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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愉悦的西尔维斯特丝毫没有注意到，背过身去带路的西村浩次露出了可怕的邪笑，他舔了舔唇角，似乎在回味什么美味的东西。
一神一人离开后，贫民区的人群逐渐回到了街上，议论纷纷地讨论起了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场景。
少数还存有良心的家伙也只得暗叹一声可惜，随波逐流地加入了讨论。
……
和窗外的阳光明媚不同，警视厅内部反而一片惨淡。
K10.21 天使地狱专案组的警官们已经为了这个恶性连环杀人案忙碌了好几天了。
一系列的排查下来，警方惊讶的发现，在过去十几年中不少失踪和死亡案件之间有着相似点，涉事区域覆盖东都上下23个区。
可惜除了越来越多的受害人和失踪报案之外，他们竟然没能发现任何犯罪者的线索。
更糟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延，犯罪者的作案手段越发凶残，下手频率也在逐渐加快。
受害女性的范围也从不受重视的边缘群体，转移到了普通一般民众身上。
随着消息的扩散，在这个网络传播十分迅速的年代，这一被警方暂时以“屠夫”作为代称的家伙，竟发展成了一种恐怖都市传说一样的存在。甚至有了一波追随者。
然而真正造成轰动的，还是发生在上周末，也就是10月21号的案子。
当时一处公园广场的中心出现了一个被帆布覆盖着的大型长方体。
由于广场经常会有活动举办，为了保持民众的惊喜度，展方提前布置的场景会进行遮盖，因此没人对这个帆布包裹着的长方体表现出奇怪。
直到正午时分温度上升，从长方体附近传来了异样的味道，引得一群流浪狗聚集起来钻进了帆布中。
狗群们争抢着从长方体内带出了一些奇怪的肉块，甚至有一只完整的人类手掌。这可把在公园散步的阿姨们吓坏了，惨叫着报了警。
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在警察赶到之前掀开了帆布。
只见三座呈现天使祈祷模样的“雕像”围成一圈，中间放置着一个用细长骨骼搭成的逆五芒星。
“雕像”受到狗群的冲击已经出现了松动，包裹其上的白色床单散开，露出破碎拼接的身体。
人们这才发现，这三具雕像是用破碎的尸块拼接而成的。
早已被放空血液的人类显现出苍白的色彩，犹如大理石的雕塑一般。只有她们定格在惊恐和扭曲的脸，展示着她们死前的恐惧与痛苦。
这下连大胆的年轻人们都被吓跑了。
后续的警方人员，也有许多人无法承受这个场面的刺激，给环卫人员的清扫工作增添了不少麻烦。
尸体很快收敛结束。
得到消息前来确认的三个受害者家属们，带着悲痛和愤怒的情绪处理完亲人的后事，守在警视厅门口，寻求一个说法。
警察们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明白，尽力安慰着他们。
然而法医们的深入检测却给出了更糟糕的结果，“雕像”的构成远不止三个DNA，也就是说还有更多的受害者没有被发现。
无奈之下，警方只得向社会公开收集线索。
集结全网友之力，更多和天使、地狱、雕像有关的事件被扒了出来。大家纷纷猜测这些是否都是由同一伙人所为。
更恶劣的是，凶手竟然还送了一封信到警视厅嘲讽警察的无能，并宣扬将带走更多的“天使”。
这个案子瞬间引爆了全国上下。尤其本市的群众们都纷纷担忧了起来。就在他们的身边潜伏着一个，甚至一群这样可怕的恶魔，那么如何能安心生活呢？
舆论不断发酵，警视厅的压力也日渐深重。越来越多的受害者家属聚集到国会和警视厅门口静坐。
不得已之下，警视厅只得聚集东都的一切力量，尽快侦破此案。公安当然也在其中，因此降谷零也加入了这次搜查。
只不过他的真实身份还不适合暴露在警视厅众人的视线中，因此降谷零派出了风见裕也去代替他参加会议，自己则远程通过耳麦指挥对方的行动。
小田切敏郎警视长坐镇主位，听取着各方们的汇报。
搜查课由白鸟任三郎发言，向众人公布了经过他们梳理后所有相关案件的统计信息。
“截至目前为止，最早相关案件已经追索到了13年前，受害人数预计已经超过了40人。”
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虽然已经预料过人数不会少，但没想到会多到这种程度。
“这怎么可能！之前都没人发现过吗？”
“可能因为早期的受害者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员吧，无人知晓她们的姓名来处，消失了也不被人注意。”
“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他的存在，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发信人那边还没找到吗？”
“没有，那封信仿佛是瞬间出现在前台的，监控设备竟然什么都没有记录下来，就好像使用了魔法一般。”
“凶手究竟是怎样的家伙.....”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之前不在现场的目暮警官突然走进来，低声在小田切警视长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小田切敏郎皱起了眉头，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刚刚杯户町辖区接到报案，一名21岁的女性失踪了，其父母收到了女儿手机发出的‘天使我带走了’的邮件。不排除这起案件和屠夫有关。目暮，你带搜查一课的人去现场。其他人继续整理当前的线索。”
“是！”目暮警官当即带着手下们离开。
其余人也不再无意义地闲聊，井然有序地开始分工翻阅卷宗，查找线索。
风见裕也和小田切敏郎反馈过公安的回复后，留下一人传递双方的消息，带着其余人离开参与现场的重新调查。在人海中寻找蛛丝马迹的事，是他们这些线人遍布各处的公安所擅长的。
而另一边，降谷零一边听着风见裕也的汇报，一边驱车前往杯户町。
“警方已经确定了失踪女孩冲田美咲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内岛贫民区外围。”
降谷零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内岛那个地方自战后开始，就成了各种流浪汉、□□、灰色产业聚集的地方。局势十分复杂。
政府曾经多次想出手整顿，都以失败而告终。
各种在破旧建筑群中私自搭建的非法“建筑”更是加剧了该地区地势的复杂状况，警察们想进去抓人都找不到方向，甚至会有去无回。
长期下来，政府也不再干涉内岛的情况，仅仅在外围派驻了人员，防止贫民区内的混乱传播出来。
自此之后，各种黑市、赌街、红灯区扎根其中，偷盗抢劫斗殴等等更是时刻在发生，外界甚至称这里为黑暗大陆。
降谷零的脑海中闪过冲田美咲那张年轻的面庞，心里的担忧愈发浓重。时间不等人，是时候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了。“风见，联络当地黑、道的线人，让他们帮忙找找。特殊经费由你调用。”
“是！降谷先生！”风见裕也拍着胸脯应下。
很快，降谷零抵达了约定好的偏僻小巷，与风见裕也汇合。
“情况如何，线人那边有反馈吗？”
风见裕也尴尬地笑了笑，“能联系上的我都问过了。对方一听说是问屠夫的事，就干脆地回答不知道，然后挂了电话。”
和还在惆怅没完成降谷先生交代的任务的风见裕也不同，降谷零想到了更深层次的原因，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风见裕也郁闷地挠了挠头，“黑、道不知道的话，接下来能问谁呢？”
降谷零无奈扶额，这个手下很听话没错，但脑子总是转不过来，需要亿点点点拨。
作者有话说：
努力收着写了咳咳，希望这个尺度能过审
第12章 “他说不知道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吗？”
要知道光给人喂饭，这人就永远只会张嘴等着，除非能够让对方学会自己自己获取食物的方法。因此降谷零只会帮手下指出异常之处，让对方自己去思考后续的内容。
“线人说不知道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吗？要知道在平常他们有事没事都会说上不少的。”
风见裕也一愣，随即猛地握拳敲掌。“对啊，那群家伙向来奉行有钱不赚是傻子，因此同意了和我们的合作。这次却突然沉默，一定有问题！”
他努力思考着，嘴里喃喃地说道：“黑\道不愿意透露消息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屠夫和□□的上层有关。要么泄露对方的消息带来的威胁，会比被公安盯住的后果更加严重！这样的猜测对吗，降谷先生？”
降谷零露出欣慰的表情，“答得不错。那么接下来我教你该怎么解决这种情况。记住，我们是懂得灵活变通，不拘泥于固定程序的公安。”
依照风见裕也对线人们反应的描述，降谷零选出了几个目测了解最多信息的幸运儿，和他们好！好！沟！通！（威逼利诱）了一番后，拿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我们要寻找的是一个身高在170~180之间，看起来40岁左右的男性。外貌没有攻击性，甚至容易获得异性的好感。童年时期年长女性亲属应当在其家庭中占据主导地位……”
白鸟警官一边将公安和专家们给出的侧写信息读给专案组众人，一边将重点写在白板上，“13年前在他身上发生了某种变故，可能是失去了重要的支柱，例如父亲身亡之类的。目标拥有一辆中型箱式货车，可以通行各处而不引人瞩目。不排除目标拥有同伙，以及持有杀伤性武器的可能。”
另一侧白板上，佐藤美和子将标识过各个案发地点的地图贴好。一系列密集出现的点显示了屠夫经常出没的地区。
出于大部分罪犯不会在住址附近抛尸的心理，这些地点距离罪犯本人所处的位置一定有一段的距离，但又不会离得太远。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运输途中是否会被其他人发现异常。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位于这些地点中心的区域。
佐藤美和子的目光落在标记的中心位置，眉头微皱。那里离内岛贫民区不远。
信息传达完毕，警视厅指挥现场的警员们开始就不清楚的地方展开提问。
之后由小田切警视长汇集长官们的决定，下达行动命令。“机动队前往内岛贫民区，注意不要与当地势力冲突。其他课系按照先前的安排开始搜查。出发！”
“是！”众人人纷纷敬礼后，快速朝目的地出发。
另一边的降谷零两人伪装过后，亲自进入内岛走访调查。
此时并不是吃饭的点，价格仅需一个硬币的食物小摊上，老板沉默地为眼前这两个“嘻哈”不良煎着大阪烧。
其中一个穿着破洞牛仔服，金发深色皮肤面无表情，看起来就是那种打架特别狠的样子。
如果只有他一人出现在贫民区这种地方很正常，说不定是什么黑、道上的小头目。但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奇怪的家伙，就让他们的到访显得异常了起来。
只见另外一人穿得十分夸张，给人的感觉却向刚尝试叛逆的正直青年，扭来扭去一副不适应的样子。
老板忍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忍住。他将大阪烧递给降谷零后说道：“你们吃完就离开吧，内岛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这里很危险。”
降谷零接过一份塞给风见裕也，示意对方注意周围的情况。一边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切了一块吃下，这才开口：“谢谢老板，不过我们是来找人的。您见过一个大概40岁左右，身高在170~180的男子，带走了一个20岁出头的棕发女性吗？不属于这里的那种。”
老板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后继续切菜，“我都在忙着做料理，没注意到有陌生女性出现。”
降谷零也不气馁，大口吃完大阪烧，提高声音说道：“老板再来一份！”这次却掏出了远超大阪烧价格的钱放在在桌上，放低声音，“说说您看到的其他人也行。”
老板犹豫片刻，将那一摞钞票收拾好后，才缓缓开口：“今天有个金发碧眼的少年误入了这里，跟着你想要找的人走了。那孩子长得很好，对了，发色就和你的一模一样。但我也不清楚他们去了哪里。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之后老板递上了追加的大阪烧，回到椅子上假装闭目养神，不再开口。
降谷零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金发碧眼长得好，不至于这么巧吧？
大阪烧扔给风见裕也拿着，降谷零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几次下来一直无人应答。最后一次竟然显示对方关机。
降谷零在心里试着祈祷，也没有任何回应。他的预感似乎成真了。
当即揪住还在吃大阪烧的风见裕也离开内岛返回车上，翻出电脑查找西尔维斯特手机的定位，闪动的原点离开了神明先前经常活动的范围，在离他们几公里外的贫民区交界处闪烁着。
差点被大阪烧噎死的风见裕也缓过神来，“降谷先生，这是？”
降谷零没有理他，拨通了警视厅联络员的电话，“帮我接小田切警视长，我或许找到屠夫的位置了。”
两人赶到信号指示的地点时，机动队的成员也刚刚抵达。
白鸟任三郎看着带鸭舌帽和口罩，武装的十分严实的降谷零有些疑惑，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无视对方和风见裕也沟通起来。
“这里是一个小型饲料厂，隶属于相原会，目前经营人是西村浩次，基本符合之前的犯罪测写。”
风见裕也接过对方的信息看了起来。
西村浩次今年39岁，长相堪称俊秀。家中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个长姐。
幼年父亲因意外残疾，家庭收入主要依靠母亲在红灯区工作，以及姐姐打杂换取。
巨大的压力使得西村夫人将怨气发泄在了父子俩身上，时常动手打骂。
终于在13年前，西村先生去世，西村姐姐不堪忍受母亲的压迫，偷偷离开了家。同年西村夫人也神秘失踪。
这下，整个家只剩下了西村浩次一个人。
无处可去的他彻底加入了黑、道相原会，成为一个拼杀在第一线的小喽啰。后来逐渐成为帮派的干部，并于五年前接手了这个小工厂的运营。
五年前也正好是最早一组组合“雕像”出现的时候。
“看来真的是这个人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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