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看向尤里安:“选择心仪的对象进行进食是他的自由。不过论起来,尤里安你作为次级虫母,应该是我们这些人中最该前往遗址的。”
“你——”尤里安咬住牙。
林斐没有理会他们的争执,他的的目光静静扫过众人。
不知何时,室内又静了下来。
雄虫们站在原地,像是幼稚园里乖乖等待老师发奖励的小孩子,一动也不敢动。当林斐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被这目光注视的雄虫便浑身颤栗,心脏狂跳,血流奔涌,当林斐的目光轻轻移去时,一瓢彻骨冷水便把这雄虫从头浇灌到尾,令人脊背发凉心脏惶然。
忽地,林斐的目光一定,正好与维德直直对上视线。
维德的手心冒出热汗,心脏狂跳。他看着林斐——他多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看着林斐了?维德看着他尖尖的下巴,消瘦的脸颊,伶仃的身躯,眼前浮现出却是六年前林斐的样子……舞台上那个光鲜亮丽的林斐是他,舞台下那个会抱住他要吻笑得狡黠甜蜜的林斐也是他。六年,整整六年,他变得这么多,为什么一开始他毫无所觉?维德心尖颤抖,一阵恍惚。
当初分手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一定会忘掉林斐,忘掉和林斐有关的一切回忆过去,可是六年了,他还是没成功忘记……既然这样,似乎就没必要忘记了,维德心中的声音问,林斐,是不是也没忘记他们的过去?
否则,林斐为什么会亲近跟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兰德?否则,赛加按照林斐心中喜欢的样子变化出的拟态,为什么跟自己这么像?否则,为什么林斐当时误以为精神暴动的雄虫是自己后,冒着死亡的危险也要毫不犹豫地跑进去救人?
林斐张开嘴,所有人的目光落到林斐发白的唇瓣上。
维德屏住呼吸,目光灼灼。
“阿雷斯特。”
林斐轻轻念出一个名字:“你愿意吗?”
连同阿雷斯特本人在内的所有人都石化般僵硬在原地。
只有维德看向林斐的视线猛然一抖,他仅剩下的眼瞳遽然缩小,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阿雷斯特?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维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是不是他听错了?阿雷斯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
“林斐,”维德的声带发紧,说出的话嘶哑:“你说谁?”
林斐冷冷地看向阿雷斯特,目光落在阿雷斯特呆滞的脸上,重复:“阿雷斯特。”
维德:“林斐,你什么意思?”
林斐看着阿雷斯特,问:“有什么问题吗?他不愿意?”
维德的喉结不断上下滑动,他眼瞳中的情绪变得酷烈:
“你说过,他当年骗你什么都不懂,在你和我谈恋爱时,耍心机用手段哄骗你和他上床,你说过,他用向我透露你的真实性别威胁你,你说过,他性暴力你,辱骂你,欺负你——”
“你不也做过吗?”林斐看着维德,睫毛上下扇动:“我们分手的时候,你不也性暴力我吗?你不也辱骂我吗?”
林斐话一出,像是最冷的冬日里从头倒下一盆冰水,维德一下子被堵住了嘴。
胸膛起伏,维德强撑出镇定的模样:“……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报复我。”
林斐面无表情:“你想多了,维德少将。”
林斐站起身,想要走向阿雷斯特,却被维德一把抓住手臂:“只有阿雷斯特不可以。你不可以选他。”
林斐甩开维德:“这是我的自由。”
“他是一个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小人,”维德被林斐甩开的手僵硬地垂下,手握成拳,维德的声音紧绷,压抑得沙哑,每一个单词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不是他给我发你们的床照我怎么会误会你?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我们怎么会分开?如果不是他伪造信息我怎么可能六年不找你让你吃六年的苦?
维德半张英俊的右脸逐渐扭曲:“我看了他发布在星网上的所有私人日志,他是故意的,他蓄谋已久,他包藏祸心,是他毫无道德毫无廉耻插足我们的感情!”
“就像你说的,他是强奸犯,是第三者,是人渣,是烂人!你选谁都行,就是不可以选他!”维德厉声说。
阿雷斯特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维德暴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整个人身体一抖,才从极端悬浮的甜美幻梦中回过神,然而事实上现实远比极端悬浮的幻梦更美好。他此刻像是漂浮在云端
张开嘴,阿雷斯特只有半截舌头的口中发出一声声调模糊的叫喊,像是才意识到天降好运,他跑过去抱住林斐,一只手臂环住林斐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抱住林斐的肩膀,把林斐紧紧抱进怀里,张开口,他激动得说出的全是不成声调的乱七八糟的语句。
“啊啊啊啊啊”我愿意!
“啊啊……啊啊啊。”斐斐对不起。
“啊、啊…啊啊……啊。”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谢谢你斐斐,这是第二次机会吗?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抓住林斐的肩膀,和林斐分开,阿雷斯特眼眶飞快通红,喜极而泣,小心捧住林斐的脸,这只骨子里傲慢、高高在上、性格恶劣的雄虫,从未展露出如此虔诚而温柔的姿态,一遍遍吻上林斐的脸颊、嘴角、眼睛
林斐顺从地靠进阿雷斯特的胸膛,阿雷斯特的怀抱是温暖炽烈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极端的饥饿感正在折磨林斐,他眼神冷酷毫无温情。
“走吧,”林斐闭上眼睛说,“现在就去……进食。”
维德看着抱成一团的林斐和阿雷斯特,握成拳的手发起抖来。
其他人一言不发,安静得几乎窒息的环境中,维德与阿雷斯特目光对视。
阿雷斯特的眼中没有胜者的洋洋得意,却有对败者居高临下的同情俯视。
第152章
抱着林斐走进位于研究中心深处的房间后,阿雷斯特轻轻把林斐放到床上,又把林斐要求拿来的小背包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收回手,阿雷斯特垂在身侧的手局促地搓了一下裤侧的布料,他下意识想要说点什么缓解此刻莫名沉默焦灼的气氛,刚张开口想起自己现在不方便说话,讪讪地又闭上了嘴。
在原地垂着头,呆滞地站了几秒,阿雷斯特抬起头,像是终于想到能做的事情了,快步走到一边倒了一杯水,走回林斐身边,把水杯递给林斐。
林斐的视线移动,落到阿雷斯特手上那杯水上。
阿雷斯特被林斐盯着手,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拿着水杯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
抬起手臂,林斐想要接过水杯,他握住水杯时,阿雷斯特顺势放开手,林斐想要抓紧杯子,手上却没有一点力气,水杯直直往下掉落。
阿雷斯特眼疾手快地接住杯子,以为自己做错了事,略带不安地看向林斐。
林斐低垂下眼睫:“我没有力气。”
阿雷斯特怔怔地看着林斐,嗓子眼发干。
他当然知道林斐很虚弱,可是却没想到他虚弱到连拿起杯子的力气都没有。
低下头,阿雷斯特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快速眨眨眼把眼中的泪意逼退,阿雷斯特又抬起头,举起杯子小心翼翼地给林斐喂了两口水。
喝了两口水,林斐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了,阿雷斯特便收回手,把杯子放好,在依然胶着的古怪气氛中,他再次宕机一样立在原地。
林斐缓缓抬起头:“开始吧。”
阿雷斯特走到坐在床沿的林斐面前,单膝下跪,抬手,他的指尖触碰上林斐的衣扣,微不可察地抖动。
衣扣被一颗颗解开,阿雷斯特的手碰上林斐的肩头,几乎没有花什么力气,林斐的衣物从肩头滑落,他雪白圆润的肩头裸露,暴露在空气中,来自他身体的若有若无的幽香在整个空间中浮动。
眼前的画面于阿雷斯特而言不可不谓是香艳,再加上来自虫母香气的引诱,雄虫不可控地向发情状态滑去,阿雷斯特喉咙发干,喉结不断上下滑动。
直起身,阿雷斯特闭上眼,向林斐靠近,他温热的嘴唇贴上林斐的唇角,黏糊糊地向下亲吻林斐的脖颈、胸膛,最后一口咬住林斐的乳尖,用牙齿轻轻研磨挤压,林斐的身躯一阵颤栗,口中泄出细碎的喘息。
同时,阿雷斯特骨节分明的手往下继续滑去,若有似无地拂过林斐起伏的胸膛、纤细的窄腰,正当他预备向深处探入时,林斐突然伸手抓住了阿雷斯特的手臂:“你直接来。”
阿雷斯特睁开眼,不解地抬起头看向林斐。
林斐口中喘出细碎的喘息,过分敏感的身体只是被随便摆弄就开始动情,让他眼角含上水光:“不要前戏。”
看着阿雷斯特愣怔的表情,林斐弯下腰,伸手去摸阿雷斯特的性器:“你没硬对吗?我用手帮你——”
手上摸到一个勃起的坚硬的东西,即使隔着布料,林斐的手都仿佛被烫了一下,他的话一下子止住了。
阿雷斯特连忙弓起身躲开林斐,低下头打开终端,手中的终端传来机械音:“前戏会让你舒服一点。”
林斐听完终端发出的声音,默了一会,说:“只是进食而已。”
抬起手臂,环住阿雷斯特的脖颈,林斐柔软温热的身躯贴上阿雷斯特的身躯,侧过脸,林斐的面颊贴上阿雷斯特的面颊,他在阿雷斯特耳边轻声说:“这样的温情不适合我们。”
感受到阿雷斯特身体一瞬间的僵硬,鼻尖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血肉甜香,林斐看着阿雷斯特的侧脸,没忍住伸出舌头,蜻蜓点水一样舔了一下阿雷斯特的脸颊:“快点。”
阿雷斯特环抱住林斐的腰肢,把林斐压倒在床上,和林斐一起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他挺腰进入林斐的身体。
林斐低喘一声,抬手咬住了自己的指节,以堵住自己的喘息声。
阿雷斯特也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林斐那里很湿,穴道紧紧地包裹住自己,先前对弄伤林斐身体的担忧在此刻消失:虫母的情欲与食欲密不可分,连日来被饥饿折磨的他的身体迫切地想要与他的子民交合甚至吞噬子民,他的身体早就为交合准备好状态。
爆炸的快感之下,阿雷斯特握住林斐腰肢的手臂暴起青筋,他无法自控地开始耸动腰肢,用力地把自己凿进林斐温热柔软的身躯。
快感不止让阿雷斯特陷入疯狂,也侵袭了林斐的大脑,超出阈值的刺激感让林斐浑身止不住地抖动,他的身体如案板上的鱼一样弹动,又被健壮的雄虫压在身下。
在一次次起伏、摇晃中,林斐的手胡乱地抬起四处乱抓,在阿雷斯特宽阔精壮的肩膀处留下一道道红色抓痕,背部抓痕所带来的疼痛感微乎其微,反而像是另类的鼓励,雄虫动作越发大开大合。阿雷斯特两只手抓住林斐带着肉感的大腿,手指陷入大腿肉里,而后用力将林斐的大腿分开,用力地撞击林斐的胯部,肉体撞击声混杂水液飞溅声不绝于耳。
凶猛的性爱中,林斐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放在口中的指节被自己咬出血,阿雷斯特见状俯下身,用嘴唇去亲吻林斐的指节,半截残缺的舌头努力伸出,想要舔舐林斐指节上的血珠。
林斐想要躲开阿雷斯特的亲近,可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想要迎合雄虫,他想开口驱赶雄虫的靠近,可一张开口就是失控地尖叫,他的身体实在是饥饿,生理的渴望完全压过了他的意志。
混乱中,林斐抬手抓住阿雷斯特脑后束起的低马尾,在阿雷斯特一次无比深入的肏入时,林斐失控地叫了一声,手上用力,扯下了阿雷斯特束发的发带与几根红色的发丝,阿雷斯特的红发散落披散在他遍布抓痕的精壮健实的脊背上,林斐的的手也重重地摔落在汗湿的床单上。
雄虫的精液射入林斐空虚的小腹,将林斐身体中新生的孕育众生的神秘器官填满,难以用语言言明的性快感、饥饿多日后来之不易的饱腹感让林斐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失控地哆嗦。
他躺在床上吃力地喘息,阿雷斯特仍然伏在他的胸膛上,张口咬住林斐翘起来的乳尖,不自觉地用力吮吸。
林斐闭上眼缓了一阵,伸出酸软的手臂推阿雷斯特的头:“滚开。”
阿雷斯特喘着气抬起头:“啊?”
他埋在林斐身体中的性器没有拔出,此时此刻,渐渐又硬了起来。
察觉到体内的饱胀感,林斐动了一下腿,手支住床,想要爬起来。
看着林斐的动作,阿雷斯特伸出手把林斐抱起,两个人仍然保持着交合的姿态,正对着叠坐在床上,林斐皱起眉,靠在阿雷斯特的胸膛上,手向下往二人的交合处摸,摸了一手黏糊糊湿乎乎的体液:“出去。”
阿雷斯特额头的青筋暴起,显然还没纾解,听到林斐的话,他咬着牙艰难地“哦”了一声,从林斐身体里退了出去。
粗大性器与敏感的穴道内壁摩擦,林斐忍不住又轻声叫了一声,听到林斐的声音,阿雷斯特额头上热汗都冒出来了,他像看到骨头的狗一样两眼放光地看着林斐,凑了过去,表情讪讪打开终端,终端发出机械音:“要不要再来一次?”
阿雷斯特身上侵略性的气息还有运动后滚烫的温度靠近,底下那根东西还又烫又硬地抵着林斐的屁股,林斐想推开阿雷斯特,抬起手往阿雷斯特脸上呼了一下,下一秒,清脆的耳光声在暧昧安静的空间中响起,林斐自己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
阿雷斯特挨了耳光,倒也不疼,懵了几秒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终端机械音继续说话:“斐斐,你力气是不是变大了?”
林斐也懵住了,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臂,发觉相比于之前连喝水说话都感到吃力困难的状况,自己的体力似乎确实恢复了不少。
看着林斐性爱后带着红晕、汗珠的可爱脸蛋,阿雷斯特在此时此刻才真有了“眼前这只小虫是很特殊的虫族”的实感。
在阿雷斯特心中,通过与雄虫交合以获得能量这种方式同“虫母”这个概念一起漂浮在古老的书籍纸页上,当这种特殊的获得能量的方式出现在林斐这个活生生的虫族身上,并直指出林斐的特殊时,诡异又奇妙的冲击感便出现了。
安抚室那天后,虽然塞梅尔那群狂教徒一直在喊他们从林斐身上感觉到“母亲”的存在,阿雷斯特却并没有觉得林斐发生了很大的、特殊的变化,就他看来,林斐身上最大的特殊点、最大的变化应该是那个比别人晚了六七年的长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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