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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贝尔摩德忽然失去了兴趣，“真不愧是你啊，还真是精通卧底之道呢。太无趣了，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没办法用这条情报跟你做交易了吗？”
“交易？”昭裕挑眉，“说来听听，或许我会很感兴趣呢。”
虽然他基本上已经能猜到贝尔摩德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了，无非是——
“雪莉。”提起这个代号，贝尔摩德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了不少，“我对那个狡猾姑娘的恨意，早就如同密密麻麻生长的野草一般……完全无法驱除了。”
昭裕：“我以为你知道，当年的实验与她无关。”
“呵～华夏不是还有一句话是……父债子偿吗？”
“啊。”
“何况，”贝尔摩德忽然又笑了起来，“你应当比我更痛恨那对疯狂科学家和继承了他们肮脏事业的小朋友才对。”
昭裕皱眉。
虽然他也可以算是从实验室出来的成员，但这种事在组织中太常见了，那位先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代号成员。贝尔摩德所谓的“你应当更痛恨”绝非因普通实验生恨。
见他没有说话，贝尔摩德稍感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很想知道原因呢。”
“这样不是正中你下怀吗？我没有那么蠢，贝尔摩德。”
虽然心中的确有些在意，但昭裕绝对不会把这种在意表露出来，让贝尔摩德抓住把柄。
“嘛，都说了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你不要对我那么警惕。”贝尔摩德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液，以示对蓝佛朗克的信任，“我只要雪莉死，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帮你。你应该知道‘任何’的分量吧？”
她专门强调了“任何”，眼眸闪烁着认真的光芒。
以昭裕对这个女人的了解，作为杀死雪莉的交换条件，贝尔摩德承诺的“任何事”就真的是任何事，恐怕就算昭裕提出要做组织的老大，贝尔摩德都会眼睛不眨一下的答应。
毫无疑问，一个最接近BOSS的核心成员的帮助对于红方来说是意义重大的，而代价甚至只是一个同样罪该万死的组织成员的命。这笔交易简直划算得离谱。
他似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怎么样？”贝尔摩德追问。
昭裕放松了一些，眼眸垂落在贝尔摩德身上，带着兴味：“那么……合作愉快，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嘴角的笑容立即扩大了：“合作愉快，蓝佛朗克。”
“作为合作方的诚意，我可以提醒你一件事——EL，查一查吧，会很有趣的。”
“我明白了。”昭裕起身告辞，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平淡，根本看不出任何波澜。
但——EL实验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当初诸伏景光调查到的资料已经全部传输回公安，调职的昭裕当然没有权限接触，而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那边似乎也因为和他关系密切而被排除在外。所以昭裕并不清楚公安查到了什么。
一周目昭裕没有听说过这个实验，但在决战前，组织确实有相当一部分的实验和关键数据被摧毁，也许EL项目就在其中，当然这也可能是桑娇维塞或者他蝴蝶出来的产物。
昭裕离开酒吧后依然没有想明白这件事，他拿出手机找到之前给降谷零回了一半的邮件，删除重新编辑：
【魔女要谋害睡美人的小小姐，王子准备怎么做？——Blaufrankisch】
啊，他是答应了贝尔摩德要一起杀死雪莉，但要是合作伙伴的初恋情人恰好是雪莉的母亲……那他也没办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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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裕他们现在其实不太需要贝姐的帮助，毕竟昭裕自己就是最大的情报源，只是答应贝姐更符合蓝佛朗克的立场和人设，拒绝容易被怀疑。
第159章
昭裕记得在一周目的时候，宫野明美曾提出要带着雪莉脱离组织，为此她与琴酒交易，完成了一项价值十亿日元的任务。
但最终的结果想必不用说也能猜到。
以雪莉对研究组和组织的重要性，区区一个琴酒如何能决定她的去向？更不用说还是放她脱离组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琴酒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宫野姐妹希望，他真正想做的是趁机杀死跟FBI赤井秀一关系匪浅的宫野明美，断掉雪莉和外界的一切联系，让那个女孩真正成为独属于组织的工具。
当然，琴酒的打算也落了空。
当时他预料到了雪莉会用停止实验来威胁组织，但组织对付不听话下属的手段那么多，他怎么也没想到APTX-4869除了毒药外居然还有使人返老还童的神奇功效。
信息的不对等让琴酒吃了大亏。
而这一次……
拜赤井秀一转移目光所赐，他在组织内部关系最好的成员不再是宫野姐妹，而是他的好搭档蓝佛朗克。蓝佛朗克是在组织中长大的“嫡系”成员，背后又有琴酒、白兰地等人做靠山，当然与宫野明美的待遇不可比较。
赤井秀一叛逃甚至还没有他自己被迫调岗的影响大。
“所以说，拜托你一定要帮我整理EL实验的相关资料！这可是我的一生请求！！”昭裕双手合十，将脑袋垂于臂间，一脸虔诚。
坐在他对面吃着草莓芭菲的熊仓幸之助：“……”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拜托了！我可以用警视厅掌握的组织基地布防图换EL的资料！”
“这是违反保密协议的，不不不，我不能答应你。”熊仓幸之助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昭裕见状，咬咬牙道：“送你地球淑女队告别舞台两周年纪念专！”
熊仓幸之助可疑的心动了。
昭裕再接再厉：“再附赠一套后街女孩的签名专辑和演唱会VVIP门票！！”
“！！！”熊仓幸之助眼睛一亮，大手一挥，“成交！”
一公安警察一警视厅刑警猫猫祟祟达成不可见光的交易。
他们像是暗中碰头的□□成员一样，先后离开人员嘈杂的咖啡厅，熊仓幸之助走的时候还被店主拦下——
“喂，你朋友的钱还没有付！”
熊仓幸之助一边掏钱包一边流着面条泪。
白马昭裕你没有心！！
恰好此时，顶头上司黑田兵卫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立刻申请报销：“为了达成上级分配的任务，我宴请了任务目标白马昭裕，宴请费请问什么时候结一下？”
黑田兵卫：“……月底你去财务报销，签我的名字。”
熊仓幸之助松了口气：“那就好。”
“言归正传，熊仓君，白马君同意了吗？”
“当然同意了，他用组织基地布防图和我们做交换。”熊仓幸之助垮着脸，“您和白马似乎都知道对方的诚意和筹码，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
黑田兵卫神神秘秘道：“有些事情处于相同阵营反倒不利于行动。你回来吧，之后的情报交换我会交给0。”
“是。”
身为零组的情报专家，熊仓幸之助几乎掌握着警察厅最丰富的情报资源，但相较于信息面，他却很少动脑，或者说明明能够依靠多智近妖的同事，何必耗费自己的脑细胞。
熊仓幸之助认为自己只要知道白马昭裕仍然是同伴就足够了，至于他真正的身份和白马利兵卫、黑田兵卫等人的博弈都跟他无关。
另一边，昭裕在付出一份布防图、冲野洋子出道团体纪念专和后街女孩签名专外加演唱会门票后，终于换来了他心心念念的EL实验资料。
他和降谷零见面要比其他人自如得多，反正波本最近刚领了朗姆让他调查蓝佛朗克的任务，正好能趁机和他组成行动搭档，方便交换情报。
一见面，降谷零就给昭裕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蓝佛朗克。”
嘴上唤着代号，可青年眼中却盛满了喜悦和怀念，那可不是组织里最狡猾的情报专家波本会流露出的神情。
昭裕的“没多久吧，我怎么记得前段时间刚见过面”还没有说完，一副眼镜就被降谷零架到了他的鼻梁上。
昭裕愣了愣，伸手抚上眼镜，镜片似乎是用特殊材质做的，触感冰凉，尤其是明明眼前一片漆黑，戴上眼镜后视野却忽然亮了起来。
“这是组织实验室的新产品，可以根据外界环境自动调节进入眼镜的光线。虽然一代还没办法完全替代正常眼睛，但多多少少能起到一点协助作用吧？”降谷零核蔼地说，“你不用担心会被组织发现，因为那家研究机构刚刚研发出一代就被公安抓了，现在估计在监狱里继续开发呢吧。”
昭裕：“……”
Zero啊Zero！你还记得自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好警察吗？为什么手段如此……mafia啊？
降谷零仿佛没有注意昭裕震动的心灵，继续说：“针对嗅觉和味觉的研究目前还没有多少进展，不过我这段时间发现组织的科研水平确实领先世界至少半个世纪。等我掌握了研究课，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他们的研究方向。总会有办法的。”
这是什么危险发言？
昭裕恍惚间有种降谷零即将脚踢朗姆、手锤白兰地，踹翻乌丸莲耶自己当BOSS的错觉。
果然行动应该加快脚步了，至少要赶在降谷零彻底把自己染黑前覆灭组织！
昭裕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变重了不少，他立刻将装有组织重要基地布防图信息的磁盘递给降谷零：
“请转告公安，组织的安保安排一般两周一轮换，轮换时需要BOSS、朗姆和白兰地三个人的权限。白兰地……总之我可以阻止下一次轮换时白兰地的权限，但无论有没有成事，第二次轮换朗姆和BOSS都会发现问题。也就是说，你们有四周，28天的时间可以做准备。”
这份布防图其实昭裕早就可以拿到，但覆灭组织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他做再多准备都不如官方机构多。从他彻底在公安这边掉马开始，那位黑田先生就已经开始布局。前前后后一年有余，终于，当黑田兵卫向昭裕递来橄榄枝，昭裕便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降谷零接过磁盘，只觉得这方小小的磁盘在他手中有如千斤重。
“Aki……”他忍不住叫出那个尘封在心底的称呼，“你会和我们一起迎接胜利的曙光的，对吧？”
昭裕一愣。
降谷零无意中道出了他最大的心愿。
也许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每个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的，唯独昭裕很冷静，因为在一周目他们几乎没做什么准备的情况下，他们仍然打赢了那场战争，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比之前更差。
只是对于昭裕来说，上一世他一个人迎来了胜利的曙光，而他的同期们一个又一个倒在了黎明将至的黑夜中，连清晨带着晨露的微风都感受不到。
这一次不会了。
昭裕歪着脑袋，开玩笑道：“不是吧，你们庆功宴的时候要把我排除在外吗？”
“当然不会了，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因为昭裕在笑，于是降谷零也在笑。
但是……
昭裕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降谷零缓缓攥紧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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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裕——满地插旗
第160章
赤井秀一走进了联合作战指挥部的大楼——日本的那幢。
他没想到时隔多年再度返回日本，居然就是和日本公安的合作。要知道那群人一面依赖着FBI和他们背后的国家，一面又叫嚣着要把FBI赶出日本，在FBI很多人看来宛若跳梁小丑。
赤井秀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日本公安也没多少好感，直到他在宽敞但挤满了人的会议室中碰到了那个全身包裹在衣料下的人时——
“波本？”
他试探性地叫出那个人的代号，果不其然看到那个人浑身僵硬了一瞬。
也多亏了降谷零对赤井秀一防备有余但看在立场相似的份上还有几分信任，否则换其他FBI在这里叫他代号，降谷零都不会表露任何异常。
得知波本居然是日本公安的卧底，并且直到现在都还能在组织安然进行着卧底任务，赤井秀一有点惊讶但不多：“听说你现在在和蓝佛朗克搭档？他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从他那里你应该获取了不少情报吧？”
赤井秀一原本只是想通过他和波本的相似处拉近距离，毕竟以后就是要一起工作的合作伙伴了，打好关系有助于工作，但出乎意料的是，降谷零听了这句话整个人都变成了炸毛的暹罗猫！
“可恶的FBI。”降谷零压低嗓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憋出了这句话。
他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大肆宣传他和蓝佛朗克的友好关系，既保护了女友宫野明美，又顺利完成卧底任务，多划算多聪明啊！
恐怕这家伙的卧底身份早就被昭裕看穿了吧，那个笨蛋看在大家同为红方的份上给赤井秀一不知道提供了多少帮助，赤井秀一不但不感恩，居然还在这里阴阳怪气说风凉话！
赤井秀一有些莫名其妙：“你很讨厌我？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你波本的一面？还是因为我见过你干的那些肮脏事？”
“闭嘴吧，赤井秀一！”降谷零生怕再说下去自己可能会窒息，立即中断了对话，并当着赤井秀一的面遮挡视线给诸伏景光发了封邮件。
今天的会议按照计划，除了他，最近比较清闲的诸伏景光也会参加。但既然赤井秀一一眼就认出了波本，保险起见诸伏景光还是避开比较好。
今天会议的主题是根据昭裕提供的布防图制定针对组织的行动计划，布防图一出，除了早就知道的日本公安外，与会的其他情报机构代表都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包括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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