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后,他们再不敢打这里的人的主意。
也正是因为这个地方祥和安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顾长青才会这么放心地让他的孩子出门游玩,见识一下外边的风景。
谁曾想中间就出现了纰漏,这里面竟然暗藏着杀机。
007拼命地在想着有没有什么可以救他们的法子,最可恨的却是它不像别的系统那样有着空间商店,可以让它兑换些防卫救命的东西。
没过多久,那些人就已经将他们拦了下来,为首那位冷声问:“谁是顾辞?”
听到他们的问话,顾辞立即便反应过来,这是冲着他来的。
——恭亲王!
他脑海里顿时浮现了这个名字。
007急声道:“宿主,要不咱们放弃这个任务,离开这里吧!”要是他在这个世界受伤的话,就是真的受伤了,而本体死亡,会给顾辞带了巨大的伤害,回到空间后就得休养上很久才能复原。
“不行!”顾辞冷声拒绝。
他只有三次强行撤离世界的机会,早在之前的那些世界里用完了,这次要是强行撤退,世界法则必定会崩溃,到时候在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都会死。他不能为了让自己活,而选择送他们去死。
007担心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哪怕顾辞不会真正地死亡,但是他因此而遭受到的伤害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程度。可要是不顾顾辞的意见强行带他离开,他必定会难过的,007实在是无法狠下心来。它不想让顾辞难过,也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简直是两难的抉择。
傅言看着他们身上已然无法掩饰的杀意,心知要是被人认出顾辞来,顾辞一定会丧命。他咬了咬牙,将人护在身后,高声道:“我是顾辞!”
顾辞听到这句话,顾不得再与系统多言,他抓住傅言的衣角,正欲开口,那人却冷冷一笑,“既是如此,那另一人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一剑挥来,傅言脸色苍白,顿时护着顾辞往侧身一躲,长剑划过了他的衣肩,傅言身上顿时鲜血淋淋。
他却只顾着护住顾辞,丝毫没有理会身上的伤口,傅言重重地喘息着,下意识挡住了顾辞的身影。
“呵,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看见傅言这番举动,便知道他铁定不是他们要找的人,顾长青的儿子不会这么莽撞行事,众人将目光放在另一位身形消瘦的少年身上,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那人漠声道,“顾公子,请随我等走一趟吧。”
此刻的语气听上去倒谦逊有礼,无害极了。
顾辞顿时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你们想抓走我?那么另一个人呢?”
那些人面无表情,并没有接话,只是手上的剑微微倾斜了些,似乎在下一瞬就会破空袭来,只要他们试图逃走,表面上所谓的和谐就会瞬间破裂。
顾辞明白了,“剩下的那位会被杀死,对吗?”这么看来,必然是恭亲王怕东窗事发后失去依仗,所以才想要抓走他做保命符,好用来跟顾长青他们谈条件。皇家的人生性多疑,不会将性命交放到他人手上,只会把将生存的可能性牢牢紧握在他们自己手里。
所以顾辞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之后就不一定了。而在他被抓走后,傅言却绝对会被灭口,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你们知不知道,若捉了我,必定不能全身而退,安然地离开这里。”顾辞忽然道。
傅言眸色担忧,他并不为自己此刻的处境而感到担心,可他却怕顾辞被抓走后会受到折磨,顾辞想明白的事情,傅言自然也猜到了,他在心里想着能解决的法子,随后,他怔愣了下,像是想起些什么,忽而低头看向怀中。
那里放着一件或许能够帮助他们脱离困境的东西。
那人嗤笑了一声,其余人倒是沉默不语,他淡淡看向顾辞,笑道:“小公子,我们只是想请您回府一叙,并无恶意。”
“恭亲王是不是告诉过你们,一定会保你们平安?”说到这里,顾辞便笑了,他看上去有些虚弱,目光却头一次露出一种咄咄逼人,话语中透露着讽刺,“狡兔死走狗烹,等到那日,你们必定会被交上去,好平息我父亲的怒火。”
“为王爷做事是我等荣幸,我辈从不畏惧生死!”那人下意识反驳道,但立即便反应过来,顾辞是在套他的话。
顾辞低垂下眼眸,轻轻地呢喃:“果然是他。”
他轻扯了下傅言的衣角,小声地劝道:“等下他们来抓我的时候,你便想办法离开……”傅言却伸手握住了他,突然打断了顾辞的话。
他手里拿着一根竹笛,对着顾辞苍白地笑了笑,温声地安抚:“别怕,躲在我身后。”说着,傅言又再度挡住了顾辞,缓缓看向面前的人。
这是纪善临走前给傅言的,有驱使蛊虫之用,当时的纪善笑得一脸温和,语气却十分凉薄,他道:“这支笛子能将蛊虫唤来。若是你身上的毒素到了第七日仍未清完,那便吹响它,将所有蛊虫引来,一一吮吸掉你血液里的毒,可能会有些痛,你要忍着点。”
“对了,到时候屋里可别站这么多人,这些蛊虫可是谁都不认,只认竹笛。它们可是会见人就咬的。”
“希望你用不上它。”他好心地祝福道。
傅言低笑了下,倒是应了那位殿下的吉言,这会儿真派上用场了。
而那些人在看见傅言手上拿着的笛子时,一种直觉的危机感袭来,他们不欲再多废话,免得生事端,又一次逼近两人,打算直接把顾辞带走,顺道杀了他旁边的人。
傅言却先他们一步吹响了笛子,曲调怪异而阴森,让人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口爬过,毛骨悚然,令人心头无端一紧。
下一秒,便听见周围传来了一阵密密麻麻、窸窸窣窣的声音,抬眼望去,便见一群长相狰狞丑陋的虫子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它们仿若蝗虫过境,所经之处寸草不生,就连石头也被腐蚀,“滋滋”的烧灼声不绝于耳,宛若地狱爬来的恶鬼。
饶是这些作恶多端的杀手,在见到这些东西时,也觉得心惊肉跳,恐惧不已。
“不好!这些都是蛊虫!”
有见多识广的人惊惧地叫出来,“快退!”
蛊虫多含毒,更有甚者食啮生肉,当它们对猎物群起而攻之时,便如附骨之疽,再难逃脱了。
这些蛊虫如同见到生肉的鬣狗,直接围住他们不放,由于数目太多,周围已经没有下脚之处了。
有蛊虫欲爬到顾辞身上,却在下一秒便突然化为了灰烬,同类的丧命显然给了它们预警,顾辞身上似乎有什么令它们不敢靠近的气息,蛊虫们纷纷识相避开。
“嘭”地一声,一颗烟.雾.弹炸裂开来,浓烟四散,顿时将这里重重包围起来,再也看不清任何视线。
等到他们狼狈摆脱蛊虫,好不容易脱身的时候,却发现顾辞他们早就不见踪迹了。
第40章 世界二
纪善冷冷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了一股悲凉。
这个人也算是从小看着他与顾辞长大的,原本可以当做是亲人的人。纪善还记得他带着自己与顾辞去玄阴教附近的河边抓鱼,之后弄得浑身湿透,三人望着对方狼狈的身影哈哈大笑时的欢乐情景;他还曾经带着他们去爬树, 在树下牢牢接住从高处跳下来的他们, 旁边的下人们看着时差点吓得脸色发白, 但最终他也只是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两位孩子,愣是没有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当年的画面历历在目, 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若不是有着这么多年的情分, 顾长青又怎么会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甚至在顾辞病重毫无办法的时候写信来王府向他求助?
可这个人,终究是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纪善垂下眸, 轻嗤了一声, 尔后才抬起头来问他。
恭亲王却微微垂首,从容地放下信件,反问, “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纪善笑了下, 似是有些自嘲, 他喃喃道:“说什么?”
说着,他便又走近了几步, 淡淡地扫了眼屋内的人。随着纪善视线的略过,恭亲王的手下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护在了他身前,用身躯护住了主子,目光警惕地盯着纪善等人看。
“说什么……”纪善又笑了笑, 眸光闪过一丝阴鸷, 他缓缓地开口,“不如就来提一下玄阴教吧……”
“比如顾辞的病情, 又比如他中的蛊毒。”纪善抬眸,锐利的目光直逼向恭亲王,“恭亲王,您以为呢?”这是他头一次这么直白地称呼恭亲王的封号。
这句话一出,屋内原本就显得有些凝滞的氛围,更是变得僵持起来,双方几乎都以一种戒备的状态护在了主子身前,目光森然地看向对方,只待主子一声令下,就立即动手。
恭亲王却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没有多言语一句,他微伸出手,手底下的人看见他的手势,起初防备警惕的状态便缓减了几分,他们稍稍退后一步,离纪善等人远了些。
恭亲王侧头看了眼天色,目光骤然就变得诡谲起来。
纪善心上的怀疑并没有因此减轻,反而更加提防着他。
就在此时,有人忽然走到纪善身边,在他耳畔低语了句:“宫里传来消息,圣上已发现您偷偷溜出宫的事情。殿下,勿要再耽搁了。”
纪善轻点了下头,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然地回了句:“我知道了。”
接着,他又看向恭亲王:“皇叔,不如您同我一道回去?”
话音刚落,屋内的气氛再度变得紧绷起来。即便在场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所有人心里都十分地清楚,只要有人擅自挪动一步,打破僵局,那么从这一刻起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他们都在等,等待着主子接下来的命令。
恭亲王终于有了别的反应,他轻轻地笑了开来,随意地将手上的信件往旁边一放,缓缓地看着纪善,问:“太子殿下,你当真以为我蠢钝如猪,做事从不留条后路吗?”
这句“太子殿下”在此刻听来,尤为地讽刺。
纪善猛地看着他,目光微凝,声音森冷:“你什么意思?”显然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毕竟这会儿的恭亲王看来实在是太过冷静,完全不像一个被揭穿的人应有的事后反应。
恭亲王敲了敲梨花木桌面,慢悠悠说道:“在很久以前,也不知道是多久了……”说到这里他还笑了笑,佯装着回忆了下,才继续说,“我让人秘密埋伏在玄阴教附近,若是看到顾辞出门,便将他抓来。”
——“不惜一切代价。”
按照顾长青的性子,若是他那宝贝儿子还病着,他肯定不会轻易放他出去,而顾辞要是能够顺利走出玄阴教,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的病好了。
顾辞的身体恢复,就意味着蛊毒的事情必定被曝光。
恭亲王早就做了两手准备,一早派人盯着顾辞的去向,一旦他踏出玄阴教,就千方百计把人抓来。
被封锁住了消息又怎样?他们试图不让他知道玄阴教的近况又如何?按照他对顾长青以及纪善多年来的了解,想也能想得出来发生了什么。
他们对彼此都太过了解也太过熟悉,熟悉到纪善与顾长青一得知蛊毒的事情就知道其中是谁在搞鬼,熟悉到恭亲王一听闻消息被封锁、一看见纪善,便知道顾辞如今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
熟悉到……
他一出手,就能准确地拿捏住纪善的命脉,狠狠地往他心上最在乎的地方再插上一刀。
“小辞现在估计已经在外面了吧?”
“这么一算的话,我的人马恐怕早就已经遇上他们了?”恭亲王微微地笑道,“只是不知今日的集市,还会不会像往日那般热闹?”
“刺啦”一声,纪善拔出剑对向他,冷声质问:“你敢!”
“纪善,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长辈。”恭亲王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对嫡亲的叔叔都要刀剑相见,瞧瞧你如今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又哪里有半点皇家的风范?”
“我没有你这样的叔叔!”纪善挥剑向他袭来,但只在半空便被另一把剑拦下,双剑发生碰撞,发出“铮铮”的撞击声。
守在恭亲王面前的护卫竟是直接将他的攻势拦了下来。
纪善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嗤笑:“倒是养了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恭亲王却在此时笑了,“我只是派人把顾辞请过来而已,可没有对他做什么。但如若你再耽搁下去,这时间一长,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定了。”他看着纪善,耐心地问道,“现在,你还想在这里跟我纠缠下去,继续浪费时间吗?”
“那些人毕竟是粗人,笨手笨脚的。顾辞打小便娇生惯养着,万一他们下手没个轻重把给人伤了,那岂不是罪过?”恭亲王慢慢地补充着,眼里那满满的恶意却是掩饰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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