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一听被子外是赵亦青的声音,赶紧掀开被子道:“哥,我没事,你放心,就是赵亦城洗澡声太大,我听英语听不怎么进。”
“那小子,那小子每次洗个澡就像垮堤似的,说了他多少次就是说不听。”赵亦城说着去了客厅,江识知道,赵亦城又得被臭骂一顿。
果然,随着一阵响亮的哗哗声后,赵亦青用力拍了拍浴室的门吼道:“赵亦城,你还在里头给我弄得跟哪吒闹海似的你信不信我拿藤条打人。”
“哥,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洗澡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动不动就要打人。”赵亦城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听到赵亦城委屈的反驳声,江识咧了咧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骂完赵亦城,赵亦青始终不放心江识的伤情,江识实在没辙,只能掀开衣服让赵亦青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肋条。
果然,赵亦青看后急得不行,非得要上医院拍个片才放心。
江识只得耐心跟赵亦青解释:“哥,在学校已经拍过片了,骨头没事,医生说就是受挫的面积大,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其实伤情没那么严重。”
“没那么严重我看你脸色都不好了,是不是很疼。”赵亦青拉着江识的手,脸上写满担心。
江识知道瞒不往,只好于实相告:“刚刚洗澡不小心碰到了,所以有点疼,缓一阵子就没事了。”
赵亦青叹了口气,转头又喊赵亦城,赵亦城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是湿的,听到赵亦青叫他,匆匆赶过来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明知道小识受伤用不得劲,刚刚他洗澡的时候你怎么不帮下忙,你是个死人啊你?”赵亦青骂完不解恨,又补充道:“以后你洗澡给我小声点,别一天到晚的自己不学习还打搅别人。”
赵亦城一脸崩溃:“哥你能不能……”
“不能,这个时候你别惹我生气,去把衣洗了,然后把浴室弄弄干净。”赵亦青说。
赵亦城从小跟赵亦青相依为命,他自然知道自己亲哥的个性。平时温柔可亲重话都舍不得说他一声,可真要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他又没能力解决的时候,就只能发发火骂骂人。每当这个时候赵亦城都能理解赵亦青,让他骂骂消个气,等事情一过就又是正常人了。
所以赵亦青让他去洗衣,他二话没说就去了。
江识一想到自己刚刚换下来的衣服都还放在浴室,忍不住说了句:“我的衣服我明天自己洗。”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今天就便宜你一次。”赵亦城说完扭头而去,留下床上的江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青春期的男生,多少有点自己的秘密,特别是贴身衣物,恨不能别人见都不要见,更不用说洗。
可是,赵亦城刚刚显然没听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
等赵亦青离开,急得要跳脚的江识弓着身子跑去浴室,显然他来晚了,赵亦城已经不在浴室了。
他转身,正好与晾完衣服回来的赵亦城不期而遇。
江识瓮声瓮气问了句:“衣服你洗完啦?”
“洗完啦,晾都已经晾完了。”赵亦城一脸好奇看着江识,坏笑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衣服没洗?”
江识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时间不早了,洗完了你赶紧去休息,明天进货还要早起。”
赵亦城捶了下自己的腰,表示自己马上就去。
江识等赵亦城进了卧室,他蹑手蹑脚走到阳台,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白色内X正晾在最显眼的位置,他悄悄拿起晾衣竿,竿子刚举到一半,不知打哪冒出来的赵亦城突然来了句:“知道你有洁癖,你的衣服我特意用84消过毒,又用手搓了两遍才晾上去的。”
听到这话的江识低头看着脚下的水泥地,恨不得立刻脚下长个钻头钻到地底下去。
江识不知道赵亦城是什么时候回卧室的,反正他回卧室的时候赵亦城房间的蜡烛已经灭了。
他小心翼翼爬上床,又小心翼翼弓着身子钻进被窝里,希望自己这一躺就是一辈子,实在没脸见人,太TM丢脸了。
第29章 念佛
到底是年轻,江识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便能站直身体了,只是起身,坐下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动作幅度一大立刻疼得他倒抽凉气。
赵亦青原本打算关店两日在家照顾江识的,可见他死活不同意留在家里,又知道他们班期末要跟火箭班竞争这事,赵亦青不敢耽搁江识学习,于是只能叮嘱他自己在学校一定要多注意。
江识和赵亦城一进教室就听见大伙正在讨论昨天黄甜甜跳楼的事,有人说黄甜甜傻,也有人骂钱丽丽不是东西。
可大伙说得最多的还是老罗,担心老罗的伤势,佩服老罗的身手,也有骂老罗不要命的,昨天他要再多使那么一分力,当下就跟着黄甜甜一起下去了。
他们的教室在六楼,楼下又都是水泥地,万一俩人一起掉下去,那后果……光是想想都觉得后背直冒凉气。
虽然老罗没在,但励志班的班干部都比较以身作则,今天的早自习跟往日并未太大区别。
早上大家正在背语文,校长突然过来将班里昨天参与救黄甜甜的人全都叫了过去。
校长办公室,面色苍白如纸的黄甜甜坐在她父母中间,当她抬头看到江识和张浩时,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
黄母轻声安慰了黄甜甜两句,强烈要求校长让黄甜甜返校参与学习。
校长一脸严肃看着黄甜甜的母亲说:“我说了,只要你能提供黄甜甜心理健康的证明,我们这边随时欢迎她来学校学习。可现在黄甜甜的情况明明不适合来学校,你们非得将她送到学校来,万一再出什么事,这后果谁承担得起。”
黄父一听校长这话,赶紧站起来解释:“校长,我早跟你说了,我们家甜甜昨天并不是故意要跳楼的,她就是一时不注意。”
“一时不注意能爬上那么高的阳台,一时不注意能在上课的时候冲出教室,一时不注意能抓伤我们不顾生命救她的老师。”校长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他用力拍了拍桌子,痛心疾首道:“你们身为学生的家长,黄甜甜在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既不带她去医院看看心理医生,二不顾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为了成绩你们不管不顾将他送到学校来,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在将她往死里逼,哪有你们这样当父母的。”
黄母一见校长发了火,立刻将黄甜甜推出来:“甜甜,你说,你告诉校长,昨天你是怎么不小心的,是怎么差点摔下楼的,你跟校长说。”
黄甜甜看了看校长,又看了看江识她们,还没开口便哭了。
“甜甜,你说啊,你哭什么?”黄父催促说。
黄甜甜死活不肯开口,于是余凯便站出来说:“校长,昨天晚上确实是黄甜甜冲出教室自己跳楼的,罗老师为了救她,几处受伤不说,还被求死心切的黄甜甜抓了两把,脸和胳膊都抓出血了。”余凯说着又指了指江识:“这是我们班的江识,他为了救黄甜甜,半边肋骨都挫伤了。”
黄母一听余凯说出昨天的实情,大声嚷嚷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就是乱说。”
黄甜甜见母亲跟人吵起来,哭出声说:“妈,别人没胡说八道,是我,是我受不了了不想活,你们都逼我,在学校学校老师逼我,在家里你跟爸一天到晚逼我,我实在被你们逼得活不下去了,是我自己要跳楼的,死了一了百了,对我来说死就是种解脱。”
黄父一听这话气得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甩在黄甜甜脸上:“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省吃省喝让你读名校,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么,啊。我跟你妈这辈子就是吃了没文化的苦,所以才拼了命的让你好好学习出人头地,既然你不愿意读书了,那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我跟你妈指望你还不如指望头猪呢。”
黄父这话一出口,连见多识广的校长都听不下去,他将黄甜甜拉到自己身后保护好,接着便喊保安将黄甜甜的父母给轰了出去。
回教室的路上,张浩忍不住替黄甜甜的以后感到担忧,余凯和谭明更是骂了一路。
“这TM什么父母,简直不配为人父母。”余凯愤愤不平道。
“就是,学习能比命还重要,我真不知道黄甜甜父母是怎么想的。”张浩说完叹了口气。
赵亦城笑了笑,语气平静道:“他们想得很简单,他们愿意出一份钱,也愿意出一份力,但他们要求的回报就是黄甜甜一定要出息,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改变他们这个家庭的现状,未来他们老了,一定要让他们过上风光无限出人头地的日子。”
“呸,做他的黄梁大梦去,如果人人生孩子都是抱着这个目的,那生个孩子岂不是等于生了台赚钱机器,那TM还炒什么股,做什么生意,都TM生孩子致富去算了。”
“唉,这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父母……”
“嗐,不是所有父母都那么伟大的,真正全心全意付出不求回报的父母有几个……。”
几人一路聊到教室,上午第一堂英语课已经开始。
英语老师姓杨,叫杨美丽,人如其名,是位十分漂亮的女老师。
杨老师平时温柔如水,可一旦生起气来会立刻升温成一壶让人谈之色变的开水。
因此上她的课没人敢作死。
江识等人在教室门口喊了报告,杨老师知道是校长将他们叫去问话了,于是很爽快让他们进了教室。
下早自习后值日生临时打扫过教室,所以椅子都翻上来压在书桌上,这要放平时,江识单手就能轻松将椅子拎下来放好。
可今天这事对他来说就有点为难了。
他刚准备自己动手试试,赵亦城立刻上前一把抓住椅背说:“你让让,我来。”
教室的走道本来就窄,江识只得侧过身子,可尽管如此,赵亦城过来时还是紧紧跟江识贴在一起。
当温热的胸膛紧贴住江识的后背时,江识立刻将背挺直,直到赵亦城将他的椅子放下来,他立刻弓着身子趴到桌位上去。
这才
第一节课,杨老师并不认为这个时间学生会犯困,那唯一的可能便只能是学生身体不适。
于是她走下讲台,走到江识旁边敲了敲江识的桌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江识将头靠在臂弯里,他尽量将身子前倾,用宽大的校服挡住那该死的兴奋。可老师就在根前,正当他急得焦头乱额却又不知所措时,赵亦城立刻站起来说:“老师,昨晚江识为了救黄甜甜肋骨伤着了,得这样弓着才能好受点儿。”
昨天晚上救人的场面杨美丽虽然没亲身经历,但从今早同事们的讲述不难想象当时无论是老罗还是这群孩子定当是奋不顾身下了大力气的。
杨美丽见江识一直那样弓着,额头上不断有汗冒出来,她心想这应该是疼得狠了,于是吩咐赵亦城照看好江识,一有情况得立刻跟她说。
江识在座位上靠了好几分钟才坐直了身子,杨美丽见他脸色不好,反复叮嘱一定不能死扛,该上医院还是得上医院,别仗着自己年轻不拿身体当回事之类的。
听着杨老师的谆谆教诲,再想到自己那些荒唐事,江识只差没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了让自己不受赵亦城的干扰,江识特意跟张浩换了位置,可自己换座位这事显然引起了赵亦城的极度不满。
每次扭头看江识时目光里像是带着刺,刺得江识都不敢跟他对视。
下课后江识找赵亦城说话,赵亦城便趴在自己位置上装死,其实就是懒得搭理江识。
江识一方面觉得这样的赵亦城实在太过幼稚,但同时又发现自己其实爱死了赵亦城乱吃醋的样子。
他伸手抓了抓赵亦城毛茸茸的头发,边笑边解释:“我坐这中间太显眼了,有一丁点小动作都能被老师瞧见,有时候伤处疼起来想在课桌上趴一会儿都不好意思,张浩那边靠墙,前边又有熊杰那个大块头帮忙挡一挡,我趴的时候就不用时时提防老师。”
“真的只是这样?”赵亦城问。
“不然呢,不然你觉得还能怎样?”
赵亦城抬起头来看了看江识的位置,又看了看熊杰,似乎觉得江识没骗自己,这才u闷闷不乐说:“等你肋条好了就坐回原来的位置。”
江识欣然说好。
黄美丽在课堂上虽然没好意思掀开江识的衣服看看他的挫伤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但看江识当时弓着的身子便知道肯定轻不了。
于是趁着中午回家吃饭,黄美丽去了趟她爷爷的中医馆给江识带了瓶能镇疼消炎的膏子。
下午
第一节课后,她特意跑了趟励志班,将膏子递给江识说:“疼的时候抹一抹,如果实在不舒服一定要跟老师说知道么?”
江识握着那瓶冰冰凉的膏子像是握着团火,黄老师的一片关爱之心啊,终究是错付了。要她知道自己当时是因为…………估计能送他瓶辣椒酱抹抹。
江识下午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午的佛,好不容易念到自己清心寡欲了。可晚上一回到家面对赵亦城的“热情似火。”他觉得自己一下午的佛算是白念了。
浴室里,赵亦城一边给江识解扭扣一边说:“你今天休想将我从浴室赶出去了,咱哥就站在门外盯着我呢,我今天要是又不管你,他今天就不会只是骂我是个死人了,他会让我成个真正的死人的。”
江识闭着眼睛念佛,可当赵亦城一把扯下他裤子时,念如来都没用了,他一把拍开赵亦城的手,沙哑着嗓子说:“你可以滚了。”
“滚什么滚,这都还没开始洗呢。”赵亦城一把扯下挂勾上的毛巾,心灾乐祸说:“你仔细想想,上次你扒我时,我说什么了。姓江的,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江识死死拽住赵亦城的胳膊,赵亦城顿了两秒,叹气说:“好吧好吧,你自己来,我出去了。”
好不容易将赵亦城轰出去,江识刚松口气,就听见赵亦城敲了敲浴室门说:“江识我说你幼不幼稚啊,你那些破事儿是个男的都会经历,你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就连我们生理卫生课的老师都说谁TM还没个青春期呢。”
什么课,心理卫生课,他怎么不知道初中还有这门课,再说了,最后那句话真是生理卫生课的老师说的么,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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