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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大爷？”
凌予寒对他的解释置若罔闻，将手中剑更靠近脖子几分，沁出一丝血痕。
洛止槐不动声色地退后，斜睨了凌予寒一眼。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
凌予寒功夫居然怎么高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洛止槐毫不怀疑他能随时突然出现给自己致命一击。
小偷脑子疯狂运转，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问出了一个让师徒两人疑惑不解的问题：
“他是你兄弟吗？”
小偷看着凌予寒，这话是问他的。
洛止槐：“…”
凌予寒手上的动作一顿，抿了下唇：“不是。”
小偷眼睛亮了亮，“他是你朋友吗？”
凌予寒不解，依旧如实回答：“不是。”
洛止槐眨了眨眼睛，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师徒关系？
这会，小偷高兴得眼睛咪了起来，“那好办了。”
说着，他低头翻出身上的衣袋，从里面拿出一瓶贴着一张字条的白瓶，讨好似地递给凌予寒。
他向凌予寒低语，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少年耳垂一红。
待看清那白瓶上的字后，脸色更是一僵。
“胡言乱语……”
趁凌予寒的剑后知后觉地松开，小偷抓住时机从衣袋里拿出迷雾弹一扔，伴随着漫天白雾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再见咯，祝你们长长久久、幸福一生！”
洛止槐一脸懵逼地看着凌予寒。
敢情这是被误会成那种关系了？根本长久不了，他们可是互相不对付。
凌予寒面若寒霜，难看的很。若细看，不知是不是烛光的原因，他的耳朵，更红了。
洛止槐疑惑，问他：“那个人说什么了？”
凌予寒眸心深邃：“没。”
好吧，洛止槐懒得问了。
垂眸，看到小偷消失的地方不知何时落下了一壶水，还有刚刚递给凌予寒但是没有接的白瓶。
这下洛止槐看清楚了，蓦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合欢迷情散。
第24章 全城搜捕，九殿下的兔子
“污秽之物。”
凌予寒嫌弃地捡起，从窗户扔了出去。
洛止槐：“…”
徒儿啊，你这是高空抛物，要罚款的！
想是这么想，洛止槐不言，穿好鞋子下床拿起了那壶水，白色的壶身，刻着的云纹与沈沁雪的服饰一致。
这，便是她们丢的无上圣水。配合月华珠使用，能让自己慢慢恢复灵力。
洛止槐手上的动作紧了几分，没人不喜欢强大。
凌予寒看出了师尊眼底的渴望，眼神深邃。
“师尊，这应该是他偷的别人的东西。”
洛止槐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
他是那种人吗？！偷盗之事可不能干。
“咚咚咚——”
来人在敲门，似乎是非常焦急。
洛止槐抬眸，清润的声音响起：“进来。”
得到允许，两个女子面色沉重地推开门，给沈沁雪开路。
沈沁雪秀眉一挑，尽显高傲之色，她有些不悦地走到师徒二人面前。
“打扰。我跟着那个小贼来到了这里，他人呢？”
洛止槐让自己的语调平稳：“跑了。”
“什么？你们没有抓住他——他可是”
沈沁雪的话倏然一顿，目光凝在青年手上白色的玉壶上，渐渐冰冷。
“本宫的无上圣水！”
洛止槐心下一惊，手上的玉壶瞬间仿佛烫手山芋，扔回给了她。
“这是那个人无意间落下了，物归原主。”
沈沁雪连忙将玉壶收好，再次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多谢。”
洛止槐眨了眨巴眼睛，不过也不怪沈沁雪这么大反应，视无上圣水跟宝贝似的。
因为那是断情仙宫历代圣女的职位传承之物。
无上圣水本该是由圣女保管的东西，十年前她们的圣女留下圣水后，便不辞离宫了。
沈沁雪作为一宫之主，自是要承担这个摊子的。
十年以来，她一直想让找新的圣女上位和她一起管理断情仙宫。
可是，无上圣水必须由前任圣女亲手给新人洗礼，才算得上是彻底完成继位仪式。那是断情仙宫七百年来的规矩。
沈沁雪打量了一下一旁沉默不语的凌予寒，问道：
“你们认识？”
洛止槐轻咳一声：“他是我的徒弟。”
闻言，三个女子的眼神都怪异起来。
她们也能大致看出师徒二人的天差地别，一个几乎毫无灵力的病秧子，一个修为高深的少年徒弟，是没有见过的组合。
沈沁雪面露轻松，感激地看了一眼洛止槐。
“阁下对我有恩，我现在正式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本宫乃久居世外的断情仙宫宫主沈沁雪，这两位是我座下的女修，之前对二位多有冒犯，请勿在意。”
凌予寒淡淡的：“嗯。”
洛止槐摆摆手，“无妨。”
该死……
怎么看，好像她们和凌予寒也认识啊？
是他又漏看了哪页原书吗？还是那本破书又莫名其妙掉了两页，随时准备坑一下自己，让他出丑？
神通广大的系统前辈，能不能修一下这个bug？
【叮咚，宿主你叫我？】
洛止槐识海回它：“没……”
【嘻嘻，宿主你这次下山崩了两次人设，还玩坏了九幽城的剧情，等回去之后会给你惩罚哦～～】
洛止槐面色凝重：“什么惩罚？”
【叮——系统已关机。】
神金。
说话说一半！
翌日，师徒二人告别沈沁雪之后，离开了雾雨楼。
姜城城门口，洛止槐看着凌予寒旁边的白马香车，愣了愣。
“你找回来了？”
凌予寒点头，顿了顿，还是说道：“那伙山贼，我已经报官将他们的寨子屠了。”
我去……
不愧是男主，为民除害，正能量。
当下看凌予寒的眼神也变了变。
凌予寒捕捉到师尊眼底的赞赏之意，身体一僵。
这是，在认可他吗？
洛止槐正准备上白马香车，看了一眼凌予寒，有些不自在。
以往，原主都是要这个徒弟当人肉垫子踩着上去的，可是……
叹了一口气，洛止槐还是放弃了这么残忍的做法。
现在他们可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那太践踏凌予寒的自尊和人格了。
凌予寒垂眸，似乎也有些不可思议。
师尊，这是不需要他了……?
今日的姜城，似乎有些不寻常。
城门口的官兵一脸凝重地叫停了白马香车，“车上的人下来，例行检查！”
无奈之下，师徒二人下来了。
洛止槐问他：“发生了何事？”
自己清楚记得，姜城几乎是无障碍可以随意通行的一座城池。
官兵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找兔子。”
洛止槐：“？？？”
奇怪，为什么他突然很慌，心脏一紧。
青年吞了一口唾沫，极力掩饰：“什么兔子？”
官兵叹了一声。
“九殿下回来后，性情大变，以前是个人人唾弃的傻子，现在哦……我跟你说，完全就是两个人。”
“近日他丢失了一只心爱的兔子，全城搜索都找不到。”
洛止槐眨了眨巴眼睛，装作一脸不解。
“原来是这样。”
这会，城门口的检查全部停下，人们纷纷走开。
官兵看向师徒二人的身后，似乎是见到了什么大人物，猛地跪下。
“九殿下来了。”
全场的人几乎都跪下行礼，唯有两个人依旧没有动。
凌予寒微微皱着眉头，不言。
他不会跪任何人。
洛止槐眼皮直跳，已经忘记自己现在是在古代了，没有动。
夜影来到白衣青年面前，诧异地看着他：
“公子好生胆量，我们九殿下想见你一面，不知可否方便？”
九殿下裴玖玄……也是那位魔帝。
洛止槐张了张唇，很想拒绝，还是道：“嗯。”
要命了……
裴玖玄，怎么会想见他？
他只以兔子的形态在裴玖玄面前出现过，按理说，应该不会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只要他不认，裴玖玄永远都找不到真正的兔子。
等会，马甲不掉就没事了…吧？
洛止槐安慰了一下自己，跟着夜影来到属于裴玖玄的华丽奢侈檀木马车前。
洛止槐脚步一顿，犹豫不决。
夜影疑惑脸：“公子，怎么了？”
青年讪笑：“没。”
洛止槐从袖中取出一片白色的面纱，缓缓戴上，遮住了那张绝世容颜。
他虽然很想跑，可是这是人家的地盘，对方还是尊贵的九殿下，不能不给面子。
洛止槐叹了一口气，还是认命地跨步上去了。
第25章 再见故人，不识故人
马车内的空间非常大，隔着一张垂下的珠帘，洛止槐隐隐约约看到了后面的一抹紫色。
洛止槐按兵不动。
既然是裴玖玄叫他过来的，那自己就等他先开口。
微风拂过，吹动珠帘发出悦耳的音律，洛止槐拢了拢脸上的面纱，生怕被吹起来。
丝毫不怀疑，如果裴玖玄看到他的真实容貌，下一秒就掐住自己的脖子，给它扭了。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落入洛止槐的耳朵：“你倒是不怕我。”
洛止槐蹙眉，很想反驳。
他怕死了好吗？
青年艰涩开口：“刚刚只是见到九殿下的豪华马车，一时看呆了…才未给你行礼。”
看呆了？
这又是什么烂借口。
隔着一张半人高的纱帘，洛止槐垂眸，只能看到那人玄色的靴子，还有他慵懒地斜躺在软榻上，矜贵优雅。
他又开口了，尾音上扬，似是要勾人魂魄：“哦，原来是这样。”
洛止槐轻声应道：“是的。”
总不能实话实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估计会迎来看智障的目光。
泠泠水声响起，珠帘后的人斟了一杯茶，茶香四溢，充满了整个空间。
洛止槐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那道偏冷、散漫的沉沉声音再次传来：“道友，请喝茶。”
伴随着一阵簌簌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一侧珠帘，递过来一杯清茶。
洛止槐不好拒绝，人家都亲手送过来了。
于是，双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温度正好，茶香在口腔中满开，是上好的毛尖。
他问：“好喝吗？”
洛止槐吞下一口茶水，回他：“好喝。”
好喝什么好喝，像没见过世面似的……真特么的尴尬癌要犯了！
珠帘后传来一声闷笑，“道友喜欢就好。”
洛止槐唇动了动，“嗯……不知道九殿下还有事情吗？”
一道灼热的目光仿佛透过帘子落在自己的身上，青年身体微僵。
他已经后悔说出这句话了。
直觉告诉他，对方可能会问出一个他可能招架不住的问题。
果然，裴玖玄开口了，语气沉定：
“道友为何戴着面纱，是不愿露出真面目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啊，还不是因为害怕被你认出来？原主洛止槐和魔帝伏渊，可是有着千年之仇。
不过，他在上马车之前就想好理由了。
洛止槐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在下容貌丑陋，且身体有疾，动不动就咳嗽，样子实在是难看。”
话落，青年重重地咳嗽一声，似是要证明自己有病。
“咳咳咳……”
洛止槐连忙捂住心口，差点收不住，还好，没有在裴玖玄面前出丑。
裴玖玄微微皱眉，轻声道：“道友多多注意身体。”
洛止槐应了一声。
他很惜命，不然不会极力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末了，就在洛止槐以为可以走了的时候，那道慵懒的声音再次提起了他的心：“不知，道友可曾见过一只兔子？”
果然。
洛止槐苦笑一声，尽量让自己面色平静，看不出一点破绽。
“不曾。”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世上兔子那么多，殿下就算是看到了，想来也不能十分确定那就是自己的那只。”
珠帘后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此言有理。”
洛止槐眨了眨眼，裴玖玄倒是话少。
在青年看不见的地方，他轻轻勾了勾唇，有些漫不经心地道：
“你可以走了。”
洛止槐心下一喜，简直是…天籁之音，随即将茶杯放在前面的矮桌上，“九殿下，在下告辞。”
说罢，不敢多留一刻，洛止槐起身走下马车，回到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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