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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几天也发过烧，不影响的。”新雪还有心情朝阿书笑。
补充过水份后，她感觉舒服了很多。
天也蒙蒙亮了，新雪还有点儿困。
但阿书担忧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她也不好意思闭眼就这样睡过去。
之前的篝火已经燃尽，但火灰还是热的。
她往里填了些枯草，把火又烧了起来。
想着生病要积攒能量，打算把昨天剩的那只大巨鼠幼崽片了烤熟。
谁知阿书抢在她前面，化出蛇头一口把幼鼠整个吞了。
吃完后，又大又亮的眼睛无辜的望着她。
唰一下又变回人形。
怀疑蛇女是真的饿了，所以才会抢她的幼鼠。
新雪默默抱起苹果开始啃：“……那我吃这个吧。”
饿的时候有饭吃，这感觉就特别特别幸福了，吃什么都很开心。
吃完苹果，新雪又去弄了些枯草扔到火堆里，嘟囔道：“可能是着凉发烧，早知道就睡火堆边上了。”
“嗯……”阿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蛇尾伸长一扫，把之前挤到体育馆边缘的枯草都堆到了主席台下。
这样一来，女孩就不用来来回回的拾柴了。
“哇，控制的好精准！”新雪被这一招唬的一愣一愣的，夸赞脱口而出。
阿书高兴的抖了抖尾巴尖，快速滑到更远的地方，伸出尾巴潇洒的一挥！
得意洋洋的叉着腰等新雪夸赞。
“嗯……是突发奇想开始打扫院子了吗？”新雪歪着脑袋小声嘀咕着。
“嗯？”阿书等了半晌，没见女孩再露出星星眼的表情。
马上又一甩尾巴弄来更多的枯草。
新雪不夸，她就再弄。孰不知自己现在的动作像极了显眼包……
新雪看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
她伸出双手在面前比划出叉的形状：“太多了太多了，阿书别把草弄过来，都快没处下脚了！”
蛇女这才满意，她的蛇腹压着枯草来到台上，盘在火堆旁，将新雪抱到怀里。
感受了一下她的体温，有些不满道：“还是烫的……”
“那你给我冰一冰吧。”新雪想起母亲之前发烧时，她照顾她的情形。
有时母亲会让她取来厚被子盖到身上，吃点汤汤水水的热食，说要发发汗。
有时又会让她把毛巾浸湿了盖在额头上，说要降一下温度。
新雪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发汗还是降温。
她只觉得身上肌肉酸痛，风吹过来又很冷，不知道怎样才能缓解。
至少，被蛇女抱着时，感觉是比自己一个人睡在冰冷的地面上要舒服的。
“好。”阿书尾巴滑动，很快把自己盘了起来，但她这次盘的不紧。
一圈一圈的浓绿色的蛇腹中间，特意留下了一个洞，刚好能把新雪放进去。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新雪本来是想跟阿书上半部的人身抱一会儿。
没想到最后被塞进了盘成蜂蜜罐模样的蛇尾沙发里。
确实阿书的尾巴温度是最低的，还有弹性。
刚好能遮住风，靠上去感觉特别舒服。
阿书的鳞片跟篮球差不多大，新雪甚至能从上面的反光看到一张张自己模糊的脸。
被一条蛇缠住整个身体，本身是很令人惊恐的事。
但新雪此时除了害怕，心里竟然升起了淡淡的安心。
尤其是当蛇女的人身从上而下的看她。
把光线遮住时，新雪感觉自己像是住进了什么材质特殊的小房间里一样，特别特别安全。
感觉不到阳光后，她又有点困了，索性直接躺到一圈圈蛇腹上，“阿书，我再睡一会儿……”
如果此时有人误入体育馆，就会看到令人惊悚的一幕。
这里的霸主蛇女，把自己的蛇尾盘成了一个中空的罐子，上半部人身趴在罐头朝里看。
像在守护自己来之不易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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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雪这一觉睡的特别舒服。
住在安全感满满的蛇罐里，不是饿到晕过去的，身边还有人陪着。
等她打着哈欠醒来时，发现身上也不烧了，体温回归正常。
阿书的人身，不知何时也钻进了蛇尾盘成的罐子里，此时没有骨头的缠在自己身上，睡的正香。
阿书的尾巴不知何时逐渐散开了，新雪的姿势从靠坐变成了平躺在她尾巴上。
此时两人头抵着头，一睁眼就能看到对方的睫毛。
阿书还很不客气把身子也压在了她身上，胸口的细鳞冰冰凉凉的。
新雪心想，怪不得睡觉的时候想翻身翻不动，现在的姿势简直是被蛇女绑架了。
想了想，她没有动。
一是昨夜发烧，把蛇女折腾的够呛。
她还用尾巴搬运了很多枯草，干完活应该很累。
二是害怕阿书感觉猎物想要挣脱，下意识把尾巴盘紧。
那样她可能真的会无意识间被勒死……
新雪躺了一会儿，身体五感逐渐回笼。
她摸摸肚子，嘴角向下微撇，昨天吃了那么多，现在怎么又饿了。
正当新雪纠结要不要把阿书叫醒时，忽然感觉身上的束缚力变强了一些。
蛇女睫毛颤动，从梦中醒来，看清她的脸后笑了笑：“雪，早上好。”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洗漱、整理物品、外出觅食。
今天阿书没去祸害大巨鼠，转而抱着新雪去了河边。
见她沿路走了很久都没有停下的意思，新雪忍不住问道：“阿书，我们这是往哪儿走呢？”
“嘘，别出声。”阿书忽然停下，把新雪往两米多高，完全能遮住她头顶的草丛里一放。
慢慢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的滑着蛇尾离开了。
新雪不知所措的蹲在草丛里，很听话的没有上去打扰。
但是阿书没告诉她完整的计划，所以她还是担心。
骚乱声骤然响起。
有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斥声，以及不知道是武器还是异能发出的爆炸声。
直到听清阿书的怒吼，新雪这才隐约猜出草丛的另一边发生了什么。
她攥紧了背包，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看看情况。
新雪完全没料到阿书这么勇。
竟然带她直接来打劫幸存者小队了！
她的心脏跳的快要从嗓子眼里逃走，整大脑都是木的。
阿书有自己的领地和固定的食物来源，根本没有理由去挑战人类。
能活到现在，还敢到处乱窜的人类都是硬茬子。
要么武装到了脚底，根本不缺热武器，要么进化出了异能。
根本不是好惹的。
新雪无数次想冲出去查看情况，想保护阿书。
但理智把她钉在原地，垂着头盯着脏了裤管跟不合脚的鞋子。
她太弱小了，现在就算露面也只是死的很惨的炮灰。
做不出任何有用的抵抗，还会成为阿书的负担……
直到刺耳的车辙声响起，汽车的轰鸣声距离这里越来越远，新雪才松了口气。
她藏身的草丛被阿书拨开。
她笑嘻嘻的抱起新雪，往刚才那群人的扎营地蹿：“我们现在有好多…好多人类能吃的食物了……”
新雪后怕的摸了摸蛇女的脸：“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没有，我躲开了……”蛇女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几分不自然。
她腹部有几片鳞片被刮掉了，有些痛。
但这不算什么大伤，不用跟女孩说。
“那就好，担心死我了。”新雪跟阿书还没熟到能看出她撒谎的境地。
她的注意力被这次的收获成功转移。
她望着地上散落的碗、削了一半的土豆、半扇猪，以及火堆上架着的汤锅：“天呐，我们打劫了多大一个队伍啊！光篝火就点了四堆！”
提起自己的短板，蛇女不太好意思：“唔，我也不知道是多少人，我不会认……”
新雪看着她的眼睛，担忧的问道：“那你没有杀人吧？”
那么大的团体，肯定还有后台跟复杂的人际关系。
如果死了人，说不定会回来复仇。
阿书骄傲的扬了扬头：“没有……我离的很远…故意吓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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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收获:东西太多搬不回去。
“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很危险。”新雪鼻子一酸，揉了揉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她不是难过也不想哭。
但就是鼻酸，感觉心口满满涨涨的。
阿书皱着眉看她，固执的解释道：“你吃我的饭会难受…那就吃人类的……”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新雪回忆了一下。
昨天自己发烧时隐隐约约确实说了这样的话，但那只是顺口猜测。
人类就是这样，肚子不舒服时会第一时间复盘吃了什么。
她之前要么长时间保持饥饿、要么只能找到一点点食物。
那顿烤鼠片是她这些天吃到最新鲜、最美味、最饱足的。
看来以后在蛇女面前要注意言行。
不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
“阿书，我没有那么娇气。”新雪语气认真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吃不了，我就加工成我能吃的。”
她走过去抱住阿书的蛇腹，脸贴在鳞片上蹭蹭，坚定道：“我们以后不要这样做，太危险了。
我喜欢吃你抓到的猎物，昨天吃的很饱很好，我发烧跟那个应该没关系的。”
“真的吗？”阿书还是有些担心。
对她来说体温升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昨天女孩发烧自己却无计可施的无力感，让她非常不舒服。
阿书厌恶这种无法掌控的事。
新雪郑重其事的点头：“真的，我不想让你有危险。”
谁知听到这话，蛇女笑的很开怀。
她双手插腰，做出很威风的姿势扭了扭腰，“我很厉害，不会有危险！”
阿书这是真话。
这些年那么多人类想侵占她的领地、盯上她的血肉，都被赶得远远地了。
更有甚者，因为自己的无力和傲慢，在这片土地上永远的留下了他的生命。
不过那倒没必要告诉新雪，回头有空把体育馆外面的枯骨处理一下就好了。
阿书默默在心里列了个待办清单。
新雪每次都会被她这副不知从何而来的小骄傲逗笑。
“好好好，你特别特别厉害。”她吃吃的笑了两声。
忽然闻到篝火上熬的东西快焦了，肚子咕噜一声，也跟着开始饿。
“我去看看他们在吃什么。”新雪跑过去闻了一下瓦罐，感觉气味不错后，用边上放的木勺捞了捞。
这些人煮的是炖菜汤。
里面有胡萝卜、土豆、白菜、蘑菇、粉条，还有稍微炒过一下的猪肉块儿。
就算是妈妈还在的时候，新雪都很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食物了。
现在不光是饿，还开始馋。
新雪咽了咽唾沫，用筷子轻戳各种食材。
发现都炖熟了，就直接把瓦罐从火上拿下放在一边晾凉。
因为着急，还差点把手给烫了。
这个瓦罐挺大挺沉的，煮的炖菜够六七个人吃。
新雪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胃口，她吃完应该还欠一点。
她把目光放到那半扇猪肉上，心想着如果还饿就尝尝这个。
等待炖菜温度下降的时候，新雪开始收拾这支小队遗留的物品。
糖、盐、味精等调味料，是她最先收拾到背包里的。
这是新雪延续生命的法宝，只要看到就必须收回。
初次之外，掉到地上的面包片，她也毫不嫌弃的捡起来收好了。
见包里还有空余，新雪又往里塞了几颗生土豆。
饿怕了的人就会这样，眼里不能看到任何一点浪费食物的迹象。
其次她浅茶色的眼眸盯上了那些人慌乱中，来不及收的、挂在那里晾晒的干净衣物。
新雪运气很好，那支队伍里有体型比较小的青少年跟女人。
留下的衣服她把裤腿、袖口挽一挽刚好能穿。
那些比较大的男士衣物也可以收起来，回头找到针线了改成适合她体型的大小，或者当铺盖也行。
最让她高兴的是地上有一双大了一码的毛拖鞋，应该是那个尖叫声音很大的女人穿的。
鞋底又厚又软，比她目前脚上这双穿起来，要舒服很多。
新雪试完鞋子坐下来思考半晌，还是把它脱下来收到了背包侧兜里。
拖鞋舒服是舒服，但是没有绊绳，她怕赶路的时候掉了。
还是拿回体育馆再穿才放心。
女孩子本身就爱干净，看到这些干净的、被太阳晒得香香的衣服。
新雪就有些无法忍受身上这一套了。
她脸颊热了热，对一旁跟看电视一样的蛇女说道：“阿书你转过去，我想换一下衣服。”
阿书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看。
但看新雪坚持，还是嗯了一声，听话的转过头去。
但暗地里偷偷吸鼻子，用鼻孔附近的红外传感器暗中观察着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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