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是他挑选好的酒后吐真言的吉日,他太喜欢楼谪了,好希望楼谪也喜欢他,只要…只要楼谪也说喜欢他,柳绵就不计较之前楼谪多次拒绝他的事情了。
楼谪心里有他不知道的顾虑,柳绵摸着楼谪浓密的剑眉,目光认真,但只要楼谪喜欢他,刀山火海他都会和他一起面对的。
只要说一句喜欢他就好了…
“我也喜欢你!”
晕晕乎乎的楼谪立马哥俩好地挽住柳绵的肩膀,十分爽快道。
柳绵眼睛一亮,下一秒,醉得晕晕乎乎的人又泼了他一盆凉水,唱起了不成语调的歌曲,
“你是我交过最合眼缘的哥们了!咱们好兄弟一生一世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生情一辈子…”
“咚!”
柳绵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家伙:“……”
有一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柳绵一脸无欲无求。
最后柳绵还是没喊安禾,一阵拖拉拽,好不容易把楼谪这个大家伙搬到了床上。
撑着膝盖喘了半天气,终于缓过来劲儿后,柳绵喊人送热水。
将毛巾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柳绵看着自己的五指发愣。
将水拧干,给楼谪擦擦脸,擦擦脖子,又褪了外袍亵衣,给楼谪身上擦了擦。
柳绵跌坐在床上,看着楼谪极佳的蜜色身材,脑袋发蒙,脑袋一片混沌地想起来那本书上还有一步他还没试过,那就是——
——生米煮成熟饭。
第63章
柳绵沐浴完, 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手心。
柳绵小心翼翼地低头舔了舔楼谪的唇瓣,笨拙地吮吸, 撬开熟睡之人的牙关。
当舌尖触碰到另一条温热的陌生舌尖时,柳绵心尖颤了颤, 漂亮的眼尾漫上羞耻的绯红, 软舌不好意思地勾缠上正在熟睡的人。
楼谪觉得自己好像沉浸在玉兰花香味的酒香梦中, 不自觉伸手拥住了面前的人。
柳绵先是一惊, 来不及反应就被喝醉的某人强势地在唇齿间攻城略池。
软舌被有力地缠住, 用力地吮吸, 像是什么极佳的美味被翻来覆去地品尝。
柳绵的杏眸开始迷蒙,被楼谪亲得忍不住地躲闪, 却被紧紧揽住了腰身。
口腔被迫顶开, 晶莹的津液从嘴角溢出,连微烫的咽峡部都没逃过长舌的侵袭, 柳绵敏感地收缩了瞳孔,抗拒地拍了拍楼谪结实的胸脯。
虽然在梦中, 但楼谪还是很尊重人的, 意犹未尽地吸了下柳绵的软舌, 将人松开了些。
柳绵趴在楼谪的身上颤抖着喘气,眼泪从眼眶坠落,滴在楼谪敞开的胸口上。
楼谪太厉害了, 怎么会这么熟练, 柳绵边喘气,边抓紧了楼谪的手, 狐疑地看着眼神迷离的楼谪。
“楼谪,我是谁?”柳绵低头亲了下楼谪的眼尾问道。
楼谪一把按住了柳绵的头, 那瞬间,柳绵听见了楼谪胸腔里有力规律的心跳声,楼谪喘着粗气,捏住了柳绵的下巴,黑眸微眯,显得格外幽深可怖。
他像是在仔细端详,认真分辨一般,半晌才轻咬了一口柳绵的脸颊,吮吸了一下,将人紧紧抱在怀中,眉眼心满意足地弯了起来,
“是绵绵,软软的,甜甜的,好吃。”
柳绵脸红耳赤地被楼谪抱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吻上楼谪艳红的薄唇,将手伸到了下面,清透的泪水从脸颊滑过,柳绵小声道了句,
“对不起。”
楼谪太好了,他知道做到这步后楼谪没办法不负责的,他太卑鄙了。
分量有些出乎预料的小楼让温凉的手心紧张得发了汗,可柳绵无论多努力,小楼就是没有反应。
柳绵的嘴都被喝醉的人噙住亲麻了,然而小楼同学却没有任何反应,柳绵费力地推开楼谪,喝醉的人又不满地缠了上来。
柳绵失魂地松开了手,抱住楼谪精壮的腰身。
通红的眼眶盈满泪水,雾蒙蒙地看着楼谪,语气也委屈得不成样子,闷闷的声音绵哑又无助:“楼谪,你告诉我,我是谁。”
“柳绵啊。”
梦里异常口渴的某人把柳绵脸颊落下的泪珠一一舔舐干净。
柳绵看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无声地咬住唇,泪珠连串落下。
楼谪对他的身体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个事实仿佛一击重击锤在他的心上。
难怪,难怪楼谪总说他不喜欢男人,不喜欢哥儿,楼谪果然没有说谎。
楼谪微烫的大舌在柳绵嫩嫩的脸颊上游走,将柳绵微涩的泪水通通卷走,还十分喜爱地砸吧了一下嘴。
醉得云里雾里的时候还记得帮柳绵按住唇瓣让柳绵别咬自己。
柳绵吸了吸鼻子,看着楼谪好伤心好伤心,半晌缓过来后,柳绵清脆的少年音带着哭腔,明明就在楼谪的怀中,却仿佛漂浮在空中,柳绵摸着楼谪的脸轻声地问道:
“楼谪,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楼谪低头啄了下柳绵的嘴唇,看着柳绵的眼睛认真又坚定地回答道:“喜欢,最喜欢你了。”
此时的楼谪现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眼前被无数个柳绵环绕着,都不知道抱哪一个睡觉好了。
不过有一个柳绵看着格外委屈,楼谪将人轻轻抱起,温柔地拍了拍柳绵的背轻声哄着。
脑袋里还晕晕乎乎地想着,柳绵这么娇气的宝贝,还是一个就好了,多了哭起来都哄不过来了,让哪个柳绵难过楼谪都会伤心的。
柳绵捏住楼谪的鼻子,嘴一撇眼泪又落了下来,柳绵又无助又难过,他哑着声音,生气地说:“你骗人。”
明明就一点都不喜欢他!
柳绵又生气地拍了下毫无反应的大家伙,明明就一点都不喜欢他!呜呜呜什么酒后吐真言都是骗人的。
连生米煮成熟饭都煮不了!
柳绵甩开楼谪,生气地背过身,整个人对着墙面闭上了眼睛。
楼谪懵懵的,不知道柳绵为什么又突然翻脸了,变成了一个气鼓鼓的小气球,不过也很可爱就是了,不过楼谪有点不敢碰他,楼谪怕柳绵爆炸了就消失了。
楼谪不想柳绵消失。
楼谪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气球,见气球没有反应后才敢稍微往气球边蹭了一些,小心翼翼地将气球环住。
用下巴蹭了蹭柳绵柔软的发顶,在令人喜爱的玉兰香气中闭上了眼睛。
次日醒来,楼谪看着怀里背对着自己睡的柳绵有一瞬间的懵。
他昨天怎么又跟柳绵睡一起了?他这个点不应该在隔壁醒来然后对着空荡荡的怀抱发愣吗?
楼谪罪恶地将环着柳绵细腰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
随后就发现某个宿醉后的小老弟此时竟然精神非常,楼谪连忙离柳绵柔软的臀部远了些,无语地扇了它一巴掌,现在酒精都麻醉不了你是吧?你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你还记得你以前是个性冷淡吗?
小老弟无辜地在风中晃了晃。
柳绵昨日真的折腾累了,如今都还没有任何感觉,楼谪奇怪地看了眼柳绵对着墙的睡姿,感觉也不像柳绵主动投怀送抱啊,难不成他昨天喝醉了自己死缠烂打上了床还非要抱着柳绵睡不成?
楼谪心虚地下了床。
一大早就在新家的次卧洗起了冷水澡。
等柳绵醒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经过一夜的苦思冥想,柳绵已经能坦然面对楼谪对他不感兴趣的事情了。
没关系的,柳绵,这都是小问题,只要楼谪还在身边就好了,柳绵对着梳妆镜打气道。
一看窗外的日头,柳绵惊慌地发现怎么这么晚了。
楼谪正在给新院子的仆人们讲规矩,
“…不用喊我们起床,少爷愿意睡到何时到何时,不要乱传谣言,尤其是关于我们的事情,府上不留嘴碎的人,沈郎君身体不好,没事别惊扰他,每天就聊聊天气,夸夸郎君和少爷,你们的任务就是院里的竹子,池塘里的鱼,还有那些鸡鸭,和那片小菜园,明白了吗?”
新进来的下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府中规矩这般闲散,楼谪招了招手,正抱臂靠墙在不远处看戏的安禾走了过去。
“这是安禾,以前府里的老人,见到一律按少爷对待,其他府里的事情就由安禾来安排,不听命令的就直接赶出去就行。”楼谪道。
安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我?”
楼谪点了点头,“嗯,就是你,我和绵绵都不想操心,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辛苦了。”
安禾摆了摆手,“哪能如此,姑爷还是招个管家吧。”
“有管家啊。”楼谪轻点一位稍上年龄,面相亲和的下人,“那就是啊,听说有十年经验呢,他也归你管,家里就交给你了。”
安禾瞪圆了眼睛,“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一个小厮,哪能做主,不妥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绵绵把你当弟弟看,你以后就是府里的表少爷,我们当时就说好了的。”楼谪宣布道。
“这是少爷的意思?那也不行,太胡闹了,少爷就是爱感情用事,不知道吃多少亏了,你还听他的,不妥不妥。”安禾一脸拒绝。
“你看谁能和你一样这么说自家少爷,没大没小。”寻过来的柳绵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安禾的后脑勺。
安禾捂住脑袋,不高兴地嘟囔道:“还不知道谁大谁小呢!”
安禾并不知道自己何时出生的,只能大概估个年纪,当时被柳绵捡到的时候又太过瘦小,柳绵一直以为他是弟弟,但后来长开后,安禾即比柳绵高,模样看着也比柳绵大,安禾一直都觉得自己才是哥哥。
“好了,绵绵把你当亲人看,咱们都搬出来了,自然怎么高兴怎么来,说你是表少爷就是表少爷,到时候你成亲咱们还给你准备嫁妆呢,别人高兴还来不及,你赶着当小厮干嘛。”
楼谪没好气道,看到柳绵和安禾这幅熟稔的样子楼谪心里就忍不住冒酸水。
不过还好柳绵只是把安禾当成弟弟,安禾也没有那边的心思,不然他们这么多年同甘共苦的情意,啊啊啊不能深想!深想得把安禾扔出去了,楼谪赶紧制止自己。
安禾一下就红了眼眶,“少爷…”
安禾一个熊抱就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动之情。
却落了空。
在这种事情上向来眼疾手快的楼谪迅速地一把拉过了柳绵,还对着安禾欠欠道:“少肉麻了,快去看看你的新房间吧,东边那个小院都是你的,自己看看想要什么吧,买完回来找账房报销,我和绵绵去接爹亲了。”
柳绵觉得这样有些不好,然而楼谪拉着他离开的速度太快了,柳绵只得回头道:“你要是不想一个人,等我接了爹亲回来,陪你一起去集市看看。”
出了院门,楼谪松了手,双手不满地交叉道:“还能缺什么,你什么都准备了,连洗漱的东西都买好了,安禾喜欢的兵器你都买了一箩筐,布置自己的房间都没见那么上心,还陪他去看看。”
第64章
柳绵扯平被拽歪的衣袖, 就听见楼谪这直冒酸泡的话。
“我们的东西不都是统一采购的吗?当时还问你要不要兵器练练,你自己说不要的,书房不是给你备了很多你喜欢的文房四宝吗, 还有各种游记典籍,你当时不是挺满意的嘛。”
柳绵跟在楼谪身旁, 看着楼谪的胳膊, 下意识想伸手挽住, 然而反应过来后还是顿住了, 现在就算他想牵他, 楼谪也会避开的。
“我是说你, 你自己的房间你都一点不上心,对安禾就那么上心。”楼谪嘟囔着, 像是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 后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们的房间你不都布置好了,什么都不缺, 配置也是全院最好的,我还有什么好上心的。”柳绵不明所以道。
楼谪轻哼了一声, “不跟你说了, 睡这么久, 爹亲都等急了。”
睡这么久还不是因为昨天某个人逮着他啃,柳绵摸了摸自己还有点破皮刺痛的唇瓣,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不过这些不能说, 柳绵还是乖乖地跟着楼谪的步伐, 被楼谪仔细地拉着手扶上了马车。
到柳府后,柳成又想找柳绵说说店铺规划的事情, 他的店铺眼看着客源流失,实在是不急不行。
“父亲。”柳绵和楼谪下马车点头问候道。
“哎, 绵儿,贤婿。”柳成伸手就想拉柳绵。
楼谪不着痕迹地走前了一步,刚好挡住,“父亲,我们今日来接爹亲过去住,不知爹亲收拾的如何了?”
沈思月收拾的如何了他哪里知道啊?那日沈思月前来主动和他提和离之事都给他气坏了,怒气上头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把和离书草草一签直接扔在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哥儿脸上。
一个农家哥儿,能做正室,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他后院那么多人,这些年谁不惦记这个位置啊,沈思月倒好,他想着相安无事,费钱养着这个病秧子博个好名声,沈思月却不识好歹,真当他稀罕似的,一个又老又病的哥儿,跟他和离后还能有什么好归宿。
要不是怕沈思月死在他府上白添晦气,柳成那夜都想给沈思月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了。
“这…”柳成还在措辞如何说,才能显得自己没那么冷漠,毕竟柳绵现在已经不受控制了,他又跟沈思月很亲近,要是表现的漠不关心不知道楼谪会怎么看他这个父亲呢。
柳绵了然地笑了笑,“没事,我们去帮爹亲收拾就好了,反正爹亲也没什么东西,到时候缺什么我们再买就是了,那就先告辞了父亲。”
帮着沈思月收拾好东西,沈思月看着自己待了十几年的竹园一时竟然也没什么不舍之情,看到池塘旁边已经被挖空的竹林,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沈思月心中顿生百般滋味,停顿了一会儿后,欣慰地拍了拍柳绵扶着他的手背,“绵儿,爹亲还好有你。”
沈思月当时病最重的时候,曾经大着肚子站在池塘旁边发了很久的呆,等被肚子里的痛感踢回神时,池塘的水已经淹过了他的膝盖。
柳绵一直都不知道,沈思月是寻过死的,在无人问津的竹园,在无数夜深人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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