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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们都很明确一个事实，那就是夏油杰早在去年就已经死掉，不可能会复活过来，五条悟口中的亡灵只能是其他人。
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下，分析到：“最近突然冒出来的成群结队的高等级咒灵，已经死去的特级咒术师疑似复活，再加上……两面宿傩也复苏了过来。”
本来这些事情，无论哪一个单提出来都足够咒术界头疼很久了，现在居然挤在一起出现，这其中传达的信号，只要人还没傻就一定能接收到。
他叹了口气：“风雨欲来啊。”
而这些压力，最终通通都会落到五条悟的身上，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再次对“最强”升起同情。
这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实——在和那种级别的诅咒或诅咒师的战斗中，很少有人能够直接给五条悟提供帮助，甚至可以说不拖后腿就是普通咒术师能提供的最大帮助。
所谓最强，向来孤独。
“风雨欲来……吗。”家入硝子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虽然她因为术式的原因基本不会上前线，但一旦出现大乱子，她的工作量同样会激增。
去年百鬼夜行的时候就是如此，更不用说这次的危险源还多出好几个，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头疼——不过既然现在提前发现了不安定因素，或许能避免最糟糕的结果、大幅减少伤亡。
想到这里，她说了一句：“还得感谢一下发现夏油的那个人。”
七海建人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又沉默地移开视线。他们没有去探讨那个人的身份，因为察觉到对方并不是咒术界的人。
百鬼夜行事件结束后，提交夏油杰死亡报告的人是谁并不难猜。
如果是守旧派的人发现了夏油杰，肯定二话不说就直接报告给上层，以此得到针对五条悟的理由，根本不存在五条悟比所有人率先得知这个消息的可能性。
如果是中立派或革新派的人发现了夏油杰，并将这一事实传达给五条悟，那他再怎么也会一两嘴那个人的身份，而不是全程若无其事地略过这个话题。
诅咒师那方也同理，他们没有告诉五条悟这件事的理由，五条悟也没有要隐瞒其身份的理由。
所以只能是一个看得到诅咒、还能直接和五条悟联络上的非咒术界人。
——但是真的有那种人吗？要知道五条悟的熟人基本上就限定在了咒术界的范围内。
或许是他在某个私人时间交到了新朋友吧，虽说这种可能性小得可怜。
家入硝子敲了敲桌子，对七海建人问道：“你会把这消息上报吗？”
不管是疑似夏油杰的人出现这件事，还是五条悟无视规矩擅自偷跑回国这件事，只要报告给上级，那报告者就一定能获得嘉赏。
而与之相对，五条悟会被上层抓住机会疯狂针对。
“您说笑了。”七海建人将喝空的水杯放到桌上，神色严肃地睁眼说瞎话，“五条先生现在可是在国外出差中，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和我聊天。我不过是因为和特级诅咒的战斗过于劳累，才在您这里休息了一段时间。”
只要他坚决不承认，他就今天就没有见过五条悟。
他站起身，朝家入硝子鞠躬道：“感谢您的治疗，我先离开了。”
家入硝子带着浅浅的笑意朝他挥手：“慢走不送。”
本来就帮不上忙就够难受了，怎么可能还在这基础上做出背刺一般的行动，所以两人默契地将刚才那段事当作没有发生过——这个地方，没人对上层有多么忠心。
*
利姆露安静地靠在墙边。
五条悟把虎杖悠仁拜托给了他，所以他现在保持着隐身状态，守在吉野顺平家的外面——他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么短的时间，虎杖悠仁就已经和吉野家的关系升到了能和对方一起愉快吃晚饭的程度。
他们难道不是才刚刚认识吗？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社交大师吧，真恐怖。
因为仗着自己透明而非法入侵别人家属于不道德的行为，他在犹豫后还是选择呆在了外面。
反正能用技能感知到里面的情况，就算有突发事件，他也能第一时间处理。
虽说是在照顾虎杖悠仁，但利姆露的大部分注意力其实放在了吉野顺平那里，因为他有些在意这个少年——在见过真人之后，他自然能够明白吉野顺平身上的残秽是谁留下的。
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在和那种恶劣的诅咒接触后还完好无损，这可能吗？
答案是否定的。
利姆露不相信那个诅咒会大发慈悲放过某个人类，除非对方有什么他想利用的东西。
所以他一边监视着附近，一边让智慧之王对吉野顺平进行分析——不好的苗头就要扼杀在摇篮里，他不久前才经历过失败，这会儿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他不想再让五条悟更加难受了。
【主人，个体名吉野顺平的大脑有被改造过的痕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智慧之王得出了这个结论。
【改造？被那个诅咒的术式吗？】利姆露稍微有些讶异。
没想到那个术式不仅可以改变外形，连改造大脑这种微操也能做到，要不是生在诅咒身上，一定可以用来做很多好事。
【是，推测大脑的构造和能否使用咒术有关。】
利姆露有些无语，这意思是说咒术师和普通人的脑子在物理层面还不一样？
他不明白，诅咒为何要对、为何只对吉野顺平的大脑进行了改造——将吉野顺平变得能使用咒术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那群家伙究竟想通过这个行为达成什么目的？
总不会是想增加诅咒师的同伙吧？
利姆露觉得，或许吉野顺平本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大脑被诅咒动了手脚这件事，因为不管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么一个温柔内敛、关心妈妈的孩子会和诅咒混在一起。
要想办法告诫一下对方吗？但有些事不知道会更幸福，而且只要真人不在了，也就不需要担心这些了……
真烦恼。
纠结着纠结着，不知不觉天就彻底黑了下来，吃完晚饭的虎杖悠仁也没有再继续叨扰吉野家，开心地向他们道了别。
利姆露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跟上虎杖悠仁。
理由有两个，其一，他看到了前来接虎杖悠仁的人；其二，他想在吉野家蹲守一下——如果吉野顺平真的有问题，说不定等在这里，能有意外的收获。
毕竟自从久违的回到故乡之后，他就一直在中奖不是吗？
要是能抓到过来查看情况的真人或者他的同伙，他和五条悟一定能轻松很多。
这原本只是聊胜于无的想法，说实话利姆露并没有抱太大的期待，谁知道在等了一段时间后，居然还真的让他给等到了。
一只似乎比真人还要强的诅咒，出现在了利姆露的感知范围里，而他手中某件东西散发的气息，利姆露也很是熟悉。
那和虎杖悠仁体内的诅咒如出一辙。
这简直就是把“不怀好意”四个字明晃晃地贴在了利姆露的眼睛上。
利姆露一边在心里感慨还好自己有留下来，一边悄然出现在诅咒的身后。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给诅咒留半分逃跑的机会。
*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你们嘴一个比一个甜，但加更是不存在的，因为过几天有朋友要来玩，我得默默地存稿才行，避免到时候玩嗨了没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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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总之先垫一个
这个被同伴们挖坑、被利姆露盯上的诅咒，正是不久前自信满满地袭击五条悟却险些被祓除的、名字是漏瑚的可怜虫。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还在那里自言自语：“说什么被人袭击了所以不想出门，不就是想把跑腿的任务丢给我吗。”
本来负责做这件事的应该是真人，结果他在被利姆露毫不留情砍成两半后，说着今天不宜出门就将手指丢给了漏瑚——利姆露砍向真人的刀中，确实是注入了咒力的，若非真人的咒术比较特殊，他直接就当场丧命了。
所以说利姆露其实算不上大意，只能说运气不太好。
毕竟谁都无法料到还能有被咒力劈成两半依旧能够存活的诅咒，那通过强行维持自身灵魂的形状无效掉针对□□的攻击的术式，实在是作弊。
但只要知道了针对法，只要能够攻击到真人的灵魂，想要祓除他也就不再困难。
换句话说，真人的好运也就只能让他活过这一次，下次遇上利姆露，他就绝对无法再用同样的方法从死神手中逃走。
没有和利姆露打过照面的漏瑚，对真人不出门的态度嗤之以鼻：“还突然冒出了不认识的厉害家伙，再厉害，能有五条悟厉害不成？”
他上次因为自大而去挑战五条悟，直接被打出了心理阴影，所以压根不相信世界上还能再冒出第二个五条悟。
一个五条悟就足够所有诅咒退避三舍，要是再来一个，他们诅咒还累死累活地搞事干嘛？完全可以直接洗洗睡了。
所以他完全不信邪，只想快点搞定这种杂事，然后赶紧回去。
——当然，名为漏瑚的这只诅咒，再也没有回到同伴身边的机会了。
暗影在他看不见的周围涌动，随后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毫无慈悲地将他整个人吞下，他就那样瞬间消失在了世间。
明明漏瑚也是个能让除了特级咒术师外的所有咒术师都头疼的狠角色，却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一生，考虑到那些被他活活烧死的人类，只能用一句风水轮流转来当作评价。
在吞噬掉诅咒的黑影散去后，原地只留下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利姆露。
可不要说什么他没有武德，又没有规定说发招的时候必须要有声响，解决敌人当然是越安静越迅速越好。
他可不想再让到嘴边的线索跑掉。
诅咒那边拥有作弊的术式，利姆露同样有作弊的技能——暴食之王，能够将吞噬的生命体进行解析，获得对方技能和记忆的同时，也能获得相应的拟态效果。
也就是说，等到他把刚吃下去的诅咒消化掉之后，他就能从对方的记忆里面得知诅咒师的身份，以及诅咒们的目的了。
而从他刚才听到的自言自语来推断，在解决掉这个诅咒之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诅咒找过来，那他完全可以趁这个时间去找五条悟，毕竟现在心灵通讯不能用，还有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东西要交给对方。
为了防止意外，利姆露离开前在吉野家附近做了几个魔法陷阱——魔素和咒力不是一个玩意儿，所以不用担心被诅咒发现，要是真有第二个自投罗网的敌人，他完全不介意收下那家伙的人头。
做完这一切，确认没有疏漏后，利姆露便使用誓约之王的传送门让自己来到了五条悟的身边。
——进入他眼底的，是一块墓碑，和靠在墓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五条悟的侧脸。
他这是选了个不太好的时间吗？
利姆露一瞬间有些退却，但他转念一想，这其实才算是好时机也说不定。
五条悟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跑到这种地方来，既然他没有继续追着诅咒和诅咒师走，就说明在他这里线索已经断开了，不然以之前的表现来看，他根本不可能会在某个地点停留下来。
利姆露想，或许他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
目前双方都没有更进一步的线索，也就是说可以暂时不用管那些烦人的正事，身后没有所谓的责任、义务在追赶，现在的他们有时间好好聊一聊。
在吉野家外守着的时候他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算是明白了五条悟绝对不可能主动开口，这家伙压根就没有让别人一起分担的意识——假设他固执地和五条悟比谁更能憋，那可能等一辈子都不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
这种时候他不应该瞻前顾后，他得强硬起来才行。
“哦，你来了呀。”在传送门开启的瞬间就已经察觉到异样，因此对利姆露的出现完全不意外的五条悟，镇定自若地和他打了声招呼，“悠仁怎么样了？”
“和一个黄头发的咒术师汇和了。”利姆露老实的回答。
五条悟立马就将利姆露口中的人和七海建人对上了号。
——不愧是七海，果然很可靠。
他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站直身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利姆露给打断了。
“悟，我有话要问你。”
五条悟看着利姆露严肃的表情，知道换作平时的自己，肯定会说些随便的话分散一下对方的注意力，但今天、准确来说是现在，他没有那样的余力。
他误解了利姆露想要的谈论的话题，以为对方是迫切地想要抓住诅咒好拯救被改造的人类，于是打算直接把从七海建人那里得到的信息交给对方：“关于那个叫真人的诅咒……”
话没说完，就再度被打断。
“不是那边。”利姆露眉头微微皱起，对五条悟的“自觉”很是不爽，“我在来之前吃掉了他们的一个同伴，过会就能知道那群家伙的情况了。”
所以说诅咒的情报怎样都好，反正只要等被他吞下的那只诅咒彻底分解掉，他们自然能知道很多东西，包括诅咒的阵容、诅咒和谁有勾结、诅咒的真实目的，多半都能够一清二楚。
再怎么样，也总不会比从作为敌人的咒术师那里得到的情报要少。
在短时间内就被打断两次，即使这样五条悟也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示，还在不走心地夸赞：“不愧是你，真可靠。”
“是吗？”利姆露笑着回应。
就在五条悟以为他会说什么“再多崇拜我一点也可以哦”的时候，利姆露突然沉下脸，装作很生气实则也确实生气地朝他道：“你要真那么想的话，就再多依靠我一下啊！”
五条悟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被利姆露光速的变脸给惊到，而是没有理解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不，我不是都把悠仁拜托给你了吗。”
——所以说他指的才不是那种依靠！
利姆露气势汹汹地逼近五条悟，抬手拉了拉对方，不明所以的五条悟顺着他的力度弯腰。
一边感慨着两人的身高差真的很不方便，利姆露一边用手固定住五条悟头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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