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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兽世的毛绒控沙雕(玄幻灵异)——倚篷窗

时间:2024-11-07 16:29:47  作者:倚篷窗
  海玉卿嘴起毛落地薅了那条尾巴,叼到目瞪口呆的金溟面前。
  “送给你。”
 
 
第81章 养羊
  金溟愣了足足一分钟, 才想起推开海玉卿,把它爪子底下的那只秃尾巴小鸟解救出来。
  针尾维达鸟缩在金溟的翅膀里,瑟瑟发抖了一会儿。它正被掠食者的气息压制得心脏狂跳, 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长尾巴。繁殖季的雄鸟怎么受得了这种打击, 还不如一口吃了它。
  它顿时连天敌也不怕了, 啾啾狂叫,不管不顾,就近逮着金溟狠啄了一口。
  不过那张红嫩嫩的小鸟喙比不过海玉卿一个指甲盖大,啄在金溟身上挠痒痒似的, 连金羽毛的羽管都啄不断。
  金溟把它拢在怀里耐心安抚,温柔地重复着“不怕了, 没事。”神情一如安抚当日的海玉卿。
  海玉卿愣愣地叼着那只长长的黑色尾羽,似乎是还没想明白刚才真是金溟推了它, 又像是在等金溟抬头看它一眼。
  现在它才知道,金溟的温柔耐心可以给任何一只受伤的动物,从来不是它独有的。
  而等它不再需要照顾时,甚至连小小一点关注也分不到。
  针尾维达鸟逐渐安静下来,从金溟的翅膀里探出一只豆大的圆眼睛,悄悄观察着刚才偷袭它的海东青。
  没有一丝杂色的纯白躯体上泛红的眼眶有些惹眼,冲淡了食物链对立带来的压制感。
  针尾维达鸟大着胆子把整个头伸出来,扩大的视野里出现一条模糊的黑色,格外眼熟, 又格外刺眼。它转了转脑袋, 才看清楚那是一条长长的黑色尾羽。
  长尾巴依旧在风中飘逸摇曳,美丽得和它毫无关系。
  金溟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忽然又僵硬起来, 他立刻侧过身,背对着海玉卿, 挡住针尾维达鸟的视线。
  这个姿势在距离上比刚才要更靠近海玉卿,可是在感觉上却显得更远了。
  海玉卿讪讪地站在一旁,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嘴里仍旧叼着那条无人问津的尾羽。
  脚下有毛茸茸的东西蠕动过来,小羊羔这会儿也拱不进金溟怀里,百无聊赖地转头,发现了那条摆动的尾羽,便悄悄靠过来,贴着海玉卿的爪子边拱边嗅。
  针尾维达鸟在金溟的安抚下刚刚回过神儿,身体才有点柔软,就听一声惨绝羊寰的“咩”从耳畔炸起来,黑白相间的身体立刻又挺了。
  金溟被什么东西从背后狠狠撞过来,差点又磕地上,但那力气才撞了一半,就被拉了回去。他回过头,就看到海玉卿咬着小羊羔的脖子,雪白的大翅膀居高临下地展开着,扇动带来的助力让毫无还手只能的小羊羔几乎四脚离地。
  “松开,海玉卿,你松嘴!”
  黑翅膀扫过来,从海玉卿根本没有防备的方向。
  直到它摔在地上,仍旧无法相信刚才的攻击来自金溟。
  金溟把小羊羔护在翅膀底下,与海玉卿对面而立,这样的格局像是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只不过金雕此刻扮演的角色不是老鹰,而是那只护崽儿的老母鸡。
  而且这根本不是游戏,如果他再慢一点,小羊羔也许就不只是被海玉卿咬肿了喉咙。
  躲在翅膀下的小羊羔哼哼着发出嘶哑的声音,格外惹人怜爱。金溟安抚着慌张的小羊,又要关注着那只已经开始挺尸的维达鸟,焦躁地手忙脚乱。
  海玉卿在地上趴了一会儿,见金溟根本连分给它一个眼色的意思都没有,只好自己默默爬起来。
  它捡起那条被小羊羔嚼成湿答答一团的黑色尾羽,理了好大一会儿才稍稍理顺。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忍气吞声地踮着脚走到金溟身边,拿尖喙轻轻拱了拱金溟的后脑勺。
  被金溟护在翅膀下的小羊羔刚刚冷静下来,转头闻到刚刚差点咬死它的天敌近在咫尺的气味,顿时又慌张起来。
  “你站远一点。”金溟立刻呵斥道,甚至没有回头看它。
  语气里带着点生气的意味,并未克制。
  金溟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如果海玉卿是饿了,那它抓什么吃他都不会生气,就是真把这两只小羊吃了让他没法交差也不会真的生气。
  以前他做人时,为了让被饲养的猛兽保持野性,有条件的时候也是要拿活羊活兔来喂的。
  但现在海玉卿不饿,它却随随便便地践踏生命。
  僵持的气氛在空气中缓缓流动。
  海玉卿不知道金溟为什么生气,但它听得很清楚,金溟叫它站远一点。
  它现在连靠近都不行了吗?
  “我的羊,”忽然出现的蛇鹫扑棱着翅膀边跑边飞过来,给凝滞的空气注入了一点不算和谐的起伏。
  还隔着好远,它便叫起来:“我的羊呢?你们给吃了?”
  等它跑到跟前儿时,疑问句已经演变成斩钉截铁的陈述句,带着哭腔,“你们把我的羊吃了!”
  面对无法反抗的天敌,母羊已经选择舍弃了那只被咬住的小羊羔,此刻正护着另一只幼仔躲在石头后面。
  地上零星飘动着幼羊特有的微微卷曲的细小绒毛,视线里看不到一只活羊。
  蛇鹫颤抖地捧起一小簇被微风团起来的羊毛团儿,崩塌地喃喃道:“全吃了……”
  “……”金溟轻轻拍了拍翅膀下的小羊羔,小羊羔肿着喉咙发不出声音,又缩着头不肯出来,他只好开口,“没有吃……”
  “吃就吃了,”海玉卿没好气道:“明天赔你。”
  已经歪倒在地上捧着羊毛一唱三叹地开始哭丧的蛇鹫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赔,这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的,你拿什么赔。刚生下来弱得连奶都不会喝,晚上我连觉都睡不整,就怕它们挨饿……”
  “吃屎长大的,难怪这么臭。”
  金溟惊奇地发现,海玉卿在说不好听的话时,语言组织能力顿时就利索了。
  “……”蛇鹫果然立刻就被气着了,尖声叫起来,“你才是吃屎长大的。”
  身体还僵硬着的维达鸟听到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又添进来蛇鹫的叫声,两条小细腿瞬间都蹬直了。
  眼见骂战发酵,有演变成打架的趋势,金溟只好让开一点,把小羊羔露出来,“在这儿呢。”
  “可不是,全在你俩肚子里,也不怕撑死……”蛇鹫正泪眼婆娑地痛斥两只丧尽天良的鹰,忽然瞥见金溟身下冒出一团奶白的毛茸茸。
  哭声卡在一个高音上,蛇鹫凝滞了三秒钟后利落地爬起来,擦着眼泪扑过来。
  “小白不怕,麻麻来了,麻麻保护你。”
  难怪这两只小羊羔一点也不怕鹰,合着养母原来是只蛇鹫。
  但金溟有点好奇,两只小羊羔都是白色,一只叫小白,另一只该叫什么?
  气氛缓和下来,听见熟悉的声音,另一只小羊也从石头后面悄悄探出头。
  “小黑,”蛇鹫抱着小白奔过去,“啊,都在,吓死我了。”
  它摸着小白脖子上鼓起来的包,指桑骂槐道:“以后可长点心,别谁都跟着走,可不是哪个喝了你妈的奶,就都是你兄弟,说不准心里正怎么盘算吃了你们呢。”
  这话真不太好听。和海玉卿半斤八两,说不准海玉卿就是跟它学的。
  “……”金溟平白挨了一顿骂,但他没心思计较,发愁地看着怀里那只即将凉了的维达鸟。
  一道镶着银边儿的黑影从余光里蹿出来,移动的速度极快,直到它停在蛇鹫身边,金溟才看清那是蜜獾。
  蜜獾先是仔细看了看蛇鹫,没看出什么问题,才缓缓扫了全场一眼,“老远就听你哭,谁欺负你了?”
  “我……”海玉卿嘴里仍叼着那条尾羽,说话含糊不清,它才说了一个字,就被金溟打断,天知道这个小祖宗还能说出什么气人的话,毕竟确实是他们理亏,咬坏了别人家小孩。
  “我带小羊出来晒太阳,孔雀误会我想吃了它们。”金溟忙解释道。
  蜜獾皱着眉,隔了一会儿,缓缓道:“刚下过雨的草不能给羊吃,它还在哺乳期。”
  “嗯,我把洞里的存草带出来给它吃的。”金溟诧异地点头。
  他懂得怎么养羊不奇怪,但蜜獾竟然也懂得,这就有点奇怪了。虽说蜜獾并不以羊为主要食物,但也不至于和羊可以和平共处还甚是了解羊的习性吧。
  “以后不要把羊带出来,割了草放在山洞里就行。”蜜獾抱起母羊,嘴里发出“吁吁”声,熟练地驱赶着两只小羊往回走,看上去比蛇鹫更像个靠谱的养亲。
  “明天地上雨水就干了,能吃点新鲜的草不好吗?”金溟问。
  蜜獾停下来,平静地提醒道:“金雕放羊,像什么样子。”
  “……”
  那蜜獾养羊又是什么样子?
  不过以金溟的脾气自然不会如此反驳质问别人,于是他虚心地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我还能再养多久。”蛇鹫挂着泪,跟在蜜獾身后。明明比蜜獾高出几个头,却有一种娇小的依赖感。
  “母羊脊椎断了,就算以后能站起来也不能奔跑了,放出去很快就会被吃掉。”蜜獾耐心道,“这两只小的没办法,不管就饿死,管了就没法再放掉了。”
  带着一身鹰味的小羊羔是无法回归羊群的。
  而且不会躲避天敌的羊,放生就是死路一条。
  蛇鹫的眼睛亮起来,一步迈到蜜獾面前,“所以这回我可以一直养起来了吗?”
  蜜獾看了金溟一眼,“以后他负责养羊。”
  “凭什么,”蛇鹫抗议,“我们不是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给他。小白喉咙肿了那么一大块,有他这么养的吗!”
  “不是给,”蜜獾平缓的声调里似乎有些一闪即逝的情绪,“以后你俩一块儿养。”
  “……”蛇鹫用一种夺子之仇的眼神瞪了金溟一眼,又颠三倒四地跟蜜獾小声辩解道:“我可以自己养,我今天是……睡过了,那还不是因为昨晚上打雷人家害怕嘛。而且你昨天割了那么多草,我想着是够吃的,而且刚下过雨,也没法再割草,现在小羊自己也会喝奶了……”
  蛇鹫找完了借口,仍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只好拉了拉蜜獾,撅着嘴巴道:“我以后一定自己好好养,不会再让你这么麻烦了,不给他好不好。”
  跟在身后的金溟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憋着笑。
  不是说怕小羊饿着晚上连个整觉儿都不敢睡?合着这羊原来是蜜獾养的,蛇鹫就负责没事逗逗玩?
 
 
第82章 养鸟
  快到养羊的那个山洞时, 蛇鹫两步走到前面先推开栅栏,蜜獾把母羊安置进去,又重新整理了用来吃的草料和用来垫的干草, 跟金溟交接似的, “母羊之前不下奶, 这两只小羊活下来不容易,是孔雀一点点喂起来的,虽然相处才没几天,但感情深了。”
  金溟揉了揉被蛇鹫聒噪了一路的耳朵, “如果用不上我……”
  他也不是非得干这种夺鹫所爱的事。
  东北虎给他安排的好差事,现在好了, 里外不是雕。
  “用不上,不用你。”蛇鹫赶着话茬撵他。
  “孔雀, 这是老虎的安排。”蜜獾沉稳的目光和平缓的音调就像是有一种静音的效果,它开口时,聒噪如蛇鹫也忍不住静下来。
  “他凭什么安排我的羊。”蛇鹫不情不愿地嘟囔着,不过越来越弱的语调表示出她并未想要反抗,只是一种抱怨,“我就知道,他看我养羊就不顺眼。把羊给金雕养,他怎么不直接说要把我的羊拿去吃了。”
  “他不会吃的。”蜜獾道。
  “呵,”蛇鹫撇着嘴, “金雕不吃羊, 骗小孩呢。”
  “他不吃。”蜜獾重复道。
  “它不吃才怪……”蛇鹫茫然地转了转眼珠子,有一瞬间的恍悟, 但更多的仍然是迷茫和不可置信,“他不吃?他真和咱们一样?那他和……”
  “母羊站不起来, 不好翻身,身下垫的干草要时时换新的,以免它生疮。”蜜獾没再回答,转过头继续跟金溟交接。
  “你是说,”金溟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急急地跟蜜獾求证,“它是地震那天摔断了脊椎?”
  蜜獾点点头,轻轻抚摸着挤在一起喝奶的小羊羔,“花花及时给它做了固定,不过恐怕也得要一个多月才能勉强站起来吧,这段时间照顾起来就要多费些心。”
  “一个多月……”金溟喃喃道,“恢复需要这么久吗?”
  海玉卿也是在地震那天被他撞断了翅膀,骨头折断的情况不比母羊轻,而且根本谈不上治疗,他连固定都没做好。
  但海玉卿现在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昨天连花豹都摸不出折断的痕迹,而这只母羊仍旧瘫着。
  动物与动物的恢复能力怎么差距如此之大?
  金溟这么想着,忽然发现洞里少了一个动物——海玉卿不知去了哪里。
  “等它能站起来,照顾起来就容易了。”蜜獾轻轻看了金溟一眼。
  被沉静的目光看着总有一种被审视的感觉,但金溟此刻正努力地回忆海玉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眉头便不自觉地皱着,满脸不乐意似的。
  他一路上只顾着观察怀里的维达鸟,只是下意识地跟着蜜獾走,一直以为海玉卿跟在他身后。
  它也许只是觉得就这样把他赶走心里不舒坦,便想过来看看他,现在见到他没什么,就安心走了吧。
  蜜獾淡淡道:“这些清理工作可以留给我做,你负责割草也可以。”
  金溟心知蜜獾是误会他了,但他并未多解释,只是说:“我不是嫌麻烦,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恹恹的情绪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来,连保证的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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