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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修真追夫火葬场(玄幻灵异)——江色暮

时间:2024-11-21 15:40:29  作者:江色暮
  两人说到这儿,邬戎机和闻春兰已经消化完白玉糕带来的灵气,重新睁开眼睛。
  四方桌边重新坐下四个人,没有人再说什么让人难过的话,可他们又都知道,眼下只是一个开始。
  往后,越来越多的修士选择从镜原离开,包括郁青曾经的几个好友。
  邬戎机也曾在司徒修、安朗的结契礼上喝过一杯酒。他们临走时来拜访,想到“阿青若是在,一定也要替他们高兴”,邬九思便又准备了一份厚礼。
  他看出两个青年的欲言又止,只是微微笑一下,不曾多说什么。
  咋又,谷莹与胡玥,其他与郁青相熟的修士们……
  又到了明月升起的时候,邬九思再度出现在花树下、石桌边。
  他独自一人,手中是酒盏,喝得很慢很慢。可一杯杯下去,到底咽下许多。
  心头的空洞却还是那么大,仿佛再也不可能被填满。
  “我表现得伤怀时,他们要担心。我便不再在他们面前想你,可这样子,他们仿佛更难以放心。”邬九思说,像是讲给自己听,“阿青,我还能怎么办、还该怎么办呢?”
  没有人回答他。
  “师兄师姐也打算出去瞧瞧,还问我要不要一起。我知道,他们是觉得我应该到外面多走走看看、散散心。可是我已经走了那么久,看过许多风景……我不想去。”
  还是无人来应。
  只有一杯酒又被喝了下去,一片花瓣落在空空的酒杯里。
 
 
第143章 破绽
  等到手中灵酿终于喝完,邬九思缓缓起身,朝山下走去。
  他自然可以凭借步法直接去往山下。只是或许因为这晚月色太好,朦胧柔和,轻盈地落在身上,让他总有一种再走几步,阿青就要从前方某个拐角绕出来,笑眯眯地说“九思,我藏了这么久,你却都没有找到我,没意思,不玩这一套了”的错觉;
  或许这些日子父母、亲朋们带给邬九思的无形压力实在太多,于是他并不愿意太早回去面对他们担忧的目光;
  或许……也没有更多原因,只是他本能地想要一个更加安静的环境,让自己继续思念已经不在了的道侣。
  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着,听着山林里时不时的动静,还有脚踩泥土的声音。
  风还是在他身边轻轻吹拂着,带着太清峰上浓郁的灵气。邬九思并未有意运气,可到了他如今的修为,便真正算是即便寻常呼吸,都是一种修行。于是一路行走,一路有新的灵气灌入他的经脉。慢慢下来,邬九思竟有了三分醉意。
  这样的状态下,他低声念了一句“阿青”。
  不知所起、不知归处。
  只是风又仿佛变大了,吹得他的衣袖烈烈作响。织金法袍上的一点墨色在空中翻飞,像是要与夜幕融为一体。
  他走啊,走,任由自己的发丝被吹到肩后。原先那三分醉意在不断扩大、浓烈,一直到他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看眼前事物时也有了重影。
  “阿青……”
  真是完全醉了。如若不然,他怎么会觉得眼前的树影很像是道侣呢?
  邬九思知道这样并不妥当,可思念实在太过浓烈,他到底没有阻挡自己来到树前,伸手抚上那略显粗糙的树皮。
  指尖一点点在上面滑动,他低声自言自语,“你是半点都不想我吗?我日日都牵挂你。”
  “哗啦啦——”
  树枝在他头顶强烈摇晃,像是某种无声的抗议。
  “哦,我知道了。”俊逸出尘、不似凡人的修士这样说,“你不愿意有我今日的难过,于是自己走了,只要我来难过。”
  “哗啦啦!”
  树叶在晃动中控制不住地往下掉着,有那么一片两片跌在邬九思的肩膀上,又很快落了下去。
  “你这样子,是不是觉得我果真不会生气?”邬九思又问,“我……”
  我就是不会生气。
  只想见你。
  背上忽地有了某种温暖、柔和的触感,像是阿青从前抱住他,将面颊贴在他肩后。
  邬九思的身体由此僵硬。他听到了“咚咚”的心跳声,那么大,那么清晰。落在树皮上的手也在抖动,两者摩擦着,树皮先支撑不住,开始裂开、往地上掉落。
  修士难以回头,于是只垂眼去看下方影子。然而人影混入树影当中,半点无法清晰分辨。
  这个时候,身后那点暖意已经开始消失了,冰冷的夜色重新环绕上来。
  终于,邬九思不再等待。他猛地回过头去,同时手往后抓,想要擒住那个偷偷藏起、又偷偷跑来的身影。然而他的期望注定不能成功,落入指间的依然只有风。
  混着花香的,从指缝中流淌而过,半点无法被抓住的风。
  “哈哈,哈哈!”
  邬九思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开始大笑!
  若有另一个人在这里,一定会说“小邬真人竟然也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可除了他,这座“太清峰”上又会有什么事物、什么人呢?他的眼泪又已经流干,再难落下一滴来。只有用笑,来抒发此刻的沉沉悲痛。
  哈哈,哈哈!
  我堂堂大乘尊者,竟然分不清一缕清风和活生生的道侣!
  说出去,该有多惹人笑话!
  可我的道侣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纵然有人笑话……邬九思也不在乎了。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夜晚是如何结束的。笑着笑着,身边的灵气又涌动起来。整座山峰都宛若被他唤醒,不断有天地之力扑到邬九思身边,想要助他更进一步,登上大道顶点。
  邬九思并无这份心思,只是醉灵的程度加深了一重、又深了一重。他觉得自己最后应该是醉倒了,到了天亮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甚至不是自身要醒,而是被脸颊上湿漉漉的触感扰得心烦意乱。不曾睁眼,先一把抓住正在“作乱”的存在。
  “吱?”
  寻宝鼠,可怜怜,被拿捏。
  白色的小灵宠在它主人手心里乖顺极了,就差把“我很听话,主人息怒”几个字写在脸上。接着,它就看到主人皱着眉头,缓缓起身。
  握着自己的力道松了些。吱吱抓住机会,从邬九思手心窜出,一路窜到人肩膀上。
  邬九思侧过面颊看它一眼,听小耗子“吱吱吱”地和自己嘀咕,意思是他一晚上都没有回去,家里人还是很担心的。也就是它吱吱能感觉到主人在哪儿,于是特地跑出来找。
  听得邬九思叹了一声,道:“你有心了。”
  “吱吱!”
  小耗子挺胸抬头,当之无愧地接下了这句夸赞。
  “吱吱?”
  嗯嗯?咱们是不是就回家啦?
  邬九思点点头,露出一个细微的笑。
  小耗子:“……”
  吱吱。
  要不然主人还是别笑了。
  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呢。
  它发愁了片刻,又记起什么,目光扫向不远处一片灵草。
  一只小白猫……不对,一只明显比从前闻春兰抱回来时年岁更小的裂云虎蹲在草间。它是作为吱老大的“座驾”来的,这会儿谨记老大的吩咐,没有得到命令,就继续乖乖藏好。
  就是眼下,老大的眼神也是“小白小白,你晚点儿跟上来”。
  裂云虎幼崽晃晃脑袋,准备照做。偏偏这个时候,前面那个气息很强大、又让它有点本能亲近的修士停下脚步,轻轻“咦”了一声。
  紧接着,幼虎的后颈皮就被拎了起来。
  裂云虎:“嗷……嗷?”
  邬九思眉尖跳了一下,扭头去看寻宝鼠,眼神意思明显:“跟着你来的?”
  吱吱心虚,眼神乱飘:“吱……”
  它一只柔弱可怜的小灵鼠,前头又在空间里失去了那么多修为,自个儿跑出来万一被抓走了怎么办?
  虎小弟虽然也不太能打,可血脉天赋还在,起码能坚持到发了信号的时候。
  没错,就是这样的。
  至于主人略有狼狈的样子被瞧见了,那不是意外么。
  想通这些,吱吱镇定不少,抬头挺胸去看邬九思。
  邬九思的注意力却已经没有放在寻宝鼠身上。他望着眼前的幼虎,目光仔细当中又带着些许恍惚。良久,才慢慢地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裂云虎:“嗷……!”
  “不对。”邬九思摇头,“你没法跟着吱吱进来。”
  寻宝鼠最初是阿青的灵宠,后来成了邬九思与道侣共同喂养,千年过去,也算是一个“家人”了。
  在太清山上设置旁人无法进入的禁制时,它自然被排除在外头。
  可裂云虎不同。
  “是谁解了我的禁制,让你和吱吱一起来找我?”邬九思像是在问话,又像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的心跳又一次剧烈起来。一下一下,近乎震出胸腔。
  终于,修士抬起头,去看正被朝霞笼罩着的天空。
  “阿青,”邬九思说,“你还在这里,对不对?”
  这个问题注定不会得到回答,邬九思也并不指望道侣能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告诉他答案。
  可他还是开怀起来,回到家时,邬戎机和闻春兰看着儿子不同寻常的神色,甚至有些担心。
  邬九思察觉到了,稍稍整理过情绪,解释:“我昨晚梦到阿青了。”又在父母问起更多之前岔开话题,问起两人当下的身体状况。
  其实不必邬、闻说起,他也能看出七七八八。一旬的白玉糕,加上邬、闻持续不断地运气,两人的气色已经比刚刚来到镜原时好了许多,连鬓角的白发都隐隐有了光泽。
  这样下去,再过不久,两个人就可以尝试更多灵食了。
  两件好事加在一起,邬九思心情更上了一层楼。不过,考虑自己想做的事毕竟有些拿不准,他便不曾对父母说起。
  “我今晚还是要出去。”邬九思只道,“父亲、母亲,你们不用担心。”
  这句话落在邬戎机和闻春兰耳中,自动变成了“我今晚还想回昨天的地方,看能不能遇到阿青”。
  行吧。两人现在也有些分不出,是儿子快些走出来更好,还是让他得了一时的欢喜更重要。
  再换个角度去想,相伴六千年的至亲至爱,可不正是已经融进自身骨血的重要存在?换作他们自己,就能“走出来”吗?
  九思能有现在的状态,已经足够好了。
  于是,在镜原上陪伴父母一整日后,当天晚上,邬九思重新回到太清峰山头。
  他把吱吱也带上了,明面上是负责给自己倒酒,实际上是考虑到吱吱是道侣的契约灵兽,二者之间也存在玄妙联系。
  寻宝鼠思来想去,又带上了自己的小弟。
  一切准备就绪。花树,石桌,还有桌边的修士。
  随着“汩汩”动静,酒液落入杯里。
  看着杯盏当中灵酿散开的涟漪,邬九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而后举起它,一饮而尽。
 
 
第144章 陷阱
  除了桌上、凳旁多出的两只灵兽妖兽,一切宛若昨日重演。
  只是这回,邬九思的注意力从茫茫无际的思念之上转移过来,更多地关注自己身边。
  如果并非他醉过了头,幻想出一切,而是阿青当真依然在看他,不管这是出于有意,还是某种无意行为……
  修士的神识细细扫过飘落在自己发间的花瓣,一丝一缕地梳理过那些围绕他的清风,又仔仔细细地盘点一遍那些在他身侧浮起的、带着灵气的山雾。
  他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道侣的感觉。
  失望吗?仿佛是一定的,但邬九思这会儿还谈不上着急。
  他镇定地、一杯一杯地继续喝着。用的是从前北州势力神意门拿来恭贺自己进境大乘的灵酿,仿佛叫什么“玉壶春”。
  一入口,邬九思就察觉这恐怕是他们家压箱底的好东西。若不是得知自己如今修为浩瀚,又对镜原之外的状况颇有研究,想请他关照自家在外的弟子,神意门怕是都不愿意拿出来。
  可若是弟子们出了事,小邬真人——对,现在众人已经在慢慢改口叫“尊者”了——如果愿意稍稍出手,那便是一重极大的保障啊!
  于是他们还是试探着送了这份重礼。眼看邬九思欣然接受,神意门的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走时脸上都带着喜气。
  此刻尝来,这玉壶春的确远比昨日邬九思随意取来的灵酿更容易醉人,难怪那会儿送它的修士还要叮嘱:“寻常小酌的话,一日三杯就足够了!我自己,也不过一日两杯。喝过之后,运气吸收,修行进展便较寻常快过许多呢!……若是再多些,怕是就要醉了。”
  而邬九思此刻起码已经喝了十杯。
  风吹拂的速度仿佛变得快了些,“嗖嗖”地落在他耳边。邬九思垂眼听着,脸上的神色却像是静止下来,正像是某种不动声色地醉。
  “不要喝了。”那些叠在一起的风声隐约吹出了这么一个意思,“不要,不要。”
  邬九思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唯独眼眸深处多了一点细微的亮。
  寻宝鼠被灵酿熏了太久,这会儿走路已经有点打摆子。但想到主人还没有吩咐自己停下,它便也表现得相当尽职尽责。又有酒水落了下来,一开始是“汩汩”声,后来却是哗啦啦地从杯沿上溢出来,又顺着桌面蜿蜒,很快打湿了邬九思的衣袖。
  修士手臂的轮廓被勾勒出几分,邬九思自己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又看了寻宝鼠一会儿,才用手指轻轻一弹,放这晕头晕脑的小东西前去歇息。至于桌上撒下的酒水,他捏了个法诀,就消失于无形。
  不,准确地说并不是消失了。只是它们也蒸发,成了混合着浓浓玉壶灵花香味的“气”,融入风里。
  风再吹到邬九思身上,就显得有些歪歪斜斜。修士的发丝被乱七八糟地吹到他脸上,惹得邬九思哭笑不得一瞬,干脆抽了一条道侣从前用过的发带,将自己的头发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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