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慧毕竟在娱乐圈内有自己的人脉,在公司也是老人,说话很有分量,不像他上一个经纪人那样没有什么分量可以任由他拿捏。
说白了姜慧压根没指望他吃饭,所以对他从来不留情面。
姜慧坐在虞丞身边的椅子上,和虞丞说道:“听说你上午拍戏的时候又打伤了一名女演员,晚上回酒店去道歉。”
虞丞有些不耐烦:“是她接不住戏,又不是我的问题。”
姜慧心说就你那二百五的演技,还敢说别人接不住戏,冷笑一声:“我说道歉,你可以不去,试试看?”
虞丞不再说话。
楼鹤也注意到他们那边的动向,亏得他实力不错,看到虞丞吃瘪的模样,心说这个姜慧还是很有能力,能够压制住虞丞。
赵总要求给虞丞更换经纪人时,公司高层硬是把他塞给了姜慧,也正是因为姜慧脾气很硬,能够压制住虞丞。
虞丞可以不老实,但姜慧总能有办法让他老实。
换个一般的经纪人,压制不住虞丞更容易惹事。
姜慧坐在虞丞的身边就觉得晦气。
心中也在盘算着等戴望泽的合约到期了,要么带着戴望泽单干,要么就换个公司。
戴望泽现在还缺一点人气,大公司一般都有自己的当家门面,戴望泽进去容易成吊尾车。
换到小公司戴望泽能有不错的待遇,但是小公司的资源也就摆在那里了,对戴望泽的发展也不好。
姜慧之所以要来剧组跟着虞丞,也是想和许枝子接触接触,再和导演编剧结交一下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
有了姜慧在边上盯着,手机也被姜慧收了,虞丞看剧本看得也老实了不少。
拍完戏六点半,楼鹤在剧组卸完妆之后,和郑筱唯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小餐馆撸串。
回到酒店八点半。
楼鹤在片场玩手机的时间比较少,有效的时间基本都拿来看台词,也没怎么和顾西辞聊天。
顾西辞有给他分享中餐和晚餐,看得楼鹤很馋。
洗完澡后楼鹤给顾西辞打去了电话。
顾西辞正在和外婆家的亲戚打麻将,手机在小侄女的手里,小侄女在玩游戏,他也就没怎么管。
“表舅,有人给你打电话。”
小侄女拿着手机过来。
顾西辞正好在看牌,便让小侄女帮他打开免提。
“顾老师在干嘛呀,我好想你呀~”
楼鹤撒娇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
一时间,大家都不打麻将了,齐刷刷地看向顾西辞。
麻将房加上进来的小侄女得有十一二三个人,几乎涵盖了外婆家主要的亲戚。
顾西辞被一道道视线看得瞬间红了脸,赶忙拿过手机,和亲戚们解释道:“是楼鹤。”
顾西辞连忙关掉免提,和楼鹤说道:“在打麻将。”
楼鹤趴在床上,脚高高地翘起,剧本摊开放在枕头上,手机放在剧本旁:“顾老师今天有想我吗?”
顾西辞朝童铭喊道:“童铭,过来替我一下。”
随后就快步走出麻将房,往后花园走去。
楼鹤没等到顾西辞的回答,有点失望:“看来是没想了。”
坐在后花园外婆常常晒太阳的椅子上,顾西辞反问:“楼老师今天想我了吗?”
楼鹤道:“当然了,楼老师都快想死你了,不然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顾西辞轻笑:“楼老师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楼鹤道:“查岗啊,顾老师一回家就找不到人,发微信也不回复。”
以前微信不普及,有事都是打电话,现在微信普及了,只有在要紧的时候才会选择打电话。
而这样因为想念一个人便打去一通电话,只想听到对方的声音,是语音无法代替的。
一个在说一个在听,距离感被拉近了很多。
楼鹤在剧本上做着标记,没等到回话,问道:“顾老师又干什么去了?”
顾西辞:“没干什么,只是觉得想念一个人就给他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也是一件挺浪漫的事情。”
楼鹤轻哼一声:“单方面浪漫,只是我在想你,你一点都不想我。”
“楼老师不仅演技了得,给人乱扣帽子的功夫也十分了得。”顾西辞抬头,就能看到天上的月亮。
“我什么时候给你乱扣帽子了。”楼鹤反问。
顾西辞:“刚刚,你说我一点都不想你。”
楼鹤轻轻哼了一声:“明明是你顾左右而言他,一直不回答我的问题,反倒给我扣帽子。”
可细品顾西辞的话,却能让楼鹤高兴。
“楼老师。”顾西辞轻声喊道。
顾西辞的声音楼鹤一直找不到一个形容词,当他刻意放轻声音说话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股电流滑过,让人浑身酥麻。
楼鹤纳闷地“嗯?”了一声,想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想你了。”
毫无防备地听到这样一句话,楼鹤感觉自己的心被击中了,瞬间从脖子到脸再到耳朵都红透了。
他说想顾西辞,三分想念七分嬉闹。
可顾西辞刚刚说想他了,声音虽然听着很轻快,却是十分的想念,毫无玩笑。
“啊啊啊啊啊啊”楼鹤捂着脸在床上翻滚,也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顾西辞的四周非常安静,当他听着楼鹤那边传来的声音,忍不住宠溺地笑了一声。
可这笑声传入楼鹤的耳朵里,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顾西辞逗他玩:“你不是想听我说吗?现在说了你又受不了。”
楼鹤捂脸:“我没有!”
顾西辞:“楼老师全身上下就嘴是硬的。”
楼鹤反击:“顾老师的嘴难道就是软的了?”
顾西辞:“软的。”
楼鹤控诉:“顾老师,你没有公序良俗道德心。”
“怎么没有呢?”
楼鹤轻声嘀咕:“大半夜隔着电话调戏邻居家的小朋友。”
“一句软的也叫调戏人吗?”顾西辞感觉真的是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要是调戏人的话不应该是:软硬你亲了就知道了。”
楼鹤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情绪,又一次被顾西辞给唤醒了,而且还是他想多了导致了。
楼鹤感觉自己真的永远都斗不过顾西辞,总是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顾老师,你又开始为老不尊了。”
“明明是你自己曲解我的意思,觉得我在调戏你,现在又说我为老不尊。”顾西辞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楼老师,别乱用成语。”
楼鹤羞愧地疯狂捶床。
顾西辞提醒他:“锤坏了要赔钱的。”
他问:“楼老师,你那里能看到月亮吗?”
楼鹤走到窗户边上,啥都没看到,说道:“不能。”
顾西辞说道:“我这里可以看到,想分享给楼老师,月亮只有一个,无论在哪里。”
楼鹤道:“那你等我一下。”
说着楼鹤就往外走。
许枝子刚到楼梯口,就看见楼鹤往外头走,问道:“你去哪里?”
楼鹤说道:“别管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楼鹤进了电梯,直奔顶楼,这家酒店他以前住过,酒店的楼顶有个露台,之前还在露台吃过烧烤。若说能有看见月亮的地方,除了楼顶,楼鹤想不到其他的地方了。
在露台上转了一圈,楼鹤看到了月亮,他告诉顾西辞:“顾老师,我看见了,月亮。”
顾西辞道:“我也正在看着月亮。”
今天的月亮是椭圆的。
楼鹤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月亮了。
日常就是在城市和片场匆忙穿行,低头忙忙碌碌,以前的世界在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世界,现在的世界在手中小小的四方屏幕之中。
顾西辞说:“楼老师,今晚的月色真美。”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的月色真美=我爱你
嘿嘿嘿~
第31章
楼鹤抬头看着月亮, 问道:“顾老师,你正在看月亮吗?”
顾西辞嗯了一声:“正在看。”
“顾老师。”楼鹤轻轻喊了一声。
“在的。”顾西辞也轻声回应着他的呼唤。
楼鹤轻笑出声,“顾老师, 我们都在看着月亮。四舍五入就是我正在看着你。”
“顾老师收到了来自楼老师的视线。”顾西辞道:“月亮看过了,楼老师, 你该回房间了。”
楼鹤撒娇道:“顾老师陪我再看一会儿吧。”
“好。”顾西辞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想到今天都没有怎么和楼鹤聊天, 问道:“楼老师今天拍戏一切顺利吗?”
“马马虎虎吧。”楼鹤回答。
马马虎虎就是还行,若是真的不好楼鹤肯定直接说。
顾西辞:“看来虞丞老实了不少。”
楼鹤嗯了一声:“他的经纪人今天下午来了, 来了之后他就老实了。”
“看来他也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硬气。”顾西辞冷笑了一声, 随后说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能老实一段时间。”
“没错。”楼鹤也是这么想的, “顾老师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呀?”
顾西辞并不反感楼鹤这种查岗行为, 且早就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和彼此分享生活, 他们一直这样。
“和你视频结束之后,我就和外婆一起上她家,中午在外婆家里吃饭,晚饭舅舅他们都来过来了, 家里很热闹,一直被他们拉着说话。”顾西辞说道:“今天的顾老师也很累。”
“晚饭后他们说要打麻将凑不齐人, 硬要拉着我凑数,我和他们打了快一个小时的麻将, 你给我打来电话, 也算是拯救了我。”
楼鹤听着顾西辞的描述, 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对于社恐的顾西辞来说, 应付这些亲戚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顾老师辛苦了。”
“楼老师也辛苦了。”
楼鹤坐在天台的水泥墩子上面,四周的楼一幢比一幢高,就像是被困在了高楼大厦之中。
一天天地总是低头不见日月。
楼下的街道车水马龙,声音嘈杂,反观顾西辞那边一片宁静,都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楼鹤道:“我开始怀念在岛上的时间了。”
在岛上,每天都是快乐的,听着海浪声,享受生活。
回到城市里面,一切都变得匆忙,天刚亮就离开酒店赶往片场,天黑了才从片场离开回到酒店。
顾西辞:“是怀念岛上的时间,还是怀念和你一起在岛上生活的人?”
“怀念的是岛,想念的是人。”楼鹤突然就很想逃离这里:“顾老师,等我拍完这部戏,你带我私奔吧,去哪里都可以。”
顾西辞刚想说话,听到楼鹤说私奔,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了,“楼老师,多读点书对你没有坏处。私奔不是这么用的。”
楼鹤:“那是怎么用的。”
“两个相爱的人不顾家里的反对义无反顾地远离家人在一起,这才叫私奔。”
楼鹤囧住了,为自己找补:“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了。”
顾西辞摇头否认:“不,我不懂。”
楼鹤解释道:“你带我出去玩,谁也不告诉,我们去流浪,可以吗?”
“可以。”顾西辞爽快地答应。
私奔,真是亏你想得出来。
顾西辞无奈地摇头,后悔没让楼鹤好好读书。
“顾老师,你什么时间来看我?”
虽然才分开几天的时间,可对楼鹤来说,就像是分开了好几年一样。
顾西辞:“我会尽快的。”
楼鹤:“渣男都这么说话。”
顾西辞再三保证:“相信我,顾老师什么时候骗过你。”
楼鹤这才勉强信了。
挂了电话,楼鹤下楼回房。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谈恋爱了呢。”顾璟漪端着一杯奶茶出现在顾西辞的身后。
顾西辞的手在茶几上有节奏地敲着,没接顾璟漪的话。
顾璟漪坐到对面的椅子上,问道:“你都36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刚刚舅妈他们可拖着我一直在问你有没有对象。”
顾西辞眼皮都没抬,随意地问了一句:“然后呢?”他很想说这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也是他不想回家的原因。
每次回家就有一大堆亲戚拉着他问东问西,而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问起情感问题。
问了十多年,自从他过了三十以后,问得就越发频繁。
给他的一种感觉就是过了30还不结婚,就是半截入土了一样,已经可以开始考虑死了以后埋在哪里了,简直不要太烦。
他很爱外婆,但不爱外婆家的这些舅妈姨妈和邻居家的婶娘。
舅舅们问起感情的问题,搪塞过去了就不会再问第二遍。
可这些婶娘舅妈姨妈们就不一样了,问了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说结婚多么多么好,早点生小孩父母能帮忙带。
每次听他们说这些,顾西辞就感觉她们好像是拿了KPI指标一样,别提有多烦人。
以至于他每次想看外婆之前都要做足心理建设,要不然都不敢进入外婆家的门。
结婚就像是他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一样,至于和谁结婚,喜不喜欢对方,好像并不是很重要,只要门当户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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