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
就像狼在标注领地,自己的地盘留下属于自己的味道。
这样晚上厉南忱睡觉就能闻到他的气息。
说不定就忍不住跑过去跟他拼床。
陈野心里头更加美滋滋。
好心情持续到梦里。
直到吃饭时,看到碗里黑乎乎的一盘。
陈野傻眼,“叔,你的手艺怎么退步得这么厉害?”
这盘煲仔饭是饭糊了,菜也糊了。
厉南忱凉凉的说,“这不是糊了,是毒药跟佐料起反应,变成了黑色。”
陈野,“……”
他就算是瞎了,鼻子也还没坏。
扑鼻而来的焦味,毒药是这个味道吗?
不过厉南忱要演,陈野自然是配合。
“忱叔做的,全是砒霜我也吃!”拿起筷子,塞了一大口。
有点苦!
陈野豪气万丈,“毒药味道不纯,再来两斤纯砒霜!”
“死装。”厉南忱白他一眼,将碗端走。
再从厨房里出来,端了碗鸽子山药汤放到陈野面前。
“嘴硬心软的神是你。”
陈野忍不住笑。
知道他嘴巴会说好话,厉南忱转身回厨房继续端菜。
陈野爱吃煲仔饭,可惜他走神给焖糊了。
下次重新做。
第18章 厉南忱!对不起!
晚上,厉南忱给陈野伤口上药,又盯着他吃药,还陪他睡着,这才回到隔壁。
助理发来消息,临时有个很重要的跨国视频会,相关的内容文件下午就送过来了。
厉南忱端着电脑和文件没找到笔,就跑到陈野的书房里去。
会议进行中。
当他拿笔要标记文件上的误点时,发现笔头是断的。
“暴力狂。”
嘀咕一句,从笔筒里重新取出一支笔。
视频会半个小时结束,厉南忱合上电脑准备离开,目光忽然看到一个皮质的笔记本。
厉南忱放下电脑,将笔记本拿起,翻开。
每页都有文字,三言两语流畅的草书,透露出写字人的狷狂和桀骜。
【活着真难,但得活着。】
【上膛的子弹,和锋利的刀刃,才是后盾。】
【我欲摘星!!!】
【我有颗星辰,拥有,守护。】
【我是坏人,最会隐藏。】
【改!改!改!我欲破局!!!】
【必须破局!!!】
【阳光从来不刺眼。】
【……】
笔记跟之前陈野留给他的便条重合,全都是他的亲自记录。
每页两三行。
狂则狂,野则野。
看着这些文字,厉南忱感觉对陈野的了解,又多了那么一丁点。
继续翻,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狂风骤雨、暗流涌动。
处处危险,稍不注意就是万丈深渊。
直到看到中间一处,那满页都写满了同一个名字。
【厉南忱】
一个名字被写了无数遍。
横着的,竖着的,倒着的。
还有叠加着的。
全都是那三个字。
从最顶上的行楷,到中间的草书,再到下面亦或者叠加于最上面的狂草。
仿佛能想象到写字之人最初的平静,和最后的疯狂。
厉南忱的目光,被那些笔画定格。
心绪翻滚,无法平息。
往后翻,又是一整页他的名字。
全是狂草。
字和字都是连在一起的,仿佛是一根长长的线,被绕成无数个名字。
继续翻,还是。
只是书写的笔迹越来越疯狂。
就像是失去心智,只剩下本能在书写。
如此持续了好多页。
直到在某一页,因为下笔者力道实在太重,纸张被划破。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神经紧绷的人,在这一刻弦断了,人也彻底疯了。
划破的地方被执笔人来回划拉,留下了一大团的墨迹。
厉南忱的心脏钝痛起来。
意外发现后面还有留字。
厉南忱翻过划破的几张纸,看到了那两行文字。
【厉南忱!厉南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视线被冲击,厉南忱感觉有一把针掉落心间,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开。
这一页,陈野用了楷书。
一笔一划都是端正的。
跟前面的草书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但他知道,是陈野写的。
这是陈野为了装乖,辛辛苦苦当着他面,练了半年才写出来的楷书。
抬手捏住眉心,赶走那刺挠的酸涩感。
不得不说,他有被拿捏到。
为了留在他身边,陈野无所不用其极,这怎么就不是爱呢?
次日早餐时,厉南忱对陈野说,“待会儿凌霄要送文件来,我要用你书房。”
“可以啊,随便用。”
厉南忱不动声色的提醒,“要是有机密先藏起来。”
昨晚的笔、记事本、包括椅子,他都放回了原位。
他看了,这一层没有监控。
陈野应该不会发现。
结果陈野却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是你看到有什么机密,记得帮我保密。”
厉南忱抬头看过去,最终什么也没说。
结果就是,当他上楼时,就看到陈野鬼鬼祟祟从书房里出来。
一见到他,就将手藏在背后。
“你在藏什么?”厉南忱问。
陈野将手拿出来,是那个记事本,“就是个本子,没什么。”
大大方方,但绝不能打开!
所以说完就跑了。
生怕厉南忱说要看看。
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厉南忱失笑。
这不就是做贼心虚的典型吗?
……
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对于厉南忱来说,是这样的。
公司稳定,各个项目进展都很顺利。
陈野恢复良好,厉津尧那边也是喜报不断。
这天,厉南忱去公司开了场会。
刚回山茶别院,就接到了楚燃的电话,“干嘛呢?这段时间不见人影,家里也没人,你带小尧去国外治疗了吗?”
他们知道厉津尧中毒在治疗,突然就没音讯了。
去公司也被告知厉南忱只是偶尔出现,开完会就走。
好多决策都远程处理,更多都交给了副总。
倒是厉南忱的三个助理快忙翻了天。
厉南忱停下脚步接电话,“在榆城,只是没住在家里。”
身旁花坛中的白色山茶还在盛开着。
陈野说这是最后一批花苞了,这一场开完,要到十月份往后才会再开。
前提是,得好好施肥养护。
否则直接表演不开花。
厉南忱伸手去触摸,不料上方掉落一花头,正好落在他手心。
楚燃听得出厉南忱声音里的愉悦,“咦,听你声音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好事,都不跟兄弟分享一下?”
没等厉南忱回复,楚燃直接问,“地址发来,我和连羽来找你。”
厉南忱道,“我问问。”
楚燃不解,“问什么?”
“问房子主人愿不愿你们来。”
“房子主人?”楚燃震惊,“你又跟谁同居去了?”
谁这么大脸,让首富厉总不住自己房子?
“稍后回你。”
厉南忱直接挂了电话。
陈野不在大厅里,楼上也没人,厉南忱在后院找到人。
他在花架下支了个画架,旁边放了一把削尖的笔。
走近一看,是用线条勾勒的一株山茶花。
厉南忱手伸过去,摊开。
白色的花朵如从他手心绽放。
陈野接过,“你第一次送我花。”
“不过是它掉落正好我接住,就顺手带来的。”
陈野不听,“所有的顺手都是早有计划。”
没事,他会自我攻略。
厉南忱也不破坏气氛,“下次出门给你带。”
闻言,陈野将白色山茶花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
仰着头望着厉南忱,“虽然不知道你下次出门的具体时候,但我从现在就开始开心了。”
“跟你说个事,楚燃和慕连羽想来,你愿意吗?”厉南忱没有忘记这事儿。
陈野眼睛瞬间透亮,“当然,我让酒店送一桌大餐来!”
慕连羽和楚燃来这里,不就是等于是厉南忱在宣布他们和好的消息吗?
他双手赞成!
第19章 你怎敢轻视我的爱
楚燃和慕连羽来得很快。
一进大门就看到满园满地的山茶花。
楚燃用胳膊怼了怼厉南忱,“噢哟,山茶别院里种山茶花,陈小野这孩子挺懂啊,难怪你要跟他来住这里,换我我也来住!”
厉南忱笑而不语。
倒是慕连羽不理解,“为什么山茶别院种山茶就很懂?懂什么?”
他不懂!
“活该你是单身狗。”
“你说清楚,我听听?”
“山茶花象征着勇敢、洒脱和决绝。它的花语包括可爱、谦逊、理想的爱。”
慕连羽表示,“怪浪漫的嘞。”
厉南忱则是挑眉,“有这么多意思吗?”
他也没查,就是单纯听了陈野那天说的。
理想的爱。
楚燃伸手摘下一朵白色山茶花,“我猜陈小野一定没告诉你,白山茶的花语。”
“是什么?”
楚燃神秘一笑,“ 你怎敢轻视我的爱!”
厉南忱哑然无言。
慕连羽也觉得这很意外,“这挺狂,挺霸道啊!”
好像不太符合陈野。
不过那小子能背着厉南忱开一家公司,想必他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吧。
大厅里,陈野正在摆果盘、端坚果。
楚燃冲过来,将人抱住,“好久不见啊陈小野,想我没?”
“ 燃哥好,连羽哥也好。”陈野热情回应。
慕连羽哭笑不得,“就你小子私心重,单方面给阿忱升辈分!”
当初第一次见面,陈野喊他和楚燃叔叔,两人觉得把自己喊老了,让喊哥。
陈野改口了,随即他们发现陈野把厉南忱喊叔。
三人在一起时,就挺奇怪。
莫名其妙的厉南忱就高出他们一个辈分出来。
后面再让陈野改口喊他们叔,陈野是死活也不改了。
楚燃正要说什么,忽然一只手伸来,将他拽开。
一看是厉南忱。
楚燃无语,“我说大兄弟,你有必要这么醋吗?我就好久没见弟弟了,抱一下而已,你有必要这么霸道专权,碰都不让别人碰一下吗?”
单纯以为是厉南忱病态占有欲,不让别的人碰陈野。
厉南忱将陈野拉到旁边,自己横在他前面挡住。
“他身上有伤,你这样抱他没轻没重,会碰到伤口。”
“伤还没好啊?”楚燃以为,是上次杀手留下的伤口。
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没有好?
一定是被分手难过得不能自拔,吃不好睡不好休息不好。
严重点可能还自残。
导致伤口久久不能恢复。
楚燃都觉得感动。
要是有人为能为他这样动情伤心,真的是死也值了。
将刚才摘下的白山茶给陈野,“小野,现在你忱叔都住你这里来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养伤。”
陈野看着递过来的花,没接。
“不是送给你,是物归原主,你院子里折的。”
楚燃神秘一笑,“放心,他不会轻视你的爱。”
陈野,“……”
赶忙偷看厉南忱的反应。
没反应。
聊天的时候,楚燃习惯性用胳膊怼人,这次怼的是陈野得胳膊。
下一秒,被厉南忱抬手推得摔在沙发上。
“你干嘛?”楚燃爬起来,“你真是不让人碰一下啊?以为我要撬你墙角吗?”
厉南忱,“他有伤!”
“不是在这儿吗?”楚燃的手,指着自己胸口位置。
碰胳膊还会胸口疼不成?
厉南忱,“他胳膊上也有伤。”
楚燃,“……”
下一秒,“那个杀千刀的杀手,到底扎了我们陈小野几刀?”
陈野低头不言,是厉南忱替他回答,“出去打架,别人给他搞伤的。”
“蛙趣,小野会打架?”慕连羽和楚燃双双震惊。
这么乖的小奶狗,居然敢打架。
不过一想到他被打伤,好像也不意外了。
他们猜测,肯定是陈野被人围着揍。
最后当然是厉大总裁出面,英雄救美。
顺理成章的和好如初。
楚燃和慕连羽也清楚,厉南忱愿意让他们见陈野,也是在宣布两人和好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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