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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掉女装之后(近代现代)——桃听孤/菇咕孤

时间:2024-11-19 11:19:02  作者:桃听孤/菇咕孤
  章竤见有女生帮禹灵出头,心里更不服气,口不择言地骂了句脏话,用更污秽的词去贬低他。
  樊蔓芯气得眼泪快要不争气地流出来,咬牙硬憋着,随手抱起旁边桌子上的一堆书,也不管是谁的,劈头盖脸砸了过去,边砸边吼:“你嘴这么臭,你早上吃的是屎!”
  章竤不小心被其中一本砸到额头,也立刻暴怒,不甘心地要冲过来。禹灵见他面目扭曲的样子,迅速上前拉过樊蔓芯,和他扭打在一起。两个人摔到地上,樊蔓芯又跑上去帮忙,不管不顾地拉扯章竤不让他压在禹灵身上。
  整个班级都混乱起来。
  最后还是老师跑过来制止,把三个人都带到了办公室。
  家长被叫来时,禹灵垂着眼,他最怕的是面对吕月失望的眼神。
  樊蔓芯在旁边讲述整件事的经过,女孩子散着乱糟糟的头发,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抽泣一声,“他怎么能这样骂同学?根本不知道事实就乱造谣,太过分了。”
  章竤嗤之以鼻,“怎么就不是事实了?都拍到照片了。”
  班主任拿着几张照片,打断他们两人的争吵,“好了,说同学的坏话确实不对。”
  她轻飘飘地点了一下章竤的问题,转而看向一直站着没说话的禹灵,“但禹灵,你这穿女生的衣服像什么样子?还堂而皇之的上街,和男生勾勾搭搭,这种事情说出去都丢我们班级的脸,丢学校的脸。”
  樊蔓芯震惊地看向自己班主任,樊父樊母也蹙眉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情。而禹灵只是抬眸轻瞥一下,似乎对这番话已是意料之中。
  班主任还在自认为地苦口婆心,“还好发现得及时。你已经是高三生了,不能再去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学习时间多紧张,你在外面搞七搞八还能好好学习吗?”
  樊蔓芯泪眼朦胧地反驳,“老师,禹灵没有。”
  班主任一下把照片拍在办公桌上,严厉道:“都穿这种衣服了还没有?!”
  “老师。”站在禹灵身后的吕月适时开口,“今天禹灵大概不适合去班级里上课,我带他先回去,我会好好和他说的。”
  她话说得婉转有理,班主任只能多嘱咐几句让她好好教,就让他们先回去。剩下的章竤和樊蔓芯,各自父母和班主任聊了几句后也都走了,两个学生继续回去上课。明面上看,今天的事就算压在这里结束了。
  禹灵落后半步,走在吕月身后,走出学校一段距离,他抓着书包带子的手紧了紧,哑声道:“妈,我没有在外面做不好的事。”
  吕月随着声音停下脚步,转过身,温柔地摸摸他肩膀——她已经够不到禹灵的头顶了。
  “妈知道的,妈知道小灵是什么样的孩子。”
  禹灵听到她的话,鼻尖泛出一点酸,终于抬眼看她。吕月眼角有细细的皱纹,笑起来时更加明显。先前维持的不动声色,在对方包容慈爱的目光下都默默瓦解,禹灵抿唇,忍下从喉咙涌上来的酸楚。
  “我以后不会穿那些了,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吕月温声回答:“你怎么会添麻烦呢?你是我的孩子呀。”
  两个人一起,慢慢往家里走。
  *
  之后的两周,吕月没再提跟照片有关的任何事,禹灵也没有和她说学校里的遭遇。
  照片被没收了,但无形的暴力才刚刚开始。每天上学他都能听到背后的无数声嘲弄、取笑、讽刺,不仅仅是周围的同学,还有部分老师暗含贬低的“劝告”。他越来越沉默,连对着樊蔓芯偶尔笑笑都是唇角沉重的拉扯。
  两周后的某天他晚自习结束回家,吕月把热好的菜放上餐桌,对他道:“我今天帮你交了转学申请,我们去外市上学,已经托你爸爸以前的朋友帮忙找好学校了,过几天就搬到那附近去。”
  禹灵拿筷子的手顿住,惊讶地看向对面平时说话做事都温文和缓的母亲,“可是……已经高三了。”
  “高三也不比你重要。”这几天禹灵的寡言和忍耐她都看在眼里,她也能想象他在学校的遭遇,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这样污糟的环境中度过高中最后几个月。
  禹灵的眼睫细细颤动,这几天仿佛被淤泥填塞住了的胸膛终于又破出空隙,让他得以呼吸。他缓缓点头答应,“恩。”
  *
  即便舍不得禹灵,樊蔓芯还是庆幸他们离开得很快,如果一直待在那座学校,她无法想象对方会被伤害成什么样子。
  五年后能见到依然温柔赤诚的禹灵,她真的很高兴。
  不过在听禹灵提到照片的时候,她恍然大悟,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震得勺子都翻了个面,“那个男生是钟檠?!他还有脸来找你!”
  禹灵小鹿般惊了一瞬,回过神后无奈道:“其实不关他的事,他也不知道我的情况。而且……我最开始跟他说的学校是假的,他后来去找我也不会找到的。”
  “那他当时把你一个人丢公园也是不对的。”
  虽然比起后面那一大串令人作呕的事,钟檠的反应已经算很好了。但樊蔓芯操着禹灵的娘家人心态,看这个对禹灵有意思的男人不太顺眼。
  她观察着禹灵眉眼间的柔和,试着问道:“灵灵,那你喜欢过他吗?”
  在当时被那么多人污蔑、讥讽、背地吐口水时,会想让他出现吗?
  禹灵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回想着当初的相处。
  飙车、散步、被随时随地细心照顾,体会到从未有的自由和轻松,会连一点喜欢都生不出吗?应该还是有的,只是那点喜欢还不够深,不够留在心里太久,便都随着往事和时光消散了。
  禹灵实话实说,“以前或许有,但现在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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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大概固定周六更,诶嘿
 
 
第4章 
  对钟檠而言,当时的气愤其实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被隐瞒了真相。
  如果那天坐在站台里的是男装的禹灵,十八岁的钟檠大概也会主动过去邀请他玩。而如果一直和他玩的就是男装的禹灵,他还会喜欢上对方吗?
  此时此刻的钟檠能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
  所以五年前的、尚未成熟的钟檠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和接受。
  他有一个多月没再去找禹灵,但每天脑袋里想的都是他,前几天是生气,后面的很长时间就变成了纠结及思念。班级里坐着也心不在焉,刻意放空脑子在纸上瞎画,都能无意识划拉出对方的样子——虽然是个□□小人,且明显画技不佳。
  不管了!
  钟檠受不了地把笔一扔,无论是男是女都显然减损不了他对禹灵的喜欢,这几十天见不到人他浑身都难受。
  可等周六他再去先前那几个地方时已经找不到禹灵了。他找了两天,把每一个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都看遍,也没再见到那人半个身影。
  周一他没去上课,直接摩托车飙到第三中学守在门口等人,等不到,又混进学校从高三开始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往下问,差点把三中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是班主任发现他逃课不上学,联系了父母。三中的教导主任也恰好抓住这个在学校里扰乱纪律的外校生,同样一个电话打到了钟父那。
  钟檠被关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等着钟崇严来接他,他怀着一点微末的希望,趁这时问主任三中有没有一个叫禹灵的学生。
  教导主任狐疑地看他。
  “不用其他的信息,我只要知道有没有这个人。”其实他已经隐隐明白答案,但总得问过才会甘心。
  教导主任顿了顿,才道:“据我所知,我们学校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学生。”
  钟檠颓然坐回椅子上。
  看着眼前的学生大早上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找人,找不到又这副丧气样,主任忍不住唠叨教育起来,“都高三了,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学习!你们年纪还小,感情的事还早,现在要紧的是高考懂不懂?”
  耳边的唠叨钟檠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后悔了,他不应该听了禹灵的坦白掉头就走,也早该意识到如果禹灵一开始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男生,肯定也不会告诉他真正的学校。
  他现在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他?
  钟檠紧紧抿着唇,闭上眼都是离开公园前禹灵望向他的神情。
  没多久后钟崇严赶到学校,和教导主任致歉道谢一番才领着儿子走了。钟崇严让司机把摩托车骑走,自己带钟檠开车。
  钟檠坐上车,沉默几分钟忽然道:“爸,你帮我找个人。”
  钟崇严一直没发车,就等着儿子给个解释,结果开口先给他提了个要求。他气不打一处来,拍了钟檠后脑勺一巴掌,正要发火,就看见自己儿子抬头时露出的眼尾都是红的。
  不可能是因为他打的,他下手没这么重,钟檠也不是第一次挨后脑勺巴掌。钟崇严咽回要骂的话,耐下心来问道:“怎么回事?”
  “就是想找个人。叫禹灵,应该是高三生。”钟檠仰头靠向椅背。
  “应该?其他呢,就一个名字?”
  “恩。”
  钟崇严火气又上来了,“你爸是做生意的,你以为是干什么的?就一个名字我上哪找去?”
  钟檠没说话。钟崇严也是第一次碰上自己儿子这么在意一个人,缓了缓道:“行了,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管。但你要找人,现在不是好时候,不说本市有多少人,光高中就有多少个,你每个高中都去翻一遍?你学上不上了?”
  “先把高考考完,暑假你随便折腾。你找的人要真是本市的高三生,就等高考完再找,也省得打扰人家。要不是……”钟崇严停顿片刻,安慰了一句,“有的事还是得看缘分。”
  钟檠把脸撇向窗外,汽车动起来,窗外的树很快向后退去,连成一片模糊的绿色。
  *
  钟檠把从前加上这两天的事和卫鹤舟讲了,卫鹤舟听得目瞪口呆。
  高三的确有段时间遇上周末就见不着钟檠的人,他们要好的几个兄弟都听钟檠提过在外面新交到了朋友,可对方具体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他都跟藏宝贝似的藏着不肯说。后面他又不知为何不再提了,时间一久大家就都忘了。
  眼下这么一说,卫鹤舟明白了,“噢——所以你高三的时候发神经跑别的学校去又被抓回来是为了找他?”
  钟檠抬抬眼皮瞥他一下,“我不是来跟你瞎扯淡的。”
  “那你是来干嘛的?”卫鹤舟呈条状趴在沙发上,背上的伤没几天好不了。
  “是不是来找我咨询感情问题?”他茅塞顿开,一副骄傲自豪的样子。
  钟檠不置可否,微仰脖子喝了口啤酒。
  问卫鹤舟确实比问其他狐朋狗友靠谱,他有一个大明星妹妹,有主见又强势,家里爸爸妈妈也宠着,把哥哥训得服服帖帖。现在卫鹤舟就深谙“男人应该做的100件事”,情商在一众富二代小伙伴中拔得头筹。
  他来了兴致,忍痛努力撑起上半身,叼过旁边的吸管一边吸溜果汁一边道:“什么问题,你说。”
  钟檠嫌弃地看看他这扭曲的姿势,几秒后才接着说:“感觉……他对我和以前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啊,你们都多久没见了,哪有那么容易恢复到五年前。”
  钟檠沉声,“我听到他说我们连朋友都不算。”
  “恩,你们算‘五年前认识过的人’。”卫鹤舟大大咧咧,被钟檠冷冷盯了一眼,才端正态度,“我觉得最主要的是,你们当年分开的时候,就闹得不好。在他的印象里,你就是接受不了他的性别怒气冲冲离开的,这几年你在他心里也一直都是这个形象,你让他怎么把你当朋友?”
  他歪着脑袋思索一会儿,“先把你留给他的最后印象掰好,然后再慢慢来。”
  钟檠倚靠在沙发背上,望着用几根线条扭曲出来的设计感十足的吊顶灯,“我想跟他道歉的,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卫鹤舟理解他的意思,“你别去思考要用什么方式,就直接说,告诉他你当时的想法,告诉他你没有恶意。我跟你说——”
  卫鹤舟讲得激动了就想坐起来,一动弹背后就痛,哎呦几声又趴回去,身残志坚地继续教育:“我跟你说,道歉这个行为,花里胡哨的不要,就是要真诚,剖析你自己的心路历程。”
  “……”钟檠听他边哎呦边指导边还要抽空喝果汁,充满敬意地拿啤酒罐碰了下他的饮料杯,“谢了。”
  *
  第二天禹灵又在店门口看到钟檠,实在有些迷糊了,他们当初也算是不欢而散,这么久过去对方又锲而不舍地想做什么?
  钟檠一直面对着橱窗,直到玻璃上遥遥映出一个走过来的身影,才跟着转身,对上禹灵略有疑惑的目光。
  禹灵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恩。”钟檠向他走近,不再深思熟虑,直接道:“想跟你说……对不起。”
  他凝视着禹灵的眼睛,清楚捕捉到其中的诧异,密密长长的睫毛颤了一瞬,又轻巧地落下。
  禹灵垂眸避开钟檠的视线,其实对当初面前人气冲冲离开的事他并没有多介怀,此刻对钟檠这个人也没有多特殊的情感,所以比起道歉,更让他不知如何回应的是对方目光中直白而浓郁的情愫。
  他从没想过五年后钟檠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禹灵只好当做体会不到,轻声回了句“没关系”便越过他走向店里。
  钟檠像条大尾巴跟在他身后,认认真真解释:“当时我只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并不是讨厌你,也不是觉得你不好。”
  “后面的几天我还是很想见你,去我们去过的地方,还有你说的学校,都找不到你。”
  禹灵回头,“我告诉你的学校是假的,我怕……”
  “我知道,”钟檠接下他的话,“后来就想通了。”
  “你的学校离我的近吗?”钟檠犹豫几息还是问出口,如果真的很近他却错过,大概会恨不得掐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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