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个队友都没勾搭上,段思华直接耸耸肩,心里暗骂: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我们各凭本事!
见大家欣然接受这个活动,云见山热情地给大家发着工具:“来来来,这个是甲班和乙班的锄头和背篓,用来挖笋的,这是丙班的篮子和小锄头,你们还小,挖笋累,就摘蕨菜、挖野菜吧!”
书院的学生各自领了工具,四处散开来挖野菜去了。
还别说,可能真是种花家的孩子,血液里流淌着种田的基因,一个个的,原本是奔着奖励去的,挖着挖着,越挖越起劲,奖励全都丢在脑后,只顾着挖野菜去了。
夫子们在河边钓鱼,看见学生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要原本觉得云见山的主意有些荒唐的想法也没了,笑着说:“不错不错,有意思。”
“是呀,田园之乐,以往学生们不懂,经此一遭,怕是懂了!”
“言之有理,回去,就让他们写田园诗。”
挖笋要辛苦一些,但第一次挖笋,大家也感到很新奇,见着冒出头的笋,恨不得全给挖了。
徐晨星还是如平日一般,冷静自持,但他略快的脚步、微缩的瞳孔出卖了他。
其余的人也是,一个个的,亢奋得不得了,越挖越上头,就连平日里最懒散的段思华,也扛着锄头,东刨刨西挖挖,挖得正欢!
第10章 安老太
挖出来的笋就地剥皮,下锅焯水,以防春笋老化,云见山特意加了一点之前系统给的五星调味品,这玩意入水就融化了,倒是没人发觉。
春笋鲜嫩,配上丰腴的猪肉,云见山让人做了一锅油焖笋,配上凉拌的野菜、笋丝,以及云见山带来的白面馒头,大家都对这顿午饭很满意。
由于不在膳堂,这顿饭完全是云见山自己补贴的,但云见山还是收到了系统的一百好评提示。
“完成任务2——振兴书院食堂,获得一百次好评,奖励:零食大礼包,调料大礼包。”
云见山看了一下系统发的零食,薯片辣条、锅巴汽水,不错不错,他喜欢。
“发布任务3——振兴书院食堂,获得一千次好评,奖励:盐罐一个。”
“怎么,今天午饭也算是膳堂的份吗?这一百好评哪来的?”
系统答道:“虽然大家觉得这顿饭不属于膳堂的,但系统认定是。一百好评是午饭和踏青活动各自好评收获的!”
搞清楚了,云见山点点头,打趣道:“你们系统,业务挺广啊!”把踏青活动也算成膳堂的了。
系统一本正经:“是的,宿主可以自行探索!”
一天下来,挖了几千斤笋、几百斤蕨菜、几十斤野菜。
乙班的学子挖到一半反应过来,也不拉帮结派了,大家商量好,谁挖得多归谁,书借大家一起抄写,莫要无端攀比,该好好享受其中乐趣才是!
丙班,住宿的学生则是和未住宿的学生商定,未住宿的学生不跟他们抢,谢老的书归他们。有谁得了特供膳食,大家一起分享,都是同窗,吃独食,遭人恨啊!
甲班,则是各干各的,大家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宁文洲夺得头筹。
众人齐齐看向苏信源,他们都以为会是农家子苏信源获胜呢!
面对同窗难以置信的眼光,苏信源有苦说不出,他虽是农家出身,但自幼显露天赋后,家里人勒紧裤腰带供他上学,连笔都恨不得替他拿。
苏信源在书院,好歹还能自己洗衣服、打扫斋舍,回了家,反而比在书院还压抑。一家子大大小小几十双眼睛盯着他,只让他念书,别的活不让干,也不许干。
云见山也意外宁文洲这个豆芽菜居然这么能干,但无论谁赢,他都无所谓。
徐晨星有些泄气,就差一点,他就赢了,云见山的奖励,他也想要。踢着脚下的草皮,徐晨星心里一阵气闷。
晚饭炖了排骨春笋汤,还有腊肉炒笋、腊肉炒野菜、凉拌野菜,配上刚出锅的晶莹白米饭,谁也说不出不好的地方。
还有天真的丙班学子想着,要是天天踏青就好了!
学生们挖来的野菜、蕨菜、春笋,云见山已经提前让书院的杂役和云府的下人帮着运回书院的膳堂了,吃完饭,趁着天色未黑,云见山带着众人回了书院。
回去的路上,徐晨星走到云见山身边,恭喜他:“恭喜见山,这次踏青,办得很好!”
云见山也很满意,不仅在于踏青活动让他收获了很多菜,而且是他想到了如何解决膳堂的经费问题了。
徐晨星却突然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娘亲不在,要不然看到见山如此能干,想必会会十分欣慰!”
云母,也是一个奇女子了,她身为富商独女,年少藏拙,未有能干之名。
嫁给云父后,两人远走,移居芸州,云母在芸州经商,大展拳脚,旁人不知其家财,但见云雾书院拔地而起,花钱如流水,山长却从不为银钱烦恼,云母的经营之道,可见一斑了!
云见山轻叹一声,有些低落:“也不知娘亲何时回来?”
云母年初巡视产业去了,云见山穿越过来,还不曾见过她,只收到了云母的信。
信上的淳淳关切之语,让云见山仿佛感到母亲在耳旁温柔的低语,那是云见山人生中难得体会的温暖。
徐晨星想到云母,心里亦十分思念,就说:“应该快了,这个月娘亲该回来了!”
想到记忆中面容婉约、嘴角含笑的云母,云见山眼里含着期待,他也想看看,这位母亲是怎样的?
孤儿出身的他,心里幻想的完美母亲大概就是云母这样的吧——永远包容、温柔以待。
夕阳无限好,低垂的日光拉长了人影,大家脚步轻移,很快到了山脚。
山长对未在书院住宿的学子们说:“就到这里吧,你们各自回家!”
乙班学子和丙班未住宿的学生告别山长和夫子,正准备回家,却见一群人突然从一旁冲出来,直奔山长而去。
“山长小心!”是心急的学子喊出口!
一个身影灵活地抱住山长的大腿大喊:“山长,你要为我做主啊!”
后面乌泱泱围上来的一行人也跟着喊冤,让山长做主。
众人这才发现是安老太,知道事情真相的学子心里不忿,却是不敢说什么!
书院虽说赶了安老太走,但没有把事情做绝,没有对外说安老太半分不是,更是对知情的学生下了封口令。
偷盗本就为人不齿,安老太偷的是大家的伙食,还给古松挖了洞。
那古松书,院学子都爱得不得了,没少为其写诗作赋,自己爱惜万分的古松被人掏了一个大洞,学生们都快气死了,哪里会同情安老太!
未在书院住宿的学子不知情,见这情况都十分好奇,小声议论起来!
“安老太找山长干嘛,要钱吗?”是有幸见识过安老太找山长钱名场面的一个丙班学生小声嘀咕。
“不是吧!我听着不像啊”
“真是的,书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话一出口,引起一片附和声。
学生们连做饭难吃的方大厨都能包容,却不待见安老太,可见她有多不得人心。
毕竟安老太偷的,可不止膳堂的东西,对此,大家心里早就怀疑了,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大家都在关注安老太,没人关注到两个身影离开了人群,一个是招财,一个是何夫子。
“别说了,看山长怎么说。”
宁山长内心憋屈,明明是安老太的错,怎么还倒打一耙,他板着脸,不回安老太的话,而是问跟着而来的人:“敢问几位是?能否让安老太起来,这实在是,实在是,有辱斯文啊!”
见宁山长一脸为难,不像是仗势欺人的样子,跟着而来的村长松了一口气,看向安老太:“山长,我们是安老婆子那个村的村长。安老婆子,快起来,你这样山长都不好说话!”
安老太不乐意,不肯动,死死抱着宁山长,宁山长内心一阵烦躁。
多少年了,从前任山长到他这个现任山长,安老太时不时抱一番,不知舍了多少银子。
见自己说话不管用,村长脸色一僵,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一个婆子,这婆子上前,用力掰开安老太的手,强硬把人拉起来,宁山长方才得了自由。
宁山长整理一番衣袖,看向村长,不解道:“不知村长来,所谓何事?”
村长苦着脸:“山长啊,安老太说她被书院冤枉,赶出了书院。山长,这可不能随便乱说的,会影响我们一个村名声的,所以我们就带安老太来找你做主了!”
宁山长一听,就知这是来者不善了,这是要书院承认冤枉人,好成全你们整个村的名声了。
云见山见状,连忙出来说话:“村长怕是误会了,是老太太年纪大了,书院想着让她歇歇,就让她回家养老了。我看是谁在胡说?老太太年纪大了糊涂,旁人也糊涂了?”
说完,云见山冰冷锋利的眼光看向跟着而来的人,重点盯的就是其中一对面容与安老太相似的父子,父子俩承受不住云见山的目光,偏开头,不敢与云见山对视。
云见山心里冷哼一声,他就说这老太太怎么如此不满足,感情是家里有填不完的无底洞啊。
宁山长也反应过来,连忙说:“是呀,村长你怕是误会了,你看看,安老太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了,再让她干活,于心何忍啊?又不是家里有不肖子孙,年事已高的老人家,早就该在家里享福了!”
村长眼里闪过一丝狐疑,这两方各执一词,到底谁说的是对的,这和安老太说的不一样啊。
云见山低声跟村长说:“村长,老太太年纪大了,糊涂了,时常说些胡话,书院这才想着送她回家养老。毕竟书院是清净之地,她一个人胡言乱语不好。你想想,寻常人若是真出了这样的事,捂着都来不及,哪里会大摇大摆说出来。更别提安老太的儿子儿媳为书院没了命,书院学子吃了多年老太太做的饭,大家尊敬老太太还来不及,怎么会冤枉她呢,村长你可不要被人当枪使了!”
云见山这一番话说进了村长的心里,他本就不愿意得罪书院,那可都是金贵的举人老爷们,要不是会连累一个村的名声,他管安老太死活?
如今见云见山这样说,村长犹豫了,悄悄问云见山:“真的吗?”
云见山一脸无所畏惧,摆摆手说:“村长你不信,可以问问大家。”
村长拉着一个学子问:“这位公子,安老太为何离开书院啊?”
他拉的人刚好是一个乙班学子,乙班学子不在书院住宿,这人都没搞清楚情况,闻言一脸惊讶:“怎么了?安老太离开书院了,什么时候?”
村长又问了几个人,得到的答案不一,但都没有说安老太盗窃的。
村长发觉自己被忽悠了,冤枉了书院,一脸惭愧对山长说:“山长,这——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宁山长呵呵一笑,笑着说:“说清楚了就好,不碍事!”
第11章 孩子
见两人讲和,那对父子和安老太都急了,安老太连忙拉着年轻男子走过来说:“山长,我走了,膳堂的活不能没有人干啊,要不让我孙子来替我干活!”这样,她借着看孙子,还能继续找书院要钱。
宁山长一看男子贼眉鼠眼的猥琐样就烦,直接拒绝老太太说:“不用了,书院不缺人。老太太,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莫要操心那么多了!”
云见山也帮着山长说话:“这位仁兄一看就一表人才,有道是君子远庖厨,在膳堂做事,未免太委屈你孙子了!”
宁山长嘴角一抽,君子远庖厨是这么用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不过想到是云见山说的,宁山长自动忽略。
安老太急了,又要对宁山长动手,云见山连忙拦在前面,他个子高大,把宁山长护的严严实实,远远望去,三人就跟老鹰捉小鸡一样。
大家看了,纷纷捂嘴偷笑,宁山长瞅见其他夫子落井下石的眼神,气得直咬后槽牙,一群混蛋,给老夫等着!
“在这里堵着干嘛?”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响起。
听到熟悉的怒吼声,书院众人纷纷身子一抖,是书院积威甚重、最为严苛的纪夫子带着学生游学回来了。
段思华脸色发白,喃喃自语:“怎么办,纪夫子回来了,回来了,他吩咐的书我还没背完!”
段思华看看同窗,见大家脸色都不好,放心了,不止他一个人没背!啊啊啊,放心啥啊,大家一起受罚会更轻松吗?
安老太也害怕纪夫子,不过为了好处,还是鼓起勇气,哭了起来,叫喊起来:“纪夫子,你快来看看啊。想当初,我儿我媳为书院没了命,谁曾想现在,书院就要把他的老母亲赶出书院自生自灭啊!”
纪夫子走过来,安老太还上前拉着纪夫子的衣袖,哭个不停。
旁观的学生对安老太顿生敬佩之心,连这活阎王般脾气的纪夫子衣袖都敢拉,不愧是安老太太!
云见山看到纪夫子,走上前,笑着打招呼:“夫子一去一个月,可还好?”
纪夫子严肃的脸上露出微笑:“还好,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书院送她回家养老!她有些老糊涂了,胡言乱语呢!”
“是这样啊!”纪夫子笑着点头。
见纪夫子如此和颜悦色,大家都不可置信,惊讶的眼光看向两人!
倒是徐晨星,心下松了一口气,纪夫子一向对人不假辞色,连山长面子也不给,脾气还阴晴不定,他刚才是真怕云见山被夫子训斥。
云见山被大家惊诧的眼光包围,觉得有些好笑,说来也怪,纪夫子为人严肃,没想到私下却和云归处得很好。
大家只知道云见山时常去书院看望好友,却不知道好友里面也有纪夫子。
纪夫子看也不看安老太,而是看向村长,怒斥道:“你是哪个村的村长,安老太老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不好好照顾老人,让她乱跑!她的子孙呢,为何不照顾好老人,让她乱跑?出了事你负责?”
安老太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留在书院了,就连忙说:“夫子,我不在书院干活了,让我孙子代我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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