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郡主,你若想发疯,去医馆。医馆里有人救你,我不是大夫,也不是侍卫,无法救你。还有,她是我的夫婿,请你尊重她。”
“太后教导,知礼知仪,你如今疯疯癫癫,,对得起太后吗?”
“云浅,你为何不救我。”赵漾声嘶力竭般怒吼。
云浅托腮,勾唇一笑,却又残酷至极:“刺杀一事,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如何明白,云浅,你不过是找理由罢了。”赵漾失望至极,低笑两声。
云浅没有再回答,而是同秦湘招招手,“我们该家去了。”
赵漾失魂落魄,脸颊上的伤在火光下显得异常狰狞,女子容貌何等重要。秦湘莫名担忧,好心说道:“郡主,我会祛除疤痕,您可以来找我。”
说完后,她登上马车。
车夫跟着上前关上车门,阻隔赵漾的视线。
前方马蹄声声传来,秦红意翻身下马,疾步走来,“郡主,您可有恙?”
凑近去看,豁然一惊,下意识看向要离开的相府马车,三步并两步上前说话:“云相,您如何了?”
“云相醉了。”秦湘代为回答,“秦大人,还请您给郡主寻个太医,女子容貌何等重要。”
秦红意忙揖礼,朝后退去,让出马车离开的路。
马车迅速离去,秦红意快步走到郡主身侧,伸手去扶她:“郡主,回宫去吧。”
赵漾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脸上的擦伤似乎不疼,终究抵不过心中的伤。
“秦大人,她为何是丞相呢。”
“太后信重她。”秦红意思衬道。
赵漾摇首:“不,她宁愿嫁给不爱的人也要避开我。”
秦红意:“……”真的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的,云相当真喜爱秦小公子,是真的喜欢。”
赵漾心痛极了,痴痴地凝着黑夜,目光无光,“不是的,她不喜欢姓秦的,短短一月间,她怎么会喜欢的。这么多年都未曾动过心,怎么就突然成亲了。”
秦红意也说不上来,云相一举一动都表示着对秦小公子的喜欢,爱在一举一止中。
“哪怕没有秦小公子,您与云相也是不可能的。”秦红意斟酌言辞,一朝丞相,百官之首,又是女子表率,天下人都盯着她。
她怎么会选择为儿女情长毁了自己的前途。
云浅一直都很努力,自身不足,努力拼搏才有今日的地位,不值得为一郡主而毁了名声。
赵漾捂着心口,“不,我不要名分的,你不懂我们的。”
秦红意哑然,她其实很懂的,青梅竹马又如何,抵不过一见钟情。
“云相的心意,昭然若揭,您还是想开些。”
赵漾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不,我还是有希望的。”
秦红意闻言,懒得再劝,酒意涌上头脑,她自己爬上马背,晕乎乎的,早些回府。
****
马车回到相府,婢女们来迎,秦湘扶着云相,一步步走回望澜阁。
“我想去浴室。”云浅眼波慵懒微斜,黑夜间,勾魂摄魄。
秦湘急了,“会淹死的。”
“我没醉。”云浅寻到秦湘的耳畔,悄悄的笑了,“我今日教你如何摆脱纠缠你的人,你学会了吗?”
好的女先生处处都是教导。
秦湘叹气,“阿姐,这般太狠了。”
“当断则断。”云浅提高声音喊了一句,指尖摩挲着秦湘不听话 的耳朵:“我要去游水。”
“不可以,你下去就上不来了。”秦湘被喊得心口一颤。
“去浴室,我自己洗。”云浅推开秦湘,自己朝浴室走去。
奇怪的是她走路很稳,背影沉沉,夜光顺着脊背优美的曲线流淌,勾得人痒难耐。
秦湘匆匆跟了上去,“阿姐,你是不是没醉啊。”
没有回应。
酒醉的人走得很快,秦湘小跑着去追,追得气喘吁吁。
浴池内温度恰好,屏风后烛火通明,映照着水面波光粼粼。
秦湘追得大口喘气,阿姐绝对没有醉,一路装醉呢。
夏衫薄,纱衣轻绵,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绵软的纱衣落在地上,接着噗通一声,入如鱼儿般游入水中。
水下灵活的身影,让秦湘发了会呆,啧啧啧,阿姐全身都是戏呢。
比戏台子上的伶人还要厉害。
在她发神的时候,云浅游出水面,烛火落在白得浮光的面容上,水滴顺着脸颊下颚滑落,啪嗒啪嗒几声,滴在了心口上。
秦湘也跟着慢慢下水,一入水下,灵活的鱼儿围着她绕了过来。
水下修长的身段让人眼红,骨节分明的手在烛火下显得如白瓷,那双手游..走于秦湘的肩上。
“阿姐,你醉了吗?”秦湘心口敲着鼓,视线由上而下,露在了水中被水浸泡的胸前肌肤上。
莹润、饱满。
“没醉。”
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醉态,云浅微一伸手,狠狠推开眼前的人,自己朝后仰去。
双臂展开,长发铺散而下,水面溅起水花,秦湘看得出神,下一息,一只手拉她入水中。
水下美景,清晰可见。
秦湘憋了口气,水下被欺负了下,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阿姐,你没醉呢。”
确实是没醉,哪个酒醉的人能在水下这么灵活。
亲吻、咬人、泅水……正常人都未必能做到。
秦湘倍感压力,这人热情得有些过分,水下有什么好吻的。
吻就吻了,咬脖子算什么。
秦湘想要上岸逃跑,该睡觉了。不想自己刚动了念头,阿姐就像知晓她的念头的办将她抵在了壁池上。
接着咬。
她急忙憋了口气,稍有不慎就会呛到的。
好不容易等她咬过了,出水换了衣裳,她突然说一句:“去阁楼赏月。”
半夜还要赏月……
秦湘被迫躺在阁楼上,清风徐徐,盖上一条毯子,温度恰好。
湿透的长发也可以吹干,一举两得。
云浅躺在躺椅上,歪着脑袋,“好渴。”
秦湘立即去端了水递过去,云浅握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喝了一口。在秦湘去放水杯的时候,她将人按在躺椅上,倾身靠过去,贴着唇角,将水渡入秦湘的口中。
水中夹杂着酒香,不像是酒,像是黑心商家兑了五六遍水的劣质酒。
喝过一口酒水,云浅并没有松开她,反而兴致勃勃地问她:“你学会了吗?”
“学会、学会了。”学生立即表态,抬眸看着她,从她眼中看到了自己,浑身轻..颤,脑子里瞬息空白,不知怎地,她想去亲她吻她,学着那夜般,将她控住。
秦湘深吸了一口气,抵着她的肩膀,抬首吻上她的锁骨。
云浅嗯了一声,似有些诧异,眸光里染了一丝缱绻情意,她笑了,“你要交课业啦。”
不等秦湘回应,云浅拽着她的手探入自己的腰间。
隔着衣料,秦湘的手都在发抖,可阿姐歪着头轻笑,神色自若,在她的目光中慢慢化为温柔。
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秦湘鼓起勇气,浅浅气息在锁骨上打着圈。
云浅阖眸,炙热的呼吸让她险些失去理智,身在其中,方知欲.望给人带来的快.感。
许是孤独惯了,她开始喜欢与人同行、与人缠绵的滋味。
她睁开眼睛,对上秦湘忐忑又怯怯的眼神,她的手落在女孩单薄的脊背上,听到了有力的心跳声。
“课业很难吗?”云浅的笑容如此醉人,似醉非醉,清醒与迷蒙间,呼吸都是甜的。
她将秦湘散落的碎发捋至耳后,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滚热的脸颊,若有若无感,让她的心再度惹了起来。
慢慢地,她引着秦湘抽丝剥茧般剥落夏衫。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
一觉睡得很长,也很好。
午时方醒,顾黄盈等候许久,云浅慢吞吞地起床见客。
夏日热,嫁人的女子都会穿着斜襟夏衫,配以珠链,衬得整个人气质温婉。
顾黄盈乍然见过气质不同的上司后吞了吞口水,昨夜酒醉,两人必然狠狠闹了一通。
云浅请人坐下,自己饮了盏凉茶润嗓子,开口时嗓子圆润了些,“今日休沐,你来做什么。”
听听,成亲后就不一样了,是谁以前休沐继续干活的。
果然,心中有爱的女子就不会再以朝务为主。
顾黄盈漆黑的眼珠落在云相侧颈上,不敢再多看一寸,那里有块咬出来的红印。
这是爱的痕迹?
顾黄盈不敢再看,语气认真起来:“马将军不肯交出温孤氏女子。”
云浅沉默了两息,放下茶盏,“不交也得交。”
在前世,这人死得凄惨,凌迟处死,是什么罪名,云浅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段时日里,红林军抓捕的人太多,严刑拷问下,牵扯的世家多得难以用数字来衡量。
想要寻常人家交出拥有奇异血脉的女子,无异于心头割肉。
云浅细细的远山眉蹙起,一人好处理,若数人呢。
云浅孤立无援,内心燥热,端起凉茶又喝了一口,好歹压住了心头火,说道:“找陆澄昀走一趟。”
“这么一来,事情会闹大的。”顾黄盈担忧,红林军一出生,事态便会恶化。
“中书李大人如何?”云浅暂且没有更好的办法。
“李大人将人交了出来,可我觉得这个女子与寻常人并无区别。我询问温谷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晓。”顾黄盈叹气,“我怀疑他们偷梁换柱了。”
云浅沉吟,想起秦小皇后极端的做法,面对这些厚颜无耻的东西,秦小皇后的做法也是被逼上了悬崖。
她阖眸,再度压下怒火,平静道:“那就放下,另辟路子。”
“云相,半途而废不像您的行事作风。”顾黄盈奇怪。
云浅冷笑,怒意微显,“上梁不正下梁歪,偌大府邸寻不出一丝破绽吗?”
顾黄盈经此一提醒后,已然醒悟,“杀鸡儆猴,从谁家先出手?”
“哪家子孙荒唐,便从哪家出手。”云浅站起身,转变心思了,软的压根不行。
学一学秦小皇后,狠一回。
作者有话说:
套路三十二:教你如何解决缠你的人。
二更,前面还有一更,记得看。
第33章 套路三十三
过了休沐, 秦湘入太医院学习了。
这时,刑部接到一桩案子,顾黄盈前往马将军的府上。
而这时的院正领着秦湘去关雎宫给文昌郡主换药, 脸上的疤痕会毁了女孩子的一辈子, 院正极为重视,试图让秦湘多学一些。
师徒二人慢悠悠走到关雎宫前,秦湘背着药箱,穿上太医院的官袍,屁颠地跟在师父后面。
入殿后, 院正诊脉,她在一旁看着,郡主脸上的伤痕结疤了, 略显狰狞。
院正上过药,又嘱咐些了几句, 领着新徒弟就要走。
赵漾突然出声:“秦太医。”
秦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跟在师父,反是院正先反应过来, 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喊你呢。”
这个呆样也不知道怎么俘获云相欢心的。
秦湘回身,赵漾对上她呆萌的神色,少年人颊边一对好看的梨涡,生得明艳动人。
若论相貌, 赵漾承认这人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可论品性才学,京城学子甩他几条街。
赵漾琢磨了半晌, 微微一笑道:“秦太医说你会祛除疤痕?”
秦湘想点头, 院正开口:“她还是学习的, 不能诊脉, 也不能开药,这是太医院的规矩。”
秦湘怔忪,有些不知所措,可她那夜开口说帮忙的。
犹豫间,赵漾软着腰肢在榻上翻了个身子,慢慢下榻走到秦湘面前,凑近才知,少年人肌肤雪白,面上如剥壳的鸡蛋。
她不怀疑云浅的眼光,也知晓眼前的人容貌是绝好的。
明珠丽日,女子也难夺其光彩。
这么好看的脸,谁不喜欢呢的,但她更知晓云浅对秦默不是喜欢这么简单。
云浅之心,硬如玄铁,怎么会倾心于无名小子。
人世情爱,不属于云浅。
“秦太医,你说你会祛除伤疤的,怎么,出尔反尔了?”
“太医院会替郡主研制祛疤痕的药膏。”院正接过话来,示意秦湘退开。
秦湘最擅长的就是:听话。
在毁约与师长的吩咐前,她选择前者。
秦湘默默退下,并不与郡主对视,而是选择接受院正的好意。
赵漾轻笑:“原来云相喜欢的是毫无担当的男儿啊。”
一句嘲讽让院正蹙眉,果然没这么简单,她气定神闲道:“郡主无吩咐,臣先回太医院。”
秦湘跟上院正的脚步。
出了关雎宫,院正再度嘱咐秦湘:“切记,师承之前,莫要出手,哪怕人死在你面前,也不好出手。”
“为何?”秦湘不明白,人命关天啊。
院正解释:“大夫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但你的命也是命,先救自己再救世人。”
秦湘一点就通,沉沉点头。
回到太医院,院正吩咐秦湘去识别药材,如何分辨,药有何用。
秦湘一一都答了出来,在秦家的数年里,她知晓的最多便是药材。秦默的病,需要许多药材,她趁机都识得清楚,也知晓效用。
院正对她很满意,云相说得对,她只是缺少了些经验。
午后,院正去大殿替太后诊脉,留秦湘在院内晒药材翻看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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