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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没有看到人鱼的鱼尾。
于是，女人将属于小双小佑的鱼尾巴想象到了乔钰的身上。
从而呈现出了柳无玥眼前的这一幕。
*
仍没有察觉出自身变化的乔钰，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正站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脑内系统及时提醒：
【 距离您下班还有两分钟，宿主。不过我可以确信不会有人能顺利留下您，所以在这段时间您可以自由行动。】
呵，他一个腿疾能自由行动个什.....诶？
刚刚乔钰尝试着动了动自已的腿，却发现自已能控制自已的下半身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自已完全变了个新物种。
“ 带....带鱼？”
【 很明显这并不是带鱼，只不过是因为鳞片在光线下显得有些亮了而已。】
乔钰新奇的晃了晃自已的鱼尾。
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眼，又看了一下仍未退去的水面。
柳无玥来到了他的身前，伸出了手。
“ 不下来活动一下吗？小人鱼。”
还是一样烦人的调侃。
但乔钰现在就像是拿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全身心都投入在了这条鱼尾巴上。
所以他决定不跟对方计较，纡尊降贵的搭上了男人的手掌。本想自已借力起身，却被男人轻松拉过后抱住。
两人的胸膛紧贴，似有似无的薄纱无法阻隔双方的触感。这是男人许久未感受到的.......温暖的乔钰。
与死亡脱离，与最初所相见时那般温热、灵动。
果然，还是这样的他更有魅力。
“ 如果你的前半生腿瘸，都是在掩护自已人鱼的身份。那我不得不承认，你做的很棒。”
柳无玥柔和下眼神，调侃。
“ 所以，你以后吃完饭就可以下来....游两圈了吧？”
这是在阴阳之前的小猪言论呢？
乔钰瞪了对方一眼，挣脱开了对方的束缚，在水中游了一圈。
自一切结束，副本迎来了大结局后。这一片承载罪恶的污浊水面变的清澈明亮。
乔钰活泼的上游下窜，玩儿的不亦乐乎。
让柳无玥都忍不住怀疑，如果不是因为那对无法动弹的腿。不然这人就是村里最能跑跳的猫。
但事实上男人也并不知晓，乔钰这个健全人被迫好几天都走不了路的憋闷感。
不过乔钰这一游。
就已经把这几天的憋屈都畅快游走了。
男人见乔钰终于停下来了，这才来到对方跟前。邀请青年：“ 要散个步吗？”
曾经的他们也曾在太阳升起时一同走过村中的路。
柳无玥记起了自已在当初，对青年无法使用双腿的遗憾与怜悯。也记清楚了自已与对方曾插科打诨时的那些天。
没了过多的偏执与患得患失，他显得自然了许多。也让乔钰没了对男人的隔阂，握上了男人的手。
河神周身的水流环绕彼此，两人在水中绕过了这片不大不小的村子。
乔钰看着已经被水冲没了棚顶的自家木屋，啧啧感叹。
而从未具体观赏过这些地方景色的乔钰，也看清楚了这挨家挨户的小屋与院落，有着独属于个人风格的别出心裁。
明明是个看着如此热爱生活的老人家，却各有各的坏。
在年幼时耳濡目染了那场水灾过后，不仅没能将长辈们所做之事引以为戒。甚至将这一陋习当做传统，在每次水灾中抱着个人恩怨，将无数人推入水中。
虽没有做出吃人的勾当，可那罪恶的思想好似在血脉中就刻下了诅咒。
让他们在危急关头时，成了披着羊皮的狼。
在得到了系统的大致讲述后。乔钰也已经清楚，这村中唯一还活着的受害者就只有柳无玥一人了。
他的父亲，正是被冠以小佑之名的孩童。
娶妻生子后的他，因为自已的母亲....也就是柳无玥的曾祖母一事。而与村中老人们相对峙，却被这群人活活打死。
家中母亲和记事的姐姐将其记在了心中，并想方设法把柳无玥送出了城。
可就像过去的悲剧一样，母女俩在成为目击者与受害者的情况下。必定会被这群心怀鬼胎的凶手们除掉，用来掩饰他们杀人的罪行。
或许这也是女鬼只能凭借着梦境，才能让自已解脱的原因。
因为现实总在重蹈覆辙，人性的恶经不起考验。对此心灰意冷的她，也只能求助于自家那有着吉祥寓意的玉佩。
第109章 山村副本的腿疾路人（完）
系统没有告知乔钰一些更多细节上的事。
例如这枚玉佩在现实中，又是怎么传到柳家孩子们手中的。
事实上，是当年村民们打捞上女人后，将其玉佩取走。并拿去哄骗女人的那两个孩子，声称这是女人抛弃了他们的证明。
两个孩子因为此事埋怨了自已母亲多年。直到他们长大，才从村民们的洗脑中脱离，从而意识到了当年的真相。
率先与村里人对峙的小双，是兄弟俩中的第一个受害者。
他被村里人偷偷掩埋在了后山，被认定为失踪。
直到柳无玥的父亲小佑也被打死，这才有了一切的一切。
*
乔钰与柳无玥在水中游着。
乔钰也感受到了雨停后，逐渐下降的水位。
距离两分钟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乔钰却看到了不远处玩家们的身影。
他们驻足在刚退水过后的山头，也不知道就这么看了乔钰两人多久。
柳无玥率先挡在乔钰面前，周身水流涌动。仿佛只要那群人一动，他的水刺就会穿透进他们的身子。
沈秋寒只是远远眺望着被男人挡在身后的人鱼青年。
很漂亮，确实很漂亮......
如此想着的他却长叹一口气，招呼着身后的两个红发女人与胖子。
至于万昭。
他早在看到青年那满是快意的神态、与跟柳无玥待在一起时那轻松的神情时。
就已经离开了副本。
因为他认为，青年留在副本里也不错。
这样，青年起码会有boss的保护、也不会经历当玩家的痛苦。也可以忘却自已那无法行动的残肢，在水里自由的度过下半生。
于是他离开了。
毕竟他带不走青年，也不想带走。
或许最初，这位本性嚣张跋扈的沈秋寒在一开始，还并不理解万昭这样做的原因。
可当他看到水上那漂亮的青年时。
也觉得，还是算了。
看在青年的脖子上已经没了玉佩，却仍带着他送的【水神祝福】的份上。
他就不当什么死缠烂打的王八蛋了。
最终，即将传送离开副本的沈秋寒与直播间的弹幕们喃喃：“ 有没有能成功带走npc，又不会让人当玩家的道具啊？”
“ 我出五十万积分，有的话私聊我.... ”
他说。
*
玩家消失，副本结束。
水流退去，乔钰便顺着退走的河水往下游。
却被男人一把抱住。
乔钰的鱼尾因此而垂落，又被柳无玥操控的水流轻轻托举着。
男人尝试着克制住自已的情绪，尽可能不吓到眼前的青年。可他搂着的力道却不断加重，像是要把青年揉进骨子里一样。
男人额头抵在青年的颈窝处，浮动的发丝让乔钰觉得有些痒。
他尝试推开男人，却听到对方哑着声音制止：“ 别动。”
于是乔钰停下了动作。
他能明白这人知晓了家人离去后的痛苦。
看在对方一直照顾着自已的份上。乔钰还是决定，把肩膀借给他一会儿。
可男人的情绪却依旧低落，即便抱着他许久，也没有半点儿要好转的迹象。
乔钰：“ 你...... ”
“ 你是不是要走了？”
男人道。
乔钰惊诧于对方的敏锐。想要拍一拍这人的肩膀安慰他，并尝试向对方灌输自已曾经所提及过的‘非死亡下班说’。
可男人沉默与悲伤的情绪如那一道道汹涌归河的水流。
当男人抬起头时，乔钰在那双湛蓝的眼眸中感受到了悲戚与愤怒。
他悲伤于自已留不住青年，也愤怒于自已留不住青年。
他的一生都在失去。
乔钰共情到了对方悲伤的情绪，抬头想要摸摸对方的头顶以示安慰。可这人太高了，他够不到。
于是他摸了摸对方的脸颊，本来是想掐一掐的。可男人脸皮看着是厚，却半点儿都扯不起来。
看来这人是不适合这种插科打诨的安慰方式了。
男人只是定定注视着眼前的乔钰，感受着那温热的手触摸向自已脸颊时的痒意。
并问青年：“ 你想要留下吗？”
你可以留下吗？
后半句他没有问出口。
他只是看着青年，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
可惜，青年犹豫了。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上去很是为难。
他想不管不顾的把青年留下。
就这么把对方禁锢在自已身边，让他永生永世都陪着自已，生活在这一片小天地当中。
他也当真动过这个念头，因为他已经成了副本的boss啊。
可是......
“ ........算了。”
柳无玥听到，自已的嘴巴是这么说的。
“ 你想留下，我还不乐意呢。”
起码在临走前，他不想让青年过于为难。
这样也好，让他断了念想吧。
乔钰听了后松了一口气，可心里也莫名不是个滋味儿。他清楚这是即将离别时常有的惆怅，也明白对面男人的这句口是心非背后真正的含义。
可明白归明白，他却不能给出对方想要听的答案。
于是他只能装模作样的表示一副不满的态度，如同往常时的那样与对方斗嘴。
想让这场离别显得再轻松一些、愉快一些。
而当他听到脑内系统的一句：
【 下班了。】后
便下意识抬头，与男人作出了告别。
可他却看到了，男人已经红了的眼眶。
柳无玥的身体反应，甚至比自已的大脑反应更快。
当他察觉到青年的身形变得透明、鱼尾的重量几近于无、人鱼变为泡沫，在他眼前消失时。
他想要抱紧青年，却扑了个空。
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已那难看的表情了。
也就只能任由着青年在临走前，看着自已那丑陋的苦相。
恐怕这人以后的回忆里，都会充斥着自已那难看的表情。
“ 别走.... ”
柳无玥听到自已颤抖着说。
似是哀求般卑微又恳切。
可青年最终还是消失了，只留给他了一句：
“ 别伤心。”
太阳升起，天空晴朗无云。
水位退回，村子焕然一新。
在这美好的大结局里，一位孤单的河神悬停在空中。
没人会知晓这位河神曾是个爱与心爱之人打闹、斗嘴的幼稚性格。
也只可能听说，河神那悲惨的身世、和曾经有过一个喜欢的人鱼的故事。
第110章 竞赛副本的路人玩家（1）
休息空间内。
乔钰仍沉浸在上个副本中，人变得有些沉默。
系统见状，打断了青年的思考：【 宿主，冰箱里已经放好了蛋糕，您不吃吗？】
正伤情悲秋的乔钰：“ .......吃。”
人不能跟食物过不去。
说完，乔钰慢腾腾的爬下了床。
他好像跟自已的腿不熟。可能是因为在上个副本当了太久瘸子的原因，走起路来都变得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已跟刚认熟的腿闹掰。
他打开冰箱，被里面蛋糕的尺寸震住了。
猫眼青年难以置信的看着冰箱内完整的一块儿大蛋糕。目测有六寸，装点精致、奶油看上去不像植物奶油那般容易定型，甚至有些化开的迹象。
“ 你.....像这样的蛋糕你申请了六块儿？”
乔钰声音颤抖。
【 是的，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听了系统的话，乔钰沉默了。
他现在对那些取走了五块儿蛋糕的同部门高层没了意见，只觉得这是对方的明智之举。
并在心中再次确定了‘系统是笨蛋’的想法。
乔钰取过蛋糕，开始小口小口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不忘了一边抱怨系统：“ 你说我这么努力，结果一个任务都没能完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天真的系统以为是宿主在妄自菲薄，还好心安慰着乔钰：【 宿主您没什么问题，您目前为止都做得很好，您已经尽力了。】
听完的乔钰十分认同的点点头。一脸骄矜模样，哪里有半点儿自卑迹象。
他塞了一口蛋糕，还不忘了借坡下驴一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在想，你们快穿部门是不是在刻意针对底层员工啊！”
系统：【 ........ 】
乔钰自圆其说，分析的头头是道，越说越带入。已经从一开始的若无其事，变得义愤填膺了：“ 你们也太过分了！我说你怎么一直到现在都不让我这个员工，去参观看看快穿部门。”
“ 合着我就是个低廉的劳动力！你们甚至连公司地址都不想暴露给我，就威胁我签署了霸王条款！”
系统很想说当时宿主是自愿签署的文件，但它深知自已宿主的脾气。所以开始边顺毛，边解释：【 宿主您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我们快穿部门的路人任务成功率高达98%以上，所以我们这里的副本安排和任务剧本也没有问题才对...... 】
【 而且我们部门要求进来的员工，至少能通关一个世界任务才能进部门参观......所以.......】
乔钰：“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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