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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和江宸宸再出现在宴会厅，两人都换了衣服。
谢大夫人看到两人一起出现，注意到两人换了衣服，脸色变幻了好几次。
宾客不明所以，以为这是宴会的设定，毕竟谁家婚礼上，新郎新娘不换几套衣服？
宴会顺利结束。
宾客全部走完，已经是凌晨。
“小映，去把门关上。”
谢老爷子对小孙女道。
宴会结束，谢映就被谢晴领来这里，这里是谢家祠堂，非重大祭奠日，他们一般不过来。
祠堂里只有爷爷和他们大房一家，谢映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地关上了门。
“老大家的，”谢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站着的谢大夫人，“宴会上，小宸给谢家留面子，给你留面子，没有当场拆穿你。”
谢老爷子没让她说话。
谢晴把酒杯，酒，药，一一摆在谢大夫人面前。
看着谢大夫人，谢晴只剩下苦涩和失望。
“母亲，你为什么这么恨小晏？这么想要毁了他，一次不够，还要第二次……”
谢晴握起的拳头在颤抖，本是开口质问，眼泪却控制不住地一颗接一颗地滚出眼眶。
父母不都是爱孩子的吗？
为什么他们的母亲却总想毁了自己的孩子？
“你以为你伤害的是小宸，你有没有想过，你害的是小晏？”
她愚蠢又疯狂的母亲，从来不认为她有错。
当小晏小宸找到她时，她心里还想着为她开脱。
证据告诉她，她的母亲疯了！
谢大夫人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了。
她惊恐地摸着声带位置，动作带着说不出的慌乱。
“从今以后，你就待在家里，好好修行。”谢老爷子神色疲惫。
谢大夫人毕竟是三个孩子的生母，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
处理完了谢大夫人，谢老爷子累了。
谢晏和江宸宸要扶他，谢老爷子摆摆手拒绝了。
“都回吧，距离院子就几步路，我还没老到走不动。”
谢映跟着谢晴走了。
听了谢晴对谢大夫人的质问，江宸宸反思自己今天做的事孟浪。
他不该因为私心选择告诉谢晏，那点儿药，他完全可以自己解决的。
完全没想到这件事对谢晏的伤害，今天情事中谢晏的粗鲁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猪脑袋！真该打！
江宸宸心中嘟哝着，对着脑袋狠狠敲了两下。
遇事多想想！
谢晏抓住他的手，语气中带着笑意，“为什么打自己？不怕傻了？”
“对不起，阿晏。”江宸宸真诚地道歉。
“为什么突然道歉？”
“我应该想得更深更远一些，我不想阿晏受伤害。”他低着头。
“只是因为这件事？”
“嗯。”
“宸宸想怎么弥补我？”谢晏的话中带着诱哄。
“嗯？”江宸宸不解地抬头看他。
谢晏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江宸宸眼睛眨巴了两下，脸红红地点头答应了。
“我很喜欢。”谢晏圈着他的身体，亲吻他的唇角，“宸宸愿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我很喜欢。”
“可是阿晏受伤了……”江宸宸按着他胸口。
谢晏握住他的手指，“伤害我的不是你，宸宸，不要把别人的错揽在自己身上。”
在江宸宸额头亲了几下，额头相抵，他的声音轻轻的，不注意听就会被夜风吹散。
“受到伤害，是因为有期待。如果没有期盼，那就不会有伤害。”
……
“我有你了，宸宸。”
“嗯。”
你侬我侬之际，江宸宸的手机煞风景地响起了短信提示声。
是开课通知，他的导师平安通关归来。
把手机收起来，江宸宸笑着。
“阿晏，这个学期结束我就能毕业了。”
“嗯。”
“等我毕业，我去给阿晏当助理，好不好？”
“好，我等着。”
谢晏把江宸宸送到教学楼下，看着他进去了才收回视线。
江宸宸见到了他的新导师和新同学。
作为清北的第一批怪谈系学生，这些人的气质和傅焯羽等人截然不同。
在他们身上能看到时间的沉淀和战斗搏杀留下的痕迹。
江宸宸一如既往地表现得乖巧软萌。
两位导师对他印象不错，较考了各人寒假时的收获，指点了几句，就放学了。
明天飞外地，他们要去的怪谈世界不在京城。
江宸宸从楼里跑出来，笑着扑进谢晏怀里，笑靥如花。
看见江宸宸，谢晏周身气质顿时柔和了。
江宸宸和他说着新导师新同学，自然说到了明天的事儿，他感到手骨被捏疼了。
十指相扣，陷在被褥中。
江宸宸眼角泛红，眼中噙着泪，不想闭眼。
身体好热，想要……发出难耐的喘息……
谢晏在他白皙光滑的肩膀上咬出一朵暗色梅花。
江宸宸的身上残留着沐浴露的香气，清雅冷冽，萦绕在谢晏鼻尖儿。
他的手抚过江宸宸的身体，力道有些大，江宸宸忍不住哼出声儿来。
带着鼻音的哼声儿，刺激得谢晏动作略带粗暴。
谢晏一遍又一遍地索求着江宸宸的身体。
第二天上飞机时，江宸宸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
江宸宸和谢晏都不知道这次的分别，时间会那么长。
江宸宸数着日子，共同经历一个怪谈世界后，和导师同学都熟悉起来。
有时候，同学们会拿这个取笑他。
临近毕业，同学们收到了纷至沓来的招聘意向书。
他的这些同学毕了业，必定是某机构或某组织的中流砥柱或者领头羊。
只有他，邮箱里孤零零地躺着一封来自怪谈办的签约合同。
高兴地领了毕业证，和导师同学一起拍了毕业照。
江宸宸的心情压抑不住地飞扬起来。
手机里依然没有谢晏的消息，江宸宸决定去谢家见过谢老爷子后，直接去怪谈办报到入职，然后等他。
谢老爷子不知道是不是染了风寒，有些咳嗽。
听他笑着说完规划，牵着他的手久久不愿放开，欲言又止。
“爷爷，等阿晏这次通关了，我们一起回来见您。”
“小宸，”谢老爷子咳嗽着，像是下了决心，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小晏，失踪了——”
“爷爷您别担心，阿晏一两个月没有消息，以前也有过。没准儿是困在哪个怪谈世界出不来。不过以阿晏的实力，通关是早晚的事儿。”江宸宸笑着安慰老人家。
谢老爷子痛苦地合上眼。
“小晏，失踪了。一个月前，在他进入的那个怪谈世界。和他同行的人回来了……”
他不忍心把这样的消息告诉江宸宸，但江宸宸有权利知道谢晏的消息，况且也瞒不了太久。
江宸宸终于正视这个消息，他看着谢老爷子，生硬地转着脖子，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爷爷，您骗我的，是不是？”
谢老爷子悲痛地转过头去。
能量漩涡从江宸宸脚底升起，围绕他的身体旋转。
他努力控制着不让漩涡扩大，这里是谢家，是阿晏的家，他不能破坏。
牙根咬出血，暴动的能量在体内横冲直撞，双手用力地把椅子扶手握碎。
噗——
一口鲜血喷出来，原本围绕他旋转的能量漩涡失了控制，像骤风一样扫荡过整个院子。
江宸宸用最后一丝力气护住了谢老爷子。
谢晏是在一堆柔软绚丽的织物中醒来的，奢靡的香气充盈鼻翼，他捂着伤口从织物中挣扎起身。
身旁幔帐中的欢语戛然而止，帐中人影绰绰。
一只葱白玉手挑开幔帐，一名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他只穿了一件外袍，腰间系了根带子，胸口半露，行动间，春光乍泄。
看到男子的脸，谢晏愣住。
宸宸？
这是幻境！
“你自己来的？小宸呢？”
谢晏豁然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和江宸宸一模一样的脸，但他确定面前的人不是江宸宸。
“桃李？”
“哦。”男子应了一声，看他身上的伤口，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
一股白色能量进入伤口，谢晏看着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
“你和小宸结了婚契，难怪你到这里来。只是你这婚契不完整，所以才出了偏差。”
桃李挥了挥衣袖，幔帐中的人影纷纷离去，行动转身间，他身上的外袍如流光幻化，变成一袭华服。
“你和宸宸什么关系？”
谢晏问出心中疑问。
“我和小宸的关系？”桃李坐在高台上，俯身笑望着他。
“你愿意称呼我阿兄，还是阿父？”
第94章 十年
怪谈办入口来了一个俊俏的年轻人，说是来报到入职，认识他们的副长应序。
守卫打了电话，不到十分钟就看到应副长跑步过来。
“小宸。”
“应哥。”江宸宸乖巧温软地叫人，并不转弯抹角，“我想见那几个从怪谈回来的天选者，顺便再要个那个怪谈世界的进入名额。”
“嗯。”
应序一一应了，领着他往里走，”跟我来吧。”
知道他要来，和谢晏同去的那几个幸存天选者已经在会议室等他了。
谢晏进入的是六级怪谈。
六级怪谈没有规则，区域很大，他们进去探索了半个月，仍然没能摸清这个怪谈世界的情况。
谢晏是被一片诡异的区域吸走的。
谢晏消失后，那片诡域竟然也消失了。
他们在怪谈里寻觅了一个月，找不到谢晏，找不到入口……
江宸宸神色平静地听他们说着，视线越过他们，从窗户看出去。
那边的天空，有一条扭曲的白线。
白线越变越粗，然后裂开了。
虚空裂缝！
警报声响彻，怪谈办的人动了起来。
无数条身影向着虚空裂缝位置奔去。
这些人影乱中有序，似乎经过无数次演练。
虚空裂缝不断扩大，有东西从里面出来了。
十几个长着翅膀的鸟人，手中握着一柄法杖，叽哩哇啦不知说些什么。
法杖上的宝石在发光，周围的能量迅速围聚过去，攻击能量法术从法杖中射出。
下一秒，江宸宸轻轻转了一下手。
像是被按了消除键，噗——的一声，法术像是一股烟气，消散了。
空中降下千百道丝线，精准地穿透鸟人的翅膀，将他们束缚在地上。
江宸宸平静地看着应序，“应哥，他们有用吗？”
应序看他波澜不兴的脸，摇摇头，“语言不通，无法有效沟通。”
“哦。”
江宸宸应了一声。
束缚鸟人的丝线收紧，像是挤爆了几颗柿子，这些鸟人瞬间变成血雾。
江宸宸从会议室的窗户走出去，一步步，御空走到虚空裂缝前。
虚空裂缝后面雾茫茫一片，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像是刷大白一样，将这道虚空裂缝封印。
“见过师兄。”
人群中有人对他施礼。
江宸宸认出他们身上的昆仑标识，微笑着回了礼，慢慢走回会议室。
应序看着他想说什么，最终把话咽进肚里。
“怪谈下一次开启在五天后，你要先过去吗？还是在这里休息休息。谢晏的宿舍在旁边的那栋楼。”
“嗯，我明天走。”
让人领着江宸宸去谢晏宿舍，应序站在窗前，看着江宸宸的背影，叹息。
他知道江宸宸这么平静不正常，却找不到方法劝慰。
“怪谈办在这里选址，是庄师指点的。这里结界薄弱，虚空裂缝几乎每月都会出现。怪谈办总部建在这里，也是为了镇压。”
应序决定陪江宸宸亲自走一趟，来接他们的直升机升空，俯瞰怪谈办总部驻地。
“师父在这里设了阵？”
应序点头。
“是庄师的手笔。”
谢晏失踪的怪谈世界位于滇南，那里山高林密，说是六级怪谈世界，其实只是一个进入的界门。
拱形界门没半个月出现一次，一次只允许进入三十人，数量满足立马关闭。
至于出口，在里面待足二十天，天选者会被自动吐出来。
应序送他到界门入口。
他手里有一张详细的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了谢晏失踪的位置。
说是六级怪谈，其实更像是一个药草谷秘境。
这里面的危险不来自诡异，而是奇花异草。
有些花草会“吃人”。
二十天，江宸宸寻遍秘境的每一片土地，没有找到诡域。
从秘境出来后，他去了昆仑。
“师父。”他跪在庄瑾脚下，趴在他膝上，“我找不到阿晏了。”
庄瑾用玉简敲他脑袋。
“你和小晏有婚契，你应该能感应到他没事。既然没事儿，重逢不过是时间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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