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家里弟弟的贷款要还,二弟马上要给出彩礼,爸爸整日喝酒赌博一点出息都没有。焦虑的整夜整夜头发往下掉,最后无意中得知男人很想要一个属于他自己姓氏的孩子,所以她假怀孕,假流产挽回了男人的心。那个所谓的姐妹,也被她重新替回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
她衣鲜亮丽的回村看到姐妹时,心中畅快不已。忽然感受到一丝丝来自自己是明媒正娶的妻子看小三的优越感。
日思夜想,不知道男人嘴里的妻子究竟是副什么模样。会不会像她一样,每次去商场挑男装都告诉别人‘这是给我老公挑的’‘我老公只穿我给买的衣服’‘每个月给我钱我都不用去上班’。一群导购小姐无论是城里还是农村,对她无一不是奉承羡慕。或者,根本就是个肥头大耳的黄脸婆,只知道呼来喝去的对付老公,不尊重老公。
孽缘的节点在一次宴会,在她被男人打了几个耳光的第二天。男人带着正牌妻子在众人的阿谀奉承中游走。她远远的望着她,望着曾经对她来说将她拉出泥潭的男人,对女人敬畏有加,大声说话都没有过,何况是动手。
原来男人的一切都是吹嘘,所有的一切都描述出来的幻境。骗她一个穷山恶水出来的女孩,为他生儿子。仅此而已。
她慢慢走近他们,女人像是女皇一般,陡然间发现了她。微微垂下的双眸睨视着,吓得她浑身颤抖,想要冲上去撕扯的勇气霎时间都消失不见。她只在女人的眼中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怜悯。
她去面对了。
她败得一塌涂地。
似乎那一刻她成了全场的焦点。她精心穿着的衣服,一大早画的妆容,最贵重的首饰,都与全场人格格不入,就像男人训斥的一样,就是老鼠化妆,怎么样都成不了凤凰。
现在能够涅槃为凤的机会来了,最大的挡路石死了,还剩一老一小,她熬的过。
白鹿父亲怎么也想不到每日耳鬓厮磨的女人心肠如此狠辣。甚至有些地方把他都绕了进去。
但此刻容不了他们多加算计,走廊上一声接一声的热闹。这一层楼都被包下来作为宾客歇脚的地方,大家纷纷出门打招呼,女人冷笑着说:“你们家大少爷到了。看来刚才没接你电话并不是在上课,有人比你更重要。”
白鹿父亲咬牙切齿的说:“待会我跟他好好谈,你抱着孩子跟保姆躲在里面。”
女人不放心,正想再交代两句,男人已经不耐烦的起身套上外套出去了。
白鹿从不理会谁人龌龊腌臜的心思,这一点非常随他母亲。他笑盈盈的跟大老远赶来的亲友们问好,一举一动都是大家公子风范。
他挽着爷爷的胳膊,搀扶着爷爷往楼下宴会厅走去。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他从父亲面前走过,微微点个头就算是见过了。于是都装作没见到白鹿父亲怒气的脸色,三三两两接连走过去,没几个跟白鹿父亲说话的。
“婆婆已经到楼下了,听说还给你带了最喜欢吃的下酒菜糟鹅掌。”白鹿讨着喜欢话说,“你瞧,婆婆多惦记着你。也不知道这次来,你能不能多住几天,我们都想你了。”
“跟那老太婆一起,不把我气死就算我命大。”爷爷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受用。就是到楼下宴会厅跟老太婆坐在一起时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个往左边看,一个往右边看,活像俩闹别扭的小孩。
叶凡凡中午也到场了,他多多少少知道白鹿家事。白鹿父亲不知道他是谁,从他面前气哄哄的走过去。
‘那个是你亲爸吧?怎么觉得今天大好的日子心情特别不爽畅,难道便秘多年?’
白鹿瞧一眼手机,爷爷咳了一声,白鹿飞快的回复一句:‘你先玩你自己的,待会他们喝酒咱们就撤,我带你去步行街玩游戏机。’
叶凡凡唇角掩不住的笑,顿时眼观鼻鼻关心的坐在那儿。偶尔跟小仙仙发发微信,就是对方一直没有回复他,让他感觉有点孤独。
菜都不是大桌菜,一道道按人头上的精致小碟、小盅。特别是海鲜,叫一帮不靠海的人民吃的高高兴兴的。
饭局过半,叶凡凡看到白鹿被他父亲叫走,直觉不对。又等了一会儿,手机震了。一看是小仙仙发来的语音通话当下手足无措起来,脑子里只剩下接还是不接,现在死还是见光死。
最后对方挂掉电话,叶凡凡的心才放到肚子里。食不知味的饮下一汤匙佛跳墙,忽然一个年轻帅气的男性身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
如果说方老师是高山松梅的话,这人一看就是胭脂水粉堆里泡大的。白堂径直走到最前面一桌,开口就是:“爸妈,我大侄子呢?”
嚯,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纨绔公子哥啊!叶凡凡远远白他一眼,继续吃自己的佛跳墙。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中间有股狗血言情剧的赶脚,哈哈哈哈边码边乐
第34章
房间内,白鹿父亲努力做出一副慈父的样子,正想要白鹿坐到自己身边来,被白鹿拒绝了:“下面还有不少宾客,作为今天的主角我不能消失太久,爷爷和婆婆会生气的。”
白鹿父亲叫做赵辉,做出来的事倒是一点不符合他这个名字的光辉本意,反而阴险有加,“爸爸也是担心你,最近你考试成绩我看到了,你们班主任对你特别看重。他们也问了爸爸你的报考志愿,不知道你倾向哪所大学?”
白鹿靠在门边,特意没让门关上。往来的大多是酒店服务人员。白鹿心不在焉的打着太极说:“能上的学校很多,还没想好。”
赵辉做出怒其不争的样子,接着又软化声音,低低沉沉的说:“你爷爷一直想让你考清北商学院。”
白鹿莞尔一笑,不以为然的回答:“我知道。”
赵辉被他的态度几欲激怒,盯着白鹿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他来之前喝了些酒,此刻酒劲上来了,他不管不顾的说:“你爷爷想让你继承公司的唯一条件就是让你上清北商学院!你轻飘飘一个‘我知道’是想把公司拱手让人吗?你长这么大心里一点数没有?真是个饭桶!废物!你知道公司里有多少钱?!多少钱!别仗着年轻无所顾忌,想做什么歪门邪道的都行,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白鹿挑挑眉,手机在裤袋里嗡嗡响了两声挂断。他没看,反而问他父亲道:“什么叫歪门邪道?我不明白,你既然是我的长辈麻烦你指教指教。”
赵辉猛地起身,挥手想要打向白鹿。内间突然冲出一个人,死死抱住他的手说:“老公,你跟孩子动什么手!!快停下来!”
“利娜,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有辱家门的小子!”赵辉眼睛发红,他自认手握筹码,教训起白鹿来更加肆无忌惮。
利娜眼珠子一转,伸手想要把白鹿扯到一旁,白鹿挡下她的手,说:“别碰我,我嫌脏。”
利娜没想到这孩子软硬不吃,但终究还是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她娇滴滴的说:“白少爷,你有所不知。你父亲今天喝了点酒,被别人怂恿几句信以为真。他不都是为了白家好吗?你瞧瞧你把你爸爸气成什么样了?”
白鹿冷笑着说:“我们白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操心。再说,别人几句话都能怂恿他这般德行,就代表我在他心里并不重要。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别人到底怂恿了什么?冷暴力病妻,家暴儿子,欺瞒丈人还是妄想侵吞白家私产?!”
“好!好!”赵辉气的上不来气,扶着腿坐到床边,指挥利娜从抽屉里取出一袋文件来,并说道:“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你还说爸爸想要侵吞家产,你妈妈走了几年,难道、难道爸爸就不是白家人吗?”
这话说的着实让人恶心,白鹿懒得跟他搭话。从文件袋里抽出一沓文件合同一目十行的看起来。越看越是心惊胆战。其中重复出现的名字最多的就是‘方盏’。
“方盏勾结总包公司使用违规建材,钢筋规格、水泥型号,甚至是大型器械,用的都是不达标的东西!那栋楼是我跟你妈妈想要送给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本来打算今天给你惊喜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你看看,这是赠与合同。上面是我们夫妻双方的签章,我们愿意在你十八岁的时候无偿赠与你。”
赵辉饮下口茶,心绪平静不少,淡淡的说:“你今天围的围巾是姓方的吧。你年纪小,你婆婆心粗,你啊,最容易被人欺骗的。爸爸就是担心这个才叫你上来,咱们父子俩很久没有正经八百的聊过天了。”
白鹿没精力跟他打父子亲情牌,在亲情这一块赵辉一点筹码都没有。白鹿介意的是,为什么当初妈妈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为什么方盏在海城呆了这么久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难道这就是盏哥没有回来的原因吗?
白鹿咽了咽口水,压下心中翻滚的波涛,口干舌燥的问:“你以为盏哥是因为这个接近我的?接近我有什么好处?”
这话正中赵辉话头,他与利娜相视一眼,马上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理由道:“你今天已经拿到了赠与协议。那栋建筑虽然已经停工,不过你有追责的权利。那狗娘养的东西想要规避法律责任,算他走运,不然死的不知道多少人!现在就重伤了几个,都被爸爸打发了。你要是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他必定牢底坐穿。再则,他得知你是白家唯一继承人,你想想,有几个孩子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是一栋市中心的写字楼啊!虽然是海城,但也是实力的象征!每年就算你自己不做事,光拿房租、物业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啊!你妈当年也不过是接手你爷爷给的一家广告公司!”
“放屁!!”白鹿头一次在长辈面前说脏话,他气的发抖,在赵辉震惊的眼神中咬着牙说:“别拿你们的龌龊心思去构想他!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赵辉被一反锤击的眼冒金星,高血压一下涌上来,他双腿失力的跌在床上,利娜惊呼:“老公!老公!快,药,快把药吃了!”
喂完张辉的药,利娜转过头凶狠的看着白鹿,对上白鹿嘲讽的眼神,说:“你怎么能这样跟长辈说话的?我们不是你长辈吗?!你这孩子有妈生没妈养,张口闭口就是放屁!”说完,自觉白鹿不会还手,居然冲上去想要扇白鹿的耳光!
就在此刻,门外冲进一个男人,死死握住利娜的胳膊说:“想在我白家人面前称长辈,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干净东西!我侄子说你们放屁,你们就是在放屁!放到天王老子面前,老子也这么说!!”
白堂怒极,管她是不是女人,反手抓着胳膊将她抡起,脑袋狠狠地摔到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动静!
“你有妈生怎么还是个畜生?!难道你妈就是个牲口?”白堂嘲讽大招一开,屋里面除了白鹿全都遭受暴击,内间里传来小孩哇哇哭声,他藐了一眼,又道:“原来还有个小畜生,怎么地,看我们家小鹿大家公子哥不好意思跟你们动手,太岁头上动起土来!”
利娜没见过白堂,根本不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白家混不吝是怎么个路数。她捂着脑袋哭了一会儿发现对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做派,就可怜兮兮的折起腿歪坐在地上低声哭了一会儿。又听他把自己孩子也骂进去了,顿时心惊肉跳的问:“你、你到底是谁?!”
“问爷爷是谁?”白堂笑眯眯的揽着傻眼的白鹿,半笑半真的说:“你问问你家这位顶梁畜,他们家往前十八代的祖坟都是老子挖的!”
白鹿悄悄扯了扯白堂的衣角,外面不断传来窃窃私语声。白堂反而觉得侄子委屈的说不出话,更是气盛心头又骂了好一阵。全是花花脏话,堵得赵辉和利娜一口气压一口气,就差翻白眼了。
赵辉是跟这位活祖宗交过手的,论不上手下败将,就是脚底上被碾压的蛆虫。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打算把锅全部甩给白鹿,“我就是在管教儿子,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居然...”
“居然什么?说啊。”白堂把下巴侧抬着,一脸‘哟,来新套路’的兴奋表情。白鹿被他夹在臂弯里进退两难,脑子里一片‘哔哔哔’的社会词语组成的弹幕飘过。最后干脆捂着嘴,虚心做笔记。他怕万一自己激动起来,跟他舅舅来个双人rap可就精彩了。
虽然白鹿这么觉得,白堂可不怎么想。他在门口打算给他大侄子一个惊喜,哪想到遇到继母亲爹欺负小孩的戏码。等了这么多年总算让他撞上了,见赵辉不爽久已,今天必定要替天行道!
张辉知道白家家风颇严,白堂因为私生活不检点,几次被女人找上家门,结果被老爷子夺去继承权。万一知道白鹿跟男人在一起的证据被自己捏着,那以后白家后辈不都被他拿捏了吗?于是,重振旗鼓道:“他,他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跟男人厮混在一起了!”
白堂松开臂弯,把虚心做鸵鸟的白鹿同学脑袋瓜拎出来,认认真真上下打量了一回,在白鹿忐忑的小眼神中,神经病的开始‘哈哈哈哈’大笑一顿,也不知笑的什么鸟。
张辉看了利娜一眼,俩人全是小人得志的神情交汇。张辉一脸‘早知道会这样’,利娜顺了顺自己的气,觉得风头过去了。
谁知道这位祖宗笑了半天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大半天,在场所有人被他惊住。
白鹿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喜欢男人这一点太要命了,毕竟小舅舅一直跟女人在一起,自己乖宝宝多年一下搞个男人刺激到小舅舅的神经,犹豫着要不要拨打精神病院电话前来救急的时候,白堂总算停下笑声。一手掐着岔气的腰,一手重新揽着白鹿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侄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白鹿瞪大眼睛,里面全是迷茫。这走向到底是悲剧还是喜剧啊。没等白鹿反应过来,白堂又带着埋怨轻声道:“喜欢男人怎么不早说啊,害的我都不敢把男人领回家去,就怕你爷爷说我带坏了你。”
没救了,没救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
既然你敢凝视深渊。
深渊也无惧与你。
噗通一声,张辉从床上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利娜嚎啕大哭起来没工夫去扶他。内间声音刚弱下去,听到这样的动静又开始声嘶力竭的哭嚎。
白鹿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速效救心丸倒出两颗,扫望那一对可怜唧唧的狗男女。
做尽坏事天打,老天爷派来小舅子灵魂爆击。
作者有话要说:
白糖糖白糖糖白!糖!糖!太喜欢他啦!妈妈抱抱你!亲亲!
白糖糖:玩男人算什么
白鹿:嗯,我基友还玩人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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