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何夫子笑了,捂着嘴偷笑,被纪夫子察觉,随即就被纪夫子狠狠瞪了一眼。
何夫子觉得冤枉就说:“老纪啊,你不就是当年被那郎玉宣坑了一把吗,至于气了那么久吗?”
闻言,大家纷纷看向何夫子,指望何夫子再爆点料。
眼看自己让学生看了笑话,纪夫子就说:“哎呀,无非是当年一场诗会上,他送来一首诗,是首骂人的藏头诗,老夫没看出来,闹了笑话罢了。”
纪夫子于诗赋一道,并不擅长,当时又喝多酒,脑子迷糊闹了笑话,大家也都理解,当场笑过就算,没有大肆宣扬,故云见山和学生们不知道。
虽然没有和郎玉宣正式接触过,但经历此事,纪夫子就觉得这郎玉宣为人不行,过于轻狂放肆了。
那诗会主人本就是诚心邀请郎玉宣,他不去就罢了,何故送一首骂人的诗过去。
眼见纪夫子急了,云见山等人不敢再多言,何夫子就让大家散了,各自回房。
自那日下船带回两个麻烦后,船就不怎么停了,便是停也停得短暂。
纪夫子倒也不是禁止大家下船走动了,只是每次都要大家一起,纪夫子随后看着。
还别说,有纪夫子了,麻烦还真是没有了。对此,纪夫子十分自得,常常教训云见山等人。
云见山等人却是理亏,只能任由夫子教训了。
每路过一处,他们都会派人打听阿阳的来头,只可惜并没有打听出什么,偶有家人失踪的家庭前来察看,也往往是失望而归。
阿阳一直失忆也不是个事,遇到大城,云见山也会带阿阳去看大夫,可惜的是大夫看了一堆,针扎了不少,人的记忆没有恢复,倒是病人被折腾得够呛。
见实在治不好,纪夫子发话,懒得去治了,又耽误时间又费钱,还折腾病人。
纪夫子觉得,这些人的医术还没陈忆安的叔伯祖父等人好呢,还不如等回了芸州再看,再不济到了滨州再寻大夫就是。
一听这话,被折腾惨的阿阳看纪夫子就跟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样,连连对云见山说:“恩公啊,我看纪夫子说得有道理啊!”
得,病人都不着急,他急什么,云见山彻底不管了,这看病还花的他银子呢!
见云见山松口,阿阳那是彻底把悬着的心放下了,开始养病了。
他年轻力壮身强体壮,在船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整日养伤,没有大夫给他看失忆的毛病后,身体的恢复那是一日比一日好。
这不,船快到了滨州,这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怕大家一到滨州就让他走人,吵着说要给云见山做护卫。
第124章 凿船
阿阳要做护卫,吕坚哪里会同意,恨不得跟人打一架,张全武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一旁撺掇着两人打起来。
两人还没打起来,张全武就首先被纪夫子收拾了,只见纪夫子黑着一张脸把挑唆阿阿阳、吕坚打架的张全武一顿臭骂,最后还让张全武抄十遍学规。
张全武被教训,焉头巴脑回了房抄学规。
教训完张全武,纪夫子正准继续训人,却发现吕坚不在了,就问一旁杵着的阿阳:“吕坚人呢?”
阿阳这人也不老实,趁机给人上眼药,睁大眼睛力求最无辜的模样,摇摇头说:“不知道去哪里了,刚刚夫子你跟全武说话时,他就走了,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吧,夫子你别介意。”
纪夫子没好气地说:“你少来,别给我上眼药,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别想着做什么护卫了,要么出去谋生早日挣钱还债,要么老老实实打杂。”
小心思被戳破,阿阳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夫子,你误会我了。”
纪夫子懒得听他狡辩,警告他一句就走了。
“好自为之吧!”看着纪夫子的背影,阿阳叹了口气,他是真不想打杂啊。
阿阳如今失忆,只知道自己会武,也识得文,但他来历不明,寻常人不会雇他,除非做苦力。
但要是选择做苦力,为啥不留在云见山身边呢,好歹主家大方,还不苛刻,嗯,工钱也高。
再说了,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最是容易被人针对,便是有钱都不一定好使,更何况他没钱呢。
叹了一口气,阿阳准备去找云见山,聊一聊自己做杂役的事情。
云见山听闻阿阳的来意,有些惊讶,这段时日他也对阿阳有些了解了。
不说别的,只说阿阳能习武识文,这出身和能力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阿阳这人,即使失忆了,骨子里的气质和涵养还是有的,云见山瞅着这人还有些傲气,如今能低头做杂役,怕也是深谋远虑为日后考虑。
单这份眼见就不简单,这样的人云见山怎么会让人去做杂役,也太委屈人了。
知道是纪夫子的意思,云见山也没松口,他知道纪夫子的意思,是想试探阿阳罢了。
想到这,云见山就耐心对阿阳解释:“阿阳,你虽说失忆,但能文能武,做个杂役,未免屈才了。现在在船上,也没什么事,便是杂役,也是不缺人的,你安心养伤就是。”
“至于别的,得到了滨州再说吧!”云见山这么说,哪怕阿阳有些不满意,还是恭恭敬敬告辞走了。
他现在就想和云见山联系紧密一些,要不然他怕一到滨州,云见山让他走人,人家好歹是恩人,他伤也好了,总不能主动赖着人家吧。
可不赖着人家,他一无银钱傍身,二无记忆依仗,又来历不明举目无亲,搞不好得把自己饿死。
为了活下去,他也只能厚着脸皮赖着云见山了。
此刻的阿阳,无比希望自己恢复记忆,也无比希望自己家世给力一些,能够让自己偿还云见山和徐晨星的大恩。
阿阳杂役的活计没找到,他就开始琢磨新的报恩方式了。
他拿了个鱼竿,坐在甲板上钓鱼,按理说是很难钓上来的,谁料一钓一个准,没一会儿就钓了好几条鱼上来。
文远道士看了,也拿了跟鱼竿和阿阳一起钓,阿阳知道文远,知道他这人得罪了船上众人,也不和文选道士说话,自顾自钓自己的鱼。
文远道士在这船上找不到人说话,早就寂寞难耐了,时不时找阿阳搭话,阿阳烦了,换了地方钓鱼。
文远道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阿阳去哪里他去哪里,阿阳都要被这人烦死了,索性不管文远道人坐哪里,也不看文远道人。
文远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小嘴就开始唠唠叨叨。
阿阳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掏出两团棉花堵上,随便文远道人怎么说。
文远道人气坏了,但又不好拿人怎么样,只好摸了两条阿阳钓的鱼走了。
现成的鱼汤,不要白不要。
阿阳也不在意,反正他钓的鱼多。
可惜天公不作美,阿阳钓满一桶鱼还想继续时,天却下起了雨。
瞅见天色迅速暗了下来,知道这是大雨将来的预兆,阿阳收了鱼竿,提着鱼去了厨房。
船老大暗骂天气不好,原以为能一口气到滨州,但观测到有暴雨,只能转道去最近的码头暂避风雨。
看到大雨即将来临,哪怕早就预料到,船老大心情也不太好。
码头上,和云家的船一样,来码头避暴雨的船也不少,好在码头够大。
船老大建议大家就在船上歇着,莫要下船了。
这码头附近,有些不太平。
闻言,众人有些不明白,见状,船老大怕这些精贵的读书人真下了船,正想仔细解释一番。
不知道文远道人从哪里冒出来,对着众人说:“这码头所在的地方,叫石头镇。原本,靠着码头和上好的石材,又靠着繁华的滨州,这石头镇十分繁华热闹,但随着石材被开采殆尽,就有人走了歪路,借着在本地的势力对码头停泊的船收取高额费用,还时不时搞些破坏,渐渐的传开以后,大家就不怎么来这里。今天来这里的船,都是被暴雨逼的,要么就是消息不灵通的。”
见文远道人说了,船老大点头应是,他之前支支吾吾不肯说清楚,无非是害怕被责怪他将船开来了这里。
可不来这里就没别的地了,如此暴雨,翻船的危险也高。
云见山对船老大保证他们不会乱跑的,这才让船老大放心离去。
船老大走了,徐晨星看向文远道长说:“道长真是见多识广啊。”
“谬赞了,不过是走得多了,所以见识得多,让你们见笑了。”
宁文洲翻了个白眼,暗骂这人装腔作势,不想看见文远道人,直接拉着程忍冬走人了。
很快,暴雨如期而至,天色几乎完全黑下来,船也开始摇晃起来。
这样的情况,徐晨星也看不了书了,索性把书一丢,和云见山聊起了天来。
许是最近太累了,聊着聊着徐晨星就睡着了。
云见山十分心疼,把人抱上床,坐在一旁守着徐晨星。
雷声和雨声十分大,搅得云见山毫无睡意,徐晨星却是睡得香甜。
云见山握着他的手,静静守着人。
这段时间,徐晨星等人都十分用工,云见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没有办法。
专心守着徐晨星睡觉的云见山不知道,船所在的码头正在暗流涌动。
夜深了,岸边茂密的芦苇从里冒出几尾小舟,舟上的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人。
见船上一片寂静,舟上的人矫捷的身姿跃进水里,如入水的鱼儿般静悄悄游到船下。
游到船底后,这些人拿出锤子,开始敲击船板,竟是要凿船。
不远处的水域里,一艘大船停在水面上,船上人声鼎沸,具是壮年男人,拿着各式兵器,正在焦急又兴奋地等待着好消息。
“云见山,有人在凿船。”系统突然出声。
凿船!云见山猛然清醒,他立马叫醒徐晨星。
“晨星,有人在凿船,快起来,我去找人。”
说完,不等徐晨星起身,云见山就跑出房门,去找了船老大,路上遇到巡逻的船夫,就拉着人说:“有人在凿船,快去通知大家。”
船夫楞了一刻,立马反应过来,拿起铜锣就开始敲,还大声喊着,很快就把一座船的人都叫醒了。
附近的船他们也通知了,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整座码头都沸腾了。
水性好的船夫纷纷下水查看,一见果然有人在凿船,二话不说就把人捆了,一经审问才发现,这些人都是水匪派来的。
云见山这边,吕坚和张全武一起出马,抓回了两个凿船的,一审问这两凿船的就开始放狠话:“你们最好赶紧放了我们,不然一会儿我们兄弟来了,死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我们是水匪,劝你们赶紧弃船逃命吧!””
一听水匪,大家都慌了,船老大更是惊慌失措,不可置信:“怎么会,这里怎么会有水匪?”
要是知道这里有水匪,他们就是冒雨行船也不会来这里啊。
闻言,两个水匪嚣张地笑了:“当然是因为遇到水匪的,都死了啊。”
云见山见不得这两个水匪在这里嚣张,一人踹了一脚,冷哼道:“还水匪,真看得起你们自己,不就是一群贼罢了。”
两个水匪被揍了,一脸屈辱,还想骂人,吕坚和张全武赶紧把人嘴堵上了。
本来就人心惶惶,再人这两人说话吓唬人,他们自己人就得先乱了阵脚。
云见山见大家神情都还算镇定,就说:“一般水匪直接直接光明正大的抢,哪里会使凿船这种损招,怕是这群毛贼实力不济,才出此下策罢了。”
此话一出,船夫们脸色好了很多,很简单的道理,能抢为什么要偷,这明显是实力不济抢不过啊?
其实还有一个猜测,云见山没有说,那就是所谓的水匪很可能就是石头镇的人。
水匪派人来凿船,船上的人发现船舱进水,就必须得在石头镇停留,这一留,怕是命和货物,都得永远留下了。
如果有船幸运躲过,可直接行船离开的话,就会被水匪拦截,杀人越货。
但无论如何,一,石头镇绝不能去,二,水匪的实力不会太强。
想到这,云见山直接对着众人说:“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吗?抄家伙,你们都是行船的好手,身手也是不差的。杀一个水匪,十两银子。若是牺牲,云家也必定照顾抚恤你们家人。今天,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杀一群。”
旁边的船也听到了云见山的话,船主人顿时依葫芦画瓢,给船上的人许诺了重金。
第125章 水匪
凡是跑过船的都知道,水匪一向是杀人越货,绝不可能只取财物。
遇上水匪,除了拼命反抗和等死,没有第三条路,凡是有点血性的,自然要拿起家伙和水匪干。
码头的船都把各处灯火点上了,但雨太大,灯火微弱,在漆黑的雨夜并不显眼。
水匪这边,见凿船的人迟迟不归,水匪这边急了,水匪二当家问大当家:“大当家的,现在该怎么办?那些人还没回来,怕是被发现了。”
大当家是个精壮的络腮胡子大汉,闻言吐了一口唾沫,猩红的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被发现了又如何,抄家伙,劫船去。”
闻言,众人都兴奋了,比起把人骗到镇上宰,他们更喜欢直接抢,毕竟这样他们拿的钱更多。
这些水匪实际上都是石头镇人士,石头镇分为两派,一派以水匪为首,主张直接抢,一派以镇长为首,主被人骗到镇上再杀。
由于镇长的法子更周全,因此跟随镇长的人更多,以至于水匪不得不低头跟镇长合作。
时间久了,水匪们自然不满。
听闻能直接动手,一个个地兴奋得不行,勒令开船的赶紧向码头驶去。
云家船上,云见山等人聚到一起,商量该如何迎敌。
纪夫子说:“不知水匪的底细,可如何是好?”
他们也逼供过凿船的水匪,但这些人估计不是第一次被抓了,嘴里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实在难以辨别。
云见山尝试问过系统,不料系统死活不说。
何夫子问道:“还是得找官府,这附近可有水军?要不开船走吧?”
船老大闻言摇摇头说:“滨州水军驻地离这里甚远,加之大雨,报信怕是艰难,就算成功送到消息,怕是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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