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琴点头:“是。”
既然机票都买好了, 那肯定是必走无疑。周及此刻才觉得有些后悔, 他应该把烤箱的收获地址填到仓汀去的。
回去以后他们三个要住外公留下的老屋。那小院很有生活气息, 特别宜居。
想到这的周及立马扭头对身旁坐下来吃饭的覃尚耳语:“咱们再买点种子回去种菜吧。”
“嗯,”覃尚笑,“好。”
要回仓汀的事,朱慧琴跟老周说了后,老周就有了挽留动作。
周及接到老周电话听说现在他们住着的这套房子转到了他的名下后甚是意外。
“为什么啊爸?”他问。
周建培:“这样你妈住起来可能会更自在。”
老周的这句话信息量挺大的,可周及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含义。老周这么做是想让朱慧琴不因住在老周家里而感到添麻烦,换成住在周及家里,住在自己儿子家里朱慧琴就会自在很多。
周及把这件事说了以后朱慧琴就跟周建培取得了联系,周建培在电话里这样对她说道:“孩子们正在这边念大学,以后说不定会在这里发展,有个落脚点也是好的,慧琴你不用想太多。现在周及他的身体情况还是得靠养着,不适合远途折腾,我建议你们先在兆宁住着,也更方便周及复查......”
周建培都这样说了,朱慧琴实在不好继续坚持。她对周建培表示:“那就等到尚尚和州州开学了,我再回仓汀那边。”
房子成功落到周及名下的第二天,老周就叫人过来收拾走了所有他的私人物品。他把房本和各项手续证明交给周及的时候,笑着说:“以后再过来,就是到我儿子家来了。”
“爸,”周及埋怨道,“你这是何必呢,把房子转给我纯属瞎折腾。”
“这房子早晚也是要给你的,”坐在周及床边的老周语重心长地继续道,“以后你会懂的。”
一听就是又不打算跟他多掰扯,准是还把他当成小孩看的。周及哼道:“我也不想懂那么多,我只需要懂得我爸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那当然了,“周建培在周及的头上摸了摸后又道,“对,客厅门口柜子上有个纸袋子,里面是你顾阿姨逛街时给你买的帽子。”
“还给我买帽子?”周及笑,“我都戴不过来了。”
“换着戴吧,是你顾阿姨的心意。”
“好,帮我谢谢顾阿姨。”
那些老周留给他的手续单据,周及有看不明白的就问覃尚,因此覃尚给他系统地科普了相关法律知识。
他听下来忍不住感慨:“以后我是不是就有贴身法律顾问了呀。”
“没错,”覃尚扯起嘴角,“以后在法律知识上有不懂的你都可以问我。”
周及笑:“我可不打算付咨询费的。”
“没关系,”覃尚到周及脸上啄了一口,“我会像这样自己取的。”
要不是朱慧琴在催着他们出门去老周那吃晚饭,周及肯定就要按着覃尚亲了。
这段时间覃尚天天在他眼前晃,勾起了他想要做更亲近事的欲望。每次都止于亲吻着实让他憋得慌。他坐去床边用肩膀撞覃尚的:“哥,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吧。”
覃尚侧头:“妈能让?”
“偷着呗。”
覃尚刚要说话,就听朱慧琴在门口对他们喊话:“你们磨蹭什么呢,怎么还不出来?”
“先去吃饭,回来再说。”他摸了摸周及的背说。
老周早就说了要吃今天这顿饭,也是想借着给周格过生日叫大家聚一聚。
周及最满意的就是可以出门,虽然老周让司机来接他们,但只要是离开了家门他就格外的开心。
马上要进八月份了,兆宁的热已全面来袭。干燥的街道时常会行过响着音乐的洒水车,马路两旁油亮的绿叶树在夏风里招摇。
朱慧琴在仓汀可以无畏对抗近四十度的高温,却在兆宁的炎热里缴械投降。她嫌北方的热过于烈,缺少南方的柔和。其实不过是她在仓汀生活太久,到这边快两年了也还是需要适应。
为能少些干燥的感觉,她新买的护肤品都是以保湿效果为主的。看她能有了注重保养的意识,周及和覃尚都很满意。
到了老周那刚进门周格就飞奔着用拥抱迎接了覃尚。周及站在一旁拎着手里的恐龙套盒逗周格,非要周格也像抱覃尚一样抱他。
周格很倔,非不照做。周及就把恐龙套盒举的高高的让她拿不到。谁能想到他有天竟然会吃这种醋,更没想到他拧不过一个两岁的小丫头。
“叫声哥哥,”周及降低了要求,“你叫声哥哥我就给你。”
周格应该是为了恐龙妥协的,她确实叫了,但那声“哥哥”听起来跟周及一点都不熟。
他们可不是就还不熟么。
覃尚说最开始他跟周格相处的时候也差不多的,时间长了就好了。
周及:“你肯定是在安慰我。”
覃尚:“不信的话,你再等等试试。”
如果周及没有错过跟周格亲密相处的那将近两年的时光,他愿意相信周格跟他也一定会像是跟覃尚一样亲近。
现在的周格整个就是在拿覃尚在当亲哥,对他就是不太想搭理的。
最让周及觉得有趣的是周格的性格。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周建培谦逊有礼,顾含殊善解人意。到了小丫头这里就是乖张跋扈。
那穿着背带裙的小身影,俏皮里带着这个年纪不符的嚣张。周及每看一眼就要问自己一遍:我那软乎乎的可爱妹妹呢?
是狮子座的关系?
说起星座这东西,可真让人迷糊。
周及在知道他身世真相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天蝎座。后来明白他其实是双鱼座,他竟发现这两种星座的解说对他都有所符合。看来只要愿意相信,就足够准确。
不过覃尚倒是确实很摩羯座。他似乎符合摩羯座的每一条。反正周及是这样认为的。
这顿饭并不是家里阿姨做的,而是周建培和顾含殊一起下厨准备的。
他们几个围坐,从给周格唱生日歌开始,到最后合照留念结束用餐。
饭后三个大人坐在一起聊天,在他们眼里的三个小孩一起看动画片。
周及指着电视屏幕给朱慧琴看:“妈,看见了吗?这才叫动画片。”
朱慧琴收回视线笑着跟周建培和顾含殊说:“他喜欢看的那叫动漫,我之前哪分得清。”
“他从小就爱看,”周建培说着,“还不大的时候天天嚷着要当海贼。”
这话可是把顾含殊和朱慧琴都逗的笑了起来。
顾含殊遥遥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周及和覃尚说:“小周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更多的是风趣温柔和阳光直率。小覃就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了,听话孝顺,性格内敛,沉稳有正事。这俩孩子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特招人喜欢。”
朱慧琴看向被周格隔开的那小哥俩后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她的情绪里滋生着担心,被周建培看了出来。
周建培紧接着对朱慧琴说:“让他们一起走走看吧,我们做家长的,归根结底不过是希望他们快乐。”
“是啊朱姐,”顾含殊也说,“现在时代不同了,小年轻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我们啊,要做的就是得体的退出。随他们去吧。”
朱慧琴笑了笑:“我是想得开的,就是偶尔会担心他们选的这条路会走的艰难。”
周建培:“当父母的免不了要为他们担惊受怕,都是正常的。”
大人们在聊什么周及和覃尚不知道,他们看起来是同周格一起看动画片,实际上眼睛经常性的不离开手机。
一起打了两把游戏又互相发了会儿消息。
听顾含殊管周格叫宝宝,周及觉得特别好听又十分宠溺,他就也发消息管覃尚叫宝宝。
覃尚愣了愣,视线从手机上转移到了周及身上。
周及跟他对视了几秒钟,朱慧琴就叫他们一起回去了。
老周还是想让司机送他们的,朱慧琴却说想走一走。
适逢傍晚稀释了白天的热,外面是非常舒适的温度,老周就任凭他们走了。
下了楼以后他们娘三个就保持着一前两后的阵型前进。走在朱慧琴身后的周及和覃尚需要把步子压的很慢才行。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走在前面的原因,他们俩腿长脚快的,没一会儿就得把朱慧琴落下好远去。
“走回去是不是太远了?”覃尚担心周及会累的对朱慧琴说。
朱慧琴回身道:“走一走就坐地铁回去。”
“我没事,我不累,”周及笑道,“走回去也没事。”
“州州。”朱慧琴叫周及。
周及听后加快了脚步变为了跟着朱慧琴并肩走。他边走边说:“怎么了妈?”
朱慧琴伸出手揽住了周及的胳膊,目视前方的慢慢走着:“妈刚才下楼的时候做了个决定。”
“什么决定?”周及问。
听了这话的覃尚也凑近来听。
“关于你改名的事。”朱慧琴说。
改名这件事可是件历史遗留问题了,看来是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当初周及也答应朱慧琴和覃平年只要他考上了兆宁大学就会改名字。
他因此毫不犹豫地说:“妈,你不用为如何商量我改名而焦虑,我改就是了。”
朱慧琴看了周及一眼:“我的决定是不想你改了。”
周及怔住了:“啊?”
随后他看向覃尚,他每次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会用眼神寻求覃尚的帮助。
覃尚回复他道:“听妈继续说。”
周及这才问朱慧琴:“为啥不想我改名了?”
“我是真的觉得你就应该是周及,”朱慧琴字句清晰地说着,“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我就看得很清楚了,周建培是拿你当亲儿子看待的。他这么多年辛苦把你养大,把你养的这么好,你就该随着他的姓氏。之前是我跟你爸过于偏执才完全忽略了这个事实。看到周建培给你的从来都是优质的父爱,对于你被拐走,妈真的释怀很多,即使没参与你的成长,妈也已经不会那么遗憾了。你叫不叫覃州,都是妈的亲儿子......”
朱慧琴说走一走,应该就是要跟他谈心。周及拍了拍朱慧琴揽着他胳膊的手,缓缓迈着步子说:“我说了会听话的,所以我听你的。我是周及,也是你的州州。”
“嗯,”朱慧琴点了点头,“你要是能把身体快点养好,妈就更放心了。”
周及:“我会加油的。”
他们半途并没有去坐地铁,而是打了车回家的。
到家后天已经黑透,周及和覃尚关了房间门也没有接着玩游戏。
周及有些累了,他靠在床头问覃尚:“我叫你宝宝,你怎么好像不是很高兴?”
“没有不高兴,”覃尚挨着周及坐下,“只是有点不适应。”
“哪里不适应。”
覃尚沉默后开口:“我的亲生父母就是这样叫我的。”
周及这才明白了覃尚当时看向他时的心情。应该不是纯粹难过,而是触动居多。
“哥,你想找到他们吗?”周及问。
覃尚想也不想地摇头:“不想。”
“为什么。”
“他们把我踢出了他们的人生,我就也不想他们参与我的。”
在柔和的壁灯光晕下,覃尚的神态特别认真。周及对覃尚认真的样子非常熟悉。最开始在公交站牌下跟他表白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后来每次同他交心而谈时也是这样的。
他贴过去搂住覃尚轻声道:“你以后就只是我的宝宝。”
覃尚低头看将头抵在他怀里的周及,沉声道:“好。”
“宝宝。”
“嗯。”
“宝宝。”
“在呢。”
“宝宝。”
覃尚:“你累了吧?睡会儿。”
周及还是叫着:“宝宝。”
“为什么一直叫。”
“想叫到你适应为止。”
“……”
“我想你了,”周及闭上眼睛猛吸覃尚身上的味道,“我说的是那种想。”
覃尚按住周及在他身上向下游走的手,坚持道:“不行,你现在还不适合。”
“可是我想。”
覃尚摘掉周及的手:“那也不行,对你身体不好。”
“就一次没事的吧?”
“别不听话。”
“哥。”
覃尚拿开周及手的动作因为这声“哥”停住了,他看着周及的眼睛问:“你真想?”
“嗯,”周及点头,“早就想了。”
覃尚静静地看了看周及后挪着身子爬到了床上:“那换种方式,我来伺候你,不需要你累。”
“什么?”
没有回音的覃尚已经掀开周及盖着的薄被钻了进去。
很快的,还靠着床头坐着的周及就忍不住哼出了声。这同他想的他们之前做过的事不一样,他想叫停,可是他被自己的身体出卖了。
覃尚所谓的“伺候”在进行,周及感觉他的脑子似乎又罢工了。他看着被子里的起伏,感受到的是发烫的呼吸和飙升的心跳。
连室内的空气仿佛也在随着被潮湿温热包裹的节奏一起荡漾。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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