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我总觉得你好像在阴阳怪气什么。”
“哎呀,绝对是错觉,错觉啦小阵平。”
降谷零哼了一声道:“不要小瞧我和hiro,别看hiro平时饭量一般,他可是曾经完成了超大份咖喱速食挑战的人!”
“没有那么夸张。”诸伏景光无奈,“只是比普通量稍微多一点的加大份罢了,跟大胃王职业比赛有很大差距。”
看着仿佛已经把第一名收入囊中的降谷零,昭裕和松田阵平却同时想到了什么,他们对视一眼,松田阵平立即对伊达航说:“班长,快点抽第二组,我才不要和萩一起,你或昭裕都可以!”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伊达航的话没说完,因为第二组的抽签结果已经出现了,松田阵平和白马昭裕如愿以偿地分到了一起。
“哈!”松田阵平当机立断和降谷零交换了座位,他拍着昭裕的肩膀说,“冠军已经被我们预定了!”
“不要那么嚣张啊小阵平,我和班长的组合可是无敌的!”
分组后,降谷零立刻让老板各种肉都上了三份。
就算没吃完也没关系,反正还有一天假期,打包带回去就行了。
肉上了满满一桌,甚至还有很多份放不下的摆在了架子上。
六个年轻人正襟危坐,炯炯有神的目光盯在最中间的烤盘上,随时准备着占领战略高地!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那么,我宣布,比赛开始!!”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已经提前分工的三组就开始行动起来。
白松组由刚刚加入饭局的昭裕作为主力干饭,松田阵平主动揽下了烤肉的工作,他们节奏把控得很好,非常从容;幼驯染组在诸伏景光温和但迅疾的烤肉和降谷零吃肉赶不上烤肉的狼狈中名列第一;落在最后的伊萩组因为萩原研二总是把肉烤焦,伊达航已经戴上了痛苦面具。
一盘肉很快就下肚了,降谷零还没来得及把上一盘的肉咽下去,诸伏景光就已经端起了新的一盘。
降谷零艰难道:“Hi……Hiro,唔实债来不止了,等等……唔唔唔!”
昭裕忍笑忍得很辛苦,松田阵平见状抓紧机会将肉摆在了幼驯染组原本的位置。
“哈,好狡猾啊小阵平!”萩原研二怎么甘心幼驯染组的地盘被白松组独占,当机立断直接倒了一盘肉上去。
伊达航面露惊恐:“萩、萩原!糊了,肉要糊了!!”
娜塔莎救命!
他真的不想再吃烤糊了的烤肉了!
他无比痛恨五分钟前抽签的自己,为什么要把萩原研二和自己分在一组?这是什么手气啊!
到后来,三个组各自的烤盘区域早已分不清边界了,他们渐渐由各烤各的,变成了大混战。于是比赛的主线从想尽办法吃肉转变为想尽办法见缝插针,哪一组先烤完盘子里的肉,哪一组就先获得胜利。
“不、不能这样了。”因为吃得太急,昭裕说话都在喘气,但他还是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摆在烤盘中间,给白松组隔出三分之一的区域。
其他两组见状照做,比赛这才重新回归正轨。
不过就在刚才的混乱阶段,松田阵平已经很好地利用了游戏漏洞,此时他们组只剩三盘肉。
他们几乎不需要沟通,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跟自己的打算一致。
白松组烤肉和吃肉者身份互换,中间甚至没有耽搁一秒钟。
就连昭裕都对他和松田阵平的默契感到意外。
虽说他们一周目关系就很好,可松田牺牲的实在太早了。因为工作性质,警校毕业后昭裕几乎从不参加同学聚会,他和松田阵平的友谊仅限在警校相处的那半年。
是因为这一次跟他最先产生冲突的人是松田阵平吗?
所以就连本来不剩多少的默契也在一次次吵架争斗中逐渐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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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场声势浩大的大胃王烤肉比赛终于在二十分钟后落下帷幕。
幼驯染组,因为比赛前主力大将诸伏景光已经吃了太多肉,开局气势惊人的他们反倒成了第一个出局的。伊萩组,以伊达航吃了一肚子萩原研二的黑暗料理为代价,堪堪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最终痛失第二,憾拿第一的是昭裕和松田阵平。
不过他们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都快吃吐了。
“我们这样真的还回得去东京吗?”昭裕忍不住问。
萩原研二虚弱提议:“要不今晚住我家算了,我家有个很大的和室,住得下我们六个人。”
“会打扰到伯父伯母吧?”
“没关系啦,他们不久前刚买了去冲绳的机票,没有一周回不来。”
因为中午实在吃得太撑了,降谷零结完账后,他们一起去超市买了点水果和汽水就回了萩原家。
这是为晚上看电影准备的。
但他们显然忘了一件事——虽然萩原研二的父母不在家,可至今单身的萩原千速还是会回家住的。
于是,萩原千速好不容易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一回家就看到自家客厅东倒西歪的青年们。
萩原千速:“……研二,我想你也许应该给我个解释。”
萩原研二缩了缩脖子:“呃,那个,我们今天不是去你推荐的烤肉店了嘛,吃得太撑了没办法回东京,所以只好……咳咳。”
糟糕,他快说不下去了。
因为吃得太撑回不了东京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好像拙劣的借口啊。可是中午刚吃完饭他们真的觉得连走路都喘不过气。
在弟弟的同学面前,萩原千速还是很给面子的,她不但没有责怪弟弟,反而尽到了地主之谊,又洗蔬果又问大家想喝什么,还把自己租完没看过的碟片拿了出来。
这还是昭裕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见到萩原千速,他低声悄悄问萩原研二:“这位就是松田的初恋?”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奈何室内本来就很安静,又有点聚音效果,松田阵平不但听到了,还听得非常清楚——
“都说了没那种事!”松田话一出口就对上了萩原千速好奇看过来的眼神,立即心虚地噤声,“总、总之除了班长大家都是母胎单身,谁也别嘲笑谁!”
昭裕笑。
这倒是真的。
在他原本的世界,这些青年直到殉职都没有一个人脱单,就连班长和娜塔丽小姐也……
在昭裕的情绪变得低落之前,诸伏景光揽住了他的肩膀:“Aki有没有想看的电影?最近刚上映的《蚯蚓人3》据说还不错。”
因为家庭性质,诸伏景光是他们六人中对情绪感知最敏感的那个,他总能精准察觉到昭裕的心情。不管因为什么,诸伏景光都会及时打岔,努力把昭裕拉到身边来。
否则,总感觉Aki会在他们都不注意的时候变成脱了线的风筝,飞到遥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
松田阵平回头看了一眼和诸伏景光一起靠在沙发上的昭裕,奇怪道:“昭裕你一点都不惊讶吗?”
“什么?”
“班长居然有女朋友这件事。”松田阵平挑眉,“你今天应该刚知道吧?”
昭裕心中一紧。
糟了,忘记这一次的他还不知道伊达航和娜塔丽的事情了。
虽然心虚,昭裕表面上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种事没什么好意外的,班长一看就比你们靠谱得多,我要是女生肯定也选班长。”
萩原千速赞同道:“不说其他人,就研二和阵平,绝对是那种到了成家年纪没人要的超级剩男!”
“姐!”
“千速姐!”
听着弟弟和弟弟幼驯染控诉的声音,萩原千速笑得更开心了。
“好啦,我给你们把和室收拾好了,早点睡吧。”萩原千速打了个呵欠,“我不能熬了,明天早上还要上班。”
萩原家姐弟的卧室都是洋室,不过萩原研二今晚不打算睡自己的房间,他要和朋友们挤楼下的和室。
床铺已经铺好了,在房子的中间铺了整整齐齐六套被褥。
天时地利人和,简直就是为枕头大战准备好的战场!
那天晚上他们闹到很晚才睡,尽管已经刻意控制过音量,但那盏橘黄色的灯还是直到凌晨三点才彻底熄灭。
昭裕睡在中间的位置,旁边是萩原研二和伊达航,萩原挨着松田,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则睡在伊达航外侧。
他一直等到身边的呼吸变得平缓才悄悄起身,披着月色走到阳台。
昭裕的人生几乎是在训练和卧底生涯中度过的,这些经历让他无法在别人的呼吸声中睡着,他已经做好了睁眼到天明的准备。
[终于安静了。]
昭裕闭眼就能看到恶魔先生坐在漆黑的意识海中,用小拇指掏着耳朵抱怨,
[这个年纪的人类真可怕,难道他们根本不会困的吗?]
昭裕笑了起来:[你这个口吻好像看门的老大爷。]
[哼,论年龄,你得叫我始祖。]
昭裕靠着冰凉的墙壁坐在地上,微凉的晚风轻柔地吹拂着脸颊,月色在他身上投下银白的光影。
和室内透过玻璃门看到这一幕的降谷零翻身坐了起来。
几乎在他发出动静的同时,诸伏景光也睁开了眼睛:“Zero。”
“果然,你也发现了,Hiro。”
一灰一蓝两双眼睛隔着夜色对视,他们的表情都很沉重。
诸伏景光的声音放得很轻,他不想吵醒那三个已经陷入睡梦中的同期:“Aki对我们的态度有问题,根本不像才认识一个多月的同学。而且……”
“还是上次那个问题吧,愧疚。”
“完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们心怀愧疚。”诸伏景光发愁,“难道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降谷零也不知道:“那种事以后有机会了可以让昭裕亲口告诉我们,我现在更好奇他和那个绑架犯的事情。
“我查过,山下幸二曾是一个跨国人口贩卖集团的首领。六年前警视厅配合国际刑警组织取缔了那个团伙,山下幸二落网,被判处死刑。”
“我不明白这和Aki有什么关系。但……他们之间的联系肯定很深,否则警视厅不会让Aki成为诱饵。”
“或许跟这个有关。”降谷零从外衣口袋里翻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给诸伏景光。
“他的档案?你什么时候去档案室偷……”
降谷零连忙澄清:“我可没有偷档案!这是我在鬼佬办公室帮忙的时候看到的,因为跟昭裕有关我就拍下来了。”
这是所有学生入学时都会记录的档案,里面有从小学开始的教育经历、成绩单、获奖记录等等。
但奇怪的是,白马昭裕的教育经历是从高中二年级开始的,他突然作为转校生转学到了江古田高中,在校期间成绩优异,最终考上了东都大学犯罪心理学系。
关于江古田高中之前的经历是一大片空白,就连他究竟是从哪所学校转学到江古田高中的也没有记录,只写着从美利坚回国。
“也许他从小是在美国长大的呢?”诸伏景光猜测。
日本至今对英美的崇拜都很严重,官员将儿女送到美国读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降谷零神情复杂地看向幼驯染:“如果我说山下幸二所在的人口贩卖团伙主要从事的就是亚洲和美洲的贩卖渠道呢?”
诸伏景光愣了愣,瞬间明白了:“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白马家公子失踪的新闻一定能上头版头条,或许我们可以从以前的报纸杂志寻找线索。”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松田他们。”
“我明白。”
看到阳台上昭裕有起身的打算,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立刻噤声,他们没再说话,躺回被窝装作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阳台——
昭裕已经在这里闭目养神了快半个小时,后半夜更深露重,他下意识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服。
[回去吧,别感冒了。]恶魔先生说。
昭裕闷声道:[没事,我还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恶魔见劝说无效,也懒得再管他,闭麦自娱自乐去了。
昭裕又待了一会儿,突然问:[恶魔君,没有名字很可怜吧?]
[……]恶魔被他气笑了,[谁告诉你我没有名字的?只是你们这些人类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罢了。]
[是吗?所以你只能被人称作恶魔了,和其他恶魔一模一样的称呼,不还是很可怜吗?]
恶魔顿了顿,忽然一本正经起来:[听好了契约者,吾的名字是Daeva。]
昭裕意外道:[达瓦?那不是波斯语的天神吗?你们恶魔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吗?]
[嘁。]恶魔不屑地嗤笑,[这个词语早就已经不是天神的含义了,名字是有力量的,当它代表恶魔时,那就是恶魔。]
昭裕曾听说过Daeva这个词,在波斯语中,Daeva是一种蔑称,所以现代人认为恶魔的波斯语词根就来源于此。但在琐罗亚斯德之前,Daeva原本的含义更偏向指代“天神”。
昭裕不知道恶魔先生活了多少年,但按照他话里的意思,无论神明还是恶魔都是依托于人类存在的,那么琐罗亚德斯之前的达瓦……会是神明吗?
吹了这么久冷风,昭裕的手脚都冻得有些僵硬。
[回去躺着吧,在这里等到早上会被人怀疑脑子有病。]恶魔建议。
恐怕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遮蔽在恶言背后的关心。
昭裕采纳了恶魔的建议,并装作没听见祂的后半句话。
他轻手轻脚地返回和室,昏暗的室内只有月光照亮门边的一点点区域,这使得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颤抖的睫毛得以隐藏。
昭裕躺下,打定主意天亮再起床。
他是又困又睡不着,而恶魔是不需要睡眠的,昭裕躺下后祂就一直在意识海中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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