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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兽世的毛绒控沙雕(玄幻灵异)——倚篷窗

时间:2024-11-07 16:29:47  作者:倚篷窗
  “没事, ”金溟这才想起要仰起脸,他捂着鼻子安慰道:“老吃烤肉会上火, 一会儿就好了。”
  金溟趴在潭边,仍旧微仰着脸, 拿翅膀沾了水来擦拭满脸的血迹,鼻血越流越猛,他干脆直接跳进冰凉的潭水里,扎了个猛子才出来。
  “明天吃鱼汤,我去给你抓鱼。”海玉卿跪在潭边,满脸做错了事的不安。
  “嗯,汤是喝的,不是吃的。”金溟从水潭里爬出来,抖干净身上的水, 感觉浑身都没力气了, 还不忘纠正海玉卿的用词错误。
  刚长出的新羽毛整齐地覆盖住全身,防水性极好, 微微一抖身上的水便干净了。
  “嗯,喝鱼汤。”海玉卿蔫头巴脑地跟着重复。
  金溟没再说话, 沉默地拉开白翅膀,就着水给海玉卿洗干净翅膀上的血迹。
  “早点睡吧。”他安抚性地摸了摸海玉卿的脑袋,有气无力地站起来。
  海玉卿跟着站起来,展开翅膀想要扶着金溟,却被金溟立刻推开了。
  “别碰我。”
  金溟的语气很凶,他仿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朝海玉卿抬了抬翅膀,最终在尚未触及的地方又收了回来,只是苍白地解释:“我不是要凶你,你离我远一点。”
  海玉卿相信金溟不是要凶它。因为这解释说到最后,语气愈发彷徨无援。
  它感觉到,金溟很难过。
  金溟坐在角落的地上,无助地搓了搓脸,看到海玉卿仍就垂着头,惘然无措地站在潭边,像个被丢下的小孩。
  他扭过头对着墙看了一会儿,终究是狠不下心,转过头来指着床,开口道:“上去睡觉。”
  海玉卿不喜欢金溟对它用这样的语气,它梗着脖子,无声抗议。
  “明天再采点菌菇,加到鱼汤里,可以提鲜,好不好?”金溟无奈,只好软下声来,哄道。
  “好。”海玉卿立刻朝金溟走了两步,有些讨好地说:“林子里有,明天我去采。”
  “你别过来。”金溟却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半个身子都贴在石壁上。
  海玉卿站住脚,它和金溟的距离还有些远,远到它把翅膀展开伸平,都碰不到他。
  “为什么?”
  金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情绪来面对这双饱含委屈和控诉的黑眼睛。他闭上眼,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敲了敲这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脑袋。
  海玉卿是只鸟,还是只雄鸟……
  也许他以后也会习惯自己做一只鸟,但他现在,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人。
  人和低级动物不一样,人懂得自律,人有内在约束。如果他任由本能驱使,连自己的底线也放弃了,那他真的就永远只能是一只野兽了。
  脑袋里乱成一团浆糊,而且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从头到脚每一处关节好像都错了位,说不上是疼还是痒。
  总之他觉得自己这会儿就像是个老旧的机器,满身的零件都是捡来的,没有一个是匹配的,动一下便是松松垮垮叮铃咣铛,随时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他今天从树上摔下来,表面看没受什么皮外伤,但也许是摔出了内伤。
  金溟组织着措辞,想要跟海玉卿阐述清楚他现在的状态和它无关,“今天……”
  一声令人胆破心寒的虎啸声穿透喧豗的瀑布响彻整个山洞,紧接着,四面八方,仿佛是呼应着这个声音,虎、豹、熊,以及各种鹰唳一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金溟只知道狼群会进行集体夜啸,但这么多品种的动物一起夜啸,而且声音中带着一种很有纪律感的肃杀之气,再次打破了他对动物常规的理解。
  海玉卿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一变便冲到洞口。它在洞口顿了一下,大约停了三秒钟,再转过头来时已神色如常。
  而它平常的时候,只有面无表情。
  海玉卿倚在洞口,慢慢蹲坐下来。那个姿势坐在那个位置,看上去就像是山洞的守卫,守着这一方天地,不允许任何其他生命踏足。
  它指着石床,用一种毫无商讨余地的语气命令道:“上去睡觉。”
  这样的集体活动诡异得无法调侃,其实金溟很好奇,想出去看看。
  但紧接着海玉卿用更严肃的语气说:“好好睡,明天继续学飞。”
  “……”金溟只觉得浑身疼得更厉害了。
  “我在这儿睡。”海玉卿把头扭向洞口。
  它还记着金溟让它离远点的话。
  照进洞里的月光把那团小小的背影拉得很长,金溟看着一直延伸到他脚边的暗影,在光与暗的交错中形成一种脆弱的灰,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彻底吞噬。
  金溟歪了歪头,换个角度再看,又觉得这个灰影子倔强的尖角更像是一把要劈开黑暗的利刃。
  洞外的声音渐渐少了些,断断续续,依旧什么品种都有,如果金溟听得没错,这些声音大多属于各种猛禽猛兽,而且并不是夜行动物。
  最后,所有的声音消失在西边,第一声虎啸响起的地方。
  这是真实的地球,但绝不是金溟所熟知的地球。
  “它们在干什么?”金溟忍不住问。
  海玉卿一定是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含义。
  “集合。”海玉卿短促地回答。
  金溟问:“我们不需要去集合吗?”
  他听到了很多种鹰唳,占声音的绝大部分。如果不是起头的虎啸声,这场夜间狂欢更像是鹰类的集合。
  “不需要。”
  海玉卿再次回过头,从金溟的角度看去,坐在洞口的海玉卿背着光,表情隐在暗影之中,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和一双若隐若现的眼睛。他什么都看不清,但却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审视。
  唯一让他安心的是,这种审视里并没有敌意。
  “你是变态发育吗?”良久,海玉卿问。
  “变态发育的生物从幼年到成年在形态结构和生活习性上会有显著的变化,而且这种变化是集中在短时间内完成的。鸟类生下来的样子和长大后差不多,没有鸟是变态发育。”
  金溟不知道海玉卿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耐心回答了它。
  “你的翅膀是生下来就有的吗?”海玉卿又问。
  “鸟的翅膀都是生下来就有。”金溟失笑道。
  “睡吧。”海玉卿闭上了眼。
  **
  翅膀是生下来就有的吗?
  金溟闭上眼,看见了很多翅膀。
  巨大的、羽毛覆盖的翅膀,透明的、经络隐现的翅膀,斑斓的、毒粉密布的翅膀……
  他坐在北方基地派来的飞机上,从沾满毒液的舷窗望向外面,望向陌生的天空、陌生的地球。
  他很久没看到过太阳了。
  今日他被赤道基地作为和谈的诚意移交给北方基地,终于能够走出羁押他多年的地方,但仍旧没有看到太阳。
  密密麻麻的翅膀遮挡住雾霾密布的天空。
  连这些翅膀他都不再熟悉。
  有些生物,生下来并没有翅膀,它们在短时间内长出翅膀,形态结构与生活习性发生巨大的变化。
  但那并不是变态发育。
  在人类的末世,有另一个词汇来专门定义,叫做变异。
  金溟从舷窗外五彩斑斓的毒液缝隙里看到黑色的浓烟,变异生物密集的攻击声掩盖了机身破裂的声音。
  直到强大的气流将机舱中牢牢固定的一切瞬间掀翻,金溟才意识到,飞机要坠毁了。
  有人跌跌撞撞地给他带上防护罩,拉起他的胳膊给他绑牢降落伞。气流把所有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请求援助”四个不停重复的音符在错乱的电流滴滴声中像一种绝望的哀嚎。
  异种可怕的呼啸声像锯齿状的玻璃碎片,和锯齿状的机身碎片一起席卷着他。
  降落伞在展开的一瞬间便被彻底撕碎。
  灰黑的天空绽开一朵又一朵粉色的花。
  坠落的失重感带来一种奇妙的安宁。
  变异生物大多丑陋可怕。
  金溟忽然想起深海里的鱼类,长期生活在黑暗中,五官丑陋得突破想象。但它们仍旧安宁地生活在自己的海底世界里,与世无争地繁衍生息。
  其实变异生物并没有比深海鱼类更丑。
  降落伞依旧完好无损地背在身上,金溟却松开了抓着伞绳的手。
  “嘭”的一声,降落伞被人打开,金溟下坠的身体猛地一沉,悬在空中。他睁开眼,隔着沾满污秽的防护罩,只能看到另一个防护罩的模糊轮廓。
  “小子,好样的。”
  金溟的头被狠狠敲了一下,声音隔着防护罩传过来,但一点也不闷,甚至有些轻快。
  他张了张嘴,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长久沉默的声带仿佛已失去了肌肉的活力,他急得咳起来,也只能发出几个牙牙学语似的声调。
  “活下去。”那个轻快的声音隔着冰冷的防护罩轻轻抚摸着他,“会有那一天的。”
  金溟被猛然推开,他看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在空中转身,一双巨大的翅膀在那人背后展开,迎向蜂拥而至的变异生物。
  僵化的声带发出支离破碎的震动,金溟听到那断断续续的音符,拼凑出来的词是——“爸爸。”
  他的爸爸是人类,一个长着一双翅膀的人类。
  翅膀也可以是后天长出来的。
 
 
第55章 集合
  金溟睁开眼, 感觉到有东西轻轻覆在他的眼上。
  等他的眼睛适应了透进来的光线,看到那是一团白色。
  是一只雪白的翅膀。
  微凉的羽毛有一种顺滑温柔的触感,和梦里所有的翅膀都不同, 让人会不自觉想到长着白色翅膀头顶光晕把人引渡到天堂的天使。
  天堂。
  如果说地球的末世是人类的人间地狱, 那么那个时期, 其实也可以说是变异生物的天堂。
  白翅膀轻轻滑下去,一双晶莹透亮的黑眼睛渐渐出现在金溟的视野中。
  “天亮了?”金溟望着海玉卿,笑了笑。
  “嗯。”海玉卿点点头。黑眼睛一上一下地晃了晃,晶莹的光灵动地闪烁着。
  刚刚醒过来的金溟一晃神儿, 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头顶的光晕。
  “你做梦?”海玉卿问。
  睡得很不安稳。
  “做梦……”金溟喃喃道。
  是的,他做了一个梦。
  金溟望着头顶的石壁, 眼中仍残留着几分梦境的气氛。
  他眨了眨眼,和梦境联系在一起的回忆便从心里布满灰尘的角落涌进正在运行的脑海中。
  金溟抻了抻脖子, 从地上坐起来。
  昨晚他睡在角落,海玉卿也没有再坚持,只是自己仍睡在洞口。
  海玉卿的情绪并没有赌气的意思,它是要守在洞口。
  于是天天你争我抢的羽毛床忽然就成了无人问津的东西。
  “梦到什么?”海玉卿跟着站起来,问。
  睡着的金溟眉眼颤抖着,但那不是恐惧,也不是难过。
  海玉卿不懂那是怎样的情绪,它没在任何动物身上感知到过,但它想试着去理解。
  “没有做梦, ”金溟伸了个懒腰, 故作轻松地原地跳了跳,“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想起一些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事情。
  他没有坠机身亡, 新增援来的战机很牢固,军方击退了变异生物的围攻, 他顺利到了北方基地。
  既然他并没有身亡,那他到底是在什么契机下穿越到了这里?
  当然,也并非一定要死了才能穿越。
  在脑中不停快闪的影像仿佛遇到了一堵漆黑的墙壁,回忆中断在死胡同里。
  当他醒来发现自己成了一只金雕时,其实并没有强烈的执念要去探求起因。他不怎么喜欢翅膀,也从没真的想过要飞起来。
  他为这些与正常人不同的反应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因为生存忙碌,肚子还都填不饱呢,捡来的受伤小鸟又凶又叼,他无暇去探究别的。
  但也许只是他在欺骗自己,脑中的那堵黑墙是他自己砌的,因为他知道墙后挡住的是什么东西。
  恐高的不是金雕,恐高的是不想记起的他。
  金溟侧耳听了听,隐约听到洞外很远的地方响起几声戛然而止的呼号,不同于昨夜规律呼应的声音,更像是痛苦哀嚎时被忽然掐断了脖子。
  但这并不值得一提,丛林里每时每刻都有掠食者和被捕获的猎物。
  海玉卿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神色如常地站起来,没有再接着问他想起了什么,而是说:“走吧。”
  金溟没问干什么去,默默跟在海玉卿身后往外走。
  海玉卿忽然冷下来的表情让他感觉自己应该沉默一点,而且这会儿他也并不想说话。
  其实,多年以来,他更习惯沉默。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金溟才反应过来他们在爬山。
  海玉卿大概是没有长时间在地面行走过,上行的崎岖山路对用爪子行走的它来说有些困难,走得磕磕绊绊。
  金溟跟在它身后,总要不自觉地张开翅膀虚护着它,怕它脚下一个不稳滚下去。
  不过金溟很快就想起,海玉卿不会滚下去的,它很会飞。
  紧接着他就明白他们是要走去哪儿了。
  “我们去干什么?”金溟脸色开始不太好,他希望自己猜错了。
  “山顶,学飞。”
  海玉卿简单明了地打破了金溟最后的幻想,他没猜错,海玉卿要带他去——跳崖。
  金溟站在悬崖边儿上,就挺突然的。迎着让大多数人都会感到神清气爽的风,心里忽然就不emo了。
  “我刚刚睡醒,都还没漱个口……”
  咱就是说,活着还是挺好的,他还是挺喜欢活着的。
  “下去再漱口。”海玉卿往前一步,舒展了下身体,像是在做热身运动。
  金溟飞快地往下瞟了眼湍急的瀑布,立刻机械地把头扭回来,心想下去不光能漱口,怕是浑身的骨头都能漱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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