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他们就要离岛,顾西辞先去江城看楼璟,楼鹤直接去韵城,后天一早要参加剧组的开机仪式。
顾西辞进入卫生间,看见楼鹤晾在卫生间的内裤,便猜到楼鹤昨晚发生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半夜进卫生间洗内裤。
收拾好后,他从卫生间出来,和楼鹤说道:“我先下楼弄早餐,你弄完了下来吃早餐,等会儿还要装行李。”
“好。”
顾西辞下楼的同时楼鹤从床上起来进入卫生间。
看到自己昨晚晾着的内裤,伸手摸了一下还没干。
接着脸色瞬间就变红了,刚刚顾西辞进了卫生间,肯定看到了,那他一定猜到了!
过去二十年丢的人都没有这短短几天时间丢的人多。
楼鹤手撑在洗手台上,满脸羞涩。
磨叽了二十分钟,他才下楼,顾西辞做的早餐已经摆上桌子了。
“快来吃早餐,吃完了要收拾行李,刚刚导演组的人来了,说两个小时之后出发。”
楼鹤这才做到餐桌旁,风卷残云一般的速度吃完了早餐,丢下一句:“我去收拾行李。”
顾西辞牛奶都还没喝完,“好。”
楼鹤以最快的速度冲回楼上,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内裤从卫生间里拿出来,然后塞在行李箱最下面。
顾西辞上楼的时候,楼鹤已经整理好了自己所有的行李。
“这么快?”顾西辞有些惊讶于楼鹤的速度。
楼鹤嗯了一声,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准备下楼。
顾西辞道:“你放在那里,我等一下帮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
“不用了,我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遗漏的。”
顾西辞哦了一声:“那好吧,那你先下楼,我收拾完之后就下去。”
楼鹤头也不回地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下楼去了。
留下顾西辞在楼上收拾自己的行李。
楼鹤可以说和逃窜一样,他怎么可能让顾西辞再来整理自己的行李呢,那岂不是和把他拉出来鞭尸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节目组安排的车辆已经停在门口,随时准备出发。
梁和苏和许枝子都在渡口等着他们,接到他们之后就会各自分别。
由于台风天气影响,部分航班停运,楼鹤要坐高铁到海城然后转车去韵城,顾西辞则坐飞机直抵江城。
这意味着他们两个剩余的相处时间已经不多了。
顾西辞收拾完自己的行李之后,又去了楼鹤的房间,查看他是否有遗漏什么东西。
确认没有任何遗漏,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从楼上下来。
楼鹤把自己夹的娃娃递给顾西辞:“这个就麻烦你帮忙转交给我爸。”
顾西辞接过,放进自己的行李箱,“好,我一定帮你转交,另外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我转交给他的?”
楼鹤:“让他好好养伤,多注意身体。”
顾西辞点头:“好,话一定带到。”
确认没有任何东西落下,两个人拉着行李箱出门,节目组的车就在门口。
楼鹤站在门口,回望了一眼这个他们住了七天六夜的院子,还有门上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直到这一瞬间,他才有些不舍,属于他的一个简短的假期就到此结束了。
接下来等待他的是新的剧组,新的工作人员,以及后面各种活动工作安排,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顾西辞了。
顾西辞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回到楼鹤身边,问道:“想什么呢?”
楼鹤道:“有点舍不得。”
“看你拖行李下楼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想要离开我呢。”顾西辞逗了他一下,不希望他因此而难过。
楼鹤赶忙道:“才没有。”他只是不想让顾西辞碰他的行李。
顾西辞这么一打岔,楼鹤也从伤感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拉开车门,上车之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给他们递上了礼物。
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串贝壳风铃,贝壳上面还写着他们的名字。
工作人员说道:“这是岛上的特色手工,在贝壳上刻字,彩绘,然后制成各种各样的工艺品销售。”
楼鹤将风铃从盒子里面拿出来,贝壳上面的彩绘图案非常漂亮,他道:“有心了,谢谢。”
车子逐渐远离民宿,熟悉的地方也在飞快地后退,路过灯塔,灯塔依旧屹立在那里,守护着来往的船只。
楼鹤回头看了一眼逐渐变小的灯塔,心中有些惆怅。
就在那座灯塔下,顾西辞说让他做个自由自在的少年。
那时候他和顾西辞之间,还不是现在这样。
楼鹤不想改变和顾西辞之间的关系,不想远离顾西辞。
顾西辞就坐在他的身边,可他却希望一切都停留在上岛的那天,后面的事情不会发生,他就不会苦恼要如何面对顾西辞了。
当他昨夜做出那样的梦之后,楼鹤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梦到自己和身边最亲近的人发生关系。
而他之前做的那些梦,似乎也不再是空穴来风。
楼鹤打开了车窗,海上雾气缭绕,没有下雨,车开过后留下的风很冷。
顾西辞道:“你一吹风就要流眼泪,别开窗。”
楼鹤这次没有听顾西辞的话。
他就是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哭一场。
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顾西辞,也不知道要去和面对自己的父母。
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起对顾西辞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在此之前为何毫无征兆。
顾西辞能感觉到楼鹤不太对劲,但他察觉不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当看到楼鹤的眼中有眼泪时,他和来时一样帮楼鹤把车窗关上了。
楼鹤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
车子停在来时的渡口。
顾西辞轻声说:“楼鹤,要下车了。”
楼鹤这才睁开眼,戴上口罩和帽子,将帽檐压低,又戴上了眼镜,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渡口的风很大。
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去买了船票,等着船来。
全程楼鹤都没有和顾西辞有任何的交流,连工作人员都感受到了楼鹤的情绪不佳。
这和上岛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那时候的楼鹤视线始终跟随顾西辞,恨不得挂在顾西辞的身上,和顾西辞有说不完的话。
而现在楼鹤不仅全副武装,还始终低着头,和顾西辞简直就是零交流。
顾西辞以为楼鹤是舍不得离开岛上,船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才回来,楼鹤坐在渡口旁等船的大厅里,顾西辞主动坐到他的身边。
“楼鹤,你要是喜欢这里,等你工作不忙以后,我们一起回来小住一段时间。”
楼鹤无法告诉顾西辞,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不开心,便顺着顾西辞的话往下说:“好,有机会了我们一起回来。”
顾西辞的手搭在楼鹤的肩膀上,晃了晃他:“好了好了,不要不开心了。”
楼鹤点点头。
没几分钟船就开过来了。
节目组的人把他们送上船。
楼鹤站在甲板上,船开动了,渡口也就越来越远,对面口岸越来越近。
也就意味着楼鹤和顾西辞的分别时间即将到来了。
楼鹤的话格外地少。
顾西辞站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
这天气就像楼鹤的心情一样,不见光明。
对岸越来越近。
楼鹤觉得他应该和顾西辞说点什么,可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说。
顾西辞主动开口:“进组之后注意饮食,注意身体,拍戏的时候也要多注意安全,不要受伤了,按时吃饭,生病了就及时去医院,免得拖得越来越严重。好好拍戏,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可以和我说,我会抽时间到韵城探班的。”
顾西辞说了很多,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地叮嘱。
楼鹤在他身边默默地听着。
顾西辞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楼鹤立刻转头看向他:“你是不是感冒了?”
顾西辞道:“应该没有,就是喉咙有些痒,可能是这几天饮食导致上火了。”
楼鹤:“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好,我听你的。”
渡轮靠岸。
顾西辞和楼鹤提着行李箱一前一后地从渡轮上下来。
许枝子疯狂地朝楼鹤招手,“这这这。”随后便丢下梁和苏朝楼鹤跑了过去。
顾西辞跟在楼鹤身边,梁和苏缓慢地朝顾西辞走来。
同样都是执行经纪人,梁和苏和许枝子对待艺人的态度完全不同。
许枝子来到两人面前,上来就先给顾西辞来了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感谢顾老师这段时间对我们家楼鹤的照顾。”
顾西辞赶紧把人扶起来:“照顾楼鹤是应该的,你这样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多吓人啊。”
许枝子笑着拉过楼鹤的行李,和顾西辞说道:“不然不足以展示我对顾老师的感激之情。”
顾西辞道:“既然你这么想感谢我,那不如等回了燕城,你请我吃饭。”
许枝子满口答应:“好,一定请。”
梁和苏终于来到了他们的跟前,和顾西辞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说道:“那咱们走着吧,别在这里杵着浪费时间了。”
四人往车所在的地方走去,车也是节目组安排的车。
顾西辞前往机场,楼鹤前往高铁站,他们两个不顺路,因此节目组安排了两辆车。
顾西辞将自己的行李交给梁和苏,跟着楼鹤一起走向他们的车。
许枝子见顾西辞还有话要说,就去帮楼鹤放行李。
顾西辞道:“要走了,抱一下吧。”
楼鹤嗯了一声,随后和顾西辞简单地拥抱了一下。
顾西辞为他拉开车门。
楼鹤看了他一眼,随后坐上车。
许枝子放好了行李,回到车门:“顾老师再进,一路顺风。”
“再见。”顾西辞看向楼鹤,朝他挥了挥手:“楼鹤,再见。”
楼鹤朝他抬手示意:“再见。”
顾西辞笑了一下,关上车门,随后走向他要搭乘的车子。
梁和苏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站在路边看向顾西辞所在的方向,等着顾西辞回来,拉开车门让顾西辞上车。
由于是节目组安排的车辆,在车上大家都默契地没有说关于岛上的事情。
梁和苏道:“飞机两个半小时之后起飞,我看你好像没有休息好,很疲惫的样子,睡一会儿吧。”
顾西辞点了点头:“这几天天天刮风下雨,面朝大海,比较吵一些,所以睡眠不太好。”
说完,他闭上眼休息。
想到刚刚分别的时候,楼鹤的表现,顾西辞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睡醒楼鹤对他的态度就那么大的转变,好像在刻意拉开他们两个人的距离。
难道就是因为他看到了挂在卫生间里的内裤吗?
顾西辞觉得这点事还不至于,楼鹤在他家就穿个内裤的样子他也是见过的,也没见楼鹤不好意思过。
他还是将一切都归咎于楼鹤是不想离开岛上,才会情绪低落。
许枝子跟楼鹤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她很懂得察言观色,一见面就感觉到楼鹤的情绪不对,碍于在节目组安排的车上,她也不好问点什么。
楼鹤一上车就直接躺下睡觉,看着也不是很想和她沟通的样子,明天不出意外要和其他演员见面,后天剧组开机仪式,行程很赶。
而且后天楼鹤还有两场重要的大戏,晚点他就要开始看剧本。许枝子便没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
进入VIP候机厅之后,梁和苏坐下,喝了口水,“可给我憋死了,快给我说说你这几天在岛上给楼鹤当爹的感受如何。”
顾西辞无语地看了梁和苏一眼:“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
梁和苏:“不是我想八卦呀,是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对劲,作为你的执行经纪人兼圈内为数不多的好友,我总要了解一下你们在岛上发生了什么。”
“我来给你盘点一下逻辑,你要是惹楼鹤不高兴了,那就是惹楼璟和黎晏姿不高兴,也就是惹黎晏笙不高兴了,黎晏笙是谁?黎晏姿的亲弟弟,楼鹤的亲舅舅,星耀传媒的总裁,你我的直系老板,那四舍五入你不就惹了你老板不高兴。”
顾西辞:“·······”
“我从未见人把八卦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梁和苏厚着脸皮说:“所以呀,你最好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让我及时做准备,是我们一起跑路,还是我单独跑路。我上有小下有老一大家子等着我养活,可不能因为你得罪了老板让我丢饭碗吧。”
顾西辞给他纠正道:“那是上有老下有小,怎么着,你们家年龄倒着来?”
梁和苏:“不要在意这些毫无用处的细节,你就给我说说,你和楼鹤之间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对你如此冷漠。”
“他就不能是舍不得我?就不能是不想离开岛上,不想去工作吗?”顾西辞也不知道为什么梁和苏会觉得一定是他让楼鹤不高兴了。
梁和苏道:“凭我对楼鹤的了解,他要是不舍得你,一定会像章鱼一样黏着你不撒手。”
顾西辞问他:“你记得是多久前的事情了,读小学的楼鹤还是小孩子,他可以耍赖皮,但现在的楼鹤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耍赖皮的孩子了,他今年20了,是当红顶流,再黏在我身上像话吗?他不要面子的吗?”
“反正就是不对劲,直觉,我直觉很准的。”梁和苏一口咬定。
顾西辞心中也有疑惑,只是他找不出原因:“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楼鹤也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给他点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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