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方便了顾忱的行动,所以顾忱也不管这些,等人都出去了她才开始了自由活动。
因为知道裴志泉和钟至的话题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所以顾忱可以说是在汝南王府里闲庭信步的漫游了。
前面没有什么好逛的,顾忱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应该是在后院,若是这里的装潢和京城的那个汝南王府一样的话。
顾忱朝着后院慢慢的走了过去,从小径走入后院的路途不算远,不过这府邸的景致也算是不错的,这一路上顾忱瞧见了不少奇花异草。
虽然有些蔫吧了,但应该也是有人在细心呵护的,不然按照汝南的土质很难养活这么多奇花异草。
路过一间小屋的时候,顾忱的耳尖微动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多数都是咒骂,还有一半是痛吟,声音顾忱不会认不出来
是裴颜。
看来这次裴志泉是下了死手了,将人狠狠的打了一顿关在柴房里这会估计站起来都不容易。
不过她还能中气十足的骂人看来还死不了,真是可惜了。
想着自己的目的顾忱略过了小房间想去看看其他地方,却听见了里面的话。
“艹!就几个贱婢!就因为那几个贱婢,那个老不死居然这样对我!”
声音里的恨意入骨,听的顾忱想要发笑,忽然他起了一个主意,若是这个时候裴颜跑出了柴房遇上了刚刚听裴志泉狡辩完的钟至呢?
那场面绝对会很有趣。
柴房的锁对顾忱来说就像是纸煳的一样脆弱,只是抬起手指挥了挥便两节了,这门锁一松紧闭的房门也就打开了。
里面的裴黎一瘸一拐的扒拉着门缝往外看,见外面空无一人才大着胆子推开了房门,骂骂咧咧的走了。
看样子应该是要去找裴志泉理论,又或者是和自己的娘诉苦,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对顾忱来说都是可以给这个局面添一把火的存在。
瞧着他走远了顾忱才从屋顶上下来,在走两步便到了汝南王府家的祠堂,这个时间这里不应该有人,但此刻房门紧闭里面还有女人的呜咽声。
“我不想害你,都是那个男人逼我的,温姐姐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故愚如今越来越不听话了,王爷也对我越发不耐烦,往后又该如何立足……”
这声音顾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但是谁的声音顾忱已经不记得了,或许是因为他对那个人根本不上心吧。
但这里是汝南王府的祠堂,在听她的话大概也能猜到对方的身份,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冯梅。
但那个女人在这里对着谁哭诉?
顾忱推开门就看见冯梅跪在牌位前垂泪,一转头还没看清楚顾忱的脸就被顾忱打晕了过去。
这人正对着温韵的牌位,顾忱不悦的皱了皱眉,这家伙是是怎么敢对着裴远的母亲哭诉的?
她做了些什么难道是真的不怕鬼神报复吗?
顾忱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从这人是身上跨了过去,抬手将温韵的牌位抱了起来,放在没有阳光的地方。
指尖星星点点的灵力飞了出来朝着牌位而去,在阴影中一个女人的身影缓缓浮现,这次顾忱看清楚了那人的眉眼。
她有着一双十分温柔的眸子,好似包容了世间万物,眉眼间温和的气质和裴远如出一辙,只一眼顾忱就确定了,这人是裴远的母亲。
“嗯……?”
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将自己唤醒的温韵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就这一下的动作叫顾忱回神,不愧是母子二人就连这茫然的小动作都是如此相似。
“你好,我是念清的夫婿。”
顾忱其实不怎么和长辈相处,和自己母亲相处时他只需要做自己,和顾峰相处时他需要虚与委蛇,但面对眼前的女人他不想虚伪的讨好,也不想破坏了她对自己的印象。
以至于顾忱一下子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只能如此提了一句自己的身份。
听到夫婿二字,温韵的耳朵动了动,走到了顾忱的面前开口道:“是吗……你已经知道念清的身份了?”
“还是没有瞒住吗?”
面对这冒出来的儿子的夫婿,温韵没有表现出诧异,而且她看样子好像已经不记得顾忱了。
想来是上次的匆匆一面没能叫她记住自己吧。
顾忱低着眸子没有说什么,眼下的时间没有太多,那群被引开的下人追不到人应该也就回来了,再加上裴志泉和钟至之间不会相谈太久。
所以他要加快速度了。
“目前知道念清十分是只有温家人,还有他的兄长和我,不必担心他的安危。”
“时间不多了,晚辈失礼还请不要出声。”
顾忱将牌位收入了自己袖子里的空间,温韵察觉出来了他的想法,摇了摇头开口道:“只带走一个牌位是无用的,我的骨灰在牌位之下,若是想带我走需将骨灰带走。”
很显然她开口是想帮助顾忱,而顾忱也没有必要怀疑,这是裴远的母亲她没有必要伤害自己去帮助那个害得她在后宅凋零的混蛋。
“多谢。”
顾忱将骨灰盒一起带走了,只是他想不明白,既然这骨灰盒一直在汝南,为什么她在京城也能出现。
现在却不是什么问问题的好时机,温韵在他踏出祠堂的时候便消失了,想来应该是回到了盒子里。
外头的阳光正盛,她不能出现也情有可原。
也幸好她消失了,否则只怕是会和刚刚同钟至商谈完的裴志泉撞个正面。
裴志泉瞧见顾忱从自己的祠堂里出来,脸色黑了一个度,声音里也带着不善的开口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为何闯入我家祠堂?若是冲撞了先祖该如何是好?!”
这话便是带着几分责问的味道了,但顾忱这个人向来不是个软性子,裴志泉的话在他的耳朵里完全算不得什么威胁,应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一帮死了许久的家伙,即便是冲撞了又能如何?堂堂汝南王还怕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吗?”
顾忱轻笑一声开口嘲讽,叫裴志泉整个人都不好,这人怎么能这般无理取闹?!
“钟大人若是无事便先离开了,殿下也是。”
“来人送客!”
裴志泉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开口喊人来想把人撵出去,结果发现这院子里连个人都没有。
“人呢?!”
气急了的裴志泉根本不管这里还站着的两个人,此刻他已经完全不存在什么好脸色了,尤其是对顾忱。
本来他和钟至聊的好好的,将这件事情给描述了一遍,把之前他想来对付钟至的理由都说了一遍叫钟至暂时相信了他。
结果还没出门就听见了裴颜的声音,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没个干净,如果不是裴志泉及时把人给打晕了过去只怕是要在钟至的面前把这件事情给抖个干净了。
甚至都省了钟至查案的功夫。
这番举动自然是引起了钟至的怀疑,但碍于受伤没有证据,再加上裴志泉声称这几日裴颜得了梦游症,这几日总是这样跑出来说胡话,这次是下人没有看住他才叫钟至看了笑话。
他也不能在没证据的情况下,直接逮捕了裴颜,只能暂时相信了裴志泉的理由,但心里还保持着高度怀疑。
如今他只差一个证据了。
而裴志泉毫不怀疑将裴颜放出来的人是顾忱,除了他唯恐天下不乱之外府邸的下人绝对是敢违抗自己的命令的。
顾忱的眸子里含着几分笑意开口道:“不用喊了,刚才发现了小毛贼,徐管家带人去追了。”
“那也用不上所有人啊!”
裴志泉的额头青筋暴起,心里想着一会如何教训这群下人,一边对着二人开口道:“二位也看到了,府邸里现在连个下人都没有,只怕是招待不了二位了,还请二位回去吧。”
逐客令已经下的很明显了,顾忱也懒得再说些什么,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的。
“本王就先走了,钟大人可要一起?”
“裴王爷就别送了。”
看到钟至点了点头之后顾忱对着气得要死的裴志泉补了一句,若不是因为要保持表面上的冷静,此刻怕是裴志泉已经要破口大骂了。
摆了他一道的顾忱只觉得心里爽快,哼着歌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第257章 罪证【九】
“殿下可有什么发现?”
本打算坐马车回去的二人,发现他们的马车不知所踪,也不知去什么地方寻找,便只能徒步走回去。
不过汝南也不算很大,再加上钟至落脚的客栈和汝南王府不算远,所以走回去也不会很累。
本以为这一路上都会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交集,顾忱却没想到钟至会主动和自己说话,这家伙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能发现什么,不过是在汝南王府府逛逛而已。”
顾忱笼着袖子开口,和钟至的关系也没不要闹得僵硬,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了也没什么。
毕竟,若是能拉拢他对自己有利无害。
只是这家伙是了出名油盐不进,所以顾忱也没有指望自己真的能把他拉拢过来,只要不树敌就可以了。
“王爷和臣相遇只怕并非偶然,是存了心思想通过臣光明正大的进入汝南王府吧。”
钟至见顾忱和自己打哈哈,便继续开口说了下去,“只是在下想不通王爷为何笃定今日臣会去汝南王府?”
“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钟至的直觉很敏锐,顾忱不得不的这样觉得,他们这一天接触下来的时间并不多,但他好像能把人看透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顾忱十分不喜欢,“只是碰巧而己,即便你不去汝南王府,本王也有办法光明正大的进去。”
很显然顾忱没有打算和自己共享信息的样子,钟至的唇角抿的绷直,他知道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是无法打动顾忱的。
但要他想出一些条件来和顾忱进行交易,他也是做不出来的,便只能安安静静的在他身边走着。
心里默默的回忆着这一路上顾忱对自己说出来的话,关于这件事情对顾忱来说推波助澜是有用的。
这样的无论是舆论还是人心都会偏向顾忱这一边,一旦裴颜的罪名坐实了,无论杀害官员的事情最后的结果如何,裴志泉是身上都会背着一个纵子行凶的罪名。
对顾忱来说这是再好不过是局面。
但他不明着做些什么,否则一旦被裴志泉知道了,他就有了狡辩的理由,随便狡辩没有什么用处,但也能把顾忱拖下水。
这恐怕也是顾忱不愿意和他分享线索的缘故。
“殿下尽可放心,臣秉承公正,若殿下无故臣自然会还殿下一个清白。”
这家伙是只怕是还没有想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顾忱停下了脚步,随后对着身侧的人开口道:“钟大人,有的时候公正不能给人满意的结果,眼睛看的正义有的时候也不一定是真的正义。”
“人潮起落,唯有静心者能感受到时间的流淌。”
说完这句话顾忱就消失在人海里了,钟至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显然他并不明白顾忱的意思,他需要思考一段时间。
这句话的含义,或许这是顾忱留给他的线索,是再说他这段日子太激进了吗?
看来是他的激进导致了裴志泉的防备心变得更强,这也是他如今困境的原因,顾忱是想让他安静下来蛰伏观察?
不论他如何想的,顾忱都已经走远了,这件事情只能叫他自己单独好好想想了,钟至决定先去查证那三名女尸的身上是否有特殊的印记。
最好是能在汝南王府的人身上看到同样的印记。
作为这一切的顾忱回到了温府,钟至不是一个蠢笨的人,自己已经说的如此明显了,想来他也不会轻举妄动。
如果他真的那么笨想不出来自己的意思,也能安静好一会好好想想自己和他说得话,无论如何现在还不是逼裴志泉狗急跳墙的日子。
否则自己裴远的礼物就没有惊喜了。
回了温家府邸之后,看见了顾忱的下人有些犹豫的看着顾忱,看出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顾忱皱了皱眉道:“有什么话?”
平日里顾忱是不会注意这点细微的想法的,但今日他心情好也就耐心的多,再加上这人一直在自己的眼前晃悠,所以顾忱才开口询问的。
被他询问的小仆人显然没有想到顾忱会和自己说话,先是吓了一跳,随后颤颤巍巍的开口道:“王爷,小公子在找您。”
“他找我?怎么不早说?”
顾忱皱着眉呵斥了一句,关于裴远的身体问题,顾忱有定期给何非遥传信,毕竟这是大事,即便无法将人带在身边,顾忱也不会马虎的。
可怜的何非遥在皇宫里伺候着皇帝,还要分神给远在天边的裴远隔空调理身体,一个人打两份工还只有一份工资。
如果不是因为顾忱对自己确实不错,再加上开罪不起这两人的话,何非遥只怕是要连夜跑路了。
“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顾忱有些焦急的开口询问,那小仆人也不敢有所隐瞒立马开口道:“在后院,小公子在府邸里问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便一个人到后院去了。”
得到那人的位置之后,顾忱将人直接留在了原地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何非遥信里说过这个时间的哥儿心里格外的敏感,绝不能放他一个人待着。
走到后院的时候,恰是黄昏时间,金灿灿的阳光从天上落了下来,初春的后院并没有那么多鲜花,鲜少有几朵在料峭的寒风之中绽放。
裴远站在一朵小野花的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看着那随风摇曳的小花,顾忱快步上前去将人抱在了怀里。
“念清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顾忱抱着人心里才算是踏实了点,看着这人不说话的样子让顾忱感觉有些不安心,毕竟他到底也不是裴远肚子里的蛔虫,不能猜透他的思想。
即便揣摩十之八九是对的,顾忱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是对的。
“殿下又去什么地方了?”
裴远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开口,顾忱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这人的心情不高,估计现在已经很难受了。
“出去了一趟,去拿了些东西,念清是不是觉得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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