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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该这么干了。”楼骁说道：“前几天还看微博上说你们父子两个感情不好, 这么多年都不见你给他什么好的资源, 不知道的还以为楼鹤不是你亲生儿子呢。”
楼骁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就是不想给楼璟留下什么退路，这一对导演和编剧坐在这里，那都是见证。
楼璟：“爸，你就放心吧，我说了会帮楼鹤，就肯定会帮。”
楼骁叹了口气：“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岁，高低我都得为我孙子量身定制两部好电影。”
有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导演这时开口了：“楼导，要不您再出山？”
楼骁摆手：“出不了了，年纪大了身子骨终究不如你们年轻人了。”
想他当初有楼璟的时候都已经快四十岁了，现在楼璟四十有多，早年电影电视行业还没有这么辉煌的时候，他们那个年代的电影人哪个不是苦过来的，特效也没现在那么发达，拍个电影取景在外拍拍停停动辄一年半载，电视剧长点儿的几年，风里来雨里去的身体落下了病根，现在还能自己走动已经很好了。
“想起当年你出道的时候，我也是花了大工夫捧你，给你找资源，拉人脉。”楼骁看着楼璟说道：“娱乐圈不就是这样，看人脉看实力看资源，你有好的人脉好的资源，你只要肯捧楼鹤，这比谁帮忙都好。”
楼璟：“您说得对，我会多下功夫的。”
楼骁轻微咳嗽了一两声，前几天感冒了现在还没好利落，话一说多嗓子就痒，索性也不想说了。
其他人也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
饭后几位导演和编剧回到他们的工作室内休息。
楼璟就带着楼骁到他的休息室里休息。
楼骁问：“今天你平心而论，楼鹤演技怎么样？”
楼璟：“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楼骁道：“这不就是了，还跟我死犟，有什么好犟的。”
楼璟也不得不承认，他之前对楼鹤的看法太片面了。
楼骁说道：“当爸，就得有个当爸的样子，还好意思问人家小顾怎么知道楼鹤那么多事儿，我都替你脸红，一个亲爸有好的资源不想着自己家孩子，还得人家小顾去开这个口。”
“我这不是想着公平公正一点儿。”
楼骁冷哼：“我的资源你没用是吧？我的人脉你也没用是吧？你出道第一部 戏就拿影帝背后没有我的努力是吧？谈什么公平公正，和我这扯淡呢？”
一句话接着一句话，直接把楼璟说得嘴巴都张不开。
楼骁道：“你手里有资源，给自己的儿子用又不犯法，一没让你偷二没有让你去抢。那要照你这样，以后你可别再指望用我的人脉了。”
“我也就不说让你按照我当初给你铺路那样给楼鹤铺路，他现在还真比你当时要啥啥没有好太多了，你就稍微地伸手拉上一把，就能帮他越过这道坎，对你来说这事儿很难吗？”
楼璟被说得面色通红，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他爸这么数落过，“不难，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爸，您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把手里能用得上的资源都给楼鹤用上。”
楼骁看他这样子，觉得他应该是听进去了，又多说了两句：“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我这么大年纪了再出去应酬，再说这件事本该就是你这个当爹的来做。”
楼璟赶忙点头：“是是是，爸你放心，我绝对会按照你说的做。”
楼骁这才满意地笑了：“行了，我眯一会儿，早上起太早了。”
楼璟从休息室里退出来，转头想去找楼鹤，刚走到门口，就通过休息室的玻璃看到顾西辞在楼鹤休息室，不知道和楼鹤在说什么，有说有笑的。
楼璟走到休息室门口，敲了敲门提醒二人。
楼鹤抬起头，看到楼璟站在门口，直接给他上演了什么叫一秒变脸。
顾西辞也朝他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楼璟站在那里很尴尬，显得他好像不识好歹打扰了二人的交谈。
见楼鹤不开口，顾西辞才开口：“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找楼鹤的？”
楼璟没进屋，站在门口看着楼鹤的冷脸说道：“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再接再厉。”
说完他走了，去了乔松年的工作室。
留下楼鹤一脸懵逼，转头看向顾西辞，难以置信地说：“他吃错药了？”
为什么突然夸我？楼鹤觉得很奇怪，从小到大，在他的记忆里好像这是楼璟第一次夸他。
顾西辞：“大概是吧。”
顾西辞心里还是挺爽的，想当初他和楼璟推荐楼鹤的时候，楼璟那可是相当地不愿意，一口咬定楼鹤演不了陈尧。
现在就不同了，楼鹤不仅用实力证明自己有能力演好陈尧，还赢得了公司顶级导演和编剧的一致认可。
种种叠加说明是楼璟的眼光有问题，不然怎么会发现楼鹤的优点。当初嘴有多硬，现在脸打得就有多疼。
楼璟推开乔松年办公室的门。
乔松年有些意外：“这个点儿你不休息，跑我这来做什么。”
楼璟：“我现在已经这么不讨人喜欢了吗？连你都开始嫌弃我了？”
乔松年：“谁又说你了？”
楼璟道：“你是没看到楼鹤看到我之后那个一秒变脸的速度。”
“你别说我还真见过。”乔松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惹了他，反正他不喜欢我，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要说是公司其他艺人，哪个敢这么对我，你家儿子就不一样了，对我甩脸子那是从来不犹豫。”
“他哪里是不喜欢你，分明就是不喜欢我。”楼璟看向乔松年，一脸歉疚：“你是被连累的那一个。”
乔松年轻笑：“难得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乔松年问道：“今天的试镜可还顺利，选中你心目中合适的陈尧了吗？”
楼璟点头。
看他面露难色，乔松年就已经猜到了七八成：“楼鹤？”
楼璟嗯了一声。
乔松年两手一摊：“想当初你拒绝顾西辞的推荐那叫一个干脆，现在好了吧，还把顾西辞给得罪了，都没人帮你在楼鹤面前美言几句。以往他还想着帮你缓解和楼鹤之间的关系，现在他直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一个两个都损我，怎么你也要损我。”楼璟心中烦闷。
确实后悔自己当初信誓旦旦地和顾西辞说出那番话了。
楼鹤的表现也的的确确比他预想的好太多，如其他导演那般说法，楼鹤具备拿奖的实力，只是缺了拿奖的作品。
乔松年看他这么痛苦，也无法做到坐视不理，“你现在到底在担心什么？”
楼璟：“他突然改变主意来试镜，应该是因为虞丞，我担心他放我鸽子，你说我选中他，他不演，我怎么办？”
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毕竟楼鹤之前拒绝得那么干脆，乔松年一时间也为难住了。
“要我说这件事你还得要顾西辞帮忙，楼鹤只听顾西辞的话。”
楼璟摆摆手：“没用，顾西辞明确和我说了，他站楼鹤一边儿。”
乔松年：“那就只能让老爷子试一试了。”
转而他觉得不妥，“话又说回来了，你想要楼鹤演你的戏，那你还是得自己去和他说。”
楼璟只觉得昏天暗地：“我一开口他就变脸。”
“你想想以前那些导演上门来求你去演他们的戏，人家都是用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乔松年觉得楼璟还是因为拉不下面子，所以才会有现在的烦恼。
当初有一个导演想要楼璟去演他的电影，楼璟确实不想演，那位导演前前后后上门得有七八次，才把楼璟说服。
而且以楼璟的咖位，拒绝过的剧本真的数不胜数，不少导演也不会因为一次拒绝就会直接放弃。
很多合作都是因为导演的坚持最后才成功。
乔松年说道：“做导演嘛，就该有这样的觉悟，一切都是为了好的作品，你说你能和顾西辞屡次开口，怎么就不能和楼鹤开这个口呢？”
楼璟叹了口气：“行吧，那我自己试试。”
乔松年：“加油。”
下午试镜开始，楼鹤和其他两位演员一同等在外面。
上午负责对戏的摄影师，下午对戏的是楼璟。上午试戏的片段对于演员来说应该是烂熟于心，诚心来试戏的演员，都不知道背地里联系了多少次，楼璟需要看他们的临场反应能力，所以亲自出马。
连顾西辞都没想到，楼璟会亲自出马。
三个人抽签，楼鹤抽中了最后一位进入房间。
这次没有对外直接转放屋里的实际情况，也是不希望给后面试戏的人心里产生压力，试戏的演员依旧享有知情的权利，可以和何舒表明自己要看其他人的试镜情况，何舒会给他们看试镜视频回放。
楼鹤看着其他两位演员进去又出来，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大，不知道他们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产生了好奇。
何舒出来叫他进去。
楼鹤和另外两位演员点了个头，朝房间内走去。
进屋后，看到楼璟站在屋内，而不是坐在评委席上，他就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
顾西辞为楼鹤捏了一把汗。
主要是因为楼鹤没试镜的经验，而且又是直面楼璟，担心他崩心态。
楼璟问：“你准备好了吗？”
楼鹤点头：“可以开始。”
随后两人便正式进入扮演的角色，开始对戏。
楼璟演戏的时间比楼鹤的年龄长得多。
他一开口，楼鹤就有点儿心虚，楼璟的压迫力很强，他不确定其他的演员是否和他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但他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其中楼璟还改了几句台词，楼鹤并没有受到他的干扰，按照他拿到的剧本台词和情绪往下演。
对于演员来说，临场发挥尤为重要。
不可能每一场戏都有大量的时间去做准备，也要看演员的抗压能力能不能跟得上其他演员的节奏。
说错台词只能算是表演中的小瑕疵，可若是一忘词就卡壳无法继续进行下去，那才算是最致命的，NG一次会浪费大量的时间，还会影响对手戏演员，很可能下一次就无法进入角色，更加耽误进度。
楼鹤跟着楼璟的节奏，完整地完成了试戏。
顾西辞松了口气。
他还是低估了楼鹤的实力，此时也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在剧组里面长大的，大场面见得多了，没有试镜的经验没关系，但他有很丰富表演的经验。
没被楼璟把节奏带偏已经很好了，楼璟演戏的时候爆发性特别强，对于一般的演员来说，很容易会被打乱节奏，后面一路崩盘。
楼鹤不仅没被打乱自己的节奏，还努力地跟上了楼璟的表演节奏。
这是一场临场小测试，每个演员都有被测试，从这点来说，楼璟对楼鹤的表现相当地满意。
他道：“很不错。”
楼鹤这次是听得真真切切。
一天之内，他竟然能听见他爸夸他两次，实在是难得。
楼璟道：“试戏结束，你想看其他演员的表演情况，那就让何舒带你看回放。”
楼鹤走出房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和其他几位演员相比，大概就是他和楼璟之前一起演过蛮多次戏，对楼璟的表演方式他心里有一个底，加上表演经验丰富。
像他自己演过的电视剧他自己都记不得，客串的实在是太多了，被导演拉过去拍两天就走，就知道自己演的角色。
顾西辞看着如今的楼鹤，打心眼里替他高兴。
他觉得楼鹤是真的有听进去他说的话，当初在综艺节目上他就问过楼鹤想要成为一名怎样的演员，很显然楼鹤在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努力前进。
满打满算正好半年过去，楼鹤的表现给了他很大的惊喜。
顾西辞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能够看到楼鹤站在领奖台上。
楼鹤出来以后，其他两位艺人已经离开。
何舒问道：“你要看其他两位艺人试戏的影像吗？”
楼鹤点头，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看其他演员的情况，不是为了知道自己有没有胜出，而是大家都拿了同样的试戏片段，他想看看其他两位演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角色和台词的掌握情况，以及一些细节的处理。
“何叔，可以的话你帮我复制一份，我拿回休息室去慢慢看。”
何舒道：“行，我让人这就帮你安排。你先回休息室去吧，我让人弄好了给你送过去。”
“好。”
由于是在自己家的公司，许枝子下午就没陪着楼鹤参与试镜，而是被乔松年叫过去开会。
正巧开完会看到楼鹤回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楼鹤：“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应该还要商量一下，我觉得我的表现还行。”
许枝子道：“尽力了就行，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手里还有点儿工作。”
楼鹤进入休息室。
楼上，楼璟他们正在讨论着三人的表演。
“我选楼鹤，虽然那个杨逍的表现能力也还行，但我觉得楼鹤更符合陈尧，杨逍看起来太硬了，陈尧这个角色是一个遭受校园霸凌，且生活窘迫的高中生，杨逍看起来一拳就能干倒一个人。”
这形容把其他人都给逗笑了。
“楼老，您怎么看？”
楼骁道：“楼鹤无论是外形还是演技，都能撑起陈尧这个角色，我还是选择楼鹤。”
任何人都可以怀疑他有私心，但是绝不能怀疑他的审美和选人的眼光，不然他也就不会被称为内娱当代电影教父。
楼璟看向顾西辞：“你呢？”
顾西辞道：“楼鹤。”
顾西辞也给出了自己的理由：“其他两位都有各自的毛病，但他们最弱的地方，就是表演经验，杨逍弄丢了自己的表演节奏，林琛则是完全失败。三个人的表演情况拿给大街上的路人看，我相信他们也能选得出来，要说最符合人设那还是林琛更符合一些，但他演技跟不上请到剧组和花瓶一样当摆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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