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环境和氛围,远比先前那个能让人窒息的地方轻松多了。
在那个同性容易受到歧视的地方,这里的相处方式更能让两人觉得舒心。
尤其是在打算出去随便逛逛的时候,前台的工作人员就告诉他们周围好玩的地方有什么。
纪听澜怕时添会在来来往往的人流里迷路,所以全程牵紧他的手。
其实时添对这里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纪听澜最近的情况让他有点担心,所以就主动提出要出来逛逛的请求。
纪听澜当然不会拒绝。
大街上有许多的和纪听澜他们一样的情侣,即便是在大街上接吻也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纪听澜陪着时添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就顿住了脚步。
他们两个在一同迈入店里的时候,就被店里的同一束花给吸引了。
那是一株白色的蝴蝶兰,单独摆放在胡桃木台上格外醒目。
店员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姐姐,一看到进店的是两个帅气的男人,喜笑颜开道,“欢迎光临。”
可能是他们两个的长相过于有识别性。
所以当那个小姐姐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一出来,他们就愣住了。
很快店员小姐姐微笑解释道,“我之前在你们的国家待过,但是因为不习惯,所以就回来了。”
时添回过神,露出礼貌地微笑,“请问这束蝴蝶兰怎么卖?”
“两位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这株玉观音蝴蝶兰就当送给两位吧。”
小姐姐把花拿起来,笑意温柔,“你们应该是恋人吧。”
“我之前在你们的国家,受到了很多的帮助和善意。”
“就算现在回来了也一直铭记于心,所以要是你们不嫌弃,这个就当做我祝福你们在一起的礼物吧。”
从一开始进店,纪听澜和时添十指相扣的手就已经证明了许多的东西。
更何况光是这两人互相对望的神情里,就充满了太多的眷恋和爱意。
她就算是再怎么愚蠢都能看的到。
纪听澜接过她递过来的花束,又给了时添。
“谢谢,但是我们不能白拿的。”纪听澜温润有礼,面对小姐姐的祝福也是欣然面对。
小姐姐似乎反应过来,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样的话,你们就看着给吧。”
离开花店的时候,时添的怀里还抱着那束花。
逛久了,纪听澜怕时添累到,就牵着人进了一家甜品店。
时添喜欢吃甜品,其中巧克力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一坐下,纪听澜就点了一杯牛奶和一块巧克力蛋糕。
国内的事情,他们两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唯一有联系的就是纪白榆和林景衍。
纪白榆说的无非还是纪权的事情,只不过这一次他貌似听到了很好笑的话。
纪权生气了。
蛋糕上来的时候,时添就接过纪听澜递过来的勺子挖了一勺。
味道自然是不用说,只不过时添吃完一口,下一口则是送到了纪听澜的嘴边,就连纪听澜都有些愣神。
“尝尝看。”时添笑着用着期望的眼神看着他。
纪听澜自然不会拒绝,吃完后,笑道:“很好吃。”
时添喜欢吃甜点,但是纪听澜并不喜欢,只不过为了他,他可以改变自己的口味。
时添很清楚,纪听澜即便是逃脱了那个地方,也还有他的病情。
真的到了那一天,时添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纪听澜让他放下。
所以他想现在倾尽所有对他好一点。
回到酒店,时添就控制不住咳血,甚至头晕目眩差点昏迷,还是有纪听澜在,才没有狼狈的摔倒。
躺在床上的时候,时添就在想自己这具身体可真没用啊。
每一次都让纪听澜难过担心。
时添想要吻他,却被纪听澜拒绝。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居然会害怕一个吻后,自己会抛下他。
时添只觉得自己是要疯了,但是又为了安抚纪听澜过于脆弱的心,他只能放弃。
后来时添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酒店。
而是在一个很陌生的房间里,窗户外面恰好能看到花海。
纪听澜出现的时候,时添就一下扑到了他的身上。
“你去哪儿了,这里是哪里?”
纪听澜回拥住他,贪恋着那股属于时添的气息。
“这里是我刚买的房子,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新家。”
“好点了吗?”
时添点头,但还是死死抱着他。
这种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举动,对于纪听澜来说很心疼。
第370章 我的偏执医生很幼稚(44)
“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了,肚子饿不饿?”
“一天?”时添自己都有点吓到了。
纪听澜眼里的红血丝还没有褪下,时添一眼就看到了。
他松开了怀抱住纪听澜的手,扭头抚摸他的脸,心中酸涩,“是不是累了?”
纪听澜摇头,“不累。”
“骗人,你眼睛都红了。”
纪听澜叹了口气,抱着时添回到床上,“让我抱会儿吧。”
时添没在动,被纪听澜抱着靠着床头,他能感觉到对方真的很累。
———
纪听澜其实也带他去了这里的医院,但是结果不出所料的是不好的答案。
时添每天都在消瘦,甚至纪听澜抱他的时候都能搁到骨头。
纪听澜也因此不敢有一丝懈怠,每天的精神高度紧绷。眼下的青紫越来越明显,甚至下巴还有了胡茬。
时添的心口像是灌了铅,一天天的随着纪听澜的憔悴也逐渐加重。
甚至最近纪白榆打电话过来都是不太好的消息。
纪权已经查到他们现在在欧洲,甚至已经派人找上门了。
纪白榆让他们赶紧跑,但是时添却没有办法再继续奔波了。
纪听澜也放弃了离开。
纪白榆现在已经将纪氏集团掌控了三分之二,但是真正要扳倒架空纪权还不可能。
光凭他一个人需要好久的时间,所以在此期间,他绝对不能引起纪权的怀疑。
纪听澜也清楚,纪白榆已经是倾尽了所有,才在这里等着他们。
花海里,时添窝在纪听澜的怀里,目光恍惚的盯着远处出现的人。
许久他才开口,只是声音已经沙哑的不行了,“纪哥....他们还是找上来了。”
纪听澜抱着怀里的人,手不自觉的收紧,目光死死盯着朝着穿过花海的人。
纪白榆的出现,完全是一场意外。纪权在调查出他们的所在地就派他过来抓人。
这一个安排就像是个试探,他想试探纪白榆是否能听话。
或许是有了预感,今天时添一反常态的说要到花海里晒太阳。
纪听澜压下心头种种,只能沉默的应下。
当纪白榆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时添这才有了一点动静,他抬起头虚弱的看着他,最终露出一抹苦笑,就算打了招呼了。
纪白榆于心不忍,声音沉闷,“我是来带你们回去的。”
纪听澜不搭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时添,如鲠在喉。
“走不了了啊。”时添像是如释重负的说出这句话,又扭头看着纪听澜,极为心疼的抚摸他的脸。
“对不起.....”
纪听澜死死的咬着下唇,此刻泪水却是怎么样都止不住。
时添已经能感觉到喉咙的血腥味,强行压下后,“纪哥.....我...想听你弹一次钢琴好不好....”
时添自生病以来就没怎么要求过什么,只是这一次,纪听澜却是泪流满面。
纪白榆并没有说什么,沉默的看着纪听澜将时添轻松抱起,朝着那栋独栋两层的房子走去。
房子里有钢琴,这也是时添在这里唯一的乐趣。
每次他弹的时候,纪听澜就会在旁边陪同。
只是这一次换作纪听澜弹了,时添则坐在旁边靠着他。
时添抬手在琴键上落下几个音,纪听澜就知道他想听什么。
就着这个前奏,纪听澜的指节就在黑白琴键上弹奏着。
曾经时添在地下室里看到的纪听澜演奏时的悲伤,在此刻展示的淋漓尽致。
随着音乐的高潮,时添再也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纪听澜不敢停,因为时添没有让他停下。
时添现在重要脏器功能衰竭,甚至是内出血,在这短短的时间里。
他想告诉纪听澜一句话,“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来世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和你....相爱,共度一生。”
“好不好啊.....”
纪听澜早已泣不成声,泪水落在钢琴上也不能阻止音乐骤停。
“好。”他的声音难听至极,可时添却觉得这很好听,足够渗透入心。
钢琴上放着的蝴蝶兰,总是会让时添忍不住逗弄一番。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在空中的手在要触碰到花朵的瞬间,滑落了下去。
纪听澜的演奏也落到了最后一个音,回音响彻这个房间。
可他再也听不到男孩的夸赞声。
那么久的情绪一涌而上,哽咽声从唇边溢出。高大的男人此刻却抱着一个瘦小的人哭的撕心裂肺。
坐在外面的纪白榆在听到纪听澜的哭声时,心一下就凉了。
最终身为医生的他,却怎么也救不了心爱的人。
纪白榆闭上眼,周围的风声入耳也只觉得万籁俱静。
原先跟着纪白榆一起来抓人的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询问的看着他。
“再给他一点时间。”
让他带着他一起回家。
........
回国的飞机里,纪听澜坐在头等舱里,面色死灰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匣子。
纪白榆坐在旁边,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落地后,机场外,早就有人等候着。
纪白榆脸色也不怎么好,但是面对等候许久的人,轻声道,“他们已经回来了。”
老者看了一眼纪听澜,以及他怀里的木匣子,终是点了点头。
纪家。
纪权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很不在意的看着面前的电脑。
当年他也是在纪听澜放完火后,就让人去抓。
但是那时,纪听澜被一个警察带回了家,他那时也不好做些什么。
只能让人暗中盯着他们。
纪听澜被那个警察收留后,就一直想办法寻找出路。
但是只要一出去,他就能看到远处盯着他的人,所以他不敢出去。
那个警察在第一次问过纪听澜他家的事情后,感受到他的抗拒,也就没在过问。
但是还是在警局里寻找纪听澜的家属情况。
只不过刚调查到,回到家就看到了有一伙人要强行带走纪听澜。
他上前要阻止,却被那伙人意外杀害。
这让纪听澜以及知道了一切的纪权都没有想到。
纪听澜他们最终也没带回去,因为他咬了人又一次的逃跑了。
但是这件事情却在他身上,留下了难以抚平的伤痕。
要不是因为他,这个帮助了他的警察也就不会死。
纪权也自那之后就没有在让人抓他了,或许是忙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很久的很久直到纪听澜进入了医学院,纪权才重新盯上了他。
第371章 我的偏执医生很幼稚(45)
那个死去的警察就是吴齐的师傅。
也是因为先前他调查过纪听澜的档案,所以吴齐才会接近纪听澜。所谓的因为工作原因,都只是他接近他的假象罢了。
【任务进展度100%。】
———
纪白榆看他的精神状态很差,便拿出一瓶水递给他,“喝点吧。”
纪听澜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的目视前方,空洞而绝望。
纪白榆无奈的收回手
自从时添去世后,纪听澜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听澜,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办法走出来。但是时添他一定不会想要你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
“哪怕是为了他,你也得好好活着啊。”
纪听澜依旧不发一语。
就这么到达纪家别墅的时候,他也始终抱着那个木匣子。
就连门口的管家说不允许带着这个进入,也没有开口。
纪白榆很清楚,要是动了这个木匣子就是要了纪听澜的命。
“你下去。”
管家蹙着眉,“大少爷,这是先生吩咐的。”
纪听澜忽然抬头,死死的盯着那个管家,冰冷刺骨的目光刺的他说不上话。
纪白榆见状连忙开口,“好了,如果父亲怪罪下来,就说是我决定的。”
他话一落,不等管家应声,就拉着纪听澜走了进去。
纪权早就通过客厅的落地窗看到了所有,但是始终不为所动。
他倒是没想到国外回来,那个看起来病殃殃的人就这么没了。
纪白榆与纪听澜在到客厅看到纪权的瞬间,一股古怪的氛围便萦绕在他们周围。
还是纪白榆率先叫了一句,“父亲。”
纪权应了一声,随后目光深沉的看着纪听澜,“怎么,国外一回来连人都不会叫了。”
纪听澜抬眸,毫无波澜的盯着他,最终没有发出一声。
眼看着纪权的脸色又要拉下来,纪白榆连忙开口,“父亲,听澜现在也累了,不如先让他去休息吧。”
纪权将纪听澜上下打量了一下,最终落到了他手上护着的那个匣子。
“如今人都没了,带回这个干什么,早点解决掉,省的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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