享受，阮星洗了澡就睡了过去，美美一觉醒来，正好喇叭里面喊人集合。
李源看到精神焕发的阮星有些惊讶：“你睡得很好？”
阮星点头，房间很宽敞，又安静，睡的自然香，睡饱了才有力气战斗嘛！
陈凡也找了过来，他眼下还有大大的黑眼圈，明显没有休息好。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期间有意无意李源都透露着尽早离开的信息，陈凡一脸傻样没听出来，阮星倒是很奇怪。
就算是哥哥失踪，他一路调查进来，也完全可以伪装成普通的练习生，他脖子上的颈环又是谁给带上的？
限制了一些违禁词，说明还有另一方势力参与其中。
练习生们窃窃私语，没多久，璐璐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长相绝美的人。
很难说这位美人到底是男还是女，他看起来成熟沉稳，清冷出尘，既美丽又帅气，性别的概念在他身上模糊了。他有着动态的美，每个人好像都能从他身上找到自己喜欢的样子。
本来长相还算精致的璐璐在他面前一下子被比成了庸脂俗粉。
阮星不动声色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只见他们眼神直勾勾盯着后者，仿佛看到了绝世美人，连陈凡也直了眼。
璐璐微微一笑：“这就是我们这次培训和选拔的导师，目前公司重点培养的下一个明星，由他选拔我们班级进入下一阶段的人。”
身边带着颈环的李源露出惊恐的神色，和阮星对视后，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凝重。
在阮星眼里，璐璐身后根本不是什么绝世美人，“它”身上流淌着黏糊糊的红褐色液体，前胸后背有许多凸起，凸起的正是人类面孔，这些人脸闭眼静静沉睡，像强行拼凑在一块的多面怪，还是剥了皮的那种。
并且，同样的臭味，在这个人身上更明显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看到这种异常，其他人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来粘在怪物身上。
区别是什么？
阮星和李源做的唯一与别人不一样的，就是没有喝下那碗奇怪的补充剂。
富贵：[先前的那种饮料应该有致幻成分，这些人喝了就中招了。]
不知道除了这个功能以外，是否还有别的作用。
那个导师开口，声音也很奇怪，像是混合了好多人的音色，颇为嘈杂，带着回声一样。
不过在陈凡听来，这分明是天籁之音，完美的长相，完美的声音，短短一天，陈凡第二次恋爱了。
阮星看着他的样子：[今天陈凡在舞蹈室看到的应该是真的。]
富贵：[何以见得？]
阮星：[中午的应该只是药剂没有发挥完全，所以他的眼前才会出现真实，现在已经消化完毕那些药剂，因此看到的自然是想让他们看到的。]
这个奇怪的导师说他们马上开始第一轮的选拔，而选拔的第一关就是看长相。
“相信大家肯定很疑惑，脸这样的东西是天生的，为什么要看这种天生的条件呢？”
导师喟叹一声：“我们要找的，不是绝对的美人，而是具有极高的可塑性的脸，要知道，明星的风格永远不可能一成不变，因此，你们要做的，是在外力的帮助下，拥有一张足以说服我的脸。”
陈凡率先站出来，“导师，你看我能过吗？”
导师笑了笑：“我最喜欢纯天然的美人了。”
意思就是过了，陈凡微微红了脸，小心翼翼看向阮星，这个他曾经短暂喜欢的人，希望他也能顺利通过。
阮星打开了每个人桌边都有的小匣子，里面有着一整套完整的化妆品，这些包装很眼熟。
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化妆室内，一排排脸皮都没了的年轻人，疯狂往自己脸上招呼粉底的盛况。
这些人是不是就是第一轮选拔失败之后，被淘汰的人？
阮星拿出一整层化妆品，却发现箱子还有一层，下面放着的，是一整套手术用具，手术刀，剪子、钳子、镊子，纱布，甚至还有一把刀锯，这些器械躺在匣子底部，泛着冰冷的光泽。
他看向导师：“是不是工具不太对？”
导师笑眯眯的：“任何手段，只要能变美就可以。”
阮星指着璐璐：“能不能和他一样无痛变美。”
导师：“这些璐璐都经历过。”
“哦。”
谁会在自己的脸上动刀子，这人有病。
这样想着，阮星却惊讶的发现，除了陈凡等少数对自己长相很有自信的，不少人已经拿出刀子，开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
他们眼中带着决绝以及欲.望，在导师开口说话的时候，这种臭味仿佛又开始作祟，或许还混合着之前喝下去的致幻剂，综合作用下，蠢蠢欲动。
导师来到阮星身边，微笑着递了一把锯子过去：“来吧，这是你自己选择能够成为怎么样的人的机会了。”
青年仰起脸：“这机会我不需要。”
说完，阮星一把摘下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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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阮星之前的世界娱乐行业并不发达，人们口口相传的，往往是最强大的魔法师和战士。这辈子的脸用他眼光看有些稚嫩，或许年纪再大一点，经历丰富一些会更有韵味。
但在别人眼中不是这样的。
青年露出近乎完美的面容，祖母绿眼瞳深潭一般，皮肤白皙 连下颌处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他脸上带些微稚气，神情却透露着稳重，有种未知的神秘，又保留澄澈的天真。
一瞬间，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导师也不说话了，身上闭着的脸全部睁开眼镜，直勾勾看向阮星。
阮星在寂静中开口：“导师，我能通关吗？”
导师长在头上的那张脸缓慢地点了点：“你确实不需要额外的雕琢。”
甚至太过于完美，比他拥有的所有的脸都要完美。
怎么办，想要拥有。
导师咬了咬嘴唇，还是压抑了自己的欲望，他身上一半的脸强行被控制闭上眼。
练习生们窃窃私语，陈凡知道阮星长得好看，但是不知道没有眼镜遮挡之后，青年居然有这样的魅力！
陈凡决定吃回头草。
旁边的璐璐也是一脸惊讶，同时，眼神里流露出嫉妒。
这人扮猪吃老虎，就是为了惊艳所有人？
想到他当时为了通过第一关的练习，被刷了两次，后来才终于有机会被赏识，到达现在的位置，凭什么这人只是靠脸就能无痛通关啊？！那他遭受的那些苦难算什么？
璐璐长发下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第一轮选拔通过的人，现在可以回宿舍休息，剩下的人继续训练。”
阮星：“导师，要是没有符合您的要求会怎么样？”
此刻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个角落，导师笑了笑，语气很友善，和之前简直天差地别：“会送去化妆室继续培训，直到他们过了第一关。”
化妆室那些人已经在污染的边缘徘徊，难以想象经历过漫长的“培训”生涯之后，等待他们的究竟是新的出道机会，还是淹没在众人中，成为污染物的命运。
富贵：[这里污染基本集中在顶楼了，就算是化妆室的浓度，一时半会也死不了，顶多是精神状态不太好，失血过多，毕竟不能指望每个人都有严谨的外科技术。]
阮星：[大概还有多久时间？]
富贵：[变成你之前看到的那个状态的话，怎么滴也得个一周。]
导师指着一个男人的发际线说：“发际线太高了，不行。”
男人手起刀落，在自己的额头上划了一道口子，拿出针线，把发缝往下缝了三公分。
“皮肤太差了，不行。”
练习生拿出手术刀，在脸上划了一圈，剥下了自己的脸皮。
又指着一个下颌骨有些宽大的年轻人说：“下颌骨太宽了，不行。”
年轻人抬手拿起锯子割脸，两道L形的骨头掉了下来。
或许是那些药剂的神奇作用，这些人感觉不到疼痛，流血虽多但不致命，只是手段太过血腥，对自己下狠手毫不犹豫。
李源在自己给自己拉了双眼皮之后，也成功的进入到下一轮选拔中。
阮星又回到了宿舍里面，这次根据他们的选拔成绩，阮星光明正大地住进S房号。
陈凡想要一起睡，再次被拒绝，反而是阮星对李源发出了邀请。
一进房间，富贵就出声提醒：[小心监控。]
这里在阮星离开后，有污染物进来过。
菌丝听话的分化成一团团小棉花，在富贵的示意下，堵上了几个有问题的隐秘小口。
李源一惊：“你不是普通人。”
阮星：“我并没有说自己是普通人。”
李源眼眶红了红，“你是……”
他做了口型，觉醒者。
阮星点了点头。
李源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但都忍了下来。
“但是你也没有办法帮到我的，他们太强大了，就算是……也不行。”
阮星倒是有些好奇了，自己看上去有那么弱吗？
阮星让他安静，自己研究了一下脖子上套的颈环。
套的比较严丝合缝，但也不是没有活动空间。
一根根细细的丝线伸了进去，用力一拉，菌丝开始剧烈颤抖，显然被电的不轻。
这东西电击力度这么强？
阮星第二次尝试，却没想到这次对方放电更多，连李源的头发都被电的竖了起来：“不行，这个不能暴力破除。”
阮星：“挺难搞。”
李源叹了口气：“我后来醒来的时候，这东西就在脖子上了，估计只有特殊仪器才能破怪掉。”
阮星点点头，暂时放弃：“好吧，那我问你点头摇头就可以。”
“你是为了找你哥哥，才被迫到这里的？”
李源点头。
“他们把你骗过来的？”
摇头。
“你是被拐卖过来的？”
点头。
通过简单的问答方式，阮星大概了解到李源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的哥哥在前段时间失踪，这人还有个身份，是隔离中心的预备役。
他的哥哥之前关注到基地里某处的异常，下手调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任凭李源怎么打听都没有消息。
直到某天夜晚被打晕，一觉醒来的时候，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曾经想要逃跑，结果被打断了一条腿。
后来那些人要把他卖到另外的地方，好像是基地外，但因长得好看，他被送到了美丽娱乐，脖子上也多了一个卸不下去的环儿。
而直到到了这里，李源才对上信息，自己哥哥调查的公司就是这家美丽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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