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心里一紧,虽然知道楼谪八成不是那个意思,但柳绵还是有两成期待,一双杏眸微垂,水光盈盈地看着楼谪,被碎发遮住的耳垂已经红透了,忍着羞耻,可怜巴巴地说道,
“既然被抓到了,那柳绵只能任由楼大人处置了,楼大人不会打我吧,我很怕疼的。”
善变的柳绵微粉的指尖紧张地抓上楼谪的衣领,红唇微张,洁白的贝齿和红润的软舌若隐若现。
楼谪感觉有点不对劲地咽了下突然分泌出来的口水,柳绵眼看有戏,准备用力扯一下楼谪的衣领,下一秒,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
楼谪恶狠狠地挠着柳绵的腰间,出着心里的气和莫名的燥意。
柳绵生无可恋,果然,他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又因为生理性因素不得不笑,“哈哈哈,好了,别挠了哈哈哈。”
楼谪不理,专心致志地挠着柳绵的腰身,刚就想感叹了,柳绵的腰真的好细,想到柳绵每天就吃那么一丢丢东西,又觉得合理,他根本就没有肉可以长。
“知道错了嘛。”楼谪挠了会儿,过了下瘾,语气轻飘飘地问道,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像是在柳绵腰间游走一般。
柳绵已经笑得有些喘不过气了,眼角挂着泪珠,生气地瞪了楼谪一眼,狠狠地别过了头。
柳绵鼓着脸努力平衡呼吸,又被手贱的楼谪用食指一戳,戳漏了气,柳绵恼羞成怒,看向楼谪,杏眼瞪得圆鼓鼓的,凶道:“楼谪!”
“哎,我在。”看着柳绵气鼓鼓的样子,楼谪心里软软的,“别生气啦,我不挠了不挠了。”
动作小心地把柳绵的眼角泪珠抹去,楼谪错愕的看着柳绵额间浮现的红印,还有脸颊和手边即将浮现的红印。
楼谪心虚地收回手,低头看着手上的茧子,心想,他真该死啊,不过柳绵的皮肤层有点太薄了吧,这么嫩,很容易过敏的。
楼谪又想起来柳绵一晒就红的皮肤,不自觉叹了口气,看来他是任重而道远啊,柳绵小兄弟可是娇气得很。
楼谪认命起身给柳绵抹药,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哎,你皮肤怎么这么嫩,蚊子咬你一口你不得肿好大的包。”
再度拒绝无效的柳绵生无可恋地仰脸被楼谪涂着药膏,“是的,不过我不是很招蚊子,就好一些,不过你这轻戳的几下真没关系,红得快消得也快,不用管它的。”
“我就管。”
楼谪吊儿郎当地回复着,忽然表情一凝,他刚刚情绪失控的时候那么用力抱柳绵的腰,那得成什么样。
“快躺下。”
柳绵莫名其妙地被楼谪放平了,然后就见楼谪一脸严肃地解了自己的腰带,然后又要解自己的衣扣。
“不是…你要干嘛…”
柳绵捂住衣领,有些慌张,他虽然很想,但真到这一步的时候他又有点害怕了,主要是这跨度也太大了吧,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而且楼谪不是不行吗?
“我看看你的腰,刚搂你那么使劲,肯定也留痕了。”楼谪愧疚道,“抱歉啊,刚刚还欺负你。”
柳绵生无可恋地拿开手,他就知道,思想不干净的只有他自己。
楼谪将扣子解开后,拉开柳绵衣服的时候莫名有些紧张,手心发热,白皙的腰身被露出,一圈很明显的臂粗红印。
正面腹间还好,重灾区是后腰,就是柳绵肚脐旁的痣不经意地吸引了楼谪的目光,是红色的,但颜色很淡,就像一个粉点。
楼谪好奇地摸了一下,柳绵立刻轻哼了一声,尾音有些绵长,好像有小钩子在心间挠,腹间薄薄的肌肉绷紧,腰线格外明显,很快,整个腰身都泛起了粉色。
楼谪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干坏事了,触电似的快速收回了手,看了眼柳绵绯红无措的脸,赶紧收回视线,羞赧小声道:“抱歉。”
这好像是柳绵的孕痣,天哪,他怎么又耍流氓了,在地球做了二十几年人人夸赞的正直有礼青年,来到异世却老是在耍流氓是怎么回事啊!
楼谪赶紧用衣服把下腹部盖上。
柳绵摇了摇头,眼角还洇着红,声音绵软,“没事。”
说着还主动抬了抬腰身,将侧腰露了出来,“要涂快涂吧,有点冷。”
众所周知,人侧躺的时候腰上的肉会陷下去,柳绵本来就很瘦,这么一躺那个腰臀比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楼谪赶紧敛眸,快速地给柳绵涂上药,侧腰涂完,柳绵又转了一下,抱着枕头主动趴好,腰身拉长,楼谪眼烫地看见了柳绵下滑的亵裤下挡住的两个若隐若现的腰窝。
楼谪后面基本上是半闭着眼把柳绵腰上的药涂完的,心脏也突突跳。
楼谪边走远了些把药膏重新盖上放好,边善意叮嘱道,“以后涂药这种事就喊我吧,别叫别人了。”
柳绵这幅毫无戒备的样子,换个别的人来能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柳绵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第53章
“少爷, 姑爷,老爷喊的公证人来了,可以去立契了。”安禾高兴的声音随着敲门声传来。
楼谪三两下把柳绵的衣服系好, 去开了门,安禾进屋看见柳绵脸上还没掉的药膏, 嘴一撇, 心下了然, “又欺负我们家少爷了。”
安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楼谪都没底气反驳了。
柳绵拍了拍安禾的手, “好了, 一起去正堂看看吧。”
“父亲。”
楼谪和柳绵一起行了个礼,柳成笑着点了点头, 柳绵接过契书仔细看了看, 柳成还真的把那三间铺子划到柳绵名下了。
柳成将契书递了过去,“这是地契。”
柳绵心情很不错, 满面笑容地接过了契书,看着柳成很高兴地谢道:“谢谢父亲。”
柳成微怔, 突然有种从未放在心上的孩子, 自己长大了的怅然感, 难得想多聊两句了,“你们分出去后准备住哪?房子买了吗?其实我们家院子大,你们就留在府中也行。”
“不用了, 父亲, 晨时我已经和夫郎去看过院子了,就在这新铺子附近, 过几天布置好了,自然会宴请父亲去参加乔迁宴的。”楼谪代答道。
柳成张了张口, 却不知还能再问什么,摆了摆手,叫两人退下。
“父亲,我想带爹亲去我那边住,爹亲积病已久,我想再带他去旁的县城看看,散心的时候再找找医师。”柳绵道。
柳成想到那日沈思月吐血的场景,蹙了蹙眉,“行,随你吧,要是找到法子了,别计较钱财,我们府中多的是金银。”
“谢谢父亲。”
二人告别柳成。
去往竹园的路上,柳绵的神色有些莫名,“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我都不习惯了。”
柳绵是柳成的亲子,小时候也是渴望过父爱的,哪怕小时候被柳成打的半死,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时,想的也是如果柳成能给他道个歉,他就原谅父亲的一时之失。
可是并没有,他卧床一个月都没见到柳成的身影,也是了,爹亲病了这么多年,他也从未踏进过竹园。
柳绵的心大概是那时,彻底认清了自己和爹亲在柳成心里是完全没有位置的。
“这哪叫好,他真对你好,就多给你分几个铺子,分些财产了。”
这可怜孩子,柳成就是说话语气正常了点,还给柳绵搞怔愣了,以前都过得什么苦日子啊。
楼谪心疼地捏了捏柳绵的手心,轻声戳破道,
“他最多就是发现要失去你了良心过意不去,一切不过亡羊补牢,家里住了十几年的老仆人离开,正常人也会问两句的,别心软,这么多年吃的苦必须讨回来,不是喜欢他的铺子吗,都给他干倒闭,买回来给你和爹亲经营。”
楼谪话说的直白,却很在理,柳绵甩了甩头,众志成城地点了点他的头,“你说得对,还好有你在,要不是你和县令相熟,我怕是想分家都分不出来。”
“不是我的功劳,”楼谪看向柳绵很认真道,“你要相信,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坚持努力的回报,连我的到来也是。”
柳绵看着楼谪那双认真且坚定的黑眸,被其中的琐碎星光吸引,愣了会儿,才若有所思地重复道:
“因为我自己吗?你也是为我而来的?”
那我可不可以奢望一下,他能爱上自己。
楼谪认真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没在看向柳绵,说的话却很动人心弦,“我以前就是一个普通猎户,遇到你后,才感觉自己不一样了,整个人好像开窍了似的,归属感你知道吗?看着你笑的时候,我心里都是安稳的。”
柳绵眨了眨眼,一滴完整的泪珠被睫毛扇下,从眼眶滚落,趁楼谪没注意,柳绵连忙擦掉,很开心地笑了笑,
“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说过,难怪世人总说花言巧语迷人耳,古人诚不欺我,你这一套说出去,怕是没有姑娘哥儿能不为你心折。”
“他们与我何干,我只说与你,实言实讲。”楼谪浑不在意道。
柳绵有些哑然,楼谪总是这样,坦然又大方地轻易搅乱旁人的一湖心水,“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干嘛呢?站门口半天还不进来,要我请你们不成?”沈思月带着沙哑的轻柔嗓音传了出来,小厮搀扶着他出了房屋,站在院门口不远处,轻咳了几声对他们说道。
“爹亲!”柳绵见了沈思月,立刻小跑了进院。
楼谪还想问误会什么,柳绵已经进去把沈思月扶着往屋里走了,只给他留下两个背影,还有嬉嬉笑笑哄沈思月开心的声音。
楼谪有点酸,一见到爹亲就把他手甩了,人跑了也不喊他一声,但身体还是老老实实地加快了步伐,追上了二人。
“向爹亲问安,爹亲身体好些了吗?今日有喝冰糖雪梨汤吗?”楼谪挥退另一边扶着人的小厮,挤了上去,一脸笑容地问道。
沈思月笑着点了点头,“感觉嗓子舒服多了。”
“你们刚在门口半天在说什么啊,成亲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还这么腻歪。”沈思月好笑地拍了拍柳绵的手背。
“才没有,爹亲。”柳绵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耳根,小声反驳道。
“还没有呢,刚再不叫住你们,都快亲上去了,我这边虽然偏了些,但也不是没有人,让人看到了羞不羞?”沈思月问道。
柳绵被调笑得整张脸都红透了,和个小苹果似的,求救地看向楼谪。
楼谪及时开口解释道,“爹亲你真误会了,我们怎么会这么没有分寸,刚在说分家的事情呢,爹亲等新房盖好了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
“分家?你父亲同意了?”沈思月有些惊讶。
柳绵立刻激动地点了点头,还将契书从袖中取出来给沈思月看,
“我们买了个可好的院子,到时候把这些竹子都搬过去给你重新种上,楼谪还说他会做竹酒,明年清明的时候,等小竹笋长成型,我们给里面灌酒,等它长大就能喝了,楼谪说很好喝的,我们一定要尝尝,还有……”
柳绵开心地说着,沈思月笑着纵他说了会儿,柳绵说累了,给柳绵递了杯清茶,柳绵赶紧喝着润喉。
“挺好的,你们有打算有布置就好,绵儿也越来越厉害了,有楼谪跟你一起我也放心,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我在这竹园里挺好。”看着柳绵喝完了茶水后,沈思月才开口道。
柳绵的笑容一僵,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这竹园哪里好,整个府中也就只有他会时不时来陪陪爹亲,等他搬出去了,那就真的鞭长莫及了,万一府中的人欺负爹亲怎么办。
“爹亲不想去,那我们就不搬了。”柳绵勉强撑了一个笑出来。
“能出去闯闯就出去闯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当初给你起名的时候就想你长大后性子别太犟,结果是一点都没起作用。”
沈思月目色有些忧愁地看向柳绵,“绵儿,听话,爹亲也老了,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要学会适应分别的。”
柳绵梗着脸,也不退步,“我不要,爹亲不搬出去我就在府里陪着爹亲。”
“爹亲,您就跟我们一起住吧,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这么一说晚上绵绵又得把我踢去软塌睡了,他还躲被子里哭,可惨了。”楼谪张口就来,言辞情深意切。
沈思月愣了愣,“还有这事?绵儿还让你睡软塌?”
楼谪撇嘴,委屈地点了点头,趁机告状道:“那软塌就我一半人大,腿都伸不开。”
他那天睡软塌真是满心委屈,从小到大都睡的席梦思,到了古代的床比宿舍的还硬,本就很委屈了,结果还被赶去睡软塌,他一直委屈到快天明才睡着,第二天才起晚的。
浑然忘记了本来在软塌上睡的是柳绵,人睡得好好的,半夜被他抱着转移位置了。
而且原书中柳绵死去后,沈思月还没来得及找凶手给柳绵报仇,心急攻心,收到消息当天,便跟着走了,让沈思月一人留在柳府中,楼谪也不放心。
沈思月觉得楼谪说的有些好笑,忍了又忍才勉强板住脸看向柳绵,“怎么能这样,胡闹呢不是,谪儿,绵儿脾气确实有点大,你见谅,我等会儿就好好说他一顿。”
被冤枉的柳绵咬唇背下了这个罪名,知道楼谪在曲线救国,也没解释。
“脾气不大,挺好的,爹亲可别说他,睡软塌没关系,让我睡地板都行,主要是绵绵哭着让人心疼得紧,爹亲就跟我们一起搬出去住吧,竹林和池塘的位置都定好了,到时候你去了肯定喜欢。”
楼谪一听沈思月要教训柳绵可是不愿意了,立马不再耍宝。
“爹亲,你就去吧,我们一起住才好。”柳绵晃着沈思月的胳膊撒娇道。
沈思月终于还是点了头,柳绵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沈思月把他按住了,“好了,以后可不许让谪儿睡软塌了,这像什么样子。”
柳绵连忙点了点头,还拉着楼谪的手认真道歉道:“夫君,抱歉,那日真是委屈你了。”
楼谪也知道沈思月想听什么,捏了捏柳绵的手心,浑然不在意道:“不委屈,只要有你在就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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