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久了还是那么糊…
邬雪林可听不得这话,于是拉黑了对方两天。
下班后就是要吃零食刷剧打游戏!
窗外天色又渐渐暗了下去,城市再次被夜晚所笼罩。
邬雪林安然进入梦乡。
意识飘飘忽忽,像游荡在静谧的海洋中,他似有所思地朝下看去,发现又一次途径了《窑潘村》的世界。
他望着下方熟悉的歪脖子树,突然想起了昨晚见到的那几个人,不知道他们进度如何了。
这里的时间流速似乎比外面慢了些,才接近第二天的破晓时分,顾晓等人在谢宅里刚待满一夜。
关于任务的进度有些停滞,在李嫮娥的卖身契后,他们并未再找到其他的物证。
“等天一亮,我们就去其他地方看看,不能坐以待毙。”顾晓沉声道。
张瑶瑶看了看众人,发出疑问:“如果我们…不理会主线任务,哪也不去,会怎么样?”
“会被困死在这。”周子涵撇撇嘴,随后他又说道:“从主神发布的任务能看出来,祂似乎有意引导我们破解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虽然不清楚为何会选中了我们,但我感觉不像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的样子,肯定会留条生路。”
“但这条路是需要我们自己去摸索的。”
确实,不过若是中间没有一点挫折起伏的话,那就太简单了。
拜托,《窑潘村》可是恐怖小说,怎么可能一点危险都没有呢?
邬雪林饶有兴致地暗中观察着。
窑潘村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爬在几人有些疲惫的黑眼圈上。
邬雪林决定给他们上点难度。
【恭喜达成成就:成功在窑潘村存活一夜】
【请注意: 谢宅中的诡异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难以控制,请合理安排好时间,尽快完成当前任务】
读到脑海中突然跳出来的这一段话,众人的脸色顿时都变得不大好看。
“不能再等了,我们得赶紧找到其他的关键物证。”
谢宅的每栋建筑物风格都极为接近,因此很容易迷路。
张瑶瑶从背包里摸出来一支记号笔,在院子门口的石墙上轻轻划了一道,用来区分去过和没去过的地方。
他们没有再去隔壁关着“夫人”的破败小院,因为不知道是否会再次碰到丫鬟去送饭,所以选择了反方向。
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地面上开始陆陆续续散落着残破陈旧的黄白纸钱,跟泥土混在一起,颜色都褪得差不多了,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些时日。
张瑶瑶几人小心翼翼地踩着脚下松软的泥土,警惕地四处张望。
没走多远,地上的残破纸钱肉眼可见变多了,与此同时,周围屋檐上也开始挂起一条条白色麻布,但也是残旧不堪,透露出一股腐朽的死气沉沉来。
“这葬礼,难道是给‘李嫮娥’办的?”
陈泽疑惑道。
“未必,她是谢家买来的,没有那个身份地位让主家如此费力操办。”周子涵低声说道。
周围寂静的可怕,连鸟鸣声都没有半点。
“快看,那是什么?”
张瑶瑶突然小声地惊呼出声。
此时在几人前方的,是一处厅堂样式的建筑,只是外面的房门上斜贴着两条白纸,呈现出向中向上的八字型,房门没有关严实,可以从外面望进内里的景色。
众人看到里面的厅堂被布置成了灵堂,上头均垂挂着白布,中央有一座沉重的柏木棺材,棺材旁还摆着一张大方供桌,桌上放置一台灵位,奇怪的是灵位是被推倒的状态,在供桌两旁安放着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还有几盘已经高度腐烂的瓜果。
待走近了,香烛味,腐败味迎面而来。
正当几个大学生看着眼前景色发愣之时,新的提示又跳进了脑海中。
【发现关键物证x1】
【谢家灵堂】
【介绍:这是一处被精心布置的灵堂,曾经也有许多人闻讯前来哭丧吊唁,终究还是尘归尘,土归土,再也看不出生前的风光无限】
【支线任务刷新:确认死者姓名和身份】
陈泽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我们,我们还要进去是吗?”
“总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几人别无他法,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具体内容的,想要知道棺材里躺着的是谁,只能进去查看。
“先夫谢君之牌位…”
顾晓率先推门而入,他先是看了一眼被放倒的灵位,将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哦,死的是谢家的人。”
待众人都进入灵堂后,他们又发现在另一处角落里,也有设有一供桌,上面摆着灯烛香花以及写着姓名死亡年月日的魂帛。
“谢良才…死的就是谢良才?”
张瑶瑶惊讶,她随即从身上摸出了李嫮娥的卖身契,确定就是纸上那个谢良才。
“先夫?立灵位的是谢良才的妻子吧?”
“难道是‘夫人’?”
就在他们低头研究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吓得张瑶瑶心脏巨跳。
众人回头看去,愕然发现来时的房门竟然被重重关上了。
“靠,不是吧!这种电视剧里的情节也能被我碰上。”
顾晓脸色突变,他上前用力推了几下,发现纹丝不动。
嗯…确实是电视剧里用烂的情节…
邬雪林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过于俗套了?
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来个诈尸了?
他瞄了一眼棺材里谢良才死状凄惨的干尸,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行不行,那样就更俗套了!
毕竟是在梦境里,不是在现实。他打定主意不会在自己的小说里写这种无风鬼来关门的无聊情节。
因为太容易被观众吐槽了!
“坏了坏了…尸体…不会诈尸吧?”
胆子小的陈泽已经开始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了。
你看看你看看,太俗了!我怎么会安排诈尸这种剧情呢?
邬雪林在心里反驳他道。
要安排也应该安排那两个涂着红脸颊的纸扎人才对!
张瑶瑶惊慌失措喊道:“啊啊啊!这纸人肯定会动的,恐怖游戏里都这么玩的!”
邬雪林: ……
就在这时,一直在树下围观的李嫮娥朝天空招了招手,瓷白的脸上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怎么?”邬雪林把目光移过来。
“大人,让我来试试吧。”她羞涩一笑,“吓人我可有经验了。”
邬雪林:“哦?”
灵堂内的众人,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表情都惊恐万分。
四周仍旧空荡荡,静悄悄的。
大概半分钟后,异变陡然发生。
“呲—”
案上的白烛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吹了一口气,随后微微颤颤地燃起一朵火花来。
摇曳的烛光将整个灵堂的氛围带向了一个诡异的高潮。
“哗啦…”
棺材旁,魂帛无风自动,上面的文字化成墨水浸染下来,糅合成奇怪的一团,周子涵无意中瞥了一眼,竟然发现不知何时上面却写着他们四人的名字!
并且卒年月日就是今天。
这诡异一幕让众人惊骇莫名。
“放我出去!救…救命啊!!!”
“这就是主神说的诡异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难以控制?”周子涵冒着冷汗,心跳的砰砰快,“对了,我们的支线任务!”
【确认死者的姓名和身份】
“不要慌,不要慌,一定有解决办法。”
他扫视一圈,脑中迅速将李嫮娥的卖身契中出现的名字和灵堂主人结合在一起,死者身份其实并不难猜,在谢府里,有资格娶妻且死后有这么大排场的只有一个人!
“死者是谢良才!谢家当时的家主!”
不仅如此,破落小院中被锁起来的“夫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原配妻子,只是不清楚发生了何种变故,导致被关了起来,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话音落下,他感觉手心里全是冷汗。
灵堂内一片寂静,只有几人的心跳声如同打鼓。
一道提示从大家脑海中浮现:
【支线任务已完成】
“…嘻嘻!”
一声细小但清晰的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张瑶瑶脸色苍白如纸,她低头一看,发现灵位旁的女童纸人正盯着他们在诡笑。
它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瘦瘦的身材,穿着普通的谢府仆从衣裤,竟然有种怪异的眼熟。
张瑶瑶瞪大了双眼,恐惧让她感到手脚发软,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不留神踩在了陈泽的脚上,对方痛的“哎呀”一声。
“…门开了!”
顾晓的声音适时传来,他满头大汗的踹开房门,让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驱散烛火的阴森。
“差点被吓死…”
陈泽等人从灵堂内脱离出来,一屁股坐在混着纸钱的泥土地上,喝了两口背包里的矿泉水,平复心情。
顾晓咬牙切齿道:“妈的,任务要求实际上就是在引诱我们进入灵堂中,果然没安好心!”
第7章 主神竟然有小黑粉了
没安好心·邬雪林:“…被发现了呢。”
他确实是故意吓这几人,想让他们抓紧时间走进度。
眼下他们已经有了李嫮娥和谢良才死亡的线索,但距离主线任务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生物钟到点了,邬雪林意识又开始朦胧起来。
在即将飞向深层睡眠之前,他无形的意识从天空中探出,轻轻点了点李嫮娥的额头。
“交给你了。”
“好…好的!”李嫮娥俏脸一红,闻言精神大振,“您放心好了!”
【神明】大人的神识…好温暖…
嘻嘻!
李嫮娥捧着脸,将思绪拉回,感受到邬雪林再次离开了这个世界。
安静一夜过去,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邬雪林做了个自己成为大神级作家的美梦。
梦里他西装革履地参加小说影视化的典礼,一脸成功人士的沉静微笑,粉丝们在台下被迷的五迷三道。
伴随着一声声恭维和尖叫,现世的天亮了,梦也醒了。
…
邬雪林面无表情地睁开眼,在晨光微熹中揉了揉乱乱的头发,然后不死心地把脸往枕头一埋,再次闭上眼。
“梦回去梦回去!”
“可恶…”
“算了,该工作了。”
邬雪林跟往常一样洗漱穿衣,泡了一杯咖啡端到电脑桌前,先打开电脑屏幕,进入xx文学后台。
《窑潘村》的数据很不错,已经逐渐在新书里崭露头角,评论区也比较热闹。
然而,上头第一条评论映入眼帘,让邬雪林愣了一下。
顶着ID名叫“煎饼果子最难吃”的评论:
“有一说一,我认为作者不适合写小说,建议早日改行。”
“???你谁呀?你不看有的是人看。”
“好狂妄的语气。”
“不会是哪个红眼病吧?”
底下善良的小读者们纷纷反驳他道。
邬雪林大惊失色: 什么?我竟然也有黑粉了?
我也有今天的嘛?
他怀着好奇的心情,点开了此ID的主页,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家伙竟然全订了邬雪林之前写的言情小说。
还是好几本!
还有打赏!!
“什么黑粉,这明明是我的爱粉!”
他看出来了,此人应当就是口嫌体正直。
“你想看什么?我都可以写。”
邬雪林发出了卑微的回复。
对方并没有应答。
邬雪林心情很好,决定奖励自己先更新一章。
*
…
谢府
盛放着剩饭剩菜的泔水桶被一名仆从随意地丢在小窗前。
临走前,他朝里面瞥了一眼,看到那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影正匍匐着爬过来,嘴里发出痛苦地呻.吟声。
那天刘家成被家仆们好一顿打,几乎丢了半条命,谢良才仍不觉得解恨,命人将其丢在废弃狗棚里,每天仅给一些剩饭吊着命。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谢良才被冤魂折磨的够呛,他便把怒火发泄在刘家成身上,让他替自己分担女鬼的报复。
“哎呦,哎呦…”
他费力地爬到窗前,两腿被打断了,一动也不能动,只能靠胳膊在地上攀爬磨蹭。
“他奶奶的…”
刘家成心中发苦,知道这一劫是躲不掉了。
谢家富了几代,代代都跟官府勾结,狼狈为奸,就算是报官也不可能有用。
“妈的,活该你断后…死瘪三…”他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谢良才,一边伸出肮脏的手指去够泔水桶。
他饿的要命,即便是泔水也能吃下去,但是当他拖过泔水桶,仔细一瞧,却愣住了。
那桶里哪有什么剩菜剩饭,里面明明浸泡着一个浑身沾血的婴儿!
那婴儿面露痛苦,皮肤被烫的发红发肿,还未睁开的眼睛溢出一丝鲜血来。
“啊啊啊!!”
刘家成被吓得不轻,猛地推倒泔水桶,里面的剩饭撒了一地,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发酸的味道。
再定睛一看,哪有什么婴儿呢?
“幻觉…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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