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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和前男友协议结婚了(近代现代)——深深深深深几许

时间:2024-11-19 11:14:31  作者:深深深深深几许
  还未站定,手里就先被塞了一杯温柔的东西,时今低头一看,是一杯香浓的红茶摩卡。
  戚远看向他,碧绿色的瞳珠被阳光一照宛如华贵宝石光泽流动,“尝尝,外面太冷了。”
  时今并没有急着喝,而是微微眯起眼,打量着这个表情看起来自然无辜的人。
  戚远的长相极好,他的母亲是美德混血,自然他继承的也是那种面容立体度极高极具冲击性的美,又因为艺术专业原因穿搭品味极好,无论何时都是一副花枝招展的样子,此刻一头染了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扬起的睫毛长的逆天。
  时今眨了眨眼,终于明白那股奇怪感来自哪里,
  “你行李呢?”
  “啊呀,”戚远小小叹了一声,随即又笑开,“你还是那么敏锐。”
  时今眉间跳了跳,他又不是瞎,对方这样精致风度翩翩周身手边一点重物都没有的样子,哪里像做了十七个小时国际航班刚落地的模样。
  戚远整理了下因为坐下而有些发皱的衣摆,又向那两个服务生wink了一下以示最后的告别,
  “边走边说吧。”
  “所以,你要在国内待大概一个月?”
  “是啊,”戚远懒洋洋地跟他并排走在机场的路上,“工作室要扩展业务看准国内市场,当然要派个人先来试试水.那边里面的都是群洋人对国内不熟悉,我想着我也好几年没回来了,正好也过来看看你。”
  时今皱了皱眉,“那你住哪儿?”
  “给订了旁边的酒店...我说我们工作室有时候有钱又没钱的,这次来是看能不能和风行合作,拿下他们下一款推出的游戏项目的人物建模和场景设计。”
  时今心下讶然,风行他是有所耳闻,近年新发展起的技术游戏公司,这几年接连推出了几个爆款手游,雄心勃勃想要往更深的方向进军,公司的负责人也是顶级名校毕业,就是传言脾气有点微词。
  戚远显然也想到了,叹了口气,“对啊,这次也不是我一个人来的,还有两个和一个跟着的实习生,刚刚让他们把东西先一块儿给我放酒店了,正好看了看时间,先来找你吃个饭。”
  正好也走到了停车的地方,时今按钥匙解锁车,戚远自然而然地往副驾驶一坐。
  “不说我了,你最近怎么样?”戚远扯着安全带往身上系,“和你那个,前男友?”
  时今眉心一跳,接着果然看到戚远露出了更莫名的笑容,“还是该改正说,现在是你老公?”
  时今去拉车门的没维持住骤一用力,整个车门砰地一声巨响关上,戚远猝不及防猛地被吓了一跳,偏头震惊地看着他,“你干嘛?说到你老公这么激动?”
  时今额头青筋隐隐跳动已经在思考把这个人就这么丢机场里的可行性,而那边的戚远也见好就收,大笑着时今发动了车子。
  路口停下等红绿灯的间隙,时今眼神有些放松地看着路面,脑海里却又莫名浮现出那晚秦聿深暗幽邃、仿佛蕴了沉沉情意的眼。
  秦聿...他心底念了念这两个字,一股又酥又疼又麻的情流蓦然从心底涌上来,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捏紧,他的结婚对象,原来别人是这样定义他们的关系的吗,多年前少年树下双眼真诚的誓言兜兜转转,有一天他们还是成为了外人眼中法律上彼此最亲密的人。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如果他和林家的过往都能永远在水面下,如果秦聿永远不会知道那些不堪的过去,如果能保持住眼前这些假象,时今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可以每天和秦聿见面,一起吃早饭,互相发消息,间或地得到一个晚安吻,说不定有一天秦聿不会再回究他的离开,他们会像所有平常夫夫一样。
  时今隐秘地呼吸着,有一瞬间几乎沉浸在了所构造的那个世界里。
  “嘀——嘀——”汽车鸣喇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时今骤然回神,才发现眼前的指示灯已经变成了绿色。
  戚远有些诧异又担忧地看向他,“小今,你怎么了?”
  时今摇了摇头,松下油门,车子继续驶入了车流之中。
  跟戚远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过了,时今低头看了看表,戚远也难得显出几分疲态。
  毕竟是真做了十几个小时的航班,如果不是实在担心,也不会一落地就找过来。
  “不用送了,”戚远在手机上点了点,“我叫了车。”
  时今眉间轻轻皱了皱,戚远今晚喝了酒,又是第一次来洛市,对方却只是再挥了挥手,面上是一贯风流明艳的笑容,
  “放心吧小今,我知道你心里有打算就行了...改天把人带出来一起见见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记着,时今有些无语又好笑,但心里确实又一暖,戚远是二十多年来唯几能和他称得上真心朋友的人,也没有和他再多辩嘴,而那边戚远叫的车也来了,长发美人最后向他招了招手,“那我就先回酒店啦。”
  时今再回到碧溪湾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过了。
  下午时他已经和曾姨说了今晚不回来吃,这个点他们也都回去了,整栋房子里静静地暗着。
  秦聿还没回来。
  这个认知不知道是让他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落,他开开灯换了鞋后往里走,打算最后再查点东西就睡觉。
  挂钟上的时针一分一秒地走着,时今翻着手里的医理书,长指修长润泽。
  突然窗帘处光影微微晃动,紧接着楼下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熄火的声音。
  时今翻书的手指一顿,心跳开始无声无息地加快。
  他似乎能感受到秦聿推开车门下来,面容是一贯的冷峻沉凛,然后走进大门,穿过长长的客厅和走廊,一节一节地踩上楼梯。
  他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手里拿着书眼神却无法再聚焦,直到房门咔哒一声打开,他浑身极其细微的一颤,视线终于转向房门。
  秦聿看到他似乎也微微有些惊讶,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五十了。
  “还没睡?”
  时今轻轻摇了摇头,“这就要睡了。”
  也是这时,秦聿看到时今手里还拿了本书,看起来已经洗漱过了,穿了一件薄而柔软的家居服,应该是非常柔软的质地,领口露出一点深陷的锁骨,愈发显得身形清瘦面容莹白。
  秦聿足足看了他几秒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脱下外衣挂好后再向里走去,浴室在房间里侧靠墙处,平时里的衣服有专门的衣帽间收纳,而与书桌隔着一道浅浅区域的是放平时最常穿的的立体衣柜。
  他松了松领带漫不经心地往那边走,在路过时今真正近距离擦肩而过时突然停了下,青年发梢柔黑长睫垂落,与往常似乎并无不同。
  秦聿刻意停顿了几秒,这才确定他确实闻到了另一种味道。
  不同于时今身上浅浅的、高山春雪一样似有似无的冷香,此刻像是混杂了另一种气味。
  那个味道已经很微弱了,应该是某种热烈又悠醇的男式香水,因为太淡了,秦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停留了一下,他才确定那个香气就是从时今袖口传来。
  秦聿眼睑垂落,面上不动声色,
  “曾姨说,你今晚出去吃饭了?”
  “啊...”时今看向他,点了点头,随即想了想又补充道,“是和国外念书的一个同学,学艺术的,正好最近来洛市出差。”
  秦聿动作停顿了下,最后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时今对此一无察觉,合上手里那本书,纠结了一下,视线又回落了回来。
  之后的几天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天戚远在回酒店时好像发生了什么约好的再见拖了三天真见时一脸烦躁,时今察觉到要问他却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这次来毕竟是有任务的,虽然平日一直表现得风流随性,其实在这些事上一直出乎的较真刻苦,之后就一直忙着做样和和这边的公司联系对接,却也依旧时不时会约时今一起出去。
  出乎意料地,这次戚远的同行几人之中还有一个是时今之前相熟的师兄,当时他初到A国完全陌生,是这个师兄首先向他示好,他是个地道的A国人,他第一二年的工作和后来与戚远一起合租的房子,都是经由对方的介绍,只是没想到这次兜兜转转竟又因为出差种种在洛市再次遇到。
  戚远后来也约着三人一起吃了饭,席间谈笑说这次能在洛市一起好好待一个月,没想到那次晚聚结束后才不到两天,那个师兄远在A国的家人就打来跨洋电话说他的妻子早产了。
  据后来戚远说当时他们正在开会,那个师兄接完电话当时脸色就变了,订了最早一班今晚的航班说要请假回去。
  戚远自然也是着急的,看他从办公室出去又反应过来给时今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来送这个师兄一程,毕竟以后山遥水远隔着一万九千多公里的大洋,再不再见都未可知。
  时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来送告个别。
  师兄是晚上七点的飞机,当晚六点半,时今准时出现在禄东机场,戚远跟他站在一起,那个师兄虽然还着急却没有最开始那么焦灼,他的妻子已经脱离了最危险的抢救时期,但现在仍然最需要他的支持。
  临别前那个师兄最后和时今用力拥抱了一下,握了握他的肩膀然后离去,广播里甜美的女声在做提示登机的播报,时今看着他的背影恍惚想到很多年前他也是在这里登机,十八岁孤身一人地踏上飞向大洋彼岸的航班时绝无想到这一去竟会有七年。
  与此同时奥泰大厦最顶层办公室内,风暴几乎要凝聚成重重实质压下来。
  李森后背几乎渗出冷汗,他极力控制呼吸想要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对面高椅上的人手里几张薄薄的纸几乎被捏到透明。
  秦聿死死盯着纸上写的内容,双目几乎要将那张纸洞穿。
  早已远走他乡的酒店经理被找到翻出这件事的时候面色惶然又释然,八年前,林文远的生日宴会上,时少爷的衣服不小心被我们一个侍应生撞上酒弄脏了,他就去楼上更衣室换衣服,
  但是崔协山少爷好像也喝多了酒,不知怎么的...,那个经理在说后面的话时明显抖了下,最后还是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就要强、□□时今少爷。
  秦聿的冷峻眉眼愈发像淬了坚冰,地表岩浆喷发前死死压抑地,酒店经理接着说后来的事,崔少爷身子高,年纪又长一些,时少爷最后是打碎了房间里瓷瓶割伤了崔少爷....正好那个服务生过意不去又想上来看一眼发现了,动静大闹得下面的人也知道了。
  酒店经理咽了口吐沫,到现在还对当时看到的场景心有余悸,崔协山狼狈伏倒在沙发上捂着伤口处,房间里狼藉一片,身形清瘦地少年紧紧握着手里的碎瓷片,锋利处同样割伤手掌血液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身形像是虚脱般微晃着,目光却惊人的锐亮。
  崔夫人尖叫着抱住崔协山,而他见有人进来还未来得及喘息,林氏那位当权人林成峰就一个巴掌裹挟着掌风狠狠扇了下去。
  酒店经理闭了闭眼,之后是一片巨大的混乱,有保镖当即封锁现场严绝舆论,后面崔家拿着崔协山的伤情报告讨要说法,林成峰当着崔林两家的面让保镖将时今用棍子狠打了一顿,之后更是直接将他的学籍从洛市转到岩城,连夜让他带着行李半流放地离开林家。
  而据说,当时的时少爷,甚至还在病着。
  秦聿的双眼几乎滴出血来,心脏有如刀割,呼进来的气流仿佛都化作火流,灼烧的整个胸膛剧烈发痛。
  他十七岁的、身形清瘦的、胃痛时连吃饭都要哄着的年轻爱人,在与他看来那样的相遇之前,曾经被那样惨烈地对待过。
  秦聿几乎不敢再往下想,那再往前呢?他之前只是单纯以为时今因为是私生子缘故被林家冷待,这时才真正意识到问题所在,林家势力虽不大却绝不至于让人这样欺辱,这明晃晃的暴力与无视,几乎称得上是在虐待。
  他现在回想时今当时节假日从来不回家,高三宁愿挨饿到低血糖饿倒和熬夜打工都要去赚钱攒钱,以及对方明明成绩极为优异刻苦却每次考试都刻意控制在一个低低擦过的分数...在这之前长达十数年漫长的日子里,时今又是怎样一个人度过?
  他那么瘦,那么容易生病...秦聿手臂上青筋一根根暴起,手上坚硬的万宝龙钢笔几乎下一秒就要因受力过大而生生折断,无数的震惊、愤怒的情绪如滔天巨浪,深深的痛苦之后,是夹杂着的无与伦比的挫败。
  ....但是为什么这些事,时今从来不对他说?
  就算七年后时今远远杳杳,可为什么七年前,时今也从不对他提过一个字?
  他们难道不是说过要做彼此最亲密的人吗,那些潮湿雨天的小屋里肩膀抵着肩膀,手肘碰着手肘,在根深枝繁大树下虔诚挂上的红绳,和最后一起说的要去的地方,
  他剧烈地痛苦喘息着,眼前都有些因情绪过于起伏而模糊。
  七年前时今发短信告诉他分手的时候,他当然是不肯信的。
  哪怕是他突然离开的第三天、第十天,甚至他追到了机场那样称得上是在哀求的恳切都不能换回对方一个眼神的时候,他都相信时今是有隐衷的。
  时今短信上说的,和他断了联系林家就会供他到国外最知名的学校攻读医学系,负担所有经济开销之外还会额外给他一笔钱的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当时正是他刚被秦家找回权力倾轧最为诡谲的时候,他一面应付绿眼恶犬般的亲戚一面不间断地联系时今。
  他给时今发了无数条消息无一例外都被拒收,他还可以安慰自己他是不得已的,他是被家里收了电话卡,可是一个月没消息、三个月没消息、半年没消息,最后是长达七年的失联。
  他从最开始的笃定深信不疑和回秦家后疯狂建立扩展势力,到后来渐渐地开始忐忑和不确定。
  他甚至想到了更久在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对方永远冷静理智的态度,什么事情都习惯一个人去完成,进退从容间从来抽离为自己留下余地,也从不将真实一面示人。
  哪怕是在重逢后,乃至到了现在,时今都一直在瞒着他。
  胃痛低血糖还要去上班,有人去医院闹事也不告诉他,和后来又被崔协山找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在面对他时从来云淡风轻又毫不在意。
  是天生性格冷淡使然,还是时今其实心里根本就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秦聿被这个想法逼得眼睛几乎一下充血,他又想到了那天晚上时今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和他和那人交谈时放松愉悦的声调笑容。
  手指关节处再不堪大力地发出暴力挤压后让人牙酸的磨骨声响,秦聿只觉得整个胸膛灌满了烈药仿佛下一秒就能被点燃,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自医院之后一直暗中保护时今的保镖有些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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