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伸长脖子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在床底下找到大白枕头,他刚准备用枕头将自己的大腿换下。
结果赵亦城翻了个身,差点没将小江识给撞断。
江识弓着身子缓了好几分钟,等他再问赵亦城话时,赵亦城早已枕着他的大腿睡得跟个死人似的了,江识推了他好几下,都没推醒,这次的问话便不得不作罢。
第二天江识旧事重提,问起赵亦城醉酒的事。赵亦城用看傻子的神情看着江识说:“我昨天喝醉酒了吗,喝醉的明明是你。”
江识全然不顾赵亦城的面子,直指他拉住自己衣角不放人的事,赵亦城听后咬了咬后槽牙,接着凑近江识,悄声问:“还疼吗?”
“什么?”江识一脸懵逼看着赵亦城。
赵亦城下巴一抬,用下巴指了指江识那里,回过神的江识顿时面红耳赤狠不得一把将赵亦城抓过来掐死。
俩人正在打闹,忽然从隔壁传来一声巨响,吓得整个教室的人都愣在原地。
“我日,隔壁这是要拆楼吗?”
“莫不是墙垮了吧,老子感觉地都震了。”
众人正在议论,早已有人按捺不住跑到隔壁去。
张浩向来怕死,听到巨响还以为是地震第一个冲出教室,回来的时候显然是带着打探到的消息回来的,他一脸神气问江识:“你猜刚刚隔壁怎么了?”
“什么东西倒了吧。”江识说。
“倒个屁,是他们班卢疯子跟钱丽丽吵架把讲台给砸了。”张浩说。
“为什么啊,吵架就吵架呗,砸讲台做什么,现在学校的讲台可都不便宜。”有人凑过来说。
“唉,不是砸的,我刚刚问了,是一脚给掀了,据说是钱丽丽逮着卢疯子早自习吃东西,于是将卢疯子训斥了一个早自习。”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伙七嘴八舌,直到
第一节课上课,大伙这才消停了点儿。
对于隔三差五就要闹一回的火箭班,校长也是烦透了。他不止一次想撤掉钱丽丽这个火箭班班主任,可又不得不考虑到家长们的反对声。
许多火箭班的家长都觉得钱丽丽严是严了点,但孩子在火箭班成绩一直在上升,这足以说明钱丽丽是个负责的班主任。
可另一方面,孩子们对钱丽丽的反对声越来越大,纷纷要求换班主任,这让校长很是头疼。
“TMD,钱丽丽就是个神经病,整整一节课都在训人,她这是跟黄甜甜扛上了吗,天天就找黄甜甜一个人训。”一个长头发的女孩说。
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叹了口气:“黄甜甜好可怜,要我说,她就不该待在火箭班,省得天天被钱丽丽训。”
“你说黄甜甜是自己考进火箭班吗,就她那成绩,我怎么就一点都不信她能进长治呢。”一个胖女生插话道。
眼镜女立刻解释:“她以前成绩一直很好的,摸底考是全年级第九名,这我可以做证,不过她就是不扛压,压力一大就崩溃,她前天还跟我说要换班,不然会得抑郁症。”
“她想换班也得她那个妈肯啊,她妈为了陪读连工作都辞了,她要知道黄甜甜现在成绩一落千丈,指不定多伤心。”
“她要一直留在火箭班的话,期末她也会被算分,到时候万一火箭班的总分输给了励志班,那黄甜甜就成了全班的罪人,你觉钱丽丽到时候会放过她…………”
食堂门前,老罗看着那几个正在聊天的女生,想了想,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校长办公室。
他想找老项谈谈学生压力过大这件事以及火箭班学生心理是否健康这个问题。
如果说两个班级之间的学习较量已经将学生压得完全喘不过气,甚至还可能为此患上抑郁症的话,那可就得不尝失了。
所以,老罗跟校长就此事在办公室谈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又特意将钱丽丽叫了过去,校长再三警告钱丽丽,要她注意学生们的承受力和心理问题。
学习虽然重要,但学生的身体和心理同样要重视。
老罗明明是份好心,结果却被钱丽丽误认为老罗是想借校长之手给她施加压力,两人吵了几句之后各自气愤离开校长办公室。
至从老罗听到食堂女生那段对话后,几乎每天中午都要跑趟教室。
以前班里的学生太贪玩他着急,可今年带的这些孩子们又偏偏超出他预料的懂事,这一样让他着急。
那天他看江识利用午休时间在讲台上给大伙讲数学题,高兴的同时又怕孩子们承受的压力太重容易心理扭曲。
于是严格规定,大家中午至少得休息一小时。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老罗每次来都是来拖咱们后腿的。”张浩随口一问,大家立刻进行激烈的讨论。
“我早说了,老罗就是钱丽丽派来咱们班的卧底。”
“你说咱们这次月考成绩糊成那个样,他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老罗该不是觉得我们彻底没戏所以干脆放弃了吧。”
“我看不至于,老罗要彻底放弃咱们哪会天天往教室跑,不过他关注的点倒是挺让人好奇的,你说当老师的,哪有不关注学生成绩的。他倒好,天天过来看咱们有没有穿秋裤,有没有添毛衣,看到女生吃冰也要唠叨几句,我觉得他这性子给咱们当爸比较合适。”
众人嘻嘻哈哈,讨论完老罗立刻投入到另一轮学习中去。
那天晚自习英语老师有事,于是老罗让大家随意复习。
复习了两节课,大伙都开始犯困,老罗见外面天气还好,温度也还适宜,于是将大家赶到阳台上吹吹风醒醒脑子。
张浩当时正解一道数学题,解到一半被老罗给硬拖了出去。
“适当的放松放松对身体有益,你别总急于一时。”老罗拉着张浩的胳膊,怕他再跑回去似的。
张浩忍不住逗趣说:“罗老师,大家都说你是钱丽丽派来的卧底,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老罗笑了下,刚要开口,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个身影从火箭班冲出来直接跃上阳台。千钧一发之际老罗一个箭步冲过去,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他立刻将大半截身子悬出去好不容易才死死抓住一只纤细的手臂。
“罗老师,老罗……罗老师……”凄厉的尖叫声里夹杂着撕喊和哭泣,就在老罗快要坚持不住往外坠时,他的腿被人一把抱住。
紧接着悬出去的大半截身子也被人死死抓住。
身后女生的哭声顿时小了些,老罗努力了半天,才用沙哑得不成样的嗓子说了句:“放心,我没事。”
“罗老师,你坚持住,我们这就拉你上来。”张浩伸手一把抓住老罗的腰带,指挥着大家慢慢用力。
正当大伙正将老罗慢慢往回拉时,被老罗死死捏住胳膊的女生突然用力挣扎起来。
女生求死心切,见老罗死死不放手后伸出自己另一只手狠狠挠了老罗一爪子。
“罗老师……”张浩焦急喊了一声,江识顺着张浩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老罗胳膊上立马被抓出几道血印子。
趁着女生没注意到自己,江识潜伏在一边,等到合适的时机他迅速出手一把抓住女生的另一只手臂。
当老罗跟那位女生一同被拉上来时,那女生大哭着朝老罗的脸就是一爪子,质问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夏晴见老罗被抓,伸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女生脸上:“黄甜甜你她M要死找个没人的地儿去死,别连累咱们老师。”
“夏晴。”老罗刚要训斥,可抬头看见夏晴红通通的眸子,又听见班里女生们的抽泣,轻轻叹了口气说:“大家放心,你们看我这不没事吗,大家先回教室去。”
第28章 受伤
黄甜甜跳楼事件虽然最后没发展成一出悲剧,但这件事本身还是引起学校领导高度重视。当晚,校长便通知黄甜甜父母将黄甜甜接了回去,一并卸了钱丽丽火箭班班主任一职。
老罗救人时手臂肋骨盆骨不同程度受伤,经校医初步处理后送去了医院及时救治。
而仅是肋骨挫伤的江识则在医务室处理,医生给江识喷了药,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赵亦城全神贯注盯着医生的嘴,恨不得拿个小本本过来将医生的叮嘱一字不漏记在本子里。
“喂。”江识伸腿踢了赵亦城:“我没事,别TM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赵亦城扭头瞪了江识一眼,接着温和有礼问医生:“您刚刚说洗澡的时候怎么……我没听明白,麻烦您再说一次。”
“洗澡的时候伤口最好不要沾水,更不要有大的动作,如果硬要搓背什么的必须让家里大人帮忙,记住了么?”
赵亦城赶紧点头:“记住了,麻烦医生。”
回去的路上,江识被赵亦城和张浩强行搀扶着,走了没几步,他觉得伤口没来时那么疼了,于是推了推张浩和赵亦城的手说:“你俩放手,别TM搞得老子像七老八十走不动道似的。”
“你走得动道你刚刚来的时候叫唤什么,这冬天才刚来呢,难不成你就过春天了。”赵亦城怼起人来嘴特损,丝毫不管江识丢不丢人。
江识抬手就要打赵亦城,结果动作刚大点,他右边肋条就钻心的疼。
张浩见江识疼得脸都皱了起来,赶紧搀住他的胳膊说:“我TM这辈子第一次跟个太监似的卑躬屈膝伺候人,你能不能别废话,折腾不折腾。”
赵亦城和张浩一人一句怼得江识开不了口,江识无奈叹了口气,任由他俩像架小鸡崽似的架到了校门口。
这个时候早已过了放学的点,赵亦青早已收拾好店子站在校门口等了大半个小时。
哪怕赵亦城在电话里跟他说过今晚要考试会晚半个小时放学,可他总觉得俩小的瞒了他什么事。
现在眼看着江识被赵亦城和张浩架着过来,他顾不得自己的瘸褪慌忙“跑”过去。
“哥。”江识见赵亦青艰难迈着步子,赶紧推开赵亦城说:“你快去告诉哥我没事。”
“哥,哥你听我说,江识他没事。”赵亦城拉住赵亦青的胳膊,耐心解释:“江识他就是拉人的时候肋骨被东西蹭了下,有点破皮,刚刚已经去医务室处理了。”
“那你们骗我说晚上要考试。”赵亦青狠狠瞪着自家弟弟。
赵亦城伸手往江识身上一指,一脸委屈说:“这事你找他去,都是他出的馊主意。”
赵亦青见江识已经走到自己面前,哪里还顾得上追究责任,他摸了摸江识的手,又捏了捏他的腿,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长松一口气说:“我早晚要被你们俩个给吓死。”
赵亦城看着江识没好气埋怨:“每次出馊主意的都是你,偏偏我挨评,江识你TM故意整我是不是?”
回去的路上,江识为了让赵亦青放心,特意坐直身子表现出跟没事人一样,可一到家,撑不住的他连澡都没洗直接躺去床上。
赵亦城烧好水给他提到浴室,见江识像只虾似的蜷缩在床上,一脸担心跟他商量:“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你这样挺吓人的。”
“去医院也一样,无非是开点药让回来静养。”江识边说边慢慢坐起来,拿了换洗的衣。
赵亦城将江识扶到浴室,刚准备出去,突然想起医生的叮嘱,于是他撸起袖子就去解江识的衣服扣子。
“赵亦城你TM给我出去。”江识一把抓住自己的领口,由于刚刚的动作过大,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看看你看看,医生说了让你要小心,要注意。”赵亦城说着一把扯开江识抓住衣领的手,动作迅速扒了江识衬衣。
脱掉上衣,赵亦城又伸手去解江识的裤子,然而这一次,他才刚刚扯开个绳子就被江识用脚给踢了出去。
“江识,姓江的,你TM别不识好人心,老子要不是看你半边身子都紫了老子才懒得管你。”赵亦城捶着浴室门说。
江识动作迅速将浴室门打了反锁,紧接着一把将窗推开。
刚刚赵亦城解他扣子时他就已经呼吸困难情难自抑,等到拉开他裤绳的一刹那,他差点直接将赵亦城摁墙上去。
明明自己只是青春期,明明赵亦城的手离它还有段距离……
江识任冷风吹在身上,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硬生生将自己身体里的兽给逼了回去。
在认识赵亦城之前,他从未有过这方面的苦恼。
哪怕胖子一次又一次因为支起来的帐篷让他帮忙站起来回答问题,他自己却从未遇到过这种麻烦事。
在江识的印象里,自己的成长方式一直都是安安静静,悄无声息的,他以为自己就是这性子,不会遇上那些恼人的青春期问题。
可是刚刚,赵亦城明明就只是拉开他的裤带而已,自己的身体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位置的转移还是因为另一个部位给分担了一部分疼痛,他觉得自己的肋条好像没那么疼了。
匆匆洗完澡换好衣,等他推开门时,发现赵亦城就站在浴室外看着自己。
“你TM有病啊,站这里吓我一跳。”江识没好气朝赵亦城翻了个白眼。
赵亦城摸了摸鼻子,笑得像个痞子似的说:“江识,你身体里该不会真住了个姑娘吧,不过是给你洗个澡而已,瞧你害怕成什么样,咱们都是男人,难不成我还吃得你下去。”
江识刚要动怒,想到自己眼下这副弱不禁风的破身体,只能在心里默念,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他像唐僧念经似的从客厅一直念到卧室,爬上床,蜷缩着身子钻到被子里去。
时间还早,江识一边用手机查自己这种情况的应对方式,一边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响起,赵亦城每次洗澡都跟杀猪似的,不但水用得多,动静还大,偏偏自己XX又还没能完全平复下去。浴室里传来的每一个声响都能勾出自己无限遐想,江识用被子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恨不能将赵亦城一把抓过来凌迟处死。
赵亦青见江识一到家就睡了,心想他身上的伤肯定不是小事,否则以江识学习大于一切的性子,绝不可能晚上不翻书不做练习题。
他拿着蜡烛走到江识卧室时,见床上一团圆圆的隆起,赵亦青以为江识是痛疼难忍,有些焦急问:“小识,是不是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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