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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茹茹回忆了一下之前看见的，好像他们过去站了一会儿林西就离开了，一颗心微微放下，又问道：“那……录音笔在谁那儿？”
商榷朝谭谨言扬了扬下巴，道：“他不是去找你了吗，我觉得他长得也不至于能把人吓到吧，怎么你看上去那么害怕？”
李茹茹的身体僵了一下，道：“我只是有点儿不擅长交际……”
白屿清轻笑道：“看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是嫌疑人呢。”
李茹茹的手一下子攥紧，没有说话。
陆卓站在她身后，将她所有细微的肢体动作收进眼底。
白屿清继续道：“不过好像你确实经历了啊，金伊玲不就是你朋友吗，诶，警察局里很可怕吗？跟电视上演的一样吗？金伊玲到底是怎么死的啊，难道真是你们召唤出了什么东西？”
这一连串刻意的心理压力输出下来，李茹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白的就像一张纸一样。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来到了看台上，很碰巧的，就是刚刚林西在的那个位置。
李茹茹惨白着脸，朝着谭谨言伸出手，问道：“我男朋友要给我的东西呢？”
谭谨言哪有什么东西要给她，只能看向其他人，然后默默堵上了围困的缺口。
白屿清收敛起脸上的八卦神色，道：“李茹茹同学，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李茹茹愣了一下，事情到了这里哪儿还能不明白录音笔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这几个人就是要把她带到没人的地方，也根本不是王森要他们来的，她颤抖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9章 毕业考试-数学-16
看台上, 娇小的少女无助又恐惧的被围在一群高大的男人中间，从其他人的角度看上去，活脱脱一个大型霸·凌现场。
白屿清道：“一个多小时前, 王森告诉了我们一些事情, 和你有关, 猜猜看是关于什么的。”
李茹茹摇摇头，颤抖道：“我……我不知道……”
白屿清语气淡漠的提醒她：“他说他是无辜的, 杀金伊玲并没有他的份儿, 召灵游戏是你逼他去的，他根本不想去。”
李茹茹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眼睛也四处乱转, 还有一些震惊和不敢置信, 更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些人的意味。
商榷忽然轻笑了一声，“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是你逼他杀了人。”
李茹茹下意识反驳道：“不是！”
陆卓道：“那就是他杀了人然后嫁祸给你们其他的人，或者, 逼迫你们给他作伪证。”
李茹茹不断地摇头,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没有杀人！”
“那就奇怪了。”白屿清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你们两个，是谁在撒谎呢。”
李茹茹虽然胆小, 但是警惕心很高, 也可以说，她足够喜欢王森，所以现在仍然在相信着他, 也许, 也许是眼前这些人那天下午听见了什么, 所以特意来套她话的，想到这里，她的心定了定，强撑着自己的气势道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要去见我男朋友，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而且，而且造谣是犯法的！我可以去告你们！”
白屿清挑了下眉，然后退后一步给她让出一个空位，“那就去吧，李茹茹同学，只不过这一次进了警察局，可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有些事想要有个结果总要麻烦些，不过没关系，虽然会费些时间，但是我们审讯室见也是一样的。”
李茹茹想要离开的脚步就那么硬生生的定在了原地，她的表情闪过一瞬间的恐慌和震惊，“什么……结果？”
白屿清眯了眯眼睛，他和李茹茹说的话语中对于他们身份是警察的暗示应该很清楚，任何一个正常人应该都能听出来，李茹茹却掠过了这点儿暗示，反而去害怕另一个可能存在的暗示，在意一个莫须有的结果，这是怎么回事？
白屿清直觉李茹茹在意的和他们所说的目前发生的事情不是一件事。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警察来的那天晚上听见的话，他们说
——这三中是怎么了，一直在死人。
一直……
每个学校或多或少都死过人，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就像是每所学校都会闹鬼一样，因为据说所有的学校都建在乱葬岗上。
几年前的死者或者隔了几年发现的死者和最近刚刚发现的死者一般来说都不会归为一谈，更不会归为一直在死人这个范畴，能够归为一直在死亡这个范畴的时间只能说是就近的，也就是几个月，半年或者一年之内发生的事情。
这个学校一直在死人，也就是说，除了金伊玲之外，还有死者。
会是那个已经具象化的花子吗？
如果是的话，那个人又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王森好像很乐意看到金伊玲死去，也会和那个人有关吗？
陆卓见白屿清好像在思考，商榷也没有说话的意思，直接无视了李茹茹的问话道：“问一下其他人对田甜的问话结果，先把王森带回去，既然这位同学不配合，那就先以王森的口供为主。”
谭谨言配合道：“是。”
陆卓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副手铐，冷冰冰道：“李茹茹，我们现在以蓄意谋杀金伊玲并且怂恿同学为你伪造证据为由，将你作为本案第一嫌疑人逮捕。”
事情忽然来了一个急转弯，惊得李茹茹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直到那铁质的冰凉手铐碰到她的皮肤，激起密密麻麻的颤栗时，她才回过神来。
同样回过神来的还有白屿清，他刚从思绪中走出来就看见陆卓把李茹茹给拷了。
白屿清：……
你们还真敢啊。
商榷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表情变化看了个全须全尾，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白屿清看了他一眼，又去看李茹茹，小姑娘好像已经被吓坏了，全身抖的跟筛糠似的。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过度的恐惧让她猛然开始挣扎着大喊：“我要见我男朋友！我没有杀人！我要见我男朋友！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不能抓我！”
这边的动静太大，已经引来了一些视线，谭谨言看了看周围，道：“动静太大了。”
白屿清皱了下眉，这就是他所担心的问题，这些剧情内的NPC显然是拥有人类完整情感且不受控制的，用假身份给他们一些压力还好，但如果真的要借这个身份去做些什么，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现在这种场面。
他们毕竟不是真的警察，就算拷了人，也带不出这所学校，一旦NPC怀疑他们与他们死磕或者反咬一口，只会让事情越变越糟。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游戏世界的设定中，有真的警察，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如果因为假冒警察被真的警察抓走，在离开了这所学校的一瞬间，会不会直接被宣告通关失败。
毕竟这里是毕业考试的考场，在没有交卷的时候，一旦提前离场，就算在现实世界的中正常的判定方式，也被视为放弃考试资格，没有考试成绩。
但是好在，现在李茹茹完全相信了他们的身份，以为会被抓走所以才恐惧，她的胆子又很小，而且比他们更害怕离开这所学校，更害怕这幅嫌疑犯的样子被其他人看见。
白屿清冷声喝道：“闭嘴！如果你想让全校同学都认为你就是杀害金伊玲的凶手，尽管可以继续吵闹。”
李茹茹吓得一抖，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真的不敢再说话了。
陆卓也没有想到她会表现的这么激动，毕竟他不是真的警察，而且经常接触的都是心思深沉甚至穷凶极恶的人，完全没有想过普通的人被当成嫌疑犯抓起来会产生怎样的心理压力。
白屿清捏了捏眉心，道：“李茹茹，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如果你配合调查，我们都会很轻松，我觉得你也并不想再进去第二次了，但是如果你一直不配合，那很抱歉，我们没有其他办法。”
李茹茹小声啜泣着，又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谭谨言和钟灵溪都有些不忍心看，只好看着周围，防止有什么好奇的人或者老师真的过来查看。
“我……我真的……没有……没有杀人……”
白屿清平静道：“李茹茹，你要知道，在其他人证词优先于指向你的时候，你苍白的自我证明并不能为你提供一点儿帮助，在指向你的证词面前，我们需要你的证据，你怎样证明你没有杀人？”
“你的证人是谁？有没有不在场证明？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与金伊玲的死无关？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们在撒谎？”
李茹茹瘫坐在地上，表情开始变得空洞，有什么证据？她没有任何证据，他们是一起行动的，一起到结束，他们互为彼此作证，可是，可是现在他们却统一把矛头指向了她一个人，她根本无从辩驳。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王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王森还喜欢那个人吗？为什么？她明明对他那么好……
没人会相信她了。
白屿清观察着李茹茹的表情，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开口道：“李茹茹，事情的始末我们已经听了三个版本，田甜，林西，王森，现在只剩下一个你，如果你配合，且你的版本与他们不同，那你们就同为此案嫌疑人，而嫌疑人之间，是不能够成立指控与互证关系的，明白吗。”
李茹茹茫然地抬起头，道：“什么意思？”
陆卓道：“也就是说，如果你配合调查给我们你所知道的那天发生事件始末，那么他们互相为证人并且指控你为杀人犯这一点就是无法成立的。”
李茹茹不确定道：“只要我说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白屿清道：“刚刚我们说招灵游戏是你逼着王森去的时候你并没有反驳，看来他至少在这一点上没有撒谎，是吗？”
李茹茹咬了咬下唇，然后点了点头，“是。”
局面终于打开了，谭谨言和钟灵溪相互对视一眼，都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们谁都没想到看起来柔弱又胆小的小姑娘会这样难搞。
白屿清凝了下神，又把王森说的东西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道：“那就从头开始说吧。”
李茹茹低下头，手指紧紧地攥着校服的衣摆，那块儿布料被揪的变形，低垂的睫毛也不住地颤动着，像是在组织语言。
白屿清看了看时间，道：“李茹茹，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想清楚该怎么说或者该怎么维护你想维护的人，那天发生了什么，就说什么，只说回忆，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0章 毕业考试-数学-17
“那天, 是李琦提议我们去玩招灵游戏的。”李茹茹终于开了口，“我男朋友……王森他确实没有什么兴趣，可是李琦说他心情不好, 想要缓解一下找找刺激。”
“我本来和我男朋友一样, 不想参与这件事, 但是，田甜……田甜拉着我说她看她男朋友不开心她也很难过, 拜托我能给她个面子, 大家在一起玩一下，没准李琦心情就没那么糟糕了。”
“我不忍心拒绝她，所以就同意了, 然后拉着我男朋友一起留了下来。”
到目前为止, 李茹茹和王森说的部分除了田甜之外，一切吻合, 他们两个并不像是提前串好供那样，而且, 他们所有人应该是昨天晚上才从警局回到的学校, 没有时间串供，当然，手机聊天除外。
可是手机聊天容易被监控到，他们会不会选择这种方式也是个问题, 李琦的手机倒是在他们手上, 但是并没有打开，密码是什么，白屿清猜测的是田甜的生日, 但究竟行不行, 还要等云梨他们回来才知道。
想到这里, 白屿清趁她停顿的间隙问道：“李琦和田甜的感情很好？”
李茹茹的表情迟疑了一瞬，道：“李琦很爱田甜，田甜……她也喜欢李琦，虽然他们的感情确实很好，但是田甜还对林西念念不忘，不过李琦愿意迁就她，就算知道她心里有林西也依然对她很好，两个人的日常很甜也很让人羡慕。”
白屿清道：“继续说吧，然后呢。”
李茹茹肉眼可见的又紧张了起来，“然后……”
“林西被老师叫走了，后来我们等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回来，金伊玲发脾气了，要去找他，然后被田甜哄着劝住了，这才没有冲到办公室里去，后来就有个学生过来说林西回不来了，让我们先去。”
“金伊玲因为心情不好所以第一个开始，没有人跟她抢，她情绪很暴躁的按照我们网上学来的方法召唤了花子，什么都没发生，李琦说像她这样召唤根本不行，金伊玲本来心情就不好，然后就和李琦呛起来了。”
“李琦原本是忍着的，可是金伊玲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说越过分，李琦忍不了就开始骂她，很难听，田甜上来劝架，然后被金伊玲推倒在旁边隔间的门上。”
“李琦生气了，直接把她推进了厕所里，后来见她想扑出来打人，李琦就把门使劲关上了，说她就是条疯狗，要给她一个教训。”
“其实金伊玲那天晚上很不对劲，很凶，就像疯了一样，我们吓坏了，李琦的力气根本拉不住厕所的门，后来……后来……”
谭谨言问道：“后来什么？”
李茹茹抿了下唇，像是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白屿清道：“王森干了什么？”
李茹茹抬头看他，触及到他冷漠的视线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又赶紧低下头去。
面前的这个男人无疑是顶好看的，干净的跟一捧冰雪似的，可就是太冷了，冷的人从头顶到脚底都冻的打哆嗦，更像从地府里出来的玉面阎罗。
“王森……他被李琦威胁着，拉住了隔间的门，把……把金伊玲关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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