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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编号005(玄幻灵异)——Llosa

时间:2024-11-13 07:16:52  作者:Llosa
  传令官走出机舱,脸色青青白白,像是大病了一场。
  他敬了军礼,惶惑地望向钟长诀。
  “找我找得很着急吧。”钟长诀说。
  “一开始派了人拦截您开走的战机,发现上面没有人,然后又在沿线找,”传令官擦汗,“最关键的是不能让人知道您失踪了,可真是愁死人了。将军,您到底在想什么?”
  钟长诀登上舷梯:“只是出来夜游。”
  “夜游?”传令官瞪大了眼睛,“您的战机快飞到克尼亚边境了,夏厅以为您要叛逃,再迟两天,就要下追杀令了。”
  钟长诀嘲讽地笑了笑:“叛逃?”
  他们凭什么觉得,他知道自己不是萨沃人,就会转投克尼亚?他明明哪里都不属于。
  钟长诀叹了口气:“现在是去夏厅还是去蓝港?”
  “蓝港,”传令官说,“联首在等您。”
  蓝港的草坪已经春意盎然,绿得鲜嫩刺目。卡明斯在门厅等候专机降落,将钟长诀引至二楼书房。
  联首仍在办公,卡明斯在门上敲了两下,他抬起头,对卡明斯点了点头,对方退出房间,关上门。
  钟长诀站在门边没有动,两人隔着房间对望。许久,联首说:“你知道了。”
  他并没有问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但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钟长诀如此反常,必定是发生了颠覆世界观的大事。
  钟长诀没有花心思否认:“是的。”
  “你为什么选择回来?”
  他看着窗外,在看不见的天际线那边,是战火燎原的前线:“钟长诀才是我存在的意义。”
  联首望着他,眼神中竟然多了几分理解。“很高兴你能尽快意识到这一点。”
  临阵换将是大忌,何况他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钟长诀收回目光,放在房中的人身上:“话要说清楚,我并不是为了夏厅回来的。”
  过去,联首用属于钟长诀的情义驱使他,现在,这些东西消弭殆尽了。
  联首不是他的伯乐,他也不是联首的亲兵,他们只是原始的利益共生关系——联首需要他坐镇军队,他需要联首给予权位。
  事情反而简单起来,那些虚假的劝慰、安抚、忠心都免了,有的只是砝码交换,干净利落。
  “祁先生呢?”联首问,“他是跟你一起走的。”
  祁染的名字一出现,他感到胸口一阵刺痛。“我解雇他了,”他说,“以我现在的心理状态,跟任何人同住都不合适。”
  “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钟长诀心里涌起阴云,迟疑片刻,说:“不知道。”
  联首笑了笑:“不用这么防备。就算他知道,只要他不到处乱说,我也不会杀了他的。”
  钟长诀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军队领袖。“你要是敢动他,”他说,“我就用自己当炸弹,拉着夏厅所有人一起陪葬。”
  他知道夏厅太多秘密,不过,相应的,联首也知道他的弱点,他的秘密。
  他们是共生共亡的关系。
  “放心,”联首十指交叉搁在桌上,“他还有价值的时候,我会让他好好活着。毕竟,做一场完美的谋杀,还是要耗费很多人力物力的。”
  钟长诀沉默片刻,敬了军礼:“那么,战况紧急,我就马上回前线了。”
  “你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联首如此快就找到了祁染的去向,钟长诀并不惊讶,毕竟是宝贵的人质。
  他静默片刻,说:“不用了。”
  祁染正在前往里兰的轻轨上。
  分别之后,他走到附近的城镇,坐上车,脑中依旧是那个木屋,那个破碎的杯子,那场平静又撕心裂肺的对话。
  我是跟他不一样,我爱你。
  祁染猛地闭上眼睛,把脸贴在车窗上,玻璃震动着,一片冰凉。
  他不应该走的。
  钟长诀的人生刚刚塌成废墟,他不该就这么留下他的。
  在这个世界上,他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机械,浩渺天地只有他这么一个生命,脱离所有群体,形单影只。
  真正知道他存在的,真正了解他、信任他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即使自己的存在会刺激他,也不该走的。
  祁染抬起手抱住脑袋,感到头痛欲裂。
  自己就这么站在那,看着他走了。自己怎么能这么做呢,他明明没有地方可去了。
  祁染深吸了一口气,胸中涌出一股担忧。
  他不再是钟长诀了,可是拜自己所赐,过去那么多年,他从不知道除了活成钟长诀,还有什么其他选择。
  现在,钟长诀的人生猛地休止了,他会去哪里?他会做什么?
  他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祁染猛地直起身,打开轻轨座位上的屏幕,浏览新闻。没有。没有任何关于钟长诀的新消息。
  到站后,他下了车,着急忙慌地跑进附近一家店,买了终端,又仔细搜索了一遍,没有。
  不过,纵使有,夏厅也会封锁消息吧。
  祁染感到无计可施。如果钟长诀仍在山林中,身上没有任何通讯仪器,那谁都无法联系他。
  祁染叹了口气,关闭终端,在街道上茫然徘徊了一阵,忽然闪出一个念头。
  如果钟长诀回去了……
  回去?
  祁染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考虑这个选项。他对那个身份如此深恶痛绝,应该摆脱它的束缚,永远不再和它扯上任何关系的,但是……
  祁染犹豫良久,咬了咬牙,点开屏幕,播出那个号码——钟长诀私人终端的号码。
  提示音响起,电话居然接通了!
  钟长诀在上飞机前毁掉了终端,这个号码应该无法接听才对,既然能打通,说明……
  说明他真的回去了。
  他拾回上将的身份,找回原来的号码,继续从前的生活,仿佛那一次夜逃只是一场插曲。
  他是人造的神像,是被人推搡着坐上神坛的,可当他有机会走下时,他却回去了。
  回到把他塑造出来的、各怀鬼胎的权贵中间。而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知道,他们只是把他当成替代品,当成趁手的工具。
  祁染的心脏又抽痛起来。
  提示音一直响着,却一直没有人接。或许是他在忙,或许是他不想接——他的联系人只限于有名有姓的那几个,任何陌生号码,都应该是祁染的。
  提示音结束,转入语音信箱。
  祁染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热,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30秒时间快到了,才猛地说了一句:“是我……我平安到了里兰,就跟你说一声……”
  话音在这里掐断了。祁染听着连续的滴声,有些丧气。这也是句废话,自己平不平安,如果他想知道,自然能打听到,如果不想知道,打这个电话又有什么用?
  关掉终端,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望着对面橱窗反射的阳光,忽然感到晕眩。
  钟长诀是迷失路途的游子,他又何尝不是?
  他套着祁染的壳子,却装着江念晚的过去。
  他既不是工程师,也不是风俗从业者,既不能沿袭江念晚的人生,也不能成为祁染。
  他又能到哪里去?
  终端短暂震动,他拿出来一看,钟长诀的号码向自己发了一条消息,很短,只有一个字:
  好。
  祁染望着这个字,浮出一丝苦笑。钟长诀发了这条消息,一是让自己知道,这个号码确实在用,他选择了回去,二是表明收到了消息,让自己安心。
  然而,钟长诀既没有让他回去工作,也没有问他打算去哪里。
  很明显,对方并不想见他。
  他抬起头,阳光仍然明媚地照耀大地,他仍然孤身一人。
  他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往下走,走到一个地铁站,又茫然地坐了上去。站台灯一盏接一盏亮起,不知不觉到了终点站。
  他走出站台,这里已是城市边缘,行人比城中稀少许多。
  他抬起头,忽然感到眼前的街道有些熟悉。街角的显示屏上,是一张宣传海报,政府正在加强对军队遗孤的抚恤,兴建托养所。
  他想,这大概是冥冥中的指引。除了这里,他确实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一个孤独的人应当与其他孤独的人在一起。
  他往前走去,走向彩虹之家。
  作者有话说:
  破镜不会持续很久的,大概再过三章左右,他们就相聚了!(虽然不会马上甜)
 
 
第60章 许愿
  这一年里,彩虹之家变了许多,主屋翻新了,院子里也增添了许多设施。
  所长身亡后,出庭作证的护理员辞了职,人手紧缺,祁染很容易就留了下来。他帮着购置物资,记录账目,偶尔也辅导孩子们的功课。
  小孩子的记性最好,对他短暂的两天滞留,还有印象。
  他很快融入了他们。
  在彩虹之家安顿下来的那个晚上,祁染拿出终端,点开那个熟悉的号码。
  消息仍然停在那个字:好。
  他犹豫了很久,发了一条:我回到了托养所。
  发之前,他为自己找了充分的理由。钟长诀回了他的消息,说明对他还有关心。即使不想见他,至少回应了他。
  那么,他应该给对方报个平安,让对方知道他有去处,接下来也会好好生活,免得对方担心。
  信息一发出去,他又觉得可笑。对着那一个字延伸揣测,胡思乱想,他也变成了那种用蛛丝马迹证明对方还有感情的痴汉。
  他把终端放在枕头旁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沉默的夜晚,一点震动都清晰可闻,但枕边只是寂静。
  对面一直没有回复。
  编辑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没有回音也没关系。
  可这预测真的变成事实,他又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当他出门购买物资时,甚至观察四周,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影——万一钟长诀派人来看他过得好不好呢?
  这念头闪过脑海的一瞬间,他差点把手里的箱子摔在地上。他肯定是魔障了。
  也许是他习惯了。习惯了005自觉主动的关心。只要他存在,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否记得,005永远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他又看了眼终端,仍然没有回音。
  或许这目光再也回不来了。
  托养所最大的孩子阿斯特走过来,把箱子接过去,怕他摔坏了珍贵的物资。祁染道谢,阿斯特没有理他,转身就走了。
  他来这些天,其他孩子都相处得融洽,只有阿斯特一直沉着脸,至今没跟他说过话。
  “这孩子脾气有点怪,”新所长说,“但心地是好的。”
  因为年纪最大,阿斯特时常帮着干活,清扫、搬运,带着小孩子玩耍。祁染觉得他很辛苦,就给他买了双新鞋。
  他盯着鞋盒看了半晌,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为什么?”
  “看你每天都出门跑步,”祁染说,“我以为你喜欢运动。”
  “我不是问为什么买鞋,”阿斯特说,“我是问你为什么回来。”
  祁染怔了怔。他回到这里有太多原因,还牵扯到国家机密,没法跟孩子说。
  “你们大人都是这样,”阿斯特说,“来了就走。”
  祁染沉默下来。大概是觉得他不会久留,才不跟他说话吧。不培养感情,就不会失望。
  阿斯特看他不会答,认为他是默认了,语气里露出带着落寞的嘲讽:“也是,我没有可去的地方了,才把这里当成家,你们有家,当然会走。就像那些有父母的,父母回来了,他们也会马上离开。”
  这句话,祁染立刻接下了。“不,我跟你一样。”
  阿斯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我没有家,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祁染苦涩地笑了笑,“我也只有这里了。”
  这里甚至不是他长大的地方。
  阿斯特的表情松动了些,低头看着盒子,走开了。
  傍晚,祁染坐在床上,无边无际的孤独又缓缓漫上来。他的亲人杳无音信,即使遇到了,也变成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这世间唯一知晓他身份的人,总是站在他身后的人,如今也离他而去。
  他拿出终端,盯着那行没有回应的话,咬着嘴唇,和羞耻心斗争了半天,发了一句:这里有很多和我一样孤身一人的孩子。
  发完了,他又开始说服自己:他可以从新闻里得知钟长诀的平安,可钟长诀怎么知道他是否平安?
  他就每天发一句话,简短地告诉对方——他还活着。
  再说,终端对面不也是孤身一人?纵使钟长诀不想跟他说话,有这么一个随时可以对话的人,有这么一句聊天,也能减少一些寂寞吧。
  祁染暗讽自己自作多情,对面也许不想理会他,也许不需要他的关心,但他又从这一篇编排里,找到了点心安理得。
  他真是无药可救了。
  于是他又开始发消息。
  天长日久,渐渐地,阿斯特偶尔跟他说些话,关于父母,关于从前的家,关于林弋阳。双亲死于战火后,林弋阳成为了他唯一的亲人。护理员来来走走,所长一直都在这里。
  直到她也死于非命。
  然后,他说起林弋阳早亡唯一的安慰。“这样她就看不到我走了,”他说,“她一直不想让我参军。”
  祁染吃了一惊,在他眼里,阿斯特还是个孩子——不,就是孩子,阿斯特还在上初中,他无法想象他扛起枪的样子。
  “再过几个月,我就十六岁了。”阿斯特很不服气。
  祁染这才想起来,《战时紧急法案》修改了最低入伍年龄,而且,这也不是可以选择的,适龄男子,除非有身体或者其他特殊情况,都要去军部报道。
  阿斯特看上去并不觉得上战场是件坏事。他还记得一年前,钟长诀来托养所的那一天。现在他就要成为他的部下,为国家奋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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