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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谨言和云梨的生命值已经全部都回归满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中安静非常，商榷也没有说话，王甜甜就更不敢说话了。
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过了，谭谨言的生命值没有波动，云梨也没有，白屿清睁开眼睛，紧绷的神经终于微微放松了一些。
“走吧，去水库附近那个地方。”
商榷发动车子，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王甜甜，“虽然和越沧签订了不平等契约，但是毕竟不是卖身契，可以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王甜甜愣了一下，又垂下头不说话了。
“说个题外话，”白屿清忽然开口，“好歹云梨也是越沧曾经的左膀右臂，既然云梨不能直接伤害越沧，越沧何必要追杀她。”
王甜甜道：“云梨？不是会长要追杀云梨，是倪钊一直和云梨对着干，会长并不阻挡底下人之间的仇恨，谁杀谁，谁弄死谁，除非利益牵扯特别大，否则会长不会插手，说生死有命，倪钊对云梨一直怀恨在心，所以在云梨离开混沌之后，就开始派人下副本围杀她……”
说到这里，王甜甜忽然顿了一下，她和白屿清在后视镜中对上了视线，想起他刚刚的转变，福至心灵想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咬了咬牙，这不是越沧的事情，也有意想卖一个好，继续道：“听说这次会长没有带倪钊下副本的原因是，倪钊追踪了云梨的副本，亲自带人下副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9章 谁是凶手26
水库周围已经全被拉上了警戒线, 包括之前他们用道具重现案发现场的那一大片空地，到现在还有警察在附近勘察，商榷没有把车开过去, 停在了比较隐蔽的一条小路边。
白屿清的状态已经恢复到之前了, 只是眉依然微微拧着, 心中挥之不去的总有些不安感。
商榷知道他不想说话，便主动接过了问话的事情。
“孙宏和楚酒？”
王甜甜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话刚说完, 又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深吸了一口气道：“对，就是他们两个, 关于协会, 我知道的事情很少，能说的事情就更少了, 你们最好不要期待我能说出什么太有用的信息来。”
商榷道：“我没兴趣知道你们协会的事情，单纯谈谈合作通关的事情。”
王甜甜听他这样说, 心中却并没有任何放松的感觉, 只会更加警惕起来，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思索最迅速的逃生路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之间说明白了也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合作的空间, 既然你们知道混沌的秘密, 也就明白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抗命的机会，会长只要对我出手，单单只是不能伤害会长这一条契约, 我生还的几率就几乎没有。”
“而且说到底, 我并没有对你们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反倒是你们在耍我，所以没有必要非揪着我不放吧。”
“别人想要对越沧做些什么，但是实力差距太过强大的话，你又怎么能阻止的了呢？”
白屿清淡漠的抬眸看她，一双墨瞳平静无波，像是一潭寒池底。
“听说所有协会的第二任会长都是在第一任死亡后重新由协会成员选举决定的，但是有实力强大的候选人，可以直接继任新一任协会会长，比如，其他协会会长或者实力强大的玩家作保。”
王甜甜心思一动，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思想太大胆了，竟然从这番话中听出一个不得了的意思来。
白屿清的意思是，他们会杀了越沧，然后扶持她成为混沌新一任会长？
这个饼太大也太香，对她的诱惑力非常大，但是她不敢接。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屿清勾了勾唇，“那就没有关系吧，你可以离开了。”
王甜甜懵了一瞬，她有些被这两个人搞晕了，之前明明还想对她出手，怎么现在又让她走了，她踌躇着，尝试拉开车门，没想到咔哒一声，门真的开了。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尝试迈出一只脚，又回头看着两个男人，见没有被阻挠，才慢慢下了车。
“你们就不怕我告诉会长你们跟我讲的事情？”
白屿清侧眸看她，“我始终认为，自由对于人来说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不论在什么时候。”
王甜甜想到越沧在她身上肆意作乱的手，想到战战兢兢的委曲求全，想到一会之长的权利，还有白屿清说的，自由。
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失去自由的滋味，从加入混沌的那天起，之后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即使不断退让，也消除不了那种可能随时被丢出去当成替死鬼的恐惧。
反正不是让她动手，就算失败了，也可以说被威胁着没有办法逃掉，万一成功了，万一成功了的话……
王甜甜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只是她仍然不太敢公然达成和这两个男人的协议，生怕被判定违反契约的任何一个可能，所以她只是抬头看着两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商榷嗤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间凭空转出一把造型华丽的枪，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她的眉心，笑容微寒：“你错过跑的机会了。”
王甜甜重新回到了车上。
白屿清重新戴上口罩，清越的嗓音蒙上了一层雾哑，“张硕晨从警局回去之后，到底做了什么？”
“我之前在饭店包厢中说的也不算是说谎，只是隐瞒了一点小细节。”
王甜甜拿出一个小钥匙，道：“张硕晨失踪之前跟我要过水库仓库的钥匙，只是我在夏薇直播自杀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起来。”
白屿清拿过钥匙看了看，“你用道具复制的？”
王甜甜点头道：“钥匙只有一把，但是我听张硕晨跟我要钥匙的熟悉程度猜，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白屿清道：“他什么时候跟你要的钥匙？”
王甜甜想了一下，“从警局回来差不多……五六个小时左右吧。”
五六个小时，大概就是他们和夏薇说话的时间，在这个时间段，张硕晨要了表面上是第一案发现场的仓库钥匙，紧接着深夜，江宁报警说商榷在追杀他，调他们离开小区，再然后，夏薇失踪，最后，夏薇的尸体在水库里发现，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太巧了，这下子即使想要找理由撇清所有嫌疑人和幕后凶手之间的关系，也牵强到离谱了。
法医出具的尸检报告一定是具有极大准确性的，可是商榷在到水库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夏薇的尸体，她的死亡时间却往后移了那么多，还有那尸体上不似寻常的温度，从直播结束到发现尸体的时间线也不对劲，更何况第一案发现场也不是水库边的仓库。
如果这样看来，夏薇，甚至于所有的人早就被幕后人盯上或者和TA合作了，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刘竹歆又是谁杀的呢？
既然幕后的人在做类似替天行道的行为，为什么刘竹歆会死呢？
一个公认的被霸凌者，为什么会在这场屠杀中成为第一个牺牲品呢？
除非，她也是霸凌者之一。
尸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出现异于寻常的温度，如果说夏薇的尸体在夜晚的水库中浸泡才造成了低温，那江宁呢，一个刚刚死掉的人，温度为什么会那么凉。
白屿清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是他需要验证。
——
陆琪刚结束了一个气压极低的会议就被手机特殊的短信铃声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害怕，还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背叛感，让他对于目前行为的心情极其复杂。
像是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陆琪走到没有人关注的角落拿出手机。
B：我怀疑现在的夏薇不是我的侄女，麻烦你帮我问一下，夏薇的尸体有没有整容的痕迹。
整容？
“嘿！”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陆琪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转过头看见李南嫣疑惑的看着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干嘛呢陆琪，陶队在叫你，你没听见吗？”
“呃，我，听见了啊，我这不马上要过去嘛。”
李南嫣狐疑的看着他，道：“你怎么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陆琪干笑道：“我刚就是有点儿走神，然后你突然拍我，吓我一跳。”
李南嫣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随意点头道：“那你快过去吧。”
见她要走，陆琪灵光一闪，赶紧叫住她。
“诶等等南嫣，能不能帮我个忙？”
李南嫣回头问道：“什么忙？”
陆琪走到她身边，放轻了声音道：“我刚刚忽然想到了一个脑洞，就是有没有可能，现在的夏薇不是夏薇。”
李南嫣迷茫道：“啊？”
陆琪凑近了她：“就是，你不觉得他们的自杀很诡异吗，就算被打了，但是面对直播，知道有很多人在看的情况下，为什么不求救呢？”
李南嫣拧了下眉，道：“可能他们被用其他的什么事情威胁了，还有可能在极度恐惧下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念头吧。”
陆琪道：“那他们为什么能把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呢，如果是在极度恐惧下，那他们的记忆有很大程度出现逻辑混乱的情况，而不是这样条理清晰。”
李南嫣思索了一下，道：“你这样说也有道理，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他们就是被换了啊。”
“陆琪！！”
远处传来陶彻的声音，陆琪大声应道：“来了！”
“总之帮我个忙啦，我现在也过不去，我怕一会儿我过去尸检就结束了，拜托拜托。”
李南嫣无奈道：“好了好了，你赶紧过去吧，一会儿陶队要发火了，我帮你去看看。”
陆琪笑的漏出两颗小虎牙，“那就谢谢啦。”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去了！”
陶彻还是发火了，吼了陆琪一嗓子之后就转身吩咐别人了。
陆琪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等他说完话的缝隙瑟瑟发抖的问道：“陶，陶队，你找我什么事啊？”
陶彻扫了他一眼，“等你过来的时间别人早就已经把事情办好了，嫌疑人等人吗！受害者等人吗！现在是什么时候行动还这么墨迹，干不了就滚蛋！”
【陆琪对你的好感度+1】
车内，白屿清忽然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手机嗡嗡震动。
陆琪：夏薇就是夏薇。
陆琪：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觉得现在的夏薇不是夏薇吗？
白屿清转头看商榷，对他点了点头。
什么情况下，刚刚发现的新鲜尸体的温度会异于常人且死亡时间出现疑问。
刚刚死亡就被冷冻起来的尸体，或者，还没有死亡，就被冷冻起来的尸体，会混淆死亡时间。
没有整容的痕迹恰恰证明了夏薇甚至于所有的嫌疑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亡了，之前还在他们面前活动的嫌疑人们，是替代死者的人，在这样的前提下，一切不对劲的时间线和痕迹，才完全能够对得上号。
一群人被另一群人替代了，可是他们身边的人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样子的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一切？
夏薇他们又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不，确切的说，是什么时候被无声无息接近的，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完全模仿他们的生活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五一快乐~
第290章 谁是凶手27
“你再让法医确定一遍夏薇的死亡时间。”
新的来电只有这么一句话, 再打过去就已经打不通了，陆琪看着手中已经暗掉的手机屏幕想了想，转身走向了法医室。
白屿清挂了电话, 道：“我们再去一趟学校。”
王甜甜疑惑道：“去学校干什么？你知道什么了？”
没有人回答她, 商榷中途换了一辆车, 是早就已经租好的一辆普通出租车，来源不明, 所以也不用担心被举报领悬赏。
校门口的大爷还是那个大爷, 商榷扬了扬下巴，道：“下去，找刘勤。”
王甜甜愣了一下, 下意识问道：“我去？”
又问了一句废话, 王甜甜改变了一下话术，道：“我就这么去, 不怕我跑了？”
商榷终于施舍给她一个眼神，随手拿出一个道具药丸扔给她, “没有解药就死定了。”
王甜甜：“……”
为什么突然感觉到后悔了。
“我……”王甜甜踌躇地着看向相对正常一点的白屿清, “能……吃吗？”
白屿清看着窗外道：“暂时死不了。”
……
刘勤出来的很快，看见王甜甜的时候还有些警惕，但是看见车上坐着白屿清和商榷之后，就莫名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商榷对于这种主动上道的行为很是满意, 道：“去拿当年夏薇他们班上的花名册, 高中三年的都要，然后想办法查问一下其他老师有没有和他们特别相熟的朋友，找电话和地址。”
“夏薇他们的？”刘勤虽然有些理解他们的想法, 但是还有些不太明白, “重要的不应该是刘竹歆吗, 即使刘竹歆的线索不算多，嫌疑人也正在一个一个的而死去，但是这样大费周章的找他们身边的人有什么用处，重要的不应该是谁在为刘竹歆报仇吗？”
白屿清回头道：“如果刘竹歆的死也是其中的一环呢，我们现在正在被牵着而鼻子走，什么时候出现尸体，什么位置出现尸体，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隐藏在背后的罪恶，是由幕后的人一点一点摆放在我们面前的，如果继续顺着刘竹歆查下去，那我们不如直接自杀算了。”
刘勤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他这大胆的推测，如果刘竹歆也是其中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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