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无辜之人都成为了他们揉拧践踏的受害者。”
“对于这些我想问一下,国家是打算怎么做呢?这会儿是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还是......开战?”
谢咏庭坐端行正,在对上席楼弃质问的语气时,且行且叹道,“东村相田是自杀的,我们没有办法给他们一个交代。也不可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一次彧城百姓绝不为人鱼肉,任人宰割。”
贺浔意外的挑了挑眉,可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所以呢?你们把我们两个带到这里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老实说我们还有一个隐患,城内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暗插在城里的卧底或是眼线。”
“这对我们更是不利。”
席楼弃恍然大悟,他嗤笑了一声,不加遮掩的嘲讽,“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算盘啊,不过这些人还轮不到你们动手。”
“起义军就能解决。”
南炔蹙眉,“你以为现在的起义军还能撑多久?你们联系上人了吗?”
“他们早就失联了。”
他这话说的极其武断,甚至莫名有种令人背后发凉的预感。
“你对他们都做了什么?!”
谢咏庭开口,“我们并没有对他们下手,起义军遭遇埋伏的事情,我们也是后面才知道的。”
“后面?怎么知道的?”
局长高世喝了口热茶,润润嗓子才饶有兴趣的开口:“这次林家还真的是出息了。”
“有一个大少爷还不够,又来了个小少爷,光是这两人就将商业圈搞得天翻地覆不说,还差点将起义军老窝一锅端的干净啊。”
“.......”
“是....林家?”贺浔和席楼弃得到这个答案,心里浮起一股子无法隐忍的怒意。
起义军里可不只有年轻力壮,能力出奇的青年人,还有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
“林家人最近真的很有能耐。”高世对他知道的那些小道消息评头论足,“试图抢走贺家所有的权势地位,只可惜啊,那掌家的是个蠢的。”
谢咏庭异常平静的喝了口水,场面异常诡异。
“你们想知道藏在彧城的卧底的出处吗?”席楼弃开口,似乎是在大脑里过了好多遍思绪,才知道要干什么。
谢咏庭勾唇没看他,“你想要什么交易?”
“林家主的项上人头换取名单,就是不知道你觉得值不值了。”
其实时添写下来的,还是太保守了。
没有什么详细的描述,只给了他们一个名字,却没有样貌的描写,其实并不足以帮的了他们。
可席楼弃就不一样了,早在许须仲写下名单的时候,就派了人去暗中调查走访。
林家主是个风流孽鬼,最爱软香在怀,闹出的笑话数不胜数。
比起他的性命,彧城所有百姓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谢咏庭此时此刻,才缓缓抬眸对上了席楼弃眼里的戏谑之色,“只要这个,就可以得到卧底的情况吗?”
“我席楼弃说话绝无虚言,信或是不信随你。”席楼弃话已至此,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很抱歉,我并不是在质疑。”
谢咏庭看了一眼,后面进来的小警察递给自己手里的纸条。
“巴维尔先生现在还在那里吗?”
身后的小警察点了点头,“是他让我来把这个给你的。”
谢咏庭颔首,将东西收好,面不改色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安排车先送你们回去?”
贺浔此时此刻早就没有心情在留在这里了,看可以离开真是一点都不想待。
“那我梨园的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都放了?”
“自然,不过有一个人,我可能得暂时留一留他了。”
这人是谁席楼弃有猜测,但是原因是什么?
“为什么?”
谢咏庭微笑道,“因为这人是巴维尔先生想要报恩的恩人,他请求可以将人先留在他这边。”
“毕竟我不能将起义军的人,全都放走不是?”
席楼弃:“......”
贺浔:“.......”
最终时添还是留在了这里。
无论怎样,谢咏庭保证绝对不会苛待甚至是伤害他一分一毫。
且如今大局乱了,警局反而还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时添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给他沏茶风采高雅的男人,实在是难以置信,“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离开这里的原因吗?!”
谢咏庭递给了他一杯热茶,“很抱歉大晚上让你来回走动,我已经安排好了房间,今晚只能麻烦你将就一晚,明日我就送你去歌舞厅。”
“.......”时添想骂人的心都有了,可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谢咏庭从见到他时,一直都很有风度的和他交流。
时添最终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应了声,随后跟着开门进来就被谢咏庭安排带人去休息的南炔走。
他们两个走在一起,身高相差太大。
时添都有些自卑,甚至总觉得自己的小短腿要跟不上他的大长腿了。
简直和许须仲比差远了!
时添看着高大的背影,早将每个他能想到的不爽的人,都骂了个遍。
到了地方,南炔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打开门,就让他进去休息。
时添也不磨叽,进去转身就把门“哐”的一下关上。
第233章 民国粉墨花脸(30)
这个房间,是谢咏庭让人暂时收拾出来的,所以略显潦草。
但是那张干净朴素的床,时添躺下去却也没了抱怨,他早就困了。
但是对于今天所发生的全部事情,心里就是说不出的复杂。
明明是席楼弃的生辰,却遇到了这种事,难免不让人为此感到可惜。
“系统帮我看看,反派在干什么吧。”
或许是察觉到时添低沉的情绪,系统也没开脱,立即调出了画面。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时添的心一刹那安静了下来。
许须仲站在一条小河前,靠着柳树就坐了下来。
他摘了帽子,神情幽怨悲伤,黑眸落在湖面上掀不起一丝涟漪。
身后背手驻足的人,见此情景无声叹气,“你这又是何必?我先前就告诉过你,不要随随便便对一个人或是事留念。”
“这迟早会害了你。”
许须仲眼睫轻颤,薄唇轻抿问,“义父.....是想我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吗?”
潭鸿闻声看着他,些许是被惊讶到,但也无话可说,“你要是想去就去吧,这里.....我也可以一个人解决。”
“须仲我是拦不住你的,这点你很清楚。”
许须仲:“.......我知道....”
潭鸿站在风口处,衣摆飞扬,将脸上的沧桑展露的淋漓尽致。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义父.....你明知道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不顾的啊。”许须仲太重感情,一旦有了可以深交的好友就会一直记着。
潭鸿作为将他从孤独之中救出来的人,许须仲早就把他当成和父亲一样存在的亲人了。
潭鸿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现在的起义军,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了。
再也掀不起风浪。
许须仲现在陷入两难,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只能一个人站在这里独自消愁。
虽然知道贺家会保全他们,但是他担心那些人会对时添动手。
毕竟他什么身世背景都没有,贺家可以保的了席楼弃和贺浔,但却可以对这个毫无关系的人放手。
但是他们一定会拿时添做人质,来钳制席楼弃等人,毕竟他们惯会用这一套。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前去暗探的人就回来了还告诉他,席楼弃和贺浔都被警局的车送回了贺家。
剩下梨园的人也都被放走了,除了....时添。
潭鸿是知道有时添这个存在的,毕竟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人难得有了例外,就会感到在乎。
时添的存在是特别的,初相见时,就有让许须仲起保护欲的念头。
后来他身受重伤,得到少年的精心照料,要说不在意是假的。
可当他发现自己有了不安分的心思后,便选择了离开。
或许只有离开,才能让自己的心稳定不去多想,但是感情这种东西,谁能说的准呢。
就连潭鸿也说不清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让许须仲想明白。
“须仲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仅剩的两天,你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而他会去阻止,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想竭尽全力的保护这个曾经令他眷恋的地方。
因为这里埋葬了自己,曾经深爱的爱人。
“义父相信我很快,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许须仲不能看着时添身入虎穴而袖手旁观。
“去吧。”他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恬淡到如风吞噬一般的轻柔。
若换做是自己,些许也做不到袖手旁观,可惜啊.....
“这一次,总归不能在困着我了吧.....”
———
*
时添一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难得觉得烦躁,爬起来就来到门前打开对上了南炔冰冷的眸子。
晨起就看到了不想看的人,还真的是...…扫兴。
南炔浓眉大眼,虎眸中藏着老练的沉着。
他的手上提着刚买的早点,看到人就塞到了他的手上,“早饭先吃了,随后我送你去歌舞厅。”
看他不愿的表情,就知道是谢咏庭吩咐他这么干的。
时添嗯了一声,转身就朝着里走坐在了床上。
南炔进来的时候,还合上了门,毕竟这里是警局,能腾出个房间算是罕见的事情了。
这会儿作为上级的南炔却还要等着人用完早饭才能走,真的是任谁看了都会诧异的一幕。
时添不慌不忙的吃着包子,心里却在暗暗思索怎么跑路。
歌舞厅是他们的地盘,一旦过去了指不定要看着脸色活,他才不乐意。
可是他打的那些小心思,作为明眼人的南炔怎么可能想不到,但是也不在意。
毕竟交代到自己手头上的人,任凭他有天大的能耐,也逃不掉。
一顿饭时添吃的很慢,等磨磨蹭蹭够了,才跟着人离开。
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忙活的警察一闪而过。
民国的警察署似乎和现代不太一样,这里的人眼里明显没了那股子赤忱,甚至还多了几分麻木。
因为这个世道依旧沿袭上位者,可以用钱或者权势摆平一切的可能。
时添只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早该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还是期待一丝可能呢?
时添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下意识心脏像打鼓似的跳动。
在去歌舞厅的路上,时添一直心不在焉,看着窗外的风景只觉得有股忧愁在困扰自己。
“你们能保护的了这个城市吗?”
南炔一顿,看着眼前喧哗的街市轻声道,“愿倾尽所有,能够守护的住吧。”
时添垂眸微笑,“是啊,倾尽全力.....”
南炔:“......”
一瞬间车内氛围被拉低了几分,沉默蔓延开来,促使两个无话可说。
时添看到了熟悉的环境就知道自己快到了,歌舞厅的大门站着两个门童,在看到熟悉的车立即上前打开车门。
南炔把钥匙交给门童,便带着时添走了进去,歌舞厅的一楼是歌女唱歌跳舞的舞台。
在这里的管事是一个心宽体胖的女人,说不上有多好看,但笑起来说不出的亲切。
“哎呦,这不是南先生吗,怎么是来送人的?”
南炔嗯了一声,漠然道,“这是时添,谢先生说要当成上宾对待。”
月娘媚笑了一声,应了下来说着还在南炔的吩咐下安排好了房间。
来到房间门口,时添回头对上了巴维尔灿烂的笑容。
他的房间,其实就在巴维尔所在的房间的对门。
时添:“......”
呵呵呵....
南炔看到了他的不满,波澜不惊道,“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巴维尔先生。”
“哦,对了千万别想着逃跑,因为我和门童都交代过,你本人根本连离开大门都不可能。”
“......我可谢谢你。”
第234章 民国粉墨花脸(31)
南炔离开了,可巴维尔却还邀请他一起喝点什么聊聊天。
时添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那杯巧克力牛奶,因为现在就算是回到房间也是躺平发呆。
索性就答应了。
巴维尔穿着羊毛羔睡衣,在宫廷风的房间里一点也不违和。
时添走了进来,还是上次熟悉的环境,第二次进来就显得没有那么拘束。
他在沙发上坐下,注意到桌上有本书,看封面就知道是国外的书籍。
巴维尔在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牛奶过来时,就注意到时添拿着一本书看的入迷。
他没有打扰,轻声把杯子放在桌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双腿交叠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
这本书是一名国外作家在看到战争时,写下的一本记录册。
其中有不少零散的爱情和故事,能令人共情。
时添一时被一段句子吸引入了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回过神才注意到自己看的忘了时间。
巴维尔看到他的窘迫轻笑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会因为这本书而看的太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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