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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想当用剑第一(玄幻灵异)——桃子糖

时间:2024-11-09 14:17:39  作者:桃子糖
  既能让自己解脱,也能还言翊一条命。
  殊不知这其实自己自己的想法。
  他把言翊一人丢在这个世界上, 让他尝过万千苦难, 就连流眼泪,也只能趴在自己的尸体身边, 小声地祈求自己能不能醒过来。
  然后抱一抱他。
  他那徒弟心中没有什么很大的志向,十三年守在这个偏僻的地方, 只是盼望着自己可以醒过来而已。
  谢明难受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像是血液被什么力量控制强行倒流,全部汇入他的心口,然后又因为心口装不下而要从唇间溢出来。
  谢明于世间行走闯荡,一路随性不羁,做事虽无厘头,但也从未因为什么事情后悔过。
  他此生后悔之事唯二——
  一是因为对言翊动情而后悔接受死在他剑下的命运,二是后悔十三年前留下言翊一人受尽世间苦楚。
  他头一次觉得别人对他的评价很是准确。
  他确实真的很不是个东西。
  雪停了,但寒风依旧刺骨。
  那瘦小脆弱的身子从自己身体上掠过,下一瞬,在雪地上站得笔直。
  “谢明,我不喜欢你了。”言翊红着眼,似是想竭力做到面无表情,“如果你再不醒过来的话。”
  他看上去其实并不朝气,唯一能看得出他此刻还吊着一口气的证据便是他挺直的背脊。
  他分明是在犟气,似乎是企图用生气的模样逼着谢明醒过来。
  但注定是没用的。
  他早就……什么办法都已经用过了。
  “骗你的。”
  下一瞬,言翊低头妥协,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干活了,山下的爷爷还望着我去给他修屋顶。”
  他说着说着又哽咽:“谢明,你是个小气鬼。”
  连起来抱他一下都不肯。
  透明的指尖滑过言翊的侧脸,但因为触碰不到,只能在那苍白的脸上留下一点无人可见的混沌影子。
  谢明再没撑住,捂着胸口跌跪在地上。
  他竟从不知晓,心疼一人,竟是如此折人心神。
  呼吸无法调节,四肢不听使唤。
  一切可以让人狼狈的事物叠加起来,让谢明几乎有些抬不起头。
  地上的雪似乎又化了一点。
  这次,不是言翊的眼泪。
  好半天,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沿着言翊在雪地上留下的脚步,缓缓跟了上去。
  他不能因为恐惧而丢下言翊不管。
  透明的脚步无法在雪地上留下脚印,无论谢明怎么努力,也无法在这个幻境里留下丝毫有关于自己的痕迹。
  只是他心里仍旧有些执念,即使知道这个世界虚假飘幻,但在见到那纤细身子的时候,仍旧有些下意识的想要留下点什么。
  言翊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言翊怎么能过这样的生活?
  是他对不起言翊。
  山顶自山脚其实有点距离,若是仅仅靠脚去下走,约莫要半日的时间。
  且山地被风雪覆盖,前方脚下究竟是何,肉眼难以看清。
  言翊就是这么走下去的。
  不是因为别的。
  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灵力从这里飞下去。
  谢明看得出来。
  他那徒弟瘦得,全身似乎只剩一个骨头架子。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为什么一个正当少年的男子身上只剩麻木。
  全都是因为他。
  老人的屋顶似乎是被积雪压得塌了一块,原本就脆弱的房子看上去分外可怜。
  言翊修得很是熟练。
  “你的师傅还没醒呢小言翊。”老人站在下面,手里拿着一件厚实的衣服。
  他声音很小,但听上去很慈祥,看向言翊的目光里也盛满了怜爱:“你还要等多久啊,你都十九了吧。”
  十九了,离他死,已经过了四年。
  时间过得好慢。
  屋顶上的言翊正拿着茅,闻言他只是顿了顿,坚定道:“等到我死。”
  谢明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在极致心疼时,也是可以吐血的。
  水蓝色的衣裳沾了鲜红,看着极为妖冶。
  谢明只觉得身体里的脉络仿若全部错了道,疼得他视线里的言翊都变得模糊。
  等到他死。
  等到他死……
  “你为何等他这么久啊?这里太小了,你该去外面的世界闯荡闯荡啊孩子。”老人似乎有些着急,“日后我死了,连个陪你说话的人都没了。”
  “……”言翊把屋顶最后的茅草放好,道:“因为我喜欢他。”
  谢明再没撑住,视线彻底模糊,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的刹那,他好像忽然回到了好多年前的某段时光里。
  在那里,言翊会因为他和姑娘们喝酒而生气,也会因为他被人背后议论而拔剑想杀人。
  其实细想过去,言翊的每一份喜欢都被他大大方方地摆在明面上,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
  是他过于愚钝。
  他把言翊对他的一切都归结到师徒关系上。
  言翊受的苦难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对爱的感知和渴望要远超常人。
  在感受到一个人对自己的无微不至和偏爱后,一颗心栽进去,便是整整十三个春夏秋冬。
  偏偏他一个字都不说。
  徒弟对师尊有着什么禁忌的思想,他怕自己被人非议又多上一层。
  身体与雪的碰撞发出一声闷响,激起层层飞雪,隔在谢明和言翊中间,成了一堵极薄却又打不破的墙。
  明明幻境和现实里的人是互相感知不到的。
  可偏偏……偏偏言翊往谢明倒下的地方看去一眼。
  他们对视着。
  但视线里都覆上一层挡住对方的雪。
  片刻后,言翊拒绝了老人的衣裳,趁着还有些光亮,回了自己半山腰的屋子。
  他就这样消失在谢明所在的地方。
 
 
第68章 冷漠
  “噗——
  淡淡血腥味眨眼间又被戾气冲散, 谢明猛地睁眼,又因为浑身无力狠狠半跪在地上。
  膝盖毫无预兆地和地面碰触,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谢明第一时间转头, 确认言翊仍旧死死闭着眼睛, 这才松了口气,身子沉了下去。
  他看上去似乎没有力气, 头就这么垂着,发丝散下来遮住了他的脸, 也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但想来应该不会是笑着。
  谢明爱笑, 虽从面相上看不是什么温暖之人,但配上他这名字让人知道,便会分外给人安全感。
  即使和美艳搭上边也没关系。
  没有人会因为谢明的脸而质疑他的实力。
  但若是谢明不笑了……
  知情者应该知道,上一次谢明没笑的时候, 清净山八月份飞了一场寒冷刺骨的雪。
  他站起来,掌心握上了身前的落雪。
  实在是有些累了,所以并不想再在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他有太多问题想要去问,太多忏悔想要去表达。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最终郁结在心里,便是堵着呼吸,塞着血道。
  他急需什么东西去发泄一下。
  砰——
  冰霜凝结之势肉眼几乎难以看清楚,其寒冷程度,甚至周围那些没来得及四散逃开的戾气全都被冻了个严严实实。
  落雪剑与鞘不知是何时分开, 纯白光芒闪过, 以不可阻挡之势朝着那正中央的青铜鼎飞速掠去。
  剑气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条冰霜凝结的剑路。
  黑色的戾气与白色的剑气相交, 乍一看,像是一副水墨画。
  谢明手中的剑剑尖朝下, 被那冰霜照着,反射出一层摄人心魄的白光。
  他在笑。
  但无端让人觉得心生畏惧。
  他为什么要笑?
  他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为何明明笑着,双眼间却泛着淡淡的湿意?
  好可惜。
  没人问得出来。
  巨大的碎裂声响起,浓厚的黑雾似乎有吞噬万物的野心,争相从那青铜鼎里涌出来,饿虎扑食一样袭向这里唯一的两个活人。
  它们似乎太久没有进食了。
  却在还未来得及更进一步的时候,被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寒气尽数冻在原地。
  滔天巨浪般的戾气外被覆上一层厚厚冰雪,动作尽是张牙舞爪,密不透风地将谢明和言翊二人包围在中间。
  谢明甚至看都没往周围去看上一眼。
  落雪回鞘回得很是自觉。
  它同谢明的默契非世间任何人能比,总是会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包括在言翊手中时故意断掉同谢明的灵魂感应,也包括在谢明进入幻境的时候保护好言翊。
  它知道,此时此刻谢明和言翊的状态都很不好。
  一个因为心神不稳而气息不定,又在气息不定的时候动了灵力,致使身体里的灵力乱窜,伤至吐血。
  另一个因为先前就受了伤,这会又受戾气侵扰时间过长,坚持到现在,只是堪堪保住了一条命。
  它两个主人过得……似乎都不是很好。
  谢明倾身,将言翊抱起。
  言翊身形修长偏瘦,纵使是腰间这种没有骨头的地方,摸着也都带着一股子韧劲儿。所以他抱着,其实并不重。
  偏偏谢明踉跄了一下。
  却无半声闷哼。
  他分明看着有些勉强,但臂间一直有力,言翊未曾滑下去过半分。
  周围的寒气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冷得人睫毛上都覆上一层细小的白霜。
  谢明在原地站了会,等到刚刚直冲上来的眩晕感下去一些,这才沉着脸,将言翊抱着,往方才进来的方向走。
  那还有个落仙仙,得把人带上。
  他不是不知道后面的青铜鼎里还有东西。
  只是他实在是懒得再看。
  那邪门的阵法他并不敢兴趣,原理如何,交叠如何,他不想管。
  青铜鼎里的灵魂或许有成百上千,但逝者已逝,灵魂有无栖居之所,这些都不是他想管的事。
  站在高处者往往冷漠。
  并非生而冷漠,而是在目睹亦或是经历了足够多的世间苦楚后,便会知道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徒劳。
  他不是菩萨。
  他只在乎言翊。
  他要带着言翊出去。
  从此山高水远,若有谁拦着他和言翊在一起,那他便谁来杀谁。
  身后的冰霜在失去支撑力后塌了个粉碎,偌大的冰块滚落到地上,扬起了谢明的衣摆。
  被炼制的灵魂在嚎哭,因为失去方向而胡乱撞在冰墙上,纵使是魂飞魄散,也未曾能动摇那冰寒分毫。
  徒劳无功。
  谢明连头未曾回过。
  被戾气浸染的灵魂,已无回头之路。
  谢明的心,比那冰霜还冷。
  他想用仙门百家的灵魂,为言翊那苦难的十三年做补偿。
 
 
第69章 第一
  通道外已经不甚明亮,
  三人在这下面待了不知多久,因久不见日光,所以分不清时间与方向。
  只是所在之处似乎是某个山洞的出口, 这会淡淡月光洒下, 看着凄寒。
  谢明右手扛着一个,左手还提着一个, 走路颇有些踉跄。并不算柔和的侧脸才刚刚与月光交叠,他便皱着眉头将人轻轻放下, 然后狠狠松了一口气, 缓缓跌坐在地上。
  他受的是内伤。
  若是有外人在场,怕是要笑他了。
  毕竟实在是太过狼狈。
  干净整洁的衣服不知何时变得满是泥污且皱皱巴巴,浓厚的墨发也如一团搅在一起的毛线。
  最重要的是,他脸上那抹处事不惊的淡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乍看上去,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像是失去了什么珍贵之人的无魂之人。
  虽然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月光清冷,这会不知所然地照在谢明脸上,将他的五官衬得更加冷艳了一些。
  虽然好看,但让人不敢靠近。
  谢明有点累了。
  他其实有点想睡一觉。
  只是言翊的眼泪在脑海里实在是挥之不去,他怕一闭眼,又会被陷入到梦魇里。
  所以他便睁着眼,双目无神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他若是有成为月亮的本事,那十三年里还能在晚上帮着言翊照照回家的路。
  他正心口绞痛, 猝不及防间袖子忽然被拉了一下。
  流音琴不知何时出来, 静静压在他的袖子上,淡紫色的光芒这会看着分外可怜。
  谢明:“……”
  他想起来了。
  落仙仙中了毒, 这会若是再不救,多少个谢明来了都无济于事。
  纯白的光芒比月光还亮上一分。
  落仙仙几乎是无意识地在吐着血。
  她意识混沌, 识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乱窜,以至于她一件事情才刚刚想一半甚至不到一半、就又被强行拉进另外一件事情里。
  她意识模糊,但模糊的意识里,所有的一切都与谢明有关。
  人人都羡慕天下第一。
  能站在那样的高处,不知看到的会是何等风光。
  落仙仙也一样,她其实很是敬重谢明。
  只是听得流言蜚语多了,慢慢的,想法也就变了。
  从不可思议到难以接受最后到厌恶,不过也就两三年的时间而已。
  所以在发现一切其实都是误会的时候,她心里的巨石,几乎足以压垮她的心智。
  流言蜚语杀人最是折磨人。
  但她也成为了那流言蜚语的帮手。
  这是若是幸运能活下来……
  “噗——”
  几乎是有些红的发黑的血渗入泥土里,转眼间只留下一片痕迹。
  落仙仙睁眼,与一双冷漠的眼睛对上视线。
  她被吓得吸一口冷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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