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止戈慢慢走向他。
何不休嘿嘿笑了两声,“火火儿。打人不打脸。你要撒气,给我留口气就行。”
……
池鸷把白泽关在了宫殿内,用金链捆住了双脚。或许不需要捆住脚,白泽压根没有逃跑的打算。
白泽的手能动,趁着池鸷不注意时,想要悄悄加封胜遇,然后被眼睛长在他身上的池鸷捆住了双手。
池鸷也没别的事做,就撑着侧脸,坐在宝座上看着他。
白泽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那道充满热意的视线。
负责守卫殿门的小胖和大壮,用尾巴遮住眼睛,为防自己偷偷看到了殿门的事物。
池鸷什么都没干。他倒想干点什么……
白泽睁开眼,就看见池鸷在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好像在研究一种可口的食物,想着如何下嘴。
池鸷道:“陛下,你真勾人。”
白泽扭动了一下手腕,金链越收越近,他因为痛感倒吸了一口冷气,金链又松开了一些。
池鸷指尖轻点着扶手,“我给过你机会,放你走,你自己又回来,莫不是真的希望我对你做些什么?”
白泽无所畏惧地看着他,“那你倒是做!别浪费时间。”
池鸷没有被他轻易激怒,“我会的,但美味可口的佳肴,要一点点品尝,一口吞下,就没意思了。”
这话大有羞辱之意。白泽却过于平静,好像池鸷说的话,他都不放在眼里。
池鸷拉了一下金链,白泽便跌进了她的怀里,捏着怀中人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怀中人儿好像不高兴了,第一次咬了他的嘴唇。甜腻的鲜血在口腔内交融,嗜血之感让池鸷有些魔怔。
白泽看着他,“想做什么,不妨大胆些。”
这句话足以燎原,池鸷却渐渐归于平静。因为白泽的眼睛太净澈了,好像癫狂的唯他一人。
凭什么,两个人纠缠,只有一个人陷入疯狂。
池鸷把他捆在宝座之上,怒气冲冲地离开珊瑚宫殿。
当他找到流鋆时,流鋆在叉着腰,训斥着一些软弱无能的虾兵蟹将。
“就你们这小钳子,最多理一理海草了!指望你们干什么?!”
“还有你,你能不能把你龟壳后面的壶藤搓干净了?不影响走路吗?!”
“什么?手太短了?让你旁边的帮你,正好看他钳子都快锈了。”
“你们给我回去好好练,万一真的打起来,不指望你们帮上忙,起码别拖我后腿!”
池鸷在海中漂浮着。
流鋆训斥完虾兵蟹将,刚松了口气,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得不轻。
流鋆道:“干什么?”
池鸷抱着手臂道:“淼国有多少兵力?”
“几千吧,”流鋆大致算了算,“不过我有信心,他们能以一敌百。”
池鸷点头,“胜遇异动,大洲五国一定会有所动静。如果是灵力者亲自出动,可能会来攻击淼国。”
流鋆蹙眉道:“你突然来,就为这个事?”
池鸷摇头,“当然不是。”
流鋆眉头皱得更深了,“我看你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找我打架。”
池鸷拿出藏在背后的殁世剑,勾唇一笑,“你说对了。”
流鋆防不胜防,被火力全开的池鸷打得落花流水。
池鸷感觉揍流鋆一顿,心情舒畅多了,拍拍手走人。
被训斥的虾兵蟹将们,看着刚才还趾高气扬,现在却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流鋆,想笑又不敢笑。
流鋆嘴硬道:“我这叫以身作则,如果你们不好好练,不止是被揍那么简单了,还会被人清蒸红烧油炸!”
虾兵蟹将被吓得不轻,再也不敢偷懒了,卖力地练起功来。
第67章
气顺通畅了,池鸷又回到了令人生气的珊瑚宫殿。
被绑在宝座上的白泽,竟然睡着了。平常坐姿端正的他,睡姿也极其端正。
除了化为原形时,眼睛畏光,爱往池鸷怀里钻。
池鸷坐在扶手之上。白泽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存在,脑袋一歪,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小胖和大壮实在忍不住好奇,往宫殿内看了一眼,就看见了池鸷在轻抚白泽的脸颊的一幕。
两位壮汉何时受过此等视觉冲击,赶紧拿鱼尾挡眼睛。
白泽咕哝道:“去哪里了?”
池鸷回应道:“揍人去了。”
“是那条与你关系最好的鲛人?”
“嗯。”
“揍他干什么,”白泽睡眼惺忪,“不如揍我,你更解气。”
池鸷笑了笑,“舍不得揍你。”
白泽抬了一下眼睛,确定面前的人就是池鸷后,再度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池鸷保持着这个姿势,让他睡得安稳。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海景明了又暗。
大壮打了个惊天大喷嚏,把白泽震醒了。
然后大壮被无形的法力,踹飞到了小胖完全看不见的远方。
白泽坐正,什么话都没说。
池鸷动了动麻了半边的身体,道:“饿不饿?”
白泽道:“不饿,我不喜欢吃海草。”
池鸷太熟悉白泽的喜好,早就吩咐人准备了菜肴。
在饭桌边,池鸷解放了白泽的双手,在陌生的环境就餐,白泽有些拘谨,但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满桌子菜,太符合口味了,汤汤水水全都被在无垠海等了太久,许久没吃过饱饭的他吃完了。
池鸷捻下他嘴角的残羹,“够不够?”
白泽放下碗筷,“八分饱足够了,吃多了睡不着。”
池鸷托着下巴道:“吃了就睡,睡醒就吃。你究竟是狐狸变得,还是猪变得?”
白泽皱眉纠正他,“三尾狐。”
池鸷顿了一下,“三尾狐都有三条尾巴,你现在只有一条。一条用来替你履行职责,还有一条呢?”
白泽想了想,道:“用来做最有意义的事了。”
池鸷追问道:“什么事?”
白泽凑近他一寸,一字一顿道:“不,告,诉,你。”
凑的太近,池鸷忍不住亲了他一下。白泽捂住嘴,狐狸耳朵受到刺激,从发间露了出来。
还是身体最诚实。
池鸷不会放过调戏白泽的机会,打横抱起白泽,往新修的贝壳床走去。
把他放在软软的贝壳床上,池鸷欺身而上。在这之前,他只是打算小小戏弄一下白泽。
白泽突然勾住他的脖子,道:“你不是想让我身心愉悦吗?”
池鸷一愣,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白泽向来平静的眸里,故意露出了几分渴望,勾着池鸷入局。
这是池鸷看不懂的眼神,有着原始的欲念,又保留了几分清明。
白泽主动地亲吻着他的嘴角,学着他平时的动作,一点点掌握着主动权。
星火燎原,野性滋长。
看见白泽的狐狸耳朵抖动着,好像在期待他的反应,池鸷再一次寻回主权。
小胖也被无形的法力踹飞,追随着远在天边的大壮而去。
衣裳散乱在地面,贝壳床再次合上。
希望这次,贝壳床不会再四分五裂。
白泽眯起眼睛,难耐地往边上躲了躲。
太烫了,烫得冰块能瞬间化为水。但不让这热火进行到下一步,又怕热火掀天,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池鸷指尖划过白泽的脸庞,道:“还想继续吗,陛下?”
白泽一只手横在眼睛上,不敢看他,声音发颤地下达命令,“继续!”
这不容置喙的口吻,像是国主对信任的将军下达指令,命令他带领千军万马,奔赴沙场,替他出征。
池鸷那仅剩的一丝理智,被白泽轻易夺去。
摁住白泽的双手,按压在他脑袋的两边,融进冰寒的一瞬间,池鸷发出满足的喟叹。
白泽咬住自己的嘴唇,还是没克制住细腻的低语,逃逸出自己的唇腔。
一冰一热,水火相容。
再冰寒的地方,碰见这股炽热,也该化成水了。
池鸷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如同清风拂面,拂过他的躯体。
在晃荡的忙碌中抽空看了看,原来是条在茸茸在晃的狐狸尾巴。狐狸尾巴软软毛毛的,摸起来很舒服。
某只狐狸的耳朵和尾巴都露出来了,是因为身心愉悦了吗?
池鸷把尾巴塞到白泽的身后,白泽弓起瘦削的自己,迎接着探索者的到来。
那奇怪的探索者,似乎在寻找宝物的路上,更进了一步。
宝物避无可避,还是被找到了。
探索者却不急于打开宝物,在打开它之前,仔细地碰撞着这来之不易的宝物的每一处。
动静越来越大,宝物在散发着属于自己的诱人色泽,吸引着探索者,让其无法自拔。
池鸷作为探索者,被白泽这种宝物,勾魂夺命。
“陛下,你太瘦了,”池鸷在他耳边道,“我如果天天这么喂你,可以把你喂胖吗?”
白泽无法忽视这刻进他肌理骨骼的动静,听不得他的话外有话,断断续续道:“闭,闭嘴,专心。”
池鸷笑了一声,真的“专心”做事了。
永无止息,永无止境。
所有的一切都被点着了,野火想要吞并所有的理智与现实,叫人忘却那些刻在记忆里的伤痛,溺毙在这容不进他人的短暂愉悦之间。
白泽在被溺死与被捞起之间,来回交替。
呼吸一阵急促,一阵缓慢。
“陛下,我是在做梦吗?”池鸷的手指搅着白泽柔软的发丝。他渴望的一切发生得太轻易了,倒像是在做梦了。
“不,是,”白泽尽量回应着他的每句话,“我在这里,在你身边。”
池鸷迫使白泽,一定要在每一个瞬间看着他。
池鸷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在探寻着专属于自己的宝藏,执着地在宝藏上面,打上独一无二来自于他的痕迹。
“你一直看着我,好不好?”池鸷请求道。
白泽僵了一下,还是看向了他。
不管怎么样,任他再努力,白泽眼里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
池鸷想要把这一丝清明打碎。但他低估了白泽的耐力。
“陛下,你是不是会咬人?”池鸷突然停下,“我好像被你咬得不会动了,怎么办?热传感都不管用了。”
话里有话,聪明如白泽怎么听不懂。
白泽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坐起来。在坐下的一瞬间。池鸷掐住了他的腰际。
好像被割成了两半……
池鸷不吝啬赞美,“陛下做得很好,也可以做得更好。”
守护宝物的溪水会顺流而下,碰见了周围的草地,在泥泞不堪之间徘徊。
白泽不太懂,潮湿之间的奇怪触感,语气破碎道:“是,这样吗?”
池鸷盯着他的眼睛,想知道那丝清明有没有溃散。
白泽因为羞耻而闭上了眼睛。
白泽的手慢慢放在他胸口处时,池鸷已经全然放松。
他不会想到,这种时刻,也是白泽计划中的一部分。
可能有过瞬间的猜忌,被甘愿沉沦的自己消灭。
池鸷擒住白泽的手时,已经来不及了。白泽的手掌已经附着在了他的心脏处。
“为什么?”池鸷感觉血液像被在抽取,“我还以为,真的……”
这种感觉和圣女当时取他心头血时的感觉,如出一辙。圣女只是抽取了一瞬,而白泽像是要他的的骨血全部抽离,留给他一副空荡荡的皮囊。
白泽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半分波澜,平稳地低头看着池鸷。
玄戒的闪烁,表示着白泽在使用法力。
白泽道:“对不起,你不能融合麒麟的灵力,我会陪你的,你不会被丢下。”
灵力在被快速抽取,池鸷把他手腕捏得越来越紧。另一只手,狠狠用力,不让他脱离枷锁。
好像是一场末日的狂欢。
如果愉悦只剩这最后一瞬,让他拿走想要的,又何妨?
池鸷残忍一笑,带着他一起沉浮在无边的深海里。
白泽在这力道间,弯下了腰,可是手里的法力,没有丝毫减弱。
输了得认,他真的完完全全输给白泽了。但不代表不能翻盘。
在两人得到了彼此的痕迹后,旖旎最终会消散。
温暖最终还是会回归冰冷,无论池鸷再怎么努力保存。
他不死心,一次次地问,一次次地失望。
“现在是最后的机会,告诉我你瞒着我的所有事,”池鸷声音一点点冷却,“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白泽感觉抽取灵力的手好像被堵住了,“你迟早都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池鸷冷笑,“如果我放开你,你会毫不犹豫地要了我的命。去复活池将军,去镇压麒麟。”
白泽低头吻了吻池鸷的嘴角,柔声道:“对不起。”
池鸷道:“你的使命你从来都没有忘却,那你现在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敢不敢听从于自己。”
白泽手中的法力加重,好像要加快池鸷的生命进程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
白泽好像只会对他说这三个字了。
池鸷抱住了他,头埋进他的颈窝,汲取他身上残留的余温。
池鸷道:“我们走吧,我们逃吧,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我们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你不是白泽,我也不是池鸷,我们只是我们。”
什么使命责任,怎么全压到他们肩膀来了,凭什么,凭什么要承担着本不属于他们的一切……
49/52 首页 上一页 47 48 49 50 51 5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