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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甜甜顿了一下，继续厚着脸皮问道：“还有什么？”
白屿清淡声道：“俞琴老师连夜搬家销声匿迹，又冒险回来给我们提供线索，刘颜的父母住着表里不一的房子，虽然想要知道女儿的线索，但是却依然有顾虑隐瞒着什么，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决定赶人离开，你不觉得他们很像吗。”
“像？”
王甜甜垂眸想了想，再想问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远了。
商榷捡着荒无人烟的小路走，牵住了白屿清的手，明明时间那么紧张，两人却像是饭后散步那般岁月静好。
“越沧及时的通关倒是给我们省了不少时间，要不然还要和刘颜父母纠缠好一会儿。”
商榷闻言笑了一声，道：“算他做了件好事。”
白屿清看了看手中的花名册，道：“玩家既然可以直接通关被NPC代替推演，就侧面证明了刘竹歆就是被惩罚的施暴者，刘竹歆既然是施暴者，那之前俞琴老师说的所有事情就都不是在刘竹歆身上发生的事情，而是另一个人，而这个人有很大几率就是幕后的真凶，也就是之后出现的这个刘颜。”
“刚刚看见刘颜父母家的环境和之前俞琴所表现出来的异常都能佐证这一点，有人用钱和感情让他们对过去的某件事情说谎，面包有了，他们既厌恶当时的施暴者，又作为间接的受害者，当然会同意这个要求，也就是说，这个人不是单纯的不计后果的策划这一切，也不是只为了复仇，而是有计划的在掩盖自己的身份，甚至可能她就在很明显的位置，我们早就见过的，一转身就能看见的位置。”
商榷道：“女生，二十岁左右，和嫌疑人们一样同样是大四实习生，受到欺凌后却没有得到公平对待，非常想伸张正义却在警察那里栽了个跟头，所以大概率会准备自己上，而且肯定在离你很近的位置。”
白屿清笑了一声，补充道：“能随时掌握警方的动作作出相应的行动调整，也能很凑巧的发现下一个尸体案发现场，之前在警局的时候单独跟夏薇在一起过，完全有制造她发病的时间。”
商榷扬了下眉，道：“赌一把？”
白屿清定定看了他半晌，摇头道：“算了，稳一点，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商榷耸耸肩，应的乖巧：“好吧。”
呆了两秒，商榷又道：“之前你想怎么做？”
他问的没头没尾，白屿清却是知道他在问什么。
“之前啊，统一受害者战线，将刘颜死亡的黑锅扣在幕后人的头上，告诉他们站错了队，而我会帮他们，让他们把知道的所有事都说出来，我们至少可以往前推进一半的进程。”
商榷笑道：“但是你没想到她怀孕了，肚子已经那么大了，一方面是动了恻隐之心，一方面是怕太过刺激出现鬼婴，到时候前功尽弃什么都问不出来，还可能再引来刘颜的仇恨，权衡利弊之下，发现按照原计划反而得不偿失。”
白屿清侧头道：“这么有闲情逸致猜我心思？”
“我不用猜。”商榷牵着他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又垂眸看他。
白屿清怔了一下，爱人那双妖异深邃的异瞳中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像是直达心脏深处的神秘通道，用一汪最纯净的水将他包裹在其中，而外廓波涛汹涌，晕着狂躁的海浪。
“我也不用猜。”
白屿清率先移开了眼。
天马上就要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余十安打电话给白屿清，表示她从刘竹歆床垫底下发现了刘竹歆是施暴者的直接证据。
白屿清看着刚从陆琪那里发过来的高中其他班级学生名单，其中高一5班的学生名单和高一6班的学生名单加起来，就是高中三年他们所打乱的顺序，也就是不管怎么分班，都只是在这两个班级之内轮换。
但是在这其中，却少了一个学生。
厉樱，当年入学考试成绩全年级第一名。
为了确保准确性，白屿清使用道具筛选了一遍全校学生名字，就连嫌疑人们都避免不了有那么两三个同名同姓的学生，可偏偏厉樱这个人，在全学校的学生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是她了。
【你确定要这样选择吗】
商榷听着脑中无机质的电子音，看着白屿清侧脸的目光无比柔和缱绻，唇角却冷嘲地勾起一道细微的弧度。
——怎么，你想让我改变选择吗？
【不】
【我很高兴你选择了正确的方向】
【我会为你准备好礼物，那将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惊喜】
商榷垂下眸子，黑漆漆的长睫遮住眼中晦暗不明的光，他无意识的朝着白屿清那边靠了靠身体，直到鼻间能够嗅到独属于白屿清的干净清冽的味道。
“基本框架算是被填补完整了，接下来就是要找出他们一一对应的身份，走吧，我们该去走访了。”
白屿清伸手拉商榷，第一下没有拽动，他疑惑地回头，却被瞬间摄住了唇舌。
道路两旁的路灯无声无息的亮了起来，将他们依偎的身影拖出长长的剪影，清凉的风吹动着草丛，虫鸣声被惊醒了。
晚上十一点。
刘竹歆的父母很早就回家了，但是玩家用道具倒也不难潜进去，到底这里也不比警察局还有其他藏有很多线索的地方，防守越低难度也就越低。
白屿清和商榷翻进刘竹歆房间的时候，刘勤也从警局跑出来了，身上还带着伤，正在喝治疗药剂。
“别问我怎么出来的了，我实在不想再提了，”刘勤一见他们进来就虚弱地摆摆手，道：“总之嫌犯身份被抓进警局，体力直接砍半而且是不会提示的直接砍半，道具也没有什么能用的，我差点儿栽了。”
“他妈的破游戏真够黑的！”
可见真的是被坑惨了，要不然也不至于骂出声来。
刘勤骂完了感觉心中好受多了，继续道：“还有越沧和他那两个人的角色身份在我跑路的途中已经被抓了，毫无抵抗之力，我听了一下，他们跟警察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过去的几个小时内，又有几个自杀直播正在上演，但是不约而同的，没有人再去寻找尸体现场，而是抓紧了时间走访获得线索。
好在天不负有心人，过去的事件线索到底还是被他们拿到了。
余十安把找到的线索递给白屿清，道：“找线索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这个身份是不是太安全了，然后就找了一下房间里有没有留下的东西，果然找到了一本日记，我和刘竹歆出去玩的时候，被迫参与了欺凌同学的过程，因为他们要确保所有人都参与，只要都参与了施暴过程，这样所有人才都不会说出去。”
“刘竹歆为了保护妹妹，只让妹妹推搡了受害者几下，并没有下重手，而且在带妹妹出去玩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欺凌同学在他们看来，已经都算是一个娱乐项目了，而且根据日记上写的，在那之后刘竹歆以妹妹还小为由将她送回了家，然后又回去了，看场景描述就是发现夏薇尸体的水库仓库。”
白屿清翻看着日记，时间显示的是高一上半学期发生的事情，临近放假，所以这个受到欺凌的学生只能是厉樱而不是刘颜。
刘竹歆藏在床垫下的是一张薄薄的纸，相较于遗书来说，这更像是一封忏悔书又或者请求书，里面清楚表明了她是自愿赎罪的，作为关闭罪恶的一把钥匙，再三请求祸不及家人，所有的错事都是她做下的，和她的家人没有关系。
看来她也不太相信幕后的人会放过她的家人，只不过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也就侧面说明了她已经见过幕后人的可怕之处，甚至已经知道了那些嫌疑人都已经被替换了，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这样做来换取家人平安的机会。
嗡——
白屿清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琪发来的信息。
陆琪：队长，档案资料显示厉樱在高一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在校外溺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7章 谁是凶手34
线索又断了？
白屿清看了半晌短信, 却勾唇笑了。
“整合一下信息吧。”
许艾宁道：“我先说吧，取代凌千易身份的人应该是凌千易所谓的侄子，也是我这个身份的继子, 名字叫云启净, 他目前是出国留学状态, 但是我给国外的学校打电话查询，发现他早就已经退学了, 现在不知去处。”
“查到这个人的时候, 我这个身份的所有信息就都解锁了，我是云启净父亲的小三，后来逼死原配上了位, 凌千易是我的儿子, 但是为了在云启净父亲那里保持人设，就让凌千易叫我姐姐, 云启净的父亲时常出差，一年365天至少355天不在家, 所以我就经常虐待云启净, 又在他父亲回来的时候对他特别好，所以导致了他的父亲不相信他说的话，以为是他不喜欢我这个继母所以才搞事情，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远, 而我为了自己的儿子, 也在想方设法想要搞掉他这个正统继承人，而且已经实施了几次计划，不限于车祸, 绑架, 买凶, 不过都没有成功。”
“再后来云启净忽然提出要出国留学，正好是在他父亲在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他态度很好，他父亲高兴，我阻止过但是没有成功，但是我又不敢暴·露自己的目的，只能看着他跟他父亲一起搭上了去国外的飞机。”
“如果说凌千易最容易被谁替代，那一定是云启净，他足够了解凌千易的行为模式，要做到不被我察觉非常容易。”
“而且和凌千易关系不错的朋友们口径全部一致，如果说凌千易平常最跟谁过不去，那一定是云启净，而他欺负过的其他人，除了刘颜还有高一的时候出意外死掉的同学，没有其他人失踪。”
白屿清道：“云启净的财务状况怎么样？”
许艾宁道：“很不错，毕竟是唯一的亲生孩子，公司未来的继承人，每年给的零花钱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更别说他父亲给他的股权分红了，在我的信息中有这么一段，说是在云启净到国外没有多久，突然想学开飞机，然后他父亲又给他打了二百多万。”
商榷道：“看来云启净和江明野就是支撑他们做这一切的资金来源了。”
许艾宁问道：“江明野？和江宁有关系的人？”
商榷道：“他们两个人的故事背景差不多，江明野是江宁的同胞兄弟，我是他们的表哥，他们的父母出事之后，公司就交给他们姑姑的儿子打理，我不想放权，就让江宁学坏，江明野比较清醒，所以就准备害他，后来有一天，江明野主动找到我说他不打算争公司，但是他要他该得的钱，我答应了，再后来他就消失了，既然事情谈妥了他去哪里我也不在乎。”
白屿清道：“夏薇之前的朋友们所说的受到他们霸凌的人，只有一个叫乔悦的失踪了，目前下落不明，我看过她的照片，和夏薇的身形非常相似，据他们所说她当年受到霸凌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和夏薇太过相像了。”
陆卓道：“所以他们都非常容易模仿嫌疑人，就算只是整个容都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度了，更别说再刻意学一下行为动作，即便是非常亲密的人，如果不是长时间相处，也很难发现。”
王甜甜道：“确实是这样，我查的人中林晚莺的替代者名字叫鹿枝白，身形和林晚莺几乎是一模一样，她比较好查，越沧是林晚莺母亲的追求者，还开了个KTV，那里面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林晚莺看不惯哪个女生，就把她带去越沧的KTV，那些女孩儿在里面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害，但是越沧势力比较大，稍微一威胁就不敢说了，她们还建了一个受害者的群，准备揭发他们的暴行，可是后来有一天群主也就是鹿枝白说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让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再然后，鹿枝白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因为害怕是被打击报复出了人命，所以那些女孩子到现在还人心惶惶，活在恐惧中，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退群。”
王甜甜说这些的时候不免还是唏嘘，隐隐还有些怒气，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替代赵悠南的人名字是周时清，替代苏意的人名字是锦欢，周时清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曾经被霸凌比较严重的人，他有照片，也是身形相似，锦欢除了被霸凌之外，还被苏意的二叔也就是孙宏弄得差点儿家破人亡。”
“孙宏开的游乐场安全设施不完善，酿成了一次巨大的灾难事故，为了逃避责任，孙宏就将全部责任推到了一个员工身上，这个员工就是锦欢的父亲，不亚于血海深仇啊。”
“至于张硕晨，很奇怪，我查不到，在他过去霸凌过的人中，没有人失踪。”
白屿清转头看她，点头道：“效率不错。”
王甜甜刚提着的一口气倏地一下子放了下来，道：“我还以为你不相信我。”
白屿清道：“这个时候撒谎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毕竟游戏只说提交错误玩家不能通关，又没有说只能提交一次答案。”
王甜甜回想了一下，竟点点头：“也是，你们这么多人，一个一个的提交也能区分正确错误答案。”
许艾宁笑眯眯的补了一句：“再不济还有测谎道具还有替死道具嘛，提交的时候贴在你身上，错了就错了呗。”
王甜甜：“……”
王甜甜：“我跟你有仇？”
许艾宁无辜道：“没有，但是边总是要站的，好也是要示的，混沌的行事方式大家都有所耳闻，我有幸见识过，侥幸逃命，怎么能不防备呢。”
陆卓出声道：“我继续说吧，替代陆涛的人叫季铭安，背景简单莫名失踪，身形一致，替代洛忆瑶的人叫顾浅音，这个人和刘勤有关系，他作为教导主任利用职权之便帮助洛忆瑶伤害其他学生，就因为他是洛忆瑶母亲的追求者，被他侮辱殴打过的学生不在少数，逼得不止一个学生心态失衡自杀，也有个受害者的群聊，其中只有顾浅音失踪了。”
刘勤看着陆卓复杂的眼神，摆摆手道：“角色和人是区分开的好吗，我没有那么变态。”
白屿清总结道：“所以现在除了张硕晨的替代者没有查到，其他的都已经浮出水面了。”
“夏薇是乔悦，江宁是江明野，凌千易是云启净，林晚莺是鹿枝白，赵悠南是周时清，苏意是锦欢，洛忆瑶是顾浅音，陆涛是季铭安，刘竹歆是主动献祭开启复仇的施暴者，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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