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是粉色?”/“蓝色枪兵是什么东西?”/“你再喊那个后缀我就跳车。”
前两位都有幼驯染引开注意力,后一位没有幼驯染,早矢仕只好视线避开摄像头,十分从心地改掉了称呼:“好的Hiri君,没问题Hiri君。”
总之,游戏顺利开始了。
虽说羽立和另外三个警察成一组也很合适,但考虑到交流便捷和削弱敌方实力的因素,他还是擅自把此刻在屋里的四人凑成一组。
唔萩松航三人平时就总在协力游戏,想想就难搞,但这几个月来他跟平和的默契也多少培养出一点了,不能虚。羽立唯的实力不明,但对旧友的熟悉可以在战局里发挥作用,至于H——
他正在战局正式开始前的倒数时间里搓摇杆,想到这里忍不住呲了一下牙。
算了,他只希望H能正常地享受游戏,而不是想这想那或者直接电子幽灵式从源头操纵战局。
游戏时的吵闹程度大概是根据人数几何倍增长,尤其在两边对战还要保持通讯的情况下。
阿狗早就不堪其扰跑楼上去了,室内和通讯那头彼此重复着“我去高台”“发现落单的”“大招可以给”“先撤先撤”之类,最终的结果是粉组惜败,结算成绩只有6%的差距,羽立唯之外的三个人几乎同步地叹了口气,又一齐复盘起来,一看就是固定流程了。
还真是喜欢游戏啊。羽立唯这样想着,轻易就找到了融入的机会。
“——下一局这样调整策略,我们的赢面不会低的。”
叩叩。
通讯那头的松田阵平敲了两下手机:“喂喂喂,我们这边可还听着呢,当着我们的面就开始讨论战术未免有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吧。”
“嗯?是故意让你们听到的哦,知道我们要怎么做却无可奈何而后落入败局,你们马上就会经历这些了。”
嘶——明明是温和声线却说这种挑衅的话。国中生们也显然感到了惊讶,双双看向不知怎么就担起了团队领袖角色的羽立唯,神情里还有些佩服。
对赛前垃圾话的佩服吗?早矢仕有些想笑。
而对面的领袖哈哈笑着,一句“我们被人小看了啊”说得相当爽朗,可紧接其后的就是几乎称得上凶恶的“那就来试试看啊手下败将们”。
“哎呀,和平游戏不好吗?本来还想继续放水的,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也不得不稍微认真一点啦。是吧Hiri君?”善于捧场的萩原顺利地续上了绿组的气势,甚至cue了一下没怎么说过话的临时队友。
于是连电子幽灵也发出了一声因为太平直反而显得傲慢的“嗯”。
这下国中生们也忍不下去了,最先开口的甚至是远山和叶,她恶狠狠地空挥了一下拳头,看得早矢仕心惊胆战,生怕她错手把手柄摔出去。
“我们这边也才刚要开始展现真正的实力嘞!小瞧我们是会后悔的!平次你来说!”
服部平次本来酝酿好的垃圾话被和叶抢先就已经很影响气势了,他现在又是被幼驯染“怒视”着,于是他卡顿了几秒才回想起自己原本打算说什么:“额,对!你们等着瞧!等下就让你们的脸色和涂料一样绿!该你了大叔!”
……?!
忽然被屏幕里外众人盯住的早矢仕凛努力地憋出了一句稍显虚弱的“说得好我支持”。
-
战局到底发展成什么样暂且不提,通讯里的玩家半数还是健谈的,也顺利带着没那么爱说话的其余人进入了闲聊模式。
作为在场的推理水平底层,早矢仕凛不是很能理解这群人怎么聊了没两句就发现彼此要么是自己是警察,要么老爹是警察,要么老爹和自己都是警察。
这就是推理番吗?
早矢仕放弃理解,安心地专注游戏,没有理会警方相关人员的友好交流。
“所以你俩的老爸一个是警视监,一个是警视长?”松田阵平的声音里带了些诧异,大概是没想到“随便”找俩大阪小孩就有这样的家世。
萩原研二则笑着撞了他一下:“是我们到退休也达不到的职级呢。如果是班长的话说不定可以努力一把警视长?”
“诶别,我也只是非职业组,警视长这种职级可能性太低。”伊达航当即反驳,“再说了,比起坐办公室我还是更愿意跑现场。”
“嘛这倒是,我俩也是同感。”
“刚刚是说,你们当中也有家里人是警察?”服部平次这样提问,随即听到对面那个头发长得乍一看没个警察样的男人回道:“我的姐姐是哦,班长的老爸也是。”
伊达则无奈解释:“我爸现在已经不做警察了啦。”
“小次郎先生的姐姐也在警视厅吗?”远山和叶似乎更关注话题里唯一的女性,萩原则用手比了个叉,然后又摆了摆表示否认:“她没在东京啦,不然我肯定会拽她一起来玩的。”
“听起来关系很好诶!我其实还蛮羡慕有兄弟姐妹的。”
“哈哈哈那兄弟姐妹也会有羡慕独生子女的时候吧,不过我姐和我真的很好啦,在认识我边上这个卷毛幼驯染之前我还挺黏我姐的!”
“诶你们是幼驯染吗!难怪——我和平次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因为家长就关系很近啦。”
他们就着幼驯染这一话题聊了起来,而少年侦探确认卷发警官没有什么亲人从警,扭头看向和他隔了个早矢仕的羽立唯,读出对方的表情是他只是个普通民众之后又问过于沉默的Hiri君,这下早矢仕凛终于从游戏里分神,替对方答了有想过考警察可惜没能实现。
Hiri君的不满之啧被轻易翻过,服部平次意味深长地瞥了早矢仕凛一眼。
早矢仕:?
他在游戏中途分神回看,又很快把视线落回屏幕:“看我干嘛?”
“你不觉得屋里和警察有关的人比例很大吗?我们还都是因为你才凑到一起的,你有和警察交朋友的爱好?”
嗯?
他下意识眼神上瞟开始回忆刚刚其他人在聊些什么才让服部平次得出这种结论:哦警察相关啊,那不就是萩松航仨,各自家属就不重复算了,平和两人都是警察子女算五个,羽立唯是卧底中警察,人家大哥也是知名刑警,嘶——这样来算含警量是有点恐怖。
嗐,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这可是存在米花町的世界,这可是推理番诶!身边都是警察能是他的爱好问题吗?这明显是世界设定的问题啊!
于是他平淡地回道:“没有,你别乱说。”
平次又瞧了他两眼,思考了一会儿这家伙的社交圈是巧合致成还是有别的原因,虽说那三个东京警察好像是纯粹网友,但他最终选择了相信至少他这边是有一定刻意因素在——不然这人是怎么刚来大阪就认识他还称他侦探的?他还算不上知名侦探嘞,事先调查的价值怎么想都该是在他老爸身上。
当然,也有早矢仕的某个朋友认识他的可能,不过这么久也没提过一句,而这几个月早够他认识到早矢仕凛是个多不擅长交朋友的人了,这家伙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隔壁邻居是谁,提起房东也只记得一个姓,所以朋友介绍是不可能了,就这样当初竟然会主动和他跟和叶搭话真是越想越觉得另有所图。
这种猜想,加上他一直很好奇的这个家伙的信息来源,联合那句自称的蹩脚侦探,答案就被引向了某一个可能——
“也是,当侦探的话和警方打好关系会很有帮助。”
果然是出于侦探事业的考虑吧!
早矢仕还没有做出回应,另一边的某位警察先提出了疑问。
“Rin在当侦探?”
“是啊,虽然至今没解决过什么案件,不过算合格的调查侦探啦。”服部平次并没有吝啬认可,只是紧随其后的却是疑惑,“你都知道他的名字了,不知道他的职业?”
警官挑了下眉:“他可没提过。”
早矢仕:……
他差点错手直接操作角色冲进陷阱,赶忙控制住动作和表情,假装这个话题与自己无关,身旁的嘀咕却还在继续。
“说起来弘树也是,明明知道大叔的名字了却不知道他在干侦探,不过弘树和大叔好像确实不太熟所以也能理解……”
真正的侦探逐渐低下音量,虚假的侦探此刻后背已经开始冒汗了,前者正在此时恍悟般捶响大腿,顿时紧绷起来的后者于是听到了一句——
“你该不是因为害羞才不敢说吧?”
哇有理有据。
早矢仕凛顺着想象了一下要他当着伊达他们的面说自己在干侦探业——哈哈,就地把他埋了吧,什么人能说出这种话啊,他又不是牛逼哄哄高中生、曾经的警校传说或者什么身兼多职的情报专家,他只是难得在别人面前犯一下中二病而已……
可恶,他能接的委托只有手作和电子作图委托罢了。
他闷头装聋,忽略了队友的闷笑和电子幽灵刻意模拟的反击嘲笑,警官们却没这么轻易放过他。
分明知道他身边有个好像什么都能从网上摸到的协力者,还是向服部平次好奇“合格的调查侦探”的事迹,并对粉组的另一位玩家其实是早矢仕的委托人纷纷表示“竟是如此”。
而听完那件两位侦探协力干涉的事件之后,伊达航恍然:“是这个案子啊,我有听同事说起过,好像是下个月就要开庭了?”
“我也听说过这个案件,原告律师好像蛮有名气的。”羽立唯略偏了下头似乎在思考,而远山和叶接上了他的话:“是妃英理律师对吧?听平次说还是早矢仕叔认识所以介绍给对方的。”
“只能说是单方面认识啦……”早矢仕弱弱地纠正,瞧见女孩吐了下舌,正要笑就听到平次以笃定的语气宣告自己绝对要去旁听,完了又接了一句“和叶你就别去了”,成功把幼驯染的注意力转移到和自己斗嘴上。
“被告那个社长也挺有名的。”对少年少女的情景喜剧没什么反应的松田径自继续话题,说完顿了一下,语气也陡然吓人起来,“真是人渣。”
“是啊,不折不扣的人渣。”萩原并没有继续深谈这个话题,或许是顾忌通讯里还有未成年人吧,他说完这句就把话题引回了早矢仕凛的侦探事业,“不过听起来你的委托不是很多的样子呀,凛侦探。”
早矢仕为那个令他头皮发麻的称呼沉默了几秒,才艰难开口试图补救:“……其实从《侦探业法》来看的话我也不算侦探……吧。”
“哦?你是没有申报,不走流程,还是用非法手段了?”
……是既没有申报也不走流程而且用非法手段了。
“好哇,知法犯法!当着我们这么多警察的面,嗯?”
此刻他仿佛幻视眼前弹窗,事件名称是「旧友质问~和好或反目的抉择」,却没有提供行动选项,人生怎么就不能像游戏一样?
胡乱思考其实只有极短一瞬,他难得没有艰难憋话,几乎是紧接着萩原的尾音开了口:
“——我错了!对不起 !”
做人嘛就是要能屈能怂,不管萩原是纯开玩笑还是影射什么,总之先滑跪再说。
萩原却愣了一下才笑出声来。
“好啦,开个玩笑啦,又没有真的说你做错了。”
……啊,这是算选择正确还是错误?
“《侦探业法》是针对注册过的侦探事务所好吧,学法也要学得认真一点啊。”服部平次凉凉地吐槽,“警察才不会给人乱扣罪名,既然没做错就硬气一点嘛。”
不,这个怎么说呢,他真的有罪名在身上的好吧……
早矢仕凛干笑了两声,拒绝去想平次这两句话的语气咋又像是在嘱咐不争气的徒弟,低头搓了搓摇杆。
第72章
谢天谢地,关于侦探的话题没有继续下去,不然今日场景真要变成某人午夜辗转时的脑内黑历史回放片段之一了。
时间迫近中午,聚众在线斗殴和平地结束了。
警官先生们先一步下线,走得相当潇洒,大概今天的收获还算令他们满意;电子幽灵一声不吭掐了通讯,只留了个「忙去了」仨字的弹窗就没声了;国中生们则准备继续他们原定的探店行程,临出门前总算收到了小乌鸦对坚果的回礼,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实在没找到瓶盖的缘故,它最终掏了早矢仕的钱包叼出一枚硬币,被他叨叨了好几声“你竟然学坏了”。
现在也就羽立唯还留着,说是有事找他谈。
说起来很丢人,这感觉有点像老师说“你来办公室一趟”。
不应该啊,他都毕业多久了怎么还在怕这个?东亚学生的永恒噩梦吗?
他在轻微的不安里解决掉外送午饭,然后听到了对座羽立老师的发问——
“关于组织的实验室,你了解多少?”
他有些茫然地回问是哪个实验室,羽立唯也回以疑惑的表情。
“这属于我们的合作内容,他没和你提吗?”
他相当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提过,但我知道的没他多啊。”
比起已经把能摸到的内容摸过一遍的电子幽灵,他知道的真就只有一点,什么实验的总目的啦,什么两个主攻研究方向分别是啥啦,还有什么一周目里佩蒂席拉那边的时间线啦。
喔这样数数好像也不少哦,可惜太实质的东西是一点没有。
他神游着,提问老师则进行了补充说明。
“他好像对这个话题有些……实话说,他在和我提实验室时态度很勉强,像不愿意回忆相关内容。”
啊,原来如此。
也是,H和他坦白自己在实验室的经历时直接心态崩到掉线,说实话在他看来H还能想着去报复实在有够强了,也或许是得到了“实验有新进展”这个对他们来说实在算不上好的消息,H最近还显然有点焦虑——虽然电子幽灵竟然也会焦虑听起来有点搞笑——也难怪H不想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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