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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他有利姆露一样方便的移动能力，怕不是世界上的诅咒早就被他一个人给清理得差不多了。
虽然五条悟说得像模像样、理似乎也确实是那个理，然而如果道理真能说服所有的人，那世界便不会生产出众多的悲剧了。
这次反驳他的，是声讨小队的最后一名成员：“五条大人又没有必须那么做的义务，你看同为特级咒术师的九十九由基，她不就从没理会过任务但照样还是能享受身份带来的特权吗？”
“为他人着想是件好事，不过我认为凡事都不能太过火，压榨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也得有个度。”
简单来说，咒术界如此费拉不堪也真是被五条悟给惯的，就是因为他太兢兢业业，才会有那么多人抱有“遇到事情就去找五条悟”“就算捅娄子反正也有五条悟能解决”的想法。
她说的内容是相当贴合利姆露和乙骨忧太的心意，两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其中一人很快反应过来，瞪了她一眼：“阿帕忒你给我专心吃蛋糕！”
刚才那些话十分在理，但凡换个人来说，利姆露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从目前还在补充糖分的这个战犯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过于欠缺说服力——这人是仗着五条悟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精神不振才敢说这话，可利姆露是知道实情的！
这俩谁也别说谁，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好吧！
阿帕忒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是……”之后，就继续补充她的糖分去了。
声讨小分队的成员之一因为自爆脱离了战线，但是并没有关系，剩下的战力还十分的充足。
乙骨忧太接上阿帕忒刚才的话头，抱怨到：“我明明也和老师一样是特级咒术师，结果却基本上都待在国外，没能派上多大用场不是吗？”
“毕竟要让烂橘子们放松警惕嘛，”五条悟摊开手说着大家都理解的话，话音一转，又是对学生的关心，“而且，这种生活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
本来高中和同学们相处的时光都够短了，再塞点乱七八糟的任务，像他一样到处乱跑，那可谈不上美妙的青春。
明白老师想法的乙骨忧太说不出什么，闷闷地转过头。
利姆露满脸写着不开心。
看看，这家伙姑且还是有这种生活方式不行的认知，只是落在自己头上，所以就觉得无所谓了——怎么想怎么让人火大。
没法无视利姆露饱含怒火的视线，五条悟只能默默地和他对上眼神。
“你的那些理由对我可不管用哦？”利姆露扯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十分体贴地提醒了一句。
为某某人好、为咒术界着想，这类的理由或许能让受益者说不出话，但他跟那种利益可完全搭不上边。不仅不搭边，他还十分抵触咒术界呢，所以说越是听到那种道理，反而会越发加深他的怒气。
如今的五条悟应该是能明白这一点的吧？
他倒要听听，在这种情况下，这家伙会掏出什么理论来说服他！
在利姆露的注视中，五条悟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拖着撒娇的口气道：“对不起，我错了，原谅人家吧～”
卧槽，居然给他来这套！！！
感受到阿帕忒和乙骨忧太落到自己身上各有含义的视线，利姆露当即老脸一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五条悟的表演给刺激到了，还是头一次在被人围观的情况下玩这种play不习惯。
为什么表演的明明是五条悟，结果引人注目的和觉得羞耻的反而是他啊？这合理吗？！
冷静一点利姆露，这人明显就是打着让你动摇好跨过这道坎的主意，绝对不能轻易让他得逞！
不过在他整理好思路开口之前，五条悟摆摆手又恢复了正常的语态：“哎呀，反正等咒术界改革成功后，我肯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行动。”
“既然你们在意这些问题，那多费点心思帮我早点实现目标不就好了？”
也不知道五条悟是不是存心的，反正他这无可辩驳的正论一出，大家的干劲都蹭蹭蹭地开始上涨。
“就算你不说，我们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利姆露代表大家发言，剩下两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说完，利姆露转头进行确认：“阿帕忒，糖分的补充怎么样了？！”
“完全没有问题，利姆露大人！”阿帕忒十分有精神地回答，已经不再是一开始反应慢一拍的她了。
“很好。”利姆露满意地点头，又向另一个人确认到，“忧太同学有没有问题？”
“我随时都准备完全。”乙骨忧太笑着答复，言语充满自信。
于是利姆露一挥手就大声宣布：“那么接下来，开始第一次咒术界改革计划商讨大会！全员都给我踊跃发言！”
“Yes，sir！！”
被抛在一旁看他们表演的五条悟，完全不顾自己才是铸就这场面的本人的事实，轻声感慨了一句：“哇～大家都好有干劲啊～”
在正式开始商讨之前，必须要做的事当然是向乙骨忧太介绍一下阿帕忒。
马上就是要合作的关系了，总不能让他对恶魔一无所知。
已经在听老师八卦的时候得到了异世界的某些知识，所以乙骨忧太对恶魔的存在接受良好——毕竟他都能接受五条悟和史莱姆谈恋爱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至于阿帕忒会帮助五条悟的理由，他明智地选择不去探寻，反正对方是老师选择的帮手，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
在大家都已经互相认识的情况下，作战会议正式开始。
“首先需要明确的一点是，现在咒术界坐在高层发号施令的那一批人全部都得换下去，没人有意见吧？”作为几乎是对上层最深恶痛绝的人，利姆露意思般地询问了一下大家的想法。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不管是从情感上对待还是用理性去分析，上面的人都没有理由继续在那个位置坐下去。
这正如利姆露所料。
阿帕忒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想如何处理那群人，五条悟将上层视作咒术界的毒瘤，而乙骨忧太也不可能对上层抱有好感。
他扫了一眼不发言以示默认的众人，开口：“那么第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把这批人赶下台之后，要找谁上去顶替？”
咒术界的人手不足不是说笑的——老一代正坐在上面，中间那代已经被荼毒得差不多了，最年轻的那代还没成长起来，他们所面临的，就是这么一个现状。
既有资格也有身份还有实力成为领头羊的是五条悟，不过他之后的人生已经被利姆露给预定了，断然不可能接替上去。就算没有这一茬，他本人也肯定是不想接受这种位置的。
除他之外，就是某些现存御三家的人了，然而那些被家族封闭思想教育出来的玩意儿，基本上是一个比一个脑子有病……让他们坐上去，说不定状况还会更加恶化。
除非改变人格，否则根本也是群烂泥扶不上墙的。
“让校长上去怎么样？”乙骨忧太举手，提名了一个他十分熟悉的人物，“校长的话，资历和人望肯定是够的，他的人品在咒术师里也是数一数二。”
“为什么校长的人望会那么高，真是个谜……”五条悟喃喃道。
因为能勉强管住某个麻烦精所以被很多咒术师佩服的夜蛾正道，和因为能够勉强应付那个麻烦精而饱受同事们尊敬的伊地知洁高：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知晓原因的乙骨忧太干笑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老师觉得如何？”
“不错啊忧太！是个好主意！那张因为突如其来的重任而没法维持死板表情的脸已经浮现在我眼前了！噗哈哈哈哈！”五条悟朝自己的学生竖起大拇，他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就忍不住大爆笑。
正因为知道这提案很合理，他才更加不掩盖自己的恶趣味。
大家都知道他的性格，所以也就由着他笑了……反正当事人不在这里，没有人会生气或者尴尬。
笑够之后，五条悟总算正经起来：“我其实有几个还算过得去的人选，不过能直接上的人只有一个，剩下的都是正常情况下这位置是落不到他们头上去的。”
能力和心态都足够胜任，但是身份和地位不够，不想点理由应付过去，恐怕御三家会有不少意见。
讲究身份和血统的咒术界稍微提拔点外人就是这么的麻烦。
“御三家……”阿帕忒点出了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阻碍，保守派、封建派的大本营，她眼神微微闪烁，“他们的存在，对改革后的咒术界来讲，是必要的吗？”
“哈，看看在里面生活的人就知道了，这扭曲封闭的玩意儿留着才没有意义。”五条悟语气是压根就不想提一句的嫌弃。
有地位的人和没有地位的人，有才华的人和没有才华的人，男人和女人，根据这些因素，不同的人在家族里受到的对待简直是天差地别，是个正常人看一眼就会唾弃的环境。
早就被现代社会抛弃的腐朽制度，也就只有在这里还能深深地扎着根，可以说，御三家的存在也是咒术界迟迟没法革新的原因之一。
*
作者有话要说：
万叶池子今天就要结束了。
坏消息是累计133抽，没有届到万叶；好消息是小鹿满命了——万叶你学学小鹿！看看人家多贴心！可恶啊！！
第117章 四人组有第五个人是很正常的事吧
“不过虽然说是没有留着的必要，但要一下子就让他们消失是不可能的。”在这点上，五条悟还是很清醒的。
正因为厌恶御三家这个群体，才更明白他们的体量，那是通过长年的传承堆积起来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摧毁的玩意儿……除非把里面的人屠干净，直接把他们的东西全部变成无主之物。
但显然他们之中，没有人会去做那种事，所以这问题无解。
阿帕忒应声：“您说得是，不过，只是让他们在计划实施的时候自顾不暇这种程度，姑且还是有办法做到的。”
虽然连搞垮御三家其中两家的方案她也有，但仔细想想，御三家就算真的要闹起来，那必定也不敢选五条悟还在的时间点，所以目前只需要让那群人不要在己方行动的期间跑出来烦人就行。
等到他们有所行动，那时头疼的也只会是咒术界新的领导人罢了，和她无关，故而没有将其说出来的必要。
“阿帕忒，你有什么对策吗？”利姆露问到。
“是的。”阿帕忒点头，开始分析起来，“五条家现在可以说是五条大人的一言堂，所以不用多费心思。禅院家本来就有很多毛病，内部也算不上协调，甚至火种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埋下了，稍微来点火星就能让他们自己烧起来。”
说起御三家的情况，她那叫一个如数家珍，让人很怀疑她没事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
她稍微摆出思索的神态：“可惜现任家主的那份遗嘱目前派不上太大的用场……不，或许还是能用来添点柴火？”
这番话引起了五条悟的注意。
现任家主，也就是禅院直毘人？那个老头留下的遗嘱……哎呀，因为他没在意过所以没去管，那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内容不成？
眉头微微上挑，他好奇地问：“你连这种事都能知道吗？”
最诚实的回答是她的眼睛无处不在，这世上只有她不想看的没有她看不到的，不过这答案着实是有点偷窥狂的嫌疑了，所以阿帕忒用笑容应付了过去。
见问不出答案，五条悟也就不再追问浪费时间。
毕竟不管如何，遗嘱的内容对这几人来讲并不重要，知道阿帕忒有把握让禅院家无法分出精力妨碍他们就够了。
就像是乙骨忧太，对禅院家的内斗啊遗嘱啊完全不感兴趣的他，更关心剩下的那只拦路虎：“五条家和禅院家没有问题，但是加茂家呢？”
在说到加茂家的时候，阿帕忒不再像刚才那般利索，她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那边硬要说或许是最简单的，只要利姆露大人肯帮忙……”
“我？为什么是我？”有些意外会在这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利姆露下意识反问。
要是提其他两人，他还能懂，但是他既不是咒术界的人，也不认识那个加茂家，能帮上啥忙？
“嗯——”在众人的注视中，阿帕忒带着笑容回复了一句，“我不能说。”
对阿帕忒认知最浅薄的乙骨忧太下意识地观察其他两人的反应，只见利姆露的神色从疑惑变成恍然大悟，而五条悟若有所思的眼神在利姆露和阿帕忒之间徘徊。
他理解了，感情在场的人里只有自己听不懂谜语。
实际上五条悟只是猜到这两人昨天背着他悄悄聊了些什么，真正完全懂了的只有利姆露。
想想之前阿帕忒不能说的内容，就不难明白对方是在暗示这件事和羂索有关，怪不得会说需要他的帮助，原来是想让他当解说员。
正好，趁这个机会把羂索的消息告诉五条悟——
“悟，你有听过羂索这个名字吗？”他别过头，朝本人确认。
是没有丝毫印象的陌生名字，因此五条悟摇了摇头，问：“他谁啊？”
“我想大概是操纵夏油杰身体的那颗脑花的名字。”
“请稍微等一下。”没想到，五条悟还没有表态，乙骨忧太的情绪却是稍微激动了起来，“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出现夏油杰的名字？”
基本上他对自己听不懂的事都是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毕竟如果是需要他了解的东西，肯定会有人提点他几句——可夏油杰这名字一出来，他便不能再保持淡然。
在他的认知里，夏油杰已经死掉了，老师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撒谎。
他有理由必须得知道，已经死去的夏油杰怎么被牵扯进来的。
“……说起来，忧太还不知道这件事。”五条悟看向自家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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